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蟲的發-情期一般是每月一次,每次持續三天左右,在此期間中,雌蟲的防禦能力會相對降低,如果沒有雄蟲的幫助,甚至還會被發-情-熱所影響,變得暴躁易怒。
而軍雌們整日呆在軍營中,沒有什麼和雄蟲接觸的機會,就算有也是聚少離多。
因而出於安全的考慮,哪怕是已經結婚的雌蟲也會提前為自己注射好抑製劑,更不要說是單身的雌蟲。
相比起亞雌,軍雌的承受能力會更強一些,但相應的,發-情-熱也會來得更劇烈些。
儘管如今蟲族的抑製劑的研發已經較為完善,但始終還是無法替代雄蟲信息素的作用,隨著年紀的增長,身體很大概率會逐漸生出對於抑製劑的抗性,那些年抑製住的發-情-熱會數以百倍地反噬出來,許多一生都沒有找到雄主的雌蟲往往要麼死於傷痛之中,要麼死於發-情-熱的失控中。
西拉爾從成年到現在,已經連續使用了長達十年的抑製劑,這其實並不算是個太大的數字,畢竟蟲族如今的蟲均壽命已經到了三百歲,正常情況下,他是能夠安安穩穩地靠抑製劑度過至少之後的兩百餘年。
但他並不是正常的雌蟲,他的翅翼在兩年前被割斷。
翅翼是雌蟲最重要的戰鬥和性-器官,裡麵儲存著足夠的信息素,既能讓雌蟲在戰場上蟲甲化所向披靡,也能起到調理身體激素平衡的作用。
失去了翅翼,讓西拉爾的信息素時常處於紊亂的狀態,特彆是每月的發-情-期,上將都要靠著比彆蟲多上兩三倍的劑量才能夠起到作用。
這讓他的壽命急劇縮短,到了後期幾乎是到了每天都必須注射抑製劑才能勉強維持理智的地步。
在原本的小說中,反派西拉爾上將在被主角打敗驅逐前的最後一戰中,正是因為信息素紊亂失去控製,才讓主角軍隊有了可趁之機。
他最後也是在冰冷黑暗的監獄中,獨自一蟲死在了恐怖的發-情-熱之中。
“那一日的帝國罕見地下起了雪,西拉爾縮在肮臟冰冷的監獄角落裡,他親手將自己的腺體挖出,渾身蟲甲化,那些堅硬的戰無不勝的蟲甲卻被西拉爾一片一片的撕下。”
“血了流了滿地,馳騁帝國百餘年的西區上將,最後終於死在了他最愛的西區地下監獄。”
這是小說中的原話,尤安光是讀過去都覺得身上一痛,好像自己的腺體和蟲甲也被挖出來了一樣。
雖然雄蟲並沒有蟲甲。
尤安雖然是為了自己能夠活下去才選擇聽係統的話去攻略反派,但如果這個世界真的是一本書,那說不定自己的舉動就能夠改變一點書中的軌跡呢。
書中對於尤安的描述隻有寥寥幾筆,將他作為阻礙蟲皇即位的第一個小炮灰一筆帶過,隻寫他被關押後不久就死於了覺醒期。
但是尤安現在也還活蹦亂跳的,不就是說明小說劇情也不是不會改變的,隻要自己努力一點,西拉爾說不準就不用死了!
這樣想著,尤安在晚上給雌蟲信息素的時候就更加賣力了,立誌要讓上將感受到他如火般的熱情和決心,讓常年都隻能可憐抑製自己的雌蟲裡裡外外都沾染上蟲族最好聞的草莓味。
最重要的是要讓西拉爾上將沒有精力去揭竿而起,然後反被主角打敗。
七殿下辛苦了一整個晚上,這也就導致了他第二天整隻蟲都腰酸背痛地起不來床。
尤安是被一陣飯香所喚醒的。
但其實要不是最後實在餓得不行,尤安甚至想在床上躺一整天。
“你在做什麼呀?”
西拉爾剛剛將最後一份食物端上桌,就聽到雄蟲的聲音在身後不遠處響起。
或許是因為這兩天都接受了太多的信息素,讓西拉爾難以對尤安殿下生出防備之心,就連他什麼時候靠近的都沒能發現。
西拉爾在心中暗罵了自己一句不謹慎之後,身體卻很誠實地因為雄蟲的靠近而生出些想要親近的意味。
雄蟲似乎才剛剛睡醒,金色的長發微微卷起,有些淩亂,腦袋上甚至還冒出幾根呆毛。
殿下的臉上也透著才睡醒的迷糊,聲音還帶著點黏糊:“好香。”
這要怎麼防備得起來……
西拉爾不自覺這樣想著,然後又連忙移開視線,抿住唇解釋:“看殿下一整天都沒吃東西,我就照著網上的菜譜做了一些。”
尤安眨眨眼,掀開點窗簾,果然發現外麵的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瑰麗的黃昏掛在天際。
他竟然睡到下午了。
那就是說自己浪費了一整天能夠提升攻略值的時間!
尤安連忙去翻看係統界麵,卻驚奇地發現昨晚還隻有十三的攻略值,到現在竟然已經漲到了25。
打開記錄,發現絕大部分的攻略值都是深夜時分慢慢漲起來的。
嗯,就是尤安努力澆-灌的那個時間段。
努力果然是有用的。
七殿下偷偷誇獎了一下自己,本來因為浪費了時間而懸起來的心臟也終於落地。
西拉爾不知道尤安的內心變化,隻看到他的眉頭時緊時鬆,變個不停,以為是自己自作主張的行為惹了雄蟲殿下厭煩,垂下眸子輕聲道:“殿下不喜歡,我就把它們倒掉。”
尤安將麵板收好,一抬頭就聽到雌蟲說要將那一桌色香味俱全看上去就很好吃的食物倒掉。
七殿下連忙嚴肅批評:“不行,浪費食物是不可取的。”
在雌蟲懵懵的注視下,尤安開開心心地坐下來,眼睛亮亮的看著這一桌食物,隻覺得每一個都好好吃的樣子。
先吃哪個好呢,尤安苦惱地拿起勺子。
但雄蟲這樣甜蜜的負擔,放在雌蟲的眼裡,就是雄蟲殿下明明非常討厭這些食物,還是耐心地坐下來,卻因為實在不喜歡,都挑不出一個能入口的東西,隻能用一雙漂亮的紅眸到處亂晃。
西拉爾的手指慢慢攥緊,指甲悄悄掐進肉中。
尤安猶豫了半天,最後還是決定采取就近原則,先嘗嘗眼前的,再嘗嘗旁邊的。
這個好好吃,那個也好好吃。
尤安在被關到地下監獄的這大半個月,喝營養液都要喝吐了,後麵又被蟲皇管了幾天,說著是養身體的需要,結果隻是讓他喝更昂貴些的營養液。
現在好不容易吃到點熱乎乎的食物,尤安簡直感動地想哭。
而且,西拉爾一個上將腫麼做東西辣麼好吃。
七殿下一邊往嘴裡塞食物,一邊在心中暗自決定一定要用更多更多的信息素來回報上將。
尤安吃了好幾口,覺得肚子裡已經填上點東西,終於不再餓得蟲發慌了後,才發現西拉爾還直愣愣得站在一邊。
雄蟲心情很好地邀請他:“過來一起吃呀。”
西拉爾終於忍不住,神情複雜的說:“您其實不用這樣的。”
尤安迷茫且不解:“欸?”
西拉爾卻緊緊抿住唇,修長的身姿挺拔又緊繃,讓蟲一眼便看出了他的隱忍與掙紮:“那一日……我明白殿下也是身不由己,殿下不必因為這個而對我心有愧疚。”
他語氣平靜,垂在兩邊的手指卻無意識地緊掐在一起:“我也並沒有因此而怨恨殿下,尤安殿下想做什麼便做什麼,不用刻意考慮我的感受。”
對於西拉爾來講,在監獄中的那一夜,雖然有一定的意外因素,但歸根結底是因為雄蟲的刻意引誘,要說不痛苦不恨是不可能的,但隻要尤安還是皇子,他的雌兄還是蟲皇,西拉爾就會選擇忍耐。
另一個方麵,西拉爾也的確是不想看到七殿下因為愧疚而將就。
這樣複雜矛盾甚至有些扭曲的想法幾乎將雌蟲分裂開。
“你為什麼會怨恨我。”雄蟲的聲音很輕,分明是一句簡單的疑問,卻仿佛帶了更多的委屈。
他的聲音太輕,西拉爾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然後下一秒這句疑問就被尤安自己拋到腦後。
“不要胡思亂想啦,”尤安一把將雌蟲拉過來。
害怕自己的力氣太大會傷到雄蟲殿下,西拉爾的手指動了兩下還是垂下來,任由自己被拉得俯下身。
還沒反應過來,嘴裡就被塞了一個勺子。
尤安的眼睛亮亮的:“好吃吧,裡麵我最喜歡這個了,甜甜的。”
的確甜,西拉爾在做之前專門在星網上查過最受雄蟲喜愛的菜譜,排名最前列的就是這道加了蜂蜜和甜棗的甜羹。
雌蟲甚至還鬼迷心竅的加了草莓醬……
眼下,被七殿下舔過的,盛滿了食物的勺子放到上將的口腔中,擠占了舌頭原本的位置,讓蟲隻能被動地將甜水和食物都吞咽進去。
但誰料吃完了這一勺,尤安又抓緊地遞過來第二勺。
雄蟲的紅眸滿是期待。
西拉爾隻能僵硬著身體一次次地張開嘴,接受尊貴的七殿下難得的投喂。
這樣一碗羹下去,雌蟲的整個口腔,甚至整個肚子裡都滿滿地被草莓味所占據了。
尤安也沒想到西拉爾那麼能吃,將他的整碗甜羹全部都吃光了。
隨意地扒拉了兩下已經空空的碗,尤安單手托起下巴,看著麵前這隻輕輕喘著氣的雌蟲眨眨眼:“西拉爾,我對你好吧。”
西拉爾身上臉上都發著燙,但光從外表還是看不出他正在遭受著發-情-熱的折磨。
儘管上將的眼神已然有些恍惚了,但上將依舊站得挺拔,睫毛垂下來點頭:“嗯。”
於是,尤安便看到那可憐巴巴的攻略值又顫顫巍巍地往上跳了兩個點。
【+2。】
耶,七殿下今天也超級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