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1 / 1)

陳二道沒想到,他本來隻是想下斐城和他親爸的麵子,卻一朝失足引來一群人的餓虎撲食,在大家一聲高過一聲的聲浪裡,他騎虎難下,不得不把他的小黃拿出來。

看著一擁而上的的眾人,他心裡憋屈的不行,但是在這麼多人麵前,還有直播球在一旁,斐城的臉可以下,他的麵子卻不能丟。

陳二道麵上帶笑,心裡卻在罵娘,不過轉念一想,他的車技雖比不過斐城,但在當場的其它人裡也算是佼佼者。

隻要斐城不上場,他的小黃要保住並不難。

這樣一想,陳二道心裡好受許多。

至於斐然,雖然話頭是對著他起的,但陳二道就沒想過斐然會上場。

斐然連方向盤可能都沒摸過,還上場?怎麼可能。

他現在需要做的是,如果不能阻止這場比賽,那麼就一定不能讓斐城替父上場。

陳二道大腦急速轉起。

斐城不管心裡如何動蕩,在鬨哄哄的場麵裡,他很快回過神來,伸手拉住斐然,道:“普通車和賽車不一樣。”

斐城覺的斐然可能會開車,但他估計不知道賽車和普通車的區彆,以為誰都能開,賽車和普通車還是有很大不同的。

賽車的輪胎,發動機,燃料和刹車都是經過特殊設計的,車身強度和重量也區彆與普通車,速度極快,一個不好就是一場事故,更不用說摸都沒摸過賽車的人了。

在斐城看來,這完全是在拿生命開玩笑。

不等斐然說話,斐城就轉頭對陳二道開口:“他沒有賽車證,你要是想玩,我陪你玩一把。”

“不行!”陳二道嘴比腦子還快的一秒拒絕。

他是想奚落斐城,又不是想真的失去小黃!

不過斐城的話倒是提醒了他,斐然沒有駕照,不能開車。

這一刻,忽的,陳二道臉上揚起前所未有的寬容、大度、好說話,表情想要穩住但是嘴角卻控製不住的咧起:“斐城你說什麼呢,大家都是朋友,說什麼你陪我玩,我陪你玩的,見外了不是。我和咱爸一見如故,一時投緣,都忘了咱爸沒有賽車證的事了,是我疏忽,是我疏忽,既然這樣,我看這場車就不用跑——”

陳二道語速越說越快,強頂著周圍人的目光,立馬就要敲定結束這場以他的小黃為賭注的賽事。

然而,就在這時,斐然終於掰開恨不得三百六十度把他捂住的崽子,掙出頭來為自己證明:“爸爸有證。”

一瞬間,斐然從斐城身後硬擠出來的腦袋,亮的像是三百六十瓦的燈泡,閃瞎眾人的眼。

斐城倏地扭頭看他。

陳二道當場震住,其它人也眼睛瞪大,一瞬間,齊刷刷的目光朝斐然看過去。

由於太過震驚,有人不自覺的脫口而出:“證?賽車證?你有?你怎麼會有?!”

這玩意總不能在大街上撿一個來。

“你不會是知道要來俱樂部,提前辦了個假.證吧?”

“辦假.證是違法的!你……”

一時間,七嘴八舌說什麼的都有,網上也在眾說紛紜,甚至有人打算舉報辦假.證。

【辦假.證是違法的,他不會不知道吧,無知真可怕,可以準備報警了。】

就連斐城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的開口:“你哪來的證?”

倒不是他不相信斐然,隻因為這件事實在是太過離奇,一般人怎麼會有賽車駕照?!

斐然拿出手機,展示他的電子駕照,頭頂墨鏡,語氣驕傲:“考拖拉機證時,順便考的。”

三年的時間說長也長,說短也短,斐然都記不清他乾過多少事,一個賽車駕照而已,他還不至於沒有。

考拖拉機?!

眾人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拖拉機?賽車?這兩個是一個東西?!

一時間,不少人頭擠破頭的湧到斐然手機前看他的駕照。

是真的駕照!

是經過驗證審核承認的電子駕照!而且等級還不低!

說好的沒摸方向盤,沒見過車軲轆呢??

這怎麼和說好的不一樣?!

望著賽車等級,眾人猛吸一口氣,先是看看斐然,而後又看看斐城。

似是不敢相信他有這樣一個爸。

而後,一轉頭,不少紈絝二代們,紛紛掏出手機,嘴裡嚷嚷:“這不公平,斐城有爸爸,我們也有,我們需要一場公平的競爭!”

隻是刹那,自覺自己水平有點懸的,開始給自己找借口,喊外援,敲親爸。

斐城有爸爸!他們也有!

與此同時網上也炸開了鍋。

【真證?!考拖拉機考的?!他為什麼考拖拉機的時候,還要去考賽車證!這是一個物種嗎?!】

【真的賽車證!是通過國家政務平台審核驗證的!嗚嗚嗚是我錯了,我應該給爸爸一點信任的】

【有證又怎麼樣,有證又不代表會開車,我還有駕駛證呢,不是依然不會開車,更何況,這種比賽又不是隻有證就可以,要的是技術!技術!】

……

本來都在震驚爸爸有證的彈幕,忽然間就冒出有證不代表有技術,弄清楚自己幾斤幾兩的大量黑言論。

然而,現場的人卻都在忙乎。

他不清楚斐然到底是怎麼弄到手的,是不是運氣好,但,無論是真有實力,還是虛假實力,為了以防萬一!為了比賽的公平!為了成為小黃的男人!是他們的爸爸證明父愛的時候了!

不得不說,能喊親爸幫忙參賽的紈絝子弟,少不得有一個同為紈絝子弟的爸。

隻一小會的功夫,就雄赳赳氣昂昂的來了不少人。

看著不知怎麼回事就增多的人,陳二道腦殼很痛的艱難睜眼,恨不得當場暈過去。

他不明白,他怎麼感覺他隻一個恍惚,就變成了現在這樣,場麵完全不受他控製。

看著各位爸爸站在自家孩子前,昂著下巴一副他們準備好了的模樣,陳二道差點以為自己是幼兒園的老師,獎品就是他的小黃。

作為小黃的主人,他竟然差點都被以年齡不夠給踢出局!

要不是自己不敢,陳二道恨不得當場也給他爸打一個電話。

他太難了。

陳二道坐進車裡,腦殼痛到無法呼吸。

事情怎麼就變成了這樣。

一聲令下,同一時間,所有的車都飛了出去,像是脫韁的野馬,極限狂飆。

“啊啊啊,爸!爸!加油,加油!小黃到手,我借你開一天。”一個染黃毛的二代紈絝聲嘶力竭給親爸助威。

眾人一看,那不行。

都是紈絝二代,他們誰能輸?

“爸!爸!爸!你一定要贏!你要是輸了,我就把你偷喝藏酒的事告訴大伯!”

“爸!衝!不然我就告訴爺爺!是你把他的蛋糕偷吃了!”

“……不贏,我就告訴奶奶……”

一時間,自覺在賽場為孩爭光的各位紈絝親爸們,好懸差點沒把車開歪。

不肖子!不肖子!

一氣之下,腳下的油門瞬間加大。

不得不說,能當紈絝一代們的紈絝年齡也不是白長的。本來在年輕一輩中,陳二道還算好的車技,隻兩個拐彎就被甩在了身後,隻見尾氣。

伴隨著看客區的呐喊歡呼,所有車輛像是一柄快過一柄的利箭,急射而出,狂飆而過,一輛緊追一輛,看的人不自覺緊張大喊。

輪胎急速摩擦地麵的聲音,像是挑動神經的鼓,乍然作響,又陡然墜落,拐彎,飄移,踩油門。

黃毛爸本來隻是閒來無事,接到兒子的電話,過來找個樂子玩,剛巧身邊的幾位也接到電話,他們沒多猶豫就一起來了。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紈絝的圈子裡自然都是同類的紈絝,對於找樂子,眾人不約而同,更彆說還能在小輩麵前彰顯一番。

能不能得到小黃,他們無所謂,但在玩上,兒子能輸,老子卻不能輸。

黃毛爸身體側甩,腳下的油門狠狠踩下,勢要超過前麵那輛綠車。

與此同時,賽道上的許多人都和黃毛爸一個心理,油門猛踩,急速轉彎,加速超車,瞬間飄移,勢要把前麵那輛車拉下去。

彎曲的賽道到上,各位爸爸拚儘全力圍追堵截。

又一個轉彎,刺啦,黃毛爸終於成功彎道超車,車頭超出了綠車一厘,黃毛爸嘴角欲要笑起,倏地,綠車裡的人扭頭對他挑眉一笑。

而後,乍然,綠車消失。

【啊啊啊,我暈了!爸爸好帥!我好愛!是誰說爸爸不會開的,爸爸贏!爸爸一定贏!】

【脫鞋扔那些黑子臉上!看到了嗎,看到了嗎!爸爸的綠車全場最叼!我的天,我好激動,衝了衝了!爸爸一定贏!】

【這叫沒摸過車軲轆?!這叫辦假.證?!這叫有證沒技術!靠!黑粉你們是會黑的!我差點就信了你們那些鬼話!綠車給老子衝!車軲轆狠狠壓那些人臉上!】

【還爸爸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嗚嗚嗚嗚嗚是我鼠目寸光了,斐爸care全場!酷斃了!】

【衝啊!……】

一時間直播間配上熱血的bgm,觀眾們看賽事看到上頭,一邊喊著爸爸衝啊!一邊拖鞋,垃圾,臭雞蛋恨不能隔著屏幕狠狠砸到那些黑子臉上,把他們給埋了!

這是第一次,黑子的言論被眾人實實在在的給壓下去。

自從斐城節目以來,無論斐城直播間的熱度怎麼上升,無論有多少路人為斐城說話,黑粉的言論始終穩穩的壓他們一頭,這次不知道是比賽太過熱血,還是觀眾太過激動,直接把層出不窮的黑粉言論給乾趴下了,冒頭的一瞬間就被壓的毫無蹤影。

現場。

自覺被挑釁了的黃毛爸:……

好氣。

不認輸的黃毛爸,再次緊踩油門,追著斐然的車屁股而去,似是飛奔的獵豹緊咬猛虎。

其它的也車毫不示弱的追上去,似是緊跟不放的獵狗,見縫插針。

一群人在賽車上急速狂飆,生死時速,像是在聽最激烈的音樂,像在看最振奮人心的舞,看客區的人激動不已,喊的嗓子都快冒煙了。

賽道上,參與的紈絝二代包括陳二道,已經被遠遠的甩在身後。隻剩下身為紈絝一代的親爸們和斐然。

這讓場邊身為人子的紈絝二代們激動的差點沒把親爸的底褲都給抖出來,隻為了給親爸加油呐喊。

直播間裡,不少隔著屏幕熱血沸騰的觀眾們,每每聽到紈絝二代嘴裡猝不及防的瓜,笑的差點頭掉。與此同時他們也不忘一邊吃瓜一邊為自己看好的車加油助威。

其中為黃毛爸加油握拳的人數僅次於斐然。

畢竟沒到終點,誰輸誰贏,誰是黑馬都難成能定論。

直播間熱鬨的像是比賽現場,各自為自己站隊的人振臂高呼,搖旗漲勢。

沒過多久,#衝啊爸爸#被頂上熱搜,斐城直播間的熱度也在極限飆升,要不是節目組反應及時,直播間差點被擠爆。

聞風而來的觀眾,一進直播間,就看到賽場上位居第一的綠車。

一時間彈幕紛紛詢問,綠車裡的爸爸是誰。

場外喊得嗓子都嘶啞了紈絝二代們,慢慢的也回過神來,看看綠車,又回頭看看斐城,再看看綠車,再回頭看看斐城。

他們似是剛知道綠車裡人是誰般。

有人終於忍不住開口,問斐城:“你爸爸這麼野的嗎?”

斐城內心震蕩,麵上平靜,莫名的他想起斐然曾說過的一句話。

‘爸爸太帥,請多擔待。’

斐城麵無表情道:“請多擔待。”

“擔待,擔待個屁。”其中要數黃毛最激動,他每次眼睜睜看他爸每每要贏,但下一秒就會被綠車無情的甩在身後。這種感覺就像每一次他就要摸到小黃的毛了,小黃就跑的連毛都不讓他摸,一次又一次,他都快張嘴張的流哈喇子了,結果一咬一口空氣,一咬一口空氣,吊胡蘿卜也沒有這麼吊的!

黃毛擠過一群二代們,按下擋在他前方的頭顱,一張大臉懟道斐城麵前:“你跟我說!你爸是不是開拖拉機練的!我回去就讓我爸練!”

本來以為要打起來的眾人:……

斐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