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巧哈(1 / 1)

索樸確實預判了阿諾德的想法。

阿諾德在索樸又一次拒絕他後,心中難免沮喪,但他不會就這麼輕易放棄。

索樸是A級雄蟲閣下,地位尊崇,又潔身自好,在科研界有不小的成就。這樣的雄蟲閣下在蟲族說是百萬中無一也不為過。

更何況,現在索樸身邊並沒有曖昧對象,就他所知,索樸追求者中在他看來較為有競爭力的議員圖南和軍雌杜緹亞也都被索樸拒絕過。

阿諾德暗自打氣,隻要索樸閣下的雌君之位一日未定,他就還有機會。他會用自己的行動和表現讓索樸閣下知道,他就是最合適他的雌君蟲選。

他低頭看了看光腦,差不多到了早餐時間。雖然索樸剛剛說要回去休息,但萬一閣下感到餓了打算先去吃早飯呢?他決定去餐廳看看,或許能再次偶遇雄蟲閣下。

但到了餐廳,他環視一圈,並沒有看到索樸的身影,不禁有些失落。可轉念一想,這不正是他關心雄蟲閣下的機會嗎?

他打包了幾份不同種類的早餐,朝之前碰到索樸的房間走去。

而此時,房間內的斯溫還在沉睡。雖然他身體的各項數值都已恢複正常,但是生病帶來的精力損耗還沒有補全。

阿諾德站在他以為的索樸房間實則是斯溫房間的門口,整了整衣裝,又打開光腦中的拍照功能,對著屏幕將自己的微笑調整到最佳,深吸了一口氣,才摁響門鈴。

“叮咚”門鈴響起。

斯溫夢到鬨鐘響了,邊跳動,邊大喊:“有蟲來了,快起床!”他伸手去抓跳個不停的光腦,結果掉下了床。

瞬間,他就被夢中的失重感牽扯著醒了過來。

他愣了幾秒,還有些分不清夢境和現實。

現實就是,他還躺在床上,隻不過響的不是他的光腦,而是門鈴。

他點開可視門鈴的視頻,就看見阿諾德微笑著站在外邊,手中還提著一堆吃的。

他瞬間就清醒了過來。

阿諾德肯定不是來看他的,那麼就隻有一種可能,他知道索樸在這。

斯溫還不知道索樸已經走了,他光腳下床,輕手輕腳走到外邊。沙發空了,浴室也沒有動靜,索樸應該是已經離開了。他稍微放下心來。

“叮咚”阿諾德再次摁響門鈴。

斯溫剛打算去打開房門,突然頓住。想了想,他還是決定先在光腦上問問索樸該怎麼辦。

他打開光腦,就看到索樸的新信息,讓他不要給阿諾德開門,他這才知道原來早上的事讓阿諾德誤以為這是索樸的房間。

“叮咚”阿諾德又一次摁響門鈴。

斯溫通過可視門鈴看著門外臉上帶笑的阿諾德,默默坐回床上。

阿諾德在摁了三次門鈴後,笑容明顯有所僵硬,但又怕雄蟲閣下正通過可視門鈴看著自己,才勉強保持住完美笑容。

過了一會兒,依舊沒有蟲來給他開門,他抬起手停在門鈴上方,想了想,還是沒有摁下去。

他擔心索樸正在睡覺,如果他繼續這麼摁下去,即使雄蟲閣下出來給他開門,恐怕也會惹惱閣下。

他心有不甘,卻無可奈何。隻能扯了扯嘴角,轉身離開。

房間內,坐在床上的斯溫鬆了一口氣,他真怕阿諾德會一直等在外邊不走。

然而阿諾德隻是放棄了送早餐的計劃。

他回想起索樸說昨晚沒有睡好,便想著去找點安神助眠的補劑給索樸。

他帶來的行李中並沒有這些東西,所以他打算去酒店的醫務室看看有沒有相關補劑。

不少蟲都有認床和換環境失眠的問題,因而酒店這方麵的準備相當充足。阿諾德一和醫生提起,醫生就將一個精美的藥包遞給了他。

醫生微笑:“這些都是知名品牌的頂級補劑,無論您是自用還是送禮,都能滿足您的需求。裡麵附帶有服用方法,無需指導就可輕鬆解決失眠頭疼等各種問題。”

阿諾德拿著藥包愉快地刷卡。

醫生也很愉快,每售賣出這樣一個價格高昂的藥包,他都有不菲的提成。

他親自送阿諾德離開,順便鎖上了醫務室的門。

阿諾德順嘴問了句:“醫生你是下班了?”

醫生心情極好地回複:“沒有,我是要去看看昨晚一個發燒的雌蟲住客有沒有恢複。他是雄蟲閣下親自陪同照料的,我自然得上點心,以免閣下怪罪。”

雄蟲閣下?阿諾德頓了頓腳步。

這種高級度假酒店接待的賓客並不多,雄蟲閣下更是少見。而現在,他所知道的在這的雄蟲閣下就隻有一位。

他說出他剛剛去過的那個房間號,一臉笑容地問醫生:“真巧,醫生你說的雌蟲是住這間房嗎?”

醫生驚訝:“是的,他是您的朋友嗎?”

阿諾德勾起嘴角,眼神卻沉了下去:“是啊,我的朋友。”

醫生為這份巧合而笑得眉眼彎彎,卻不知走在他旁邊的阿諾德雖然表麵笑容不變,內心卻已掀起烈焰滔天,將他的內心灼燒得麵目全非。

醫生的回答坐實了他的猜想,原來索樸說的什麼睡不著出來走走都是掩飾他在斯溫房間住了一晚的幌子,隻是用來欺騙他的幌子。他卻那麼高興那麼驚喜於得到了和雄蟲閣下共同散步的機會。

他隻覺得自己可笑、可憐、可悲,而又愚蠢。

但他又無法割舍對索樸的愛慕。

他內心惶恐,難道斯溫已經捕獲了索樸閣下的心?

但想到斯溫的等級,他又稍微放下心來。即使索樸閣下對斯溫有幾分喜愛,以斯溫的情況,最多成為閣下的雌侍就已經是了不得的事了。

雖然他清楚斯溫的威脅性不高,可他仍舊忍不住生出對斯溫的嫉妒和憤恨,尤其是今早他又一次被索樸拒絕。

一想到他昨晚的難眠和今早的失落難過,一想到同一時間斯溫卻備受索樸閣下的關愛和照顧,他就心如刀絞。

斯溫僅是等級低微的D級雌蟲,隻配做索樸閣下的雌奴,卻能被閣下放在眼中。為何閣下不能看看他這個A級雌蟲?同是經商,明明他和他更加般配。

阿諾德臉上的笑容愈加燦爛,指甲卻深陷在掌心愈發用力:“醫生,我先走了。”

醫生詫異:“您買的藥包不是要送去給您的朋友?”

阿諾德笑了笑:“是啊,是給我朋友的,隻不過他現在有醫生你去看他,我就放心了。”

醫生想想也有道理,再厲害的補劑也比不上他親自到場。

阿諾德消失在他的視線裡後,他才反應過來阿諾德買的補劑怎麼沒讓他順便帶過去?“真是的,年輕蟲做事總是考慮不周全。”

等到他給斯溫複查完,他又想起這件事:“我剛剛遇到您的朋友,他給您買了昂貴補劑,但是忘記讓我給您帶過來了。”

“朋友?”斯溫疑惑,“是你昨晚見到的那位雄蟲閣下嗎?”

醫生覷了他一眼:“怎麼可能?雄蟲閣下怎麼可能給雌蟲……”他想起昨晚上就是雄蟲閣下在照顧眼前這個雌蟲,又把剩下的話咽了回去。

“是您的雌蟲朋友,他本來也是要來看您的,但知道我會來就走了。想來他應該也是覺得我的醫術要比那些補劑靠譜得多。”醫生繼續說道。

“雌蟲……”斯溫想到了不久前離開的阿諾德,“是米黃色微卷半長發的雌蟲嗎?”

醫生回憶了一下:“對的,就是他。”

斯溫已經確定,那個所謂的雌蟲朋友就是阿諾德。他看著一無所知的醫生,猜到應該是阿諾德打算給索樸買補劑獻殷勤時意外從醫生口中得知了真相。

不過,他輕聲笑了笑,這隻是索樸擔心這件事會影響到他這個雌蟲的名聲,但,阿諾德恐怕是最不想他和索樸扯上關係的蟲,又怎麼可能將這件事散播出去。

雖然他知道這沒多大問題,但等到午飯時,他還是將這件事的全過程和他的猜測告訴了索樸。

索樸無奈地揉了揉太陽穴,早知道他就不刻意避開阿諾德了,不僅害得他頂著涼風散步,還讓整件事情的曖昧可疑程度看起來更高了。

這下就算他跑到阿諾德麵前說他和斯溫完全清白,恐怕阿諾德也不一定相信。

不知道是不是阿諾德就此心灰意冷,直到離開酒店前索樸都沒有再遇到他,著實讓他長舒一口氣。畢竟就算阿諾德不會當麵點破這件事,他看著阿諾德也會尷尬。

返程的時間定在晚上,等索樸和斯溫退房準備離開酒店時,卻聽見旁邊角落裡有蟲哭著哀求:“經理,求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還有貸款要還,不能失去這份工作。”

經理聲音無奈:“抱歉,你也知道,酒店的規矩就是,隻要你被VIP客戶投訴一次,就必須離開。”

“可是,那位VIP客戶之前真的說過已經原諒我了啊。”他的聲音一抽一抽的。

索樸和斯溫朝那邊看去,那個哭到快背過氣的蟲正是之前和阿諾德相撞時把沙拉撒到對方身上的服務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