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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良緣 明九曲 4042 字 7個月前

建昭二十三年秋。

元國大敗,向虞國投降並承諾送一公主和親,祈求止戰。

故宋昭儀之女,三公主路鳶,年芳二八,封號嘉樂,受命前往虞國。

……

“端午,有帶吃的嗎?我餓了。”

馬車上,一紅衣女子女子正單手撐臉望向窗外。

端午聞言,立馬從袖子中取出了一塊手帕。

“殿下,隻帶了幾個烤饢。”

“快,端午,我要餓死了。”

路鳶見狀眼神立馬泛起光芒,從端午手中接過一片烤饢便狼吞虎咽的啃了起來。

“殿下慢點吃,小心噎著。”

元國與虞國並不遠,從京都向東南方向出發,不到一月便可到邊關。

而她們已經行了半月。

期間每七日換一輛馬車,每三日住一晚驛站。

而今天正好是住驛站的日子。

此刻太陽已經臨近下山,等會走官道路過驛站便可休息了。

路鳶看著這官道的風景,不禁有些懷念在皇宮的日子。

她剛穿來時還是一個嬰兒,母親宋昭儀因為犯事被囚,後麵生了她就被處置了。

這十六年她都是在冷宮裡長大的。

而端午是她在八歲時遇到的。

那時端午在掖庭為了搶一塊糕點差點被管事嬤嬤打死。

出於人道主義,路鳶還是花了點銅錢救下了她。

從那之後端午就一直跟著她。

而她也教了端午些防身術,這之後她們倆便相依為伴。

白天端午在掖庭浣衣灑洗,晚上兩人便在白露殿的一顆樹下暢談習武。

直到第八年的這個月,她這個不受寵沒人注意的公主被拉了出來,替長公主前往虞國和親。

白嫖了個“嘉樂公主”的封號,還有個掛名母親——慶順皇後。

但也不是沒有好消息,她可以選擇侍女同去。

於是端午便從掖庭出來,隨她一起出發了。

就在吃著烤饢回憶事情時,馬車停下了。

簾子外傳來車夫的聲音:“三公主,驛站到了。”

端午聞言起身掀開了簾子探身出去。

隨著端午開口道:“殿下。”

路鳶也起身走了出去。

隻見這是一個開在官道附近的驛站,門前隻掛了個帆,寫著“福”字。

不知道為什麼,路鳶心中有種不詳的預感。

此時隨行的隊伍中,一位嬤嬤已經走了進去。

路鳶和端午對視了一眼,也往驛站內走去。

而那嬤嬤正和前台的小二說話。

“店家,勞煩給一間房和一些酒菜。”

是的,隻有一間房,她們這一路來一直如此。

可這次路鳶開口打斷了。

“備些酒菜足矣,今晚在紮營住。”

那嬤嬤聞言臉色瞬間變了,開口道:“三……小姐,彆胡來了,馬上就要到邊關了,過了這家驛站不知還要……”

不等她開口說完,端午立馬打斷了她未說完的話。

“莫嬤嬤,小姐說了紮營,你是沒聽懂嗎?”

那店小二見狀立馬開口緩和氣氛:“好了幾位客官,到底是打尖還是住店?要什麼酒菜。”

路鳶:“多準備幾份適時蔬菜和酒肉便好,對了掌櫃的,再準備些能帶上路的餅。”

說完她從腰間拿出一個荷包,拿出一錠銀子放到了桌麵,隨後轉身離去。

那嬤嬤和那小二對視了一眼,在眾人看不見的地方打了個手勢,隨後找了個位置坐下,倒了壺茶水。

而外頭的宮女和隨從開始到空置的位置紮營。

路鳶和端午則回到馬車上將簾子放下。

“端午,你在宮中有見過那個嬤嬤嗎?”

端午聞言安靜了一瞬,似乎是在思考,過了會她搖了搖頭。

路鳶將窗戶的簾子掀開一角往驛站看去,確認沒人看著她們這後開口道:“這莫嬤嬤和這驛站有問題。”

她從出發起就覺得不對勁了。

她雖然在宮內不受重視,但也相對自由沒那麼多拘束。

而在宮內這麼久,她沒看到過這個莫嬤嬤幾次,所以排除了各位娘娘身邊的人,也排除了宮裡的老人。

而此次和親雖然是替長公主出嫁,但該有的規格也是有的。

宮裡不可能拉一個沒有經驗的嬤嬤一起前往虞國,要是不小心得罪了哪位貴人她和元國都得遭殃。

那隻能說明這莫嬤嬤,不是從宮裡跟出來的。

而剛剛那小二的眼神,似乎與莫嬤嬤相識,並非第一次見麵。

要說前麵出現還能理解,可這再過三日便要到邊關了,此時再說有老鄉可就沒有信服力了。

路鳶從櫃子中取出了一把弓弩放到座墊下藏起。

“端午,和大家說一聲,我們今晚在馬車上休息。”

“是,殿下。”

……

過了半個時辰,天邊的黃昏已然褪去,月亮開始爬了上來。

營帳呈圈狀半圍繞著馬車,旁邊還升了篝火照明。

就在此時,馬車上的兩人正在閉目養神。

待夜色漸深,眾人已經睡去時,路鳶睜開眼了。

她推醒了還在睡夢中的端午。

端午此時正雙眼迷茫,看見路鳶那熟悉的臉後才想起來她們要做什麼。

路鳶將床榻的木板掀起,隨後按動一個地方,馬車的後麵竟聲開了個小口,恰好能容納一人通過。

端午率先爬了出去。

路鳶擺動了下被子,疊了兩個看似蓋著人的形狀,隨後拿出了那把弓弩,隨後也爬了出去。

此時的端午已經在樹後麵守著了,見路鳶爬了出來立馬接應,把聲音降到了最小。

路鳶把木板蓋了回去後和端午一起到了那顆樹上。

這她不得不誇一下端午,在冷宮的時候她們認識了一個白發老者,端午僅晚上跟著她練了兩年,竟學會了輕功。

兩人就這麼無聲的藏匿在了黑夜中。

不知過了多久,聽力敏銳的兩人聽到了有動靜在向這邊靠近。

果然,兩人觀察了一會發現有兩個人影正鬼鬼祟祟的往馬車的方向靠近。

路鳶舉起了弓弩正對著樹下的馬車。

一個人影手上似乎拿了什麼鑽進了馬車,另一個人蹲在營帳方向看不到的一側蹲守著。

過了一會,那個人從馬車上下來了。

他小聲的和另一個人道:“人不在馬車上!”

聽聲音,是那驛站的店小二。

另一道聲音也開口了,不用猜,正是莫嬤嬤。

“不可能!我盯著的,那兩人沒下過馬車,而且今日的夥食你不是下了長眠散嗎?”

路鳶還想再吃會瓜,隻是旁邊的端午沒給機會,直接跳了下去給兩人一人來了一記手刀,然後兩人就倒下了。

端午拍了拍手抬頭對路鳶道:“好了殿下,解決了。”

路鳶也從不怎麼高的樹下跳了下來,穩穩落地。

“還以為有多大的本事,或者有許多殺手來刺殺,結果就這兩小菜鳥。”

她看了看黑漆漆的周圍,此時侍從護衛都睡著了,按方才莫嬤嬤的說法,應該是吃了藥的緣故。

端午不給兩人機會,趁其昏睡著,便從腰間取了兩條麻繩把兩人給綁了起來。

反正周圍人此時都昏睡著,她們做什麼都沒反應。

於是路鳶從荷包裡取出了兩顆極小的藥丸塞到了兩人嘴裡。

確認化了後路鳶拿了根針直接往兩人的脈上紮去。

神奇的是竟然紮醒了。

莫嬤嬤起初有些迷茫的睜開眼,隨會好像想起了什麼,抬頭正對上拿著鞭子的端午目光。

路鳶蹲在她身邊,玩弄著匕首,含笑看她。

“莫嬤嬤,醒了啊,感覺如何?”

莫嬤嬤咽了口口水,轉頭看著還昏睡著的店小二,緊咬後槽牙後道:“你們怎麼發現的!”

路鳶挑眉:“現在你們的小命在我手上,你沒有資格問我問題。”

莫嬤嬤心裡咯噔一聲,她感覺到了路鳶說的不是她被綁的事。

路鳶臉上的笑容笑的十分無辜,比了個“噓”的手勢。

“接下來,我問,你答,你們隻有半個時辰的時間,懂了嗎?”

莫嬤嬤立馬道:“你做夢!”

於是她舔了下腮幫子,咬碎了一顆藥丸後緊閉雙眼。

簡直是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

路鳶歎了口氣道:“彆白費力氣了嬤嬤,想死等半小時後自然就會死了。”

端午不想聽她廢話,從路鳶手上拿過刀便在莫嬤嬤的臉上劃了一小道口子。

紅色的血瞬間順著傷口流出,莫嬤嬤的臉上也出現了虛汗。

路鳶也直到玩夠了,開口道:“誰派你們來的?你既不是宮裡的人,我們應該無仇才是。”

莫嬤嬤“哼”了一聲,把頭撇向了另一邊。

路鳶見她不說話,微微一笑倒數道:“3、2、1。”

下一秒,莫嬤嬤的臉瞬間慘白,她緊緊的咬住下唇試圖忍住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可下一秒她還是叫了出來。

“啊”的一聲響徹天際。

接下來有鮮血從口中流出,與剛才臉上那道傷的血痕混在了一起。

她喘著粗氣回道:“你……你快住手!你對我做了什麼?!我說!有人不想讓這場聯姻舉行!你快讓它停下!”

路鳶聞言臉上滿是好奇之色。

她一個不受寵的戰敗國公主,就是是和親,許配給的也不會是什麼受寵的皇子。

會是誰不想讓這聯姻成功?

難道那虞國的皇帝良心發現,要把她許配給那個得勢的皇子不成?然後勢力又擋了某個太子的路?

很快路鳶就打消了這個想法。

這沒可能,而且想毀掉這場聯姻很簡單,不至於要她的命。

又或者說是有人想殺了她重新引起兩國交戰?

那這個人會是誰?

元國的?虞國的?

應該不是元國的吧,聽說輸的特彆慘,打了三場,全敗了。

虞國還真想不出來會是誰,畢竟聯姻聖旨出來前,她連元國皇宮都沒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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