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寵物醫院的老板叫布萊茲,在五年前因為非法馴養猛獸被通輯,一路逃到了戈爾戈納島,在這兒開了一家寵物醫院。”白羨之把資料遞給秦垢,“還有你們給我的那顆,呃……“狗”的禁核,也非常的不對勁。”
陸瀲那天回來後直接把挖出的禁核給了秦垢,提醒道:“那隻藏獒的精神海力量非常的不穩定,它的禁核有問題。”
還沾著點血的紅色禁核被丟過來,看起來著實有點瘮人。這顆禁核與正常的禁核有非常大的不同。
無論是否擁有禁核,但凡有基本的常識的人,就知道禁核本體正常來說應該是藍色的晶石,而陸瀲手中的晶核卻散發著奇異的紅色光芒,透露著一股說不出來的詭異與危險。
白羨之說:“雖然它能夠展開的精神海力量最高也隻到達D級。但是我檢測出它其中含有一股能夠擾亂正常精神海力量的波動。它本身的組成序列也非常的奇怪,我更傾向於認為這是一種人工合成的禁核。”
秦垢若有所思,如果陸瀲當時也是受到了擾亂,造成了情緒的不穩定,那也算得上是情有可原。
但眼下最重要的不是這個,秦垢難得嚴肅的說:“人工合成的禁核,而且還能擾亂正常精神海,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白羨之扶了一把眼鏡,和秦垢不約而同地沉默了。
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它將顛覆整個世界。
……
陸瀲依舊戴著口罩,和秦垢一起來到了“Weeds”。
當務之急是要找到那個寵物醫院老板布萊茲。而如果要打探島上的某個人的話,那確實沒有比“Weeds”這座島上最大的酒吧更好的地方了。
才剛進酒吧,老遠方文彥就眼尖地招了招手:垢哥!”
秦垢先一步走過去,唇角又重新掛回了那種懶散的笑:“沒來晚吧?”
“害,沒有!”方文彥放下手裡的啤酒,“垢哥你可好久都沒來了,兄弟們都想著你呢!”
方文彥說這句話的時候擠眉弄眼,秦垢預感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果然就見他扭頭攬過身旁一個清秀的黑發男孩,然後故意壓低了聲音示意秦垢:“垢哥在忙什麼,咱懂的都懂。你總算想開了,不吊死在葉宛一棵歪脖子樹上了。”
秦垢抬頭看過去。
“哥們為你高興!”他一把把清秀的男孩往秦垢眼前推,“特地找了一個符合垢哥口味的小男孩。垢哥你好好玩,以後再也彆想過去那什麼人了,對,來,快喊哥。”
男孩輕輕喊了一聲:“垢哥好。”聲音纖細文弱,聽起來讓人憐惜。
“……”秦垢有時候不得不感歎方文彥的做事效率,他淡淡點了下頭,算是回應。
男孩正想繼續說話,就見秦垢身後走過來一個灰發男子,即使隻能夠看見一雙眉眼,卻也能夠看得出來極為深邃和帥氣,讓他整個人身上仿佛都帶了一種清冷的寒氣。
然後他並肩站到了秦垢身旁,身高幾乎與秦垢持平。
男孩退了一步,然後小聲的問了一句:“這位是?”
陸瀲沒說話,隻是看了男孩一眼。方文彥也愣住了,他湊過來看了一眼,把嘴裡的酒一口吞了,然後瞪大眼睛指著陸瀲說:“他不是前幾天那個……”
“陸雲誨。”秦垢迅速打斷方文彥,快速介紹了幾句,“我朋友。”
然後低頭在陸瀲耳邊低聲輕笑道:“方文彥,上次你見過的,我那個嘴不嚴的朋友。”
陸瀲本來沒什麼表情,聽到秦垢說話才扭頭看了一眼,然後簡單額首了一下,算是打了招呼。
“啊這……”方文彥有些尷尬,他看了一眼陸瀲,又看了一眼秦垢和男孩,靠近秦垢低聲說,“你也沒有說要把他……把雲誨兄弟帶來啊!這整的怪尷尬的……”
秦垢挑眉,然後拍了一把方文彥,毫不介意地先一步坐進沙發:“行了,多個朋友一起玩,挺有意思的。”
完美立住了花花公子的形象
最後陸瀲和男孩一左一右地坐在秦垢旁邊。男孩似乎很緊張,但陸瀲倒一直挺平靜,沒什麼表情。
“垢哥!厲害!”方文彥嘴上這麼說著,屁股卻移了兩下,又移了兩下,最後偷偷換到了另一個沙發上,默默遠離修羅場。
……
似乎出現了奇怪的冷場。
“垢哥,我打不開,能幫我打一下嗎?”最後還是男孩先主動出擊,把一罐啤酒遞了過去。雖然非常拙劣,但男孩聽方文彥說過,秦垢就是喜歡柔弱這一套的,他覺得自己還是有很大的勝算的。
秦垢瞥了一眼,男孩有點緊張,拿啤酒的手輕微的抖了一下。
接著修長的手指扶上罐身,然後輕輕的一彎曲,“嘶——”的一聲,啤酒從開口冒出氣泡來。秦垢把開好的啤酒遞過去。
“謝謝垢哥。”男孩接過啤酒,手指若有若無的碰到秦垢的手指。
“不客氣。”秦垢笑著說,對他的舉動既沒有排斥,也沒有反應,有些讓人摸不準。
男孩小小的笑了一下。
旁邊突然遞過來另一瓶啤酒。秦垢詫異地扭頭。陸瀲連頭也沒回,隻是把啤酒舉了過來。
秦垢幾乎反應了兩秒,才意識到他是什麼意思。然後把啤酒接了過來。
烏拉落斯的陸瀲讓人幫扭瓶蓋,說出門要給人嚇得下巴掉在地上撿都撿不回來。
但最終秦垢並沒有打開啤酒,還是把啤酒放了下來。陸瀲終於轉過頭來看他,一雙深潭一樣的眼睛看不出情緒,依舊平靜無波。而男孩看著這個動作,也微微的鬆了口氣。
然後就看見秦垢拿起了一罐橙汁打開遞給陸瀲:“你的傷還沒好,不適合喝酒,先喝這個吧。”
秦垢提到的傷指的其實是自己咬陸瀲的那一口,但是顯然那個男孩想偏了,他的眼睛驚訝地瞪大了一瞬,之後總是若有若無地帶著敵意看著陸瀲。
陸瀲居然真的接過了橙汁,不過戴著口罩,陸瀲壓根沒想真喝飲料,隻是做做樣子罷了。
眼見氣氛差不多了,秦垢離座去吧台又重新叫了一杯酒。
“一杯馬丁尼。”吧台的調酒師是一個非常精致的長發男子,他的手靈活的搖動,手法優雅而有力,一會兒便將一杯調製好的雞尾酒遞給秦垢,他的嘴角掛著微笑,“秦先生,好久沒來喝我的酒了。”
“迪恩先生的一杯酒可以讓我醉上許久了。”秦垢笑著說,“最近活兒多嗎?”
“還好。”迪恩擦了擦吧台,他看秦垢的眼神好像更加溫柔了一樣,“看來我們的秦大主顧又要給我們一筆生意了。”
秦垢啜了一口酒,慢條斯理地說:“布萊茲認不認識?”
“市中心寵物醫院的老板。”迪恩笑了,“他前段時間倒是活躍的很,這段時間好像沒什麼消息了。”
“活躍?”
“前些日子他好像搞了個什麼義診。說什麼什麼病了的寵物,還有流浪的貓狗,都可以送到他那兒來,他免費治。”
秦垢嗤笑:“一個以馴養猛獸為樂的通緝犯居然會搞什麼義診?”
“確實挺奇怪。”迪恩開始調下一杯酒,他將冰塊放入調酒杯,“不過不管怎樣,免費服務在這座小島上總是很令人心動,不是嗎?”
“天下可沒有免費的午餐。”秦垢直起身來,離開吧椅,“幫我調查清楚他最近的動向。報酬還是老樣子。”
“樂意至極。”迪恩把一片薄荷葉輕輕的放在酒上,像狐狸一樣笑了。
……
秦垢不在,陸瀲和男孩之間的隔擋也就沒了,男孩偷偷的看了陸瀲一會兒,最終還是忍不住,先一步開口,他問陸瀲:“陸先生,你看起來和垢哥挺熟的。”
陸瀲沒有回答,甚至半個眼神都沒有分給他,麵無表情的擺弄著麵前的那瓶橙汁。男孩有些坐不住了,又瞪大眼睛好像有些驚訝的說:“也沒什麼,我隻是感覺有些驚訝而已。熟悉垢哥的人都知道他比較喜歡都是柔弱,清瘦的男孩,我隻是……沒想到垢哥的口味一下變化這麼大。”麵前這位“清瘦柔弱的男孩”像兔子一樣小聲說道。
陸瀲不搭腔,他周身的氣質冷冷的,讓男孩莫名有些害怕。他咬了咬牙,繼續說:“垢哥可能是突然想換換口味了。嘗完了覺得沒意思就想走了。不過你也不用太過傷心。我認識的人很多,到時候我可以再幫你介紹一個……”
陸瀲把手裡的橙汁放下,把吸管折了個口。
看陸瀲還是沒有反應,男孩多少有點惱羞成怒,像兔子一樣柔弱的聲音裡麵帶了些咬牙切齒:“我勸你彆不識好歹,要不然我……”
陸瀲聞言終於晲了他一眼。那一眼仿佛像寒風做成的刀子一樣,男孩愣了一下,剩下的話突然不敢說出來了。
“在說什麼呢?”秦垢恰好回來了。他非常自如地重新坐在了兩個人之間,隨意拿起一罐啤酒,嘴角噙著笑問。
男孩笑著抬頭:“沒什麼,雲誨哥人生地不熟的,我就跟他說說這裡……”
陸瀲淡淡開口:“在說我不識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