Chapter 17(1 / 1)

第二天,我上學時目不斜視地走到了校門口的風紀委員麵前:“你好。”

飛機頭小弟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猛地九十度鞠躬:“大大大大姐頭!您好!風紀委員長正在辦公室休息!你想要見他的話請務必讓我為您帶路!”

“……”不是,什麼大姐頭。

聽起來和大蒜頭一樣難聽……

這一瞬間,我仿佛吐槽之神沢田綱吉附體:“為什麼覺得我是要找雲雀恭彌?”

飛機頭小弟聽到自家老大的名字後,看我的眼神更多了幾分敬畏:“您不是想要找委員長大人切磋嗎?”

我:“……”

所以在彆人眼裡,不是雲雀恭彌找事,而是我們兩個互毆嗎?

我無語地製止了準備帶路的飛機頭小弟,輕車熟路地走到了辦公室樓下,找了棵樹翻到二樓的窗邊。

因為之前我炸了他的辦公室,所以不可避免,這棵樹也受了些無妄之災,遠離大樓的部分還好,我現在靠坐著的樹枝上已沒有葉子了,隻有焰火燒灼的痕跡,光禿禿的。

我敲了敲玻璃。

“……”

雲雀恭彌正坐在靠窗的辦公桌邊翻看著文件,眼前突然投下一片陰翳,光線頓暗。

目光向左移動,一張平泛著表情的臉出現在他眼前。靠坐在樹乾上的少女正支著下巴看他,眨著眼睛。

她前些時候的短發現在已有些長了,垂下來時夠得到她的下巴,如同海藻般在她的臉頰邊拂動。

雲雀恭彌看了她一會兒,走過去推開窗:“要進來?”

“你動作真慢,”我說著,熟練地鑽進了辦公室。

至於問我為什麼不走門?——因為我之前直接把辦公室炸得輕微變了型,雖然內部裝修已經搶救過來了,外麵的樓梯還是破破爛爛的。

我走到樓下時內心十分惡意地揣度雲雀恭彌是不是和我一樣踩著樹爬進來處理事務。

出乎意料的是,雲雀恭彌並沒有對我表現出敵意,或者說和我打架的衝動。相反,他幾乎是心平氣和地說:“什麼事?”

“昨天和夏油傑打架的人是你吧?”

我問。然後開始剝他桌子上的橘子:八成是他手下送來的,但他一口都沒吃,果盤仍完好地疊壘著。

雲雀恭彌並不多加思考,就得出了結論:“他叫夏油傑?哼,隨意入侵並盛,總有一天我會將他咬殺。”

說到“咬殺”兩字時,少年的鳳眼中燃起了可怖的戰意,同時,我想起了昨天見到咒術師時後者狼狽的樣子:恐怕,夏油傑也沒遇到過這樣的近戰瘋子,打起架來根本不顧自己的性命。

我打量著雲雀恭彌包裹著繃帶的身體。

可能被醫生嚴厲斥責過,他今天總算沒有穿得嚴嚴實實,敞開的衣襟下可以看到一片更深的白色,和某個繃帶浪費裝置也不遑多讓了。

“……果然是你。”我表情複雜地說,“你看得到咒靈,對吧?”

我昨天處理掉的那隻二級咒靈,是總監部給夏油傑下達的任務。夏油傑本該更早地解決掉這隻咒靈,偏偏在踏進並盛町時,他遇到了雲雀恭彌。

被後者盯上是個什麼感受,隻用看夏油傑的狼狽就知道了——擅長遠程戰鬥的咒靈操使頭一次遇到近戰體術高手,直接被打得滿頭包。

縱使他操縱咒靈進行了反擊,後者也不管不顧地發起攻擊,浮萍拐打得他連連後退。

其實如果持續下去,夏油傑不會輸:咒靈造成的傷害是□□難以抵擋的,雲雀恭彌雖然武力高強,畢竟沒有進入裡世界,夏油傑完全能用咒靈把他耗死。

但就隻是來做個任務而已,何必拚著被打進去躺半個月病床板的風險和一個無關人等鬥毆啊!——這逸事傳出去絕對會被五條悟笑上一輩子好嗎!夏油傑找住時機,召喚出飛行咒靈,直接飛向任務地點,打定了主意要速戰速決。

之後,就是他看到我收服咒靈的一幕了。

雲雀恭彌反問:“咒靈?你是說那些特異生命體?”

看來他確實能看見。隻不過,少年顯然對之沒有太多興趣,他道:“隻憑著外物作戰,落於下乘的草食動物。”

“……”夏油傑!草食動物!

一想到這兩個詞聯係在一起,我就忍不住想把門牙放出來涼快。夏油傑並不是無名小卒:咒靈操使嘛。沒見過他之前,我就聽過這個名字。

我捂著嘴咳嗽道:“確實,草食動物而已。他以後不會再來了。”

他目光落到我身上,像一把浸著月光的刀刃,漂亮又致命。雲雀恭彌淡淡地道:“那誰會來?”

嘿,還真給他抓到了重點。

我說:“會通過政府渠道進來的,放心吧。——話說,委員長大人,你才是並盛町之王吧?”

佐藤拾也會通過總監部的操作,讓並盛町成為佐藤家負責的地域,這裡的任務發布之前會先通過他——也就是我——再下達出去。

雲雀恭彌對我的調侃不置可否,意識到對話即將結束,他冷笑著說:“來都來了……”

天呐。大哥。你渾身繃帶還想跟我打,找死吧你。

我站起來伸伸懶腰,把剝好的橘子分成兩半,將其中一份往前遞。

審視的目光在橘子上停留了片刻,少年扯著嘴角發出了一聲很淡的冷笑,下一刻,浮萍拐就狠狠抽了過來!

“哇哇,這麼凶?”

我嘟囔了一句,手疾眼快地將橘瓣貼到他的嘴唇上。他吃了一驚,我順勢一推,冰涼的橘瓣就被塞進了他的嘴中。

他不收受我的賄賂,喉結滾動吞下橘子後,全無半點和我扯淡的意思,仍猛烈地向我攻擊而來,根本沒想過他的辦公室可能會被他抽散。

我善解人意地往後跳上了窗台,風從身後灌進來,千呼百應,急急又驟,吹亂了我的頭發,向後一仰,失重感浮了上來。

他在窗邊停下了,探出身子看我。

“——。”

我踩在土地上,輕飄飄地把剩下一點橘子塞進嘴裡。

“……”

片刻後,又表情扭曲地吐了出來。

……雲雀恭彌,你吃酸的東西的時候,表情管理真是不錯。

·

雖然上炸辦公室,下打委員長,但我居然還是個要認真上課的學生。

我一邊感慨著這世界無理取鬨,一邊從抽屜裡拿出了《征服世界完全手冊》翻看起來。

雖然退休人士看這種野心勃勃的書好像不太好,但不妨礙我隻是看看,不進去。糾結著使用雞還是鴕鳥克隆恐龍花了我大概三節課時間,期間我對山本武的安靜感到滿意——往常,他總會回頭和我聊天——直到我突然聽到有人喊:

“——不好了!山本同學要跳樓了!!!”

我迷茫地把頭從書裡拔出來,反應過來後瞳孔震驚。

什麼。山本武要跳樓?

這一刻我的驚訝不下於聽到伏黑甚爾把他兒子扔給了我、太宰治自願接盤這個消息的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