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秒回:【原著沒說】
「好叭。」羋歲遺憾的回。
係統疑惑:【你遺憾什麼?】
「沒吃到瓜,不應該遺憾嗎?」
係統:【……】好像,這話,也沒錯?
羋歲專心的塗藥,不一會兒那上好的金瘡藥就細細密密的灑了祁厭滿背。
陣陣針紮般的痛感傳來,祁厭卻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好了。”
“可以起來了。”
祁厭聽到羋歲的聲音。
沒有多話,他動作麻利的直起身子。
他一起身,兩人皆有些尷尬。
祁厭此刻上半身未著寸縷,先前是背對著羋歲,現在轉過身來,不免有些彆扭。
相比之下,羋歲就好很多了。
畢竟活在開放的21世紀,誰還沒見過個男人上半身衤果體了?
現在尷尬隻是被他看的略微有些不自在罷了。
這時,羋歲突然反應過來:祁厭那身血衣,外衫勉強可以穿,也必須得穿,可是裡衣要怎麼辦?
那套裡衣已經臟的不成樣子,顯然是不能再穿了的。
想了想,羋歲叫住祁厭:“殿下你等一等,我去去就來。”
祁厭看到,她急切的從門口走出去,沒一會兒,抱著一套雪白的裡衣走了進來。
“這是我問一個信得過的小太監拿的,等下你先將就著穿,是乾淨的。”
“……多謝。”
想說些什麼,卻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他沉默著,接過了那套衣服。
羋歲十分識相的轉過身,朝著外間走去。
留給祁厭一個換衣服的空間。
沒過一會兒,悉悉索索的動靜傳來,隻持續了短暫的一段時間就結束了。
身後,祁厭的聲音悶悶的。
“先前還沒有問過,小姐怎的帶我來了榮華宮,你明知……是我偷了貴妃宮裡的玉琉璃。”
此時的他已經換上了那套乾淨的裡衣。那套衣服穿在他身上,顯然有些大了,隻是外麵罩了那層血衫,腰帶一束,與原來也是相差無幾。
隻是勁瘦的腰被勾勒出來,越發顯得少年肩寬腿長,比例優越。
羋歲皺起眉頭,她其實並不奇怪為何祁厭沒有去問她和羋貴妃的關係,畢竟這宮裡無人不知羋貴妃出自右相府,而她上次也正好告知過祁厭她的來曆。
隻要不蠢,都能想到。
“此事疑點重重,我並非不分青紅皂白之人。你我雖然隻有過一麵之緣,但無論是從哪方麵來看你都不該是這次的罪魁禍首。
深宮多謀,這點我還是清楚的,真事還是被陷害,明眼人都能看得出。”
她話說的很委婉,並沒有直接點出什麼。
祁厭卻是一味不明的勾了勾唇角。
緩聲:“或許,還要比你想的更複雜一些。”
“什麼?”
他聲音太輕,以至於羋歲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祁厭抬眸瞧她,緩緩一笑:“沒什麼,我的意思是,小姐心思敏捷,頗具慧根。”
羋歲微微紅了臉。
“今日還需多謝小姐出手相助,隻是父皇還罰了我今夜的跪,我須得儘快趕回去受罰。”少年聲音清冷,語調卻緩和了些。
“罰跪?”羋歲吃驚,這還是當爹的嗎?先是打了自己兒子20大板,後半點傷藥不給,一個宮人不發,硬生生又讓他跪一晚上?
嘉興帝,想要他的命你可以直說啊!
“話說起來,陛下沒有給你派宮人看護嗎?”
“有,原本是有人看著我回去的,隻是快到晚膳時間,那兩人躲懶去吃晚食了,要求我必須在戌時過完之前回去……屆時會有父皇那邊的人來查。”
其實是他主動提的,為的就是……
羋歲瞪大雙眼:“那他們沒有給你準備傷藥嗎?”
祁厭沉默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似笑非笑。不知是不是在暗道她天真。
羋歲也意識到什麼,臉頰一熱,轉移話題。
“哪有這樣伺候主子的?他們也太過分了吧!”
主子?
祁厭在心底冷笑,他在那些人眼裡,怕是隻是一隻苟延殘喘的螻蟻罷了。
他轉而抬眸望向羋歲,神色顯得有些為難:“羋小姐大恩,祁厭無以為報,如今已是第二次救我於水火,可惜目前我自身難保……”他話鋒一轉:“不知小姐可有什麼讓我做的?祁厭必當竭儘所能。”
快說吧,快說說,你此番到底有什麼目的,磨蹭到現在,也該說出來了吧?
假意也好,利用也罷,說出來,讓他安心。
他的眉宇間閃過一絲陰冷。
這深宮從沒有無緣無故的好,所有接近他的人都帶著自己的目的。
有的或許是拿他取笑逗樂;有的是想看他露出那副一朝得救赴湯蹈火任他所為的情態;還有的是要利用他去達成自己的目的,將他當成自己的墊腳石。
那麼,羋歲,她又屬於哪一種呢?
羋歲愣了愣神,隨即出聲解釋:“殿下誤會了,我幫你並不是想要讓你幫我辦什麼事,也沒有什麼特彆的目的,隻是恰好碰到了,想幫也便幫了。”
祁厭真是太可憐了,從沒遇到過真正的純粹的好意,有個人幫他,他就以為那個人彆有所圖。
不過,也對,畢竟這才是這深宮的常態。
她理解,所以並不氣惱。
說完,轉頭從窗縫中看了看外麵的天色,已經不早了就快要過戌時了。屆時如果被那群人發現他不在那裡,興許還要想出彆的什麼法子來折騰他。
想到這,她又對祁厭擺擺手:“殿下,時候不早了,馬上就要過了時辰,屆時被查到了不是什麼好事,路上記得注意一些傷口,目前好不容易不流血,可千萬彆再讓它撕裂了。”
祁厭定定的看著她,半晌沒有回話。
她竟真的什麼都不要嗎?
還是說……她還有更大的目的?
沒有再細想,不知出於什麼心理,他開口:“小姐大恩,祁厭來日必報,現下或許還沒有什麼想要的,等小姐想到了一定要告訴我。”
他不信,不肯信。
羋歲也看出來了他那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態度,不由得在心底歎了口氣。
幸好她不是拿了攻略的劇本,不然那可真是慘了。這孩子雖然表麵看著溫溫吞吞,但實際內裡卻是個剛強不好糊弄的。
不過沒有關係,羋歲隻要提升他的幸福值就好了!
好感度什麼的及格就成,不難!
“既如此,那我便先走了,今日多有叨擾,弄臟了小姐的床,還望小姐不要介意。”
羋歲怎麼會介意呢?她巴不得祁厭天天過來叨擾她,好讓她刷一刷幸福值。
眼看著他就要走,羋歲忙將他手臂上掛著的血衣拿走,匆匆又將自己沾了血的外衫褪下,一並團吧團吧塞進床底。
忙碌中抬首,就見祁厭耳尖微紅,背過身去,側頭偏向一邊,眸光看向彆處。
羋歲頓時反應過來什麼,不由覺得好笑:
這古代人還真是……她隻是脫了一件外衫,又不是全脫了,身上除了手臂外都被遮的嚴嚴實實,就連手臂上也蓋了一層薄薄的紗,有什麼好躲的?
隨便在衣櫃裡翻找出來一件羋貴妃準備的不那麼華麗的外衫套在身上。
*
許是上了藥,並且休息了一時半會兒,祁厭的精神頭看起來比一開始好了許多。
羋歲不由得再次感歎,這身體素質就是好啊……
但想著他興許還要跪著一整夜,羋歲還是從屋子裡翻出了一包她進宮之前在外麵買的零嘴糖塊塞進了祁厭懷裡。
少女笑顏如花,目光亮晶晶的看他:“送你,我進宮之前在外麵買的,還挺好吃,你嘗嘗?”
不給人拒絕的機會,羋歲推著他的肩膀兩側將他推出了屋子。
一路上,祁厭指尖微微泛白,默默抱著胸口處那一小油紙包的酥糖出神。
兩人隱秘的朝著後門走去。路上依舊小心翼翼的,硬是沒有碰到任何一個宮人。
終於又重新來到了那片枯藤滿布的荊棘叢裡,羋歲停下了步伐。
“我就送到這裡啦!快去吧!小心些,被人抓到就不好了。”
祁厭看她半晌,默默的把懷裡的酥糖拿了出來,就想重新塞回羋歲手上。
卻被少女跳著躲開了。
鼓了下兩腮,羋歲裝作不開心的模樣:“殿下,你這是做什麼?”
祁厭斂眉:“我……我不喜甜食,還有,我不算什麼殿下,羋小姐日後還是彆叫了。”
無人發覺,祁厭說這話的時候指節無意識的緊扣拿包酥糖,力道大的近乎要將其捏碎。
這是他思考一路的決定。
羋歲表情呆滯一瞬,不喜歡吃甜食?不可能啊,原著裡說了他最喜歡吃的就是糖了。
……不對!羋歲猛然反應過來,他他他這是什麼意思?看這語氣是要跟她一刀兩斷嗎?
這可不行!
羋歲假裝聽不出來,隻接他字麵意思上的話。
“你說得對,也不對,哎呀反正不叫殿下也行,隻是一直沒有說,我覺得羋小姐這個稱呼也怪怪的,這樣吧,我們也算有緣,不如交個朋友吧!
我的朋友們一般都叫我名字或者歲歲,你同意的話,這包酥糖就是我給你的見麵禮啦!”
說完,羋歲朝著身後跑去,速度快的真怕祁厭直接把糖重新塞給她。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啦!那就這樣說好啦,我還有事,我們下次再見!”她勉強維持著鎮定,頭也不回的朝著身後跑去。
很快就一溜煙兒的消失在祁厭視線。
怔了一瞬,祁厭緩緩低頭,手指輕捏那一小包酥糖,神色晦暗不明。
他薄唇輕啟,麵上是與方才截然不同的肆然之色。
聲音卻隱隱帶了點不易察覺的不解:
“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