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網絡上發生了不少大事。
前有某知名電競選手出軌某位女網紅並上演了一出正宮手撕小三的戲碼，後有不知名歌手齊皓為某“詐騙”遊戲下場宣傳的新聞。
一時間，網友們猶如西瓜地裡的猹，吃瓜吃得應接不暇。
然而比起這位電競選手的桃色新聞，還是後者的關注度更高一些。
這倒並不是因為齊皓的名氣比前者大，而是因為網友們對於視頻中那個號稱是“全息遊戲”的《怪談世界》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儘管知道這不見經傳的遊戲很可能是詐騙，但還是有個彆人本著好奇觀望的態度點進了鏈接想要一探究竟。
不得不說，免費的東西永遠是最吸引人的。
當看見官網上掛著“遊戲設備免費提供”的字樣後，一時間竟還真有不少人點了預約。
畢竟果子是甜是酸總得嘗一口才知道。
而準大學生費青青也是正是其中一個願意嘗果子的人。
剛剛結束完高考沒兩個月，她已經無所事事了好長一段時間。
這天，她百無聊賴地躺在空調房喝著冷飲，無意間在短視頻網站上刷到有關《怪談世界》的消息。
原本隻是打發時間隨便點進去看一眼，結果卻一發不可收拾。
烏雲密布的天空掛著一輪血紅的圓月，灰蒙蒙的街道上到處都是破敗的建築。
長著人頭的蜘蛛、長達數米的蠕蟲、殼上長著尖刺的巨型蝸牛、各種讓人SAN值狂掉的鬼怪……
還有玩家那造型獨特又詭異的遊戲角色……
這遊戲真的好特彆哦！
費青青瞬間就被宣傳視頻勾起了好奇心。
再加上官方宣傳文案上所描述的堪比黑科技的全息技術，她毫不猶豫地填寫了地址預約遊戲。
至於網絡上那些說這遊戲是詐騙的不和諧聲音，早已被費青青自動屏蔽了。
反正她不花錢，就算是詐騙也騙不到她頭上。
更何況官方已經表明了會免費為玩家提供遊戲設備。有這樣的便宜不撿那就是傻子！
抱著費青青這樣想法的人絕對不在少數。
尤其是最近通過營銷號的大肆報道，網絡上有越來越多的人知道了《怪談世界》這個遊戲。
雖然絕大多數都不一定是恐怖遊戲的受眾，但遍地撒網重點撈魚，總會有那麼一部分符合用戶群體需求的魚上鉤的。
眼下官網上迅速增長的預約人數就是鐵證。
不到一天的時間，《怪談世界》就從個位數的預約人數火速飆上了三位數，甚至很快就能上漲到四位數！
這一切都還僅僅隻是建立在網絡上都是惡評的惡劣情況下。
蘇霽當然知道這些人當中不乏有好奇心重的路人，也有不信邪想來看看這遊戲到底是什麼牛馬的質疑者，更有追求熱度的營銷號。
但他根本不在乎。
玩家是什麼身份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們所產生的恐懼還有一係列衍生的負麵情緒都將化為滋養裡世界的養料。
而這些玩家又將變成一股天然的自來水，通過網絡為他吸引來更多的玩家。
如此一來，一個完美的循環就此形成。
不過預約人數的激增所帶來的還有資源的短缺。
目前為止，紅月鎮內的“遊戲角色”僅僅隻夠給500人使用。
因此，注定有一群不幸運的家夥需要等到二測才能進入怪談世界。
至於二測要等到什麼時候，看具體情況吧。
畢竟生產人偶也得花時間不是？
就人偶工廠那些生鏽老化的機器，蘇霽覺得大批量生產著實夠嗆。
還是讓封測慢慢來吧。一次性放太多玩家進來也不方便管理。
這畢竟不是過去的怪談逃生遊戲了。沒了時刻懸在頭頂的死亡之劍，玩家們做事自然也會變得隨心所欲許多。
因此，必須得製定更多的遊戲規則來約束這幫第四天災。
當然，對於這些玩家們來說一些規則隻有當他們親身碰壁之後才會懂得乖乖遵守。
就好比那兩個耗費了經驗值和遊戲幣這才成功複活的玩家。
吃一塹長一智，相信今後他們在遇到劇情殺的時候一定不會再像之前這樣亂跑亂撞。
……
正如蘇霽所言，如今的齊皓和伍成的確不會再像先前那樣莽撞了。
一是因為一小時的死亡待機時間實在太過難熬。二是因為身體修複的費用對於還是萌新的他們來說實在太過昂貴。
本來這遊戲難度就大，再加上現在還上線了防沉迷係統限製了遊戲登錄時長，以至於他們根本獲取不了太多的經驗獎勵。
昨日在遊戲裡忙活了五個小時，結果一看等級還是0，二人彆提有多糟心了。
尤其是當同期進遊戲的其他玩家都升到了一級，唯獨自己還是零蛋，這種感覺就更不怎麼好受了。
當然，比這更糟心的還有這兩天網絡上鋪天蓋地的謾罵。
槍打出頭鳥。作為第一個站出來為《怪談世界》發聲的玩家，同時也是五名玩家中唯一一個和娛樂圈沾點邊的人，齊皓還是頭一回遇到這樣大的陣仗。
這讓他不禁產生了自己是不是突然爆紅了的錯覺。
隻可惜現實並不是童話，齊皓不僅沒有紅，還被人黑成了煤炭。
如今連音樂軟件上他的歌曲評論區底下也湧入了一群烏煙瘴氣的留言。
齊皓一開始不明白，這些人明明都沒有玩過《怪談世界》，憑什麼這麼武斷地下定論？
明明都是些素不相識的人，為什麼他們卻能用極其惡毒的語言來問候彆人全家？
如今的他算是明白了。
這些人不過就是借著這個機會宣泄心中的不滿以及生活中的不如意罷了。
畢竟身處網絡這片不法之地，犯罪成本約等於0。不論你在網上說什麼幾乎都不會有人深究，因為大家都是這樣乾的。
更何況在全網都在罵他收黑心錢的情況下，自己早已變成了一道靶子。
真相到底是什麼對於那些網民來說並不重要。
他們隻專注於眼前這個發泄口。
即便後續證明自己是清白的，這些人也不會受到什麼懲罰。畢竟法不責眾。
雖然對於網民們聽風就是雨的跟風黑行徑感到憤怒和不滿，但人微言輕的齊皓如今也沒有彆的辦法。
好在他這個人比較樂觀，並沒有將網絡上那些惡毒的評論放在心裡。
在他看來，事實勝於雄辯。等到將來有越來越多的人玩過《怪談世界》，他所蒙受的不白之冤就能沉冤得雪。
沒有繼續與人爭辯，齊皓將主頁的評論區關閉，接著又拉黑了一群私信罵人的不理智噴子，這才重新登錄了遊戲。
比起跟那群人生氣浪費時間，眼下他更想趕緊做任務，爭取早日升級擺脫零級的身份。
再次回到遊戲，玩家們的情緒與前一日相比變得多少都有些低落。
不過這份低落僅僅隻持續了一會兒，隨後便演化成一群人聚到一塊兒咒罵起網上那群跟風黑的傻逼網友。
經過一通簡單粗暴地發泄之後，五人又熱情滿滿地重新投入到了對遊戲地圖的探索當中。
恐懼雖然會讓人心情緊張，但也同樣能夠讓人釋放壓力。
而眼下，正是他們需要釋放壓力的時候。
就當玩家們在新手村裡和（被）鬼怪NPC們玩（嚇）得不亦樂乎的時候，另一邊的蘇霽也終於迎來了上任代理主神後，除重啟怪談遊戲外的另一件重要任務。
……
晚間11點，對於絕大多數上班族和學生黨來說都是睡眠時間。
然而在繁華的海市，這個時間點的城市卻依舊燈火通明。
看著眼前人來人往的商業街，蘇霽在腦中詢問係統——
“這裡就是和裡世界發生重疊的區域嗎？怎麼看著不像啊？”
這條商業街他雖然不常來但也不是沒見過它夜間的模樣。然而就目前所觀察情況來看，這裡似乎並沒有發生什麼不同尋常的現象。
【異變都是在無人覺察的角落裡發生的。更何況兩個世界的交彙才剛剛開始，很多問題都還潛藏在暗處並沒有完全爆發。】
蘇霽微微頷首：“所以現在可以告訴我與裡世界發生交彙的地方在哪兒了嗎？”
話音落下，眼前便浮現出了一張隻有蘇霽才能看得見的商業街平麵圖。
隻見商業街西邊儘頭的拐角處，一家門庭冷落的紀念品店在地圖上亮起了紅點。
“竟然是這裡？”
蘇霽有些意外，他還以為裡世界會選擇現實世界那些陰氣較重能量混雜的地方進行融合呢，比如酒吧、廁所什麼的。
察覺到了蘇霽的想法，腦海中響起了係統平板無波的機械音——
【這與陰氣並無直接關聯，裡世界與現實世界產生交疊的地點都是隨機的。】
【如果硬要總結規律，那也隻有一條。】
【那就是哪裡有憎恨、遺憾、憤怒之類的負麵情緒，哪裡就有可能發生兩個世界的重疊。】
【注意，我這裡說的遺憾和憤怒是指那種強烈的遺憾和極致的憤怒。隻有情緒的濃度達到一定閾值才能吸引到裡世界裡的怪物。】
【畢竟，它們本來就是以此為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