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我們不會分開的 人之……(1 / 1)

人之所以痛苦,在於追求的東西。

我合上了書,也合上了那些過往的裂縫,可是閉上眼睛,那些記憶,那些字眼,卻也從書裡頭跳了出來,密密麻麻地覆蓋我整個眼簾,睜開眼睛是,閉上眼睛是。

可是張慕澄,現在,還來得及忘嗎?

我發了瘋似的,失去理智地撥打他的電話,卻再沒撥通過,我的世界就此失去了他的音訊,卻又仿佛遍布他的身影。

我把自己蜷縮在被子裡,試圖像嬰兒一樣抱住自己。

……

我抬起頭,天空漆黑得什麼也看不清了,隻餘雷聲轟轟,像是舞台幕布後又有人折騰了一出鬨劇,電閃一瞬,劈開了漆黑的幕布,將整座城市照亮,照亮這荒唐的人生百態,這可不是原本幕布下的鬨劇嗎。

想起一小時前那通電話,我心裡很複雜,是謝尋打來的,從他遺體被送到法國,他就莫名其妙醒來,總之,他的意思就是張慕澄救了他,而他以下的話更是讓我驚的瞪大了雙眼——張慕澄就是張兔兔。

……

冷,渾身都濕透了,我哆嗦著走在青石路上,一輛夜班車呼嘯著停在了斜對麵的公交站,這個點應該沒人上車了才對,我隻看見有黑色的半截身影,臉的部分卻被橋簷遮擋住了視線。

有點熟悉,有點奇怪的預感。

我掙紮著爬了起來像個沒睡醒的流浪漢,走出天橋,昏昏沉沉的,望向公交車站,出現在視線的是黑帽衫,遮擋得嚴實的臉,牛仔褲。

太熟悉了,熟悉到已經成了那人的標簽。

上車的那一瞬間,我看清了帽衫下的那雙眼總是帶著淺淡憂傷,卻又沉寂如古井的那雙眼睛。

我再熟悉不過了。

張慕澄。

歡喜的情緒都來不及湧上心頭,下一秒又被壓到穀底,公交車發動的聲音是絕望的轟鳴,這個雨夜,多年故人擦肩而過的爛戲碼又上演了一遍。

像是狗血言情裡的女主,我拖著疲憊的身軀追著公交車跑,用儘全身力氣去追趕著,大聲哭喊著,乞求車上的愛人能聽到自己的呼喚。

“張慕澄!不要丟下我!”

“不要再離開我!我害怕!”

但回歸現實,我更像是搭不上末班車的崩潰路人,蓬頭垢麵在街上到處遊蕩的瘋女人,精神病院出逃又突然犯病的患者。

直到那輛公交徹底消失在視線,周遭一切又陷入了沉寂,連路燈也顯得昏暗,一切都蒙上了一層灰,黑夜裡尋不到一絲光亮。

我無助地跌坐在雨水未乾的路麵上,這次,徹底地迷失了方向,回不去了。

我垂著頭,想哭,眼睛累得卻是再擠不出一滴眼淚了。

一雙一塵不染的皮鞋卻毫無征兆地出現在眼下,踏著濕濕的泥濘向我走來。

“小浠。”

“彆淋雨。”

帶著旭暖如明燈的溫柔,簡單的幾個字卻足以讓我熱淚盈眶。

我抬頭望向那人,下一秒隨即撲進他懷裡,顫抖著叫喊出他的名字。

“慕澄。”

後來我才發現,當想念到達瘋狂的極點時,人是會出現幻覺的。

不過幸好,不是此刻。

我幻想著你出現在我的麵前,我幻想著你上了那趟公交車,我幻想著我們淺薄的緣分又再次擦肩而過。

幸好,我的幻覺是錯過,而三維的發生事件是重逢。

或許在另一個平行宇宙我們真的永遠錯過了,但在當下這個張慕澄的維度裡,不會再放開他了。

我以平常的語氣給喬汐打了電話以自己要出差的借口讓她照顧我母親,又打去醫院辭去了這份工作。

隨後,我把長裙撕了半截,和這世界告彆。

我毫不猶豫跳下了冰冷的湖水,瞬間吞噬了她的呼吸,她的意識開始模糊,仿佛陷入了深淵,無法逃脫。

張慕澄,我終於可以和你永遠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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