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聽到這句話時候,我第一反應居然是想笑。
不是,這都什麼年代了,還這麼迂腐啊?就算是鬱琦是不是txl,人家想不想結婚生子都是她自己的意願,他們乾涉什麼?
更何況他們現在的優越生活都是鬱琦給的,還有什麼不如意的?
有病。
我打開門,對上了站在門外的曲韻的目光。
我的口罩早已被摘下,她看我的目光中帶著很多情緒。
有疼惜,有悲痛,有關心。
但我知道這些情緒都不是給我的,而是給這張臉的主人,鬱琦的。
“沒事吧。”她用口型問我。
我搖了搖頭,側過身,讓她進門。
鬱母已經很久沒有燒飯做菜了,平時這些事都是他們家的保姆做的,此刻在廚房裡都有些手忙腳亂。
在曲韻一個外人麵前,鬱父也不好發作,隻能坐在沙發的一角生悶氣。
我從餐桌邊上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想著他剛剛說的話。
薑昀,小昀,應該是一個人吧。
這個人我聽鬱琦說過。
是她的初戀。
一個非常陽光的女孩。
鬱琦說她的時候,那雙常年黯淡的眸子中都帶了一絲光。
“她啊,真的就是那種白月光類型的人啊,你知道嗎?”鬱琦張開手,整個人身上的陰暗氣質頓時消散開來:“我早年就是個破學渣,天天被罵垃圾的人。”
“直到我遇見她。”
“她教了我很多,我的成績突飛猛進,我找她表白了,她也同意了。”她罕見的露出了一個笑容,但又慢慢的低落下去:“可是,我又找不到她了。”
“發生了什麼?”
“……”
我沒有等到她的回答,她就已經死了。
我揉了揉臉,歎了一口氣。
如果那個薑昀還在的話,鬱琦可能就不會這麼早就放棄一切,早早離去了。
蠻可惜的。
“在想什麼?”曲韻的聲音喚回了我的思緒。
我回頭看了一眼鬱父,他看起來是真的不想讓我和曲韻多待,目光一直在我身上。
“沒什麼。”我歪著頭,看著曲韻的那張臉,這回我想起來了,我在哪裡看見過她。
在鬱琦的一個小相冊裡。
鬱琦這個人挺討厭拍照的,所以留下來的照片也寥寥無幾。
包括和她最愛的薑昀,她們倆都沒有合照,由此可見她對於拍照的厭惡。
所以我是在集體照裡看到薑昀的。
還是鬱琦指給我看的。
和曲韻有個七八分像吧。
現在的氣氛還是挺壓抑的,我忽視身後鬱父像吃人的目光,用手肘碰了碰曲韻,壓低了聲音:“我想出去走走。”
“走吧。”曲韻站起身,我跟在她的身後出了門。
在呼吸到外麵的空氣時,我暢快了不少:“裡麵真的讓人難受。”
“是的。”曲韻輕車熟路的把我帶到了小區裡的小公園,臨近過年,還是蠻熱鬨的,好幾個小孩在娛樂設施上打打鬨鬨,他們的叫聲不但不吵鬨,倒是給了幾分熱鬨。
我眯起眼,找了張長椅坐下:“我剛剛在想,我會不會太衝動了。”
“衝動麼?”曲韻坐到了我的身邊:“沒有,相反,你做得很好。”
“那我就放心了。”我垂眸:“我其實還有幾個個問題想問你。”
“問吧。”
“你是不是來過這裡啊,看樣子對這裡很熟的樣子,還有……你認識薑昀麼?”
“她?”曲韻沒有正麵回答我:“你為什麼會覺得我認識她啊。”
“啊?不認識麼。”
“知道。”曲韻麵無表情的指了指自己的臉:“我也知道我和她長得像,這可能會是鬱琦重用我的原因之一吧。”她頓了頓:“至於我對這裡熟悉,是因為我來過。”
“來過?”
“鬱琦的日記你看過嗎?”
“沒有,太忙了。”
鬱琦那天晚上交給我的本子就是她的日記,還貼心的在封麵上貼了個紙條,說是看了之後可以更好的扮演。
然而她離開後,整個公司的大部分事情全都落到了我的身上,我,寧忘,一個大學都沒上過的廢物,儘管有培訓過還有曲韻幫忙,但這短時間內適應是絕對不可能的,從每天清晨忙到半夜,晚上累的倒頭就睡,翻日記的事情就這麼擱置了。
“嗷,她的舊物是我幫她回來拿的。”曲韻把手伸入大衣的口袋,拿出一串鑰匙:“我這還有老屋的鑰匙。”
“那……”
“她爸媽有了彆墅怎麼還會回來看,自然是沒遇上。”
“原來是這樣。”
“不看看嗎?”
我這才發現口袋裡的手機一直在震動。
“啊,謝謝。”我手忙腳亂的掏出手機,萬一是合作商和顧客就完了。
結果是鬱母發的,讓我和曲韻回去吃飯。
“嚇我一跳。”我站起身:“走了,他們讓我回去。”
“嗡。”手機又震動了一下,我低頭撇了一眼:“說讓我今天晚上住在這。”
“就你一個人?”曲韻挑了挑眉:“那你注意一點,如果他們突然對你特彆好特彆體貼絕對有詐。”
“我還以為你會陪我。”我笑了笑:“放心,我是孤兒,早就對親情失望了,他們對我而言隻是陌生人。”
“我長得像薑昀,強留是不可能的。”曲韻在前麵帶路,我隻能看見她的背影,看不見她的表情。
她語氣依舊一如既往的淡漠:“所以晚上就你一個人,小心點。”
“切。”我有些不屑:“隻是睡一晚而已,又不會出什麼事。”
“可能吧。”
鬱琦家的門被慢慢打開,說是要吃飯,桌上卻是空空如也,鬱母的表情有些僵硬,她關上了廚房的玻璃門:“你先回房間坐會吧,飯馬上就好。”
“嗯。”我應了一聲,拽了一下曲韻的手,她會意,輕聲說了一句:“左二。”
房子很小,我一眼就看見了那房間的房門。
門很舊,奇怪的是上麵的鎖很新。
“怎麼?”曲韻見我遲遲的在房間門口站著不動,伸手就想幫我打開門。
“沒什麼。”我推開房門,一個灰暗的小房間映入眼簾。
“啪。”燈被曲韻按開,我這時才看清楚這個小房間的全貌。
一張書桌,一張床,一個大書櫃和衣櫃,一扇小窗,把這個房間塞的滿滿當當的。
“鎖之前是沒有的吧。”我壓低聲音,看向曲韻。
“沒事,她這邊隔音好,為了讓她好好學習。”曲韻把門鎖上:“是,這裡鎖本來被拆了。”
“奇怪了。”她摸了摸下巴:“我上次來的時候還沒裝呢。”
我作為倫理劇和小說的忠實讀者,我很快就有了個猜想:“鎖的組裝,暗示了他們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他們了。”
“其實這邊有監控。”曲韻示意我看房間上方:“不過上次我來時候弄壞了。”
她笑了笑:“她媽媽馬上就過來了。”
“在她發現監控是黑的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