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加錢(1 / 1)

32.

楚恒冬對此的答複隻有一句:“加錢。”

楊森沉默,掛了電話。

許堯好奇:“你買什麼房子。”

楚恒冬淡定夾菜:“你對麵。”

許堯:“…………”實在沒地方花錢就把我房貸還了吧。

當然這話也就想想,許堯沒敢說,他吃飽喝足,去陽台吹風。

夏天的傍晚,涼風撲麵,他深吸口氣,覺得很涼爽。

楚恒冬極其煞風景地來了句:“進去,會著涼。”

許堯沒搭理他。

楚恒冬把外套拿過來,披在他身上:“在看什麼。”

“夕陽。”許堯動了動嘴唇,總算是有反應了。

他側臉太平靜,平靜到仿佛下一秒就會出家當和尚。

楚恒冬按住他的肩膀,忽然湊過來,親吻他的麵頰。

許堯回頭,四片唇瓣剛好貼在一起,許堯咬緊牙關,楚恒冬將他按在懷裡,不緊不慢地入侵。

許堯忽然想起楚恒冬問過他一句話,他問他,要多少。

一瞬間,所有的抗爭、不甘心、堅持和幻想,都在這可怕的親吻中化為齏粉。

也許他應該擺正自己的位置了,許堯慢慢地,張開牙關。

迎接他的,是楚恒冬猛烈地入侵,他勾住他的舌頭,與之糾纏,而後舔吻他的舌根,讓他四肢酸軟。

呼吸逐漸停滯,許堯四肢發軟。

“去床上。”楚恒冬嗓音低啞。

“你隻能想到這個嗎?”許堯認真地問他。

楚恒冬沒有回答,他就當許堯是同意了。

實際上,不需要許堯同意,他彎身將人抱起來。

臥室門窗緊閉。

【】

許堯蝦米一樣蜷縮起來,昏昏沉沉地睡去。

楚恒冬還是會幫他清理。

許堯在浴缸裡醒過來,楚恒冬正在幫他清潔。

“……”以前也不是沒經曆過,但現在的羞恥更甚於從前,過了熱戀期,好像做什麼都有點尷尬。

許堯靠在楚恒冬懷裡,不安地挪了挪屁股。

“彆動。”楚恒冬在他耳邊低聲道。

許堯渾身僵硬住,一動不動,他慢吞吞地說:“楚先生,我身體不好。”

楚恒冬沒有否認這一點,就憑許堯三番兩次的發燒,楚恒冬就信了他這句話。

“我還想去找工作,不能時時在床上等你臨幸。”許堯心想,不就是過情關嗎,他也三遍了。

楚恒冬沉默寡言,等著他說完。

許堯喉頭哽住,喉結上下滑動,良久,他才輕飄飄地說出來:“要麼,你再找個人吧。皇帝陛下,不就是要雨露均沾嗎。”

他沒有看身後楚恒冬的表情,但楚恒冬按在他腰腹間的臂膀驟然收緊,讓許堯更深地嵌入他懷裡。

“你認真的嗎?”楚恒冬鄭重地問他。

許堯扭頭,把眼淚憋回去,輕輕點頭:“嗯。”

楚恒冬沉默,良久,他對許堯說:“那你挑一個。”

許堯不假思索:“蘇躍。”

楚恒冬讓楊森把蘇躍送回來,蘇躍當天晚上的航班就抵達了申城。

與此同時,楊森又回話了:“那對老夫婦不願意,那房子他們住了很多年了,打算留著養老的,老板,要不換一家。”

楚恒冬陷入沉思。

許堯抱著紅棗銀耳湯,從他麵前目不斜視地路過。

他明明聽到了楊森和他的對話,但他就像什麼也沒聽見,他活在自己的世界裡,對其餘事物充耳不聞。

楚恒冬忽然有了想法:“那麼許堯現在住的這戶,買了。”

許堯驟然停步,猛地回頭,凶神惡煞盯著他。

楚恒冬把手機放回茶幾,不鹹不淡道:“放心,不會趕你出去。”

門鈴響了。

楚恒冬坐在沙發上看狗血韓劇,頭也不抬地吩咐許堯:“開門。”

“……是,陛下。”許堯轉頭去開門,以為來的人是楊森。

當蘇躍神采奕奕地出現在門口,許堯懷裡抱的湯碗猝不及防掉下來,湯湯水水灑了一地。

楚恒冬蹙眉不滿:“不要一驚一乍。”

許堯彎身收拾碎瓷片。

蘇躍明顯沒有幫他的想法,他瞥了眼弓背塌腰、麵色欠佳的許堯,直接越過他走到楚恒冬麵前。

他滿懷感恩的心,萬分激動:“老板,謝謝您肯讓我回來。”

“菲律賓好玩嗎?”楚恒冬淡漠地問道。

蘇躍當然不敢說不好,他知道自己為什麼被送去菲律賓,而非之前訂好的英國。

都是因為許堯那個老男人。

蘇躍微笑,他現在依然不喜歡競爭對手許堯,但他絕不會再得罪他。

想不明白,楚恒冬這樣的人,能看上這個窮酸什麼。

蘇躍謹小慎微,堆著笑容,看似從容地回答:“挺好的,學到了一些東西。”

楚恒冬掀了眼簾看他。

那眼神,一如往常,平靜、透徹、深不見底,但至少,在蘇躍麵前,從來也不冰冷、疏遠,他平靜地問:“學到了什麼。”

蘇躍特彆坦誠,一五一十:“不要背著老板動任何小手腳,我隻需要聽老板的吩咐,做您讓我做的事。”

楚恒冬輕抬下頜:“你很聰明,比某個人聰明得多。”

蘇躍笑了下,坦坦蕩蕩。

許堯當然聽出楚恒冬話裡有話,並且那個不聰明的人,就指的是他。

他確實不夠聰明,沒有領會到楚老板的意思。

其實在一開始,在楊森給他三十萬的時候,許堯就應該很清楚,他和其他陪楚老板的人沒有任何區彆,頂多他多得些寵愛,享受了個把月的好日子。

楚恒冬不會和他談真心,這種東西隻配純元擁有。

他偏要自作多情,糊裡糊塗地以為他倆在談戀愛。

他恬不知恥地湊上去,無非是在窮酸這個形容詞上,多加了一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他多冒昧啊。

許堯把碎瓷片撿起來,一股腦兒丟進垃圾桶,然後拍拍巴掌,回頭對楚恒冬說:“老板,這房子現在還是我租的,我想一個人住,勞煩您帶他回彆墅。”

楚恒冬挑眉。

天公不作美,楊森恰好打電話過來:“老板,房東同意了,五萬定金已經轉到他賬戶,明天開始就能辦過戶。”

楚恒冬開著免提,許堯也聽見了。

不明就裡的蘇躍站在楚恒冬旁邊,視線在兩人身上來回遊移,在死寂般的冷空氣中,他狀似茫然地來了句:“那該走的人是…”

許堯開門,走了。

楚恒冬站起來,往門那邊走了幾步,他停下來,回頭望向蘇躍。

蘇躍一臉無辜:“我說錯什麼了嗎?”

“管好你的嘴。”

楚恒冬給楊森打回去:“跟著許堯。”

“老板,我記得今天您就該瀉火了。”蘇躍在他身後提醒。

楚恒冬想到了許堯那句,他身體不好。

做一次發一次燒。偏偏楚恒冬又是個沒完沒了的,許堯的低燒也沒完沒了。

他暫時沒有膩味,要是一次就玩壞了,那未免太可惜。

楚恒冬看著蘇躍:“去買東西,不需要我給你錢吧。”

蘇躍職業操守過硬,已經充分摸清了顧客喜好,他恭恭敬敬:“不需要,請您稍等,我快去快回。”

蘇躍問楚恒冬在哪裡提供服務。

這屋子裡兩間臥室兩張床。

安洋的臥室大一些,床也更大,楚恒冬偏偏指著許堯那間小的:“就那裡。”

對氣味敏感的人,嗅到了熟悉的氣息。

楚恒冬覺得自己惡趣味爆.炸,實在是太惡劣了,是關向舟來了都要罵一句變態的程度。

但他意外貪戀這樣的氣息。

楚恒冬不再去想許堯,那會加重他的病情,他就想遇到許堯以前,和衛輕塵在一起的時候,他怎樣發泄,怎樣對待彆人。

其實什麼也不需要在乎,因為從一開始,他就沒有心。

如果許堯能想通這一點,對他們來說,都是件好事。

如果許堯膩了要去找彆人……他也會幫他。

楚恒冬低頭,汗水緩緩滑落。

他拒絕了蘇躍湊上來的親吻,如同失去理智的野獸,沉溺於欲望之海。

許堯沒有走,他關上門之後,就站在樓道裡。

忘了告訴楚老板,這種老房子,隔音都很差。

蘇躍不應該叫得太大聲,雖然他業務能力過硬,但明天一早,樓上樓下的人都會認識他了。

許堯腦子裡冒出的第一個念頭是,太丟人了,希望大爺大媽們彆把這玩意兒當成是他。

許堯一臉冷漠,轉身下樓。

他不知道要去哪裡,出來的時候手機錢包都沒帶,他甚至還穿著拖鞋和睡衣。

許堯出了小區,像個幽靈,四處遊蕩。

楊森聯係不上他,找不到他在哪裡。

許堯搖來晃去,忽然想,要不換個地方住吧,他就不信,楚恒冬能一直跟著他。

許堯溜達到房屋中介,結果對方關門了,畢竟這個點太晚,都下班了。

許堯撓頭,坐在台階上,冷意穿過褲子,滲進了皮膚裡,許堯打了個寒戰。

夏天一點也不暖和,許堯抱頭,腦袋埋進臂彎裡。

他坐著坐著就睡著了,睜開眼時,深夜出沒的小混混麵帶笑容懟在他跟前,前前後後左左右右,給他圍了個嚴嚴實實。

許堯睡迷糊了,一瞬間沒有反應過來,他眯著眼睛打噴嚏。

不是本地口音的牛仔褲點煙:“哥,有錢不,借點。”

一提到錢,許堯立刻就清醒了,他騰地一下站起來。

旁邊的花眼鏡將他摁回去,許堯摔了個屁股墩兒,引得周圍人哄堂大笑。

許堯這個暴脾氣當場炸毛,二話不說,爬起來抄著拳頭就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