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海內,最強組合
花海中,三人早已滿頭大汗,但依舊沒有停止嘗試。
“98,99,100..停。”白吱吱認真記下每一步。
柳瑭星手裡都是從喪屍身上脫下撕成條的衣布,他在一處粉黛上做上記號。
蹲下身撿起一塊小石頭在地上回憶剛走過的路線:“一二三,九十十一方向都試過了。”
“一二三不對,那邊離聲音越來越遠,可以排除了。”白吱吱也蹲在一旁,在柳瑭星的路線圖上補充。
說話間又一隻喪屍從身後撲過來。
秦豔反應迅速,將喪屍絆倒,又用力一踢將它的脖子踢斷。
知道有秦豔對付喪屍,兩人甚至沒抬頭,依舊低頭專注分析路線:“剛剛喪屍基本都是從九十點方向過來,在這裡我們拐了兩次彎第二次跑了108步,然後再次經過這裡..”白吱吱在其中一條路線上打了把叉。
一旁的柳瑭星點頭:“那隻喪屍是我們第三次遇到的,下次經過他直接左拐,那邊我們還沒試過,感覺這邊六七點方向離聲音會更近。”
一旁,秦豔在下一隻喪屍開口前擰斷了它的脖子。
知道不能在同一個地方呆太久,幾人起身決定根據剛才的分析繼續嘗試。
秦豔感覺自己一直在直走,卻突然被柳瑭星拉住,他小聲提醒:“你剛才已經拐過一次彎了,如果再繼續往前,五十步左右會經過我們第二次出發的地方,而且那個位置遇到喪屍的機率比現在左拐高出百分之三十到四十。”
白吱吱指指某個方向,示意她跟著自己走:“還隻有94步,繼續往前再左拐。”
幾人又這樣試了幾次,明顯感覺聲音離自己越來越近了。
“嗷..”
突然,耳邊傳來不隻一個喪屍的低吼,估計是和他們一樣想往車鳴處走的。
一隻歪著頭披頭散發的喪屍很快聞到柳瑭星身上的血腥味,飛快朝他們撲過來。
再次遇到成群結隊的喪屍,幾人隻能往回跑,秦豔跟著兩人一直往前,隻覺得每條路都長得一樣,但白吱吱和柳瑭星卻能在某個方向精確轉彎,然後再提前預判下一個需要直行或是轉彎的位置。
“右拐50步,可以回到剛剛出發的地方。”知道她分不清,白吱吱牽著她往前跑。
果然,五十步之後又回到了幾人最後一次出發的地方,地上還有他們不久前畫的路線圖。
秦豔一邊注意四周動向一邊對兩人佩服不已:“我怎麼看哪裡都一個樣..你們究竟是怎麼分辨的?怎麼拐了幾個彎在哪裡拐途中遇到過幾個喪屍都記得?!”
白吱吱安慰:“豔姐,你負責你擅長的部分就行,我和糖糖的安全可都靠你了。”
想到自己也有用武之地,秦豔立馬自信起來:“放心!有喪屍姐第一個把它踢飛,你們兩個最強大腦就隻管專心記路就行。”
沒多久他們用相同的方法再次來到了最後一次遇到喪屍的地方,這裡離聲音最近。
隻是依舊有不少喪屍在漫無目的地逗留。
沒辦法他們寡不敵眾,隻能選擇繞過它們,隻是要從哪繞怎麼繞就成了問題。
天漸漸暗下來,另一邊,花海外宋晚寒幾人依舊在等他們,不斷有喪屍尋著聲音過來,他們已經和喪屍纏鬥幾個小時了。
天色一暗,喇叭就停止鳴笛,季雲柏熟練打開遠視燈。
這是下午宋晚寒下車前囑咐他的,顯然這個辦法是比鳴笛靠譜許多,夜晚的車燈就像照亮黑暗的燈塔,在一望無際的茂密花海中也十分搶眼。
花海中,幾人越發熟練。
“這裡往前二十步左右有五隻穿工作服的喪屍,往右則會立刻遇到那幾個穿裙子的女喪屍..”白吱吱一邊回憶一邊在地上做標記。
柳瑭星在他的標記上補充,此時兩人已經完整地將所有走過的路線爛熟於心,並且畫出來的同時還能準確標出每條路上遇到喪屍的位置。”
因為車燈實在搶眼的原因,他們很快找到了一條最近且能儘可能繞開大部分已知喪屍的路線,幾人一邊在腦中回憶一邊快速朝燈光處靠近。
房車方向,施柔熟練割開眼前喪屍的頸動脈。
車後的許鶴眠也依舊動作利落,掌下生風。
對麵,宋晚寒敏捷抓住支撐點,雙腳離地將麵前的幾隻喪屍踢飛。
雖然已經疲憊不堪,但沒有一個人放棄。
“是我們的車!”
花海中,負責探路的白吱吱衝在了最前麵,幾秒後柳瑭星和秦豔緊跟其後。
“他們回來了!”
陽台上,季雲柏拿著望遠鏡很快發現了他們,興奮地朝車下幾人大喊,接著轉身迅速下樓準備發車。
許鶴眠一肘打碎麵前喪屍的頭骨,身邊一個接一個的喪屍沒完沒了,想快些去看白吱吱都分身乏術,一時間他下手更重了。
“上車!”季雲柏趕緊打開車門,放下自動升降梯,車外的喪屍暫時被許鶴眠三人吸引到了車後,白吱吱他們很快從喪屍身後上了車。
一刻不停,白吱吱知道幾人應付不了那麼多喪屍幾步衝上樓,知道他的用意,柳瑭星默契打開儲物櫃,找出之前剩下的鞭炮,遞給白吱吱。
白吱吱點燃引線往沒有車門的一方扔,聽見爆炸聲,喪屍們抽搐著疑惑地往聲音處走。
“這種鞭炮燃放時間太短了,不能長久地吸引它們,找大地紅!”白吱吱抽空道。
柳瑭星將頭頂的儲物櫃一個個打開,快速尋找白吱吱所說的鞭炮,終於在其中找到一大卷,他抬手遞給白吱吱,不忘提醒:“你小心彆炸了手!”
白吱吱手下不停,快速點燃,一段段拋到遠處,鞭炮劈裡啪啦一陣響,喪屍群瘋狂朝鞭炮中跑去,隨即就被炸得血肉模糊,但也隻是傻傻站在其中不知道閃躲。
季雲柏緩緩發動車子,車下幾人正默契朝車門處跑,許鶴眠踩著樓梯,輕鬆一躍,宋晚寒緊隨其後抬手攀著扶手雙腳懸空就衝了進來。
下一秒兩人轉身默契伸手,一把將殿後的施柔也拉了上來。
季雲柏將扶梯收起,迅速關上車門,然後猛踩油門,眨眼間就將喪屍都甩在了身後。
有幾隻離得不遠的喪屍緊緊抓住車後的凹槽,怎麼都甩不掉。
見狀,白吱吱拿起一旁的撐衣杆,手下用力狠狠插進喪屍的眼睛裡,它們鬆開手狠狠摔在地上,往後連翻幾個跟頭,再也沒爬起來。
許鶴眠心急如焚幾步衝上陽台,白吱吱聽到他的腳步聲默契轉身,許鶴眠撩起他汗涔涔的額頭,低頭擔心地反複確認他是否受傷,見他沒事,他懸了一整天的心這才終於放下,捏著他的下巴嘴裡惡狠狠道:“再一個人不管不顧地往外衝...非甘/de/你下不來,床不可。”
樓下,宋晚寒一進門就看見柳瑭星被鮮血染紅的大半個衣袖,頓時嚇得魂都沒了。
柳瑭星趕緊解釋:“不是被咬的!...彆哭。”
宋晚寒小心翼翼地捧著他受傷的手,金色的頭發汗涔涔的,嘴一癟就要哭又被他猛地止住,心疼問:“疼不疼啊?”
還不等柳瑭星回答,他就伸手一把掰開正抱著秦豔的施柔,嘴裡急切喊:“姐糖心兒受傷了!流了好血快幫他看看吧姐!”
施柔被他扯著後領幾乎是懸空拎到了柳瑭星麵前,見他這副樣子,施柔也隻好無奈先朝秦豔道:“崽崽,你先去洗澡,晚點我幫你擦藥。”
一旁的柳瑭星一臉歉意地看看她兩,宋晚寒卻完全沒覺得哪裡不對,隻眼睛一眨不眨地緊張盯著他受傷的手臂。
歎了口氣,施柔拉開他的衣袖檢查,朝緊張的宋晚寒道:“去把我床頭櫃裡的醫療箱拿出來。”話音剛落,宋晚寒二話不說跑去取。
柳瑭星這才不好意思地道歉:“對不起來姐,阿宋太著急了。”
施柔輕聲一笑,不在意道:“沒事....我還要謝謝你呢,要不是有你和小白,就我家那位的粗神經...要走出來幾乎是不可能的。”
柳瑭星搖搖頭,柔聲道:“要不是有豔姐幫忙解決喪屍,光我和小白也是很難平安回來的。”
剛說完,宋晚寒就拿著東西回來,急哄哄道:“姐你快幫忙看看吧!他流了好多血!本來就虛弱得很,這些天好不容易才養胖點的,現在又要多久才能補回來啊...”嘴裡嘀咕個不停,小心捧著柳瑭星的手。
施柔和柳瑭星忍著笑對視一眼,搖搖頭。
“輕點姐!糖心兒疼!輕點....”宋晚寒皺著眉看施柔擦藥,柳瑭星沒說疼他倒是說個不停,嘴裡小心地朝受傷處吹氣。
“沒什麼大問題,這幾天好好擦藥,不要碰水。”上好藥,施柔將東西收好囑咐幾句就進屋去找秦豔了。
宋晚寒幫他把換洗衣服準備好,又小心將傷口包好,扶著他往浴室去,擔心得不行:“你一隻手有沒有問題啊,可千萬彆碰水..”
柳瑭星歎了口氣,微抬起頭吻住他一直喋喋不休的嘴,隻短短幾秒就分開,帶著笑道:“我沒事,我很好,你放心。”
宋晚寒碎碎念的嘴終於停下來,還是不放心堅持要在門口等他,柳瑭星拿他沒辦法,索性隨他去了。
一打開門他就湊上來,低頭檢查他的手,見沒碰到水他才放下心來,護著他上床,替他掩好被子。
柳瑭星任他擺布,乖乖躺好。
宋晚寒把窗簾拉上,見一切都弄好了,這才拿上衣服道:“我去洗澡,你自己先睡可以嗎?”
柳瑭星無奈勾起嘴角,笑道:“可以,我不會碰到手的,你放心。”
反複囑咐後,他這才下樓去洗澡。
“阿宋。”剛洗完澡就被許鶴眠叫住。
此時車裡已經徹底暗下來,在迷宮裡跑了一天的三人都累得倒頭就睡。
季雲柏不放心將車停在附近,一直還在堅持給大家開車,許鶴眠不放心地陪在一旁。
宋晚寒擦乾頭發小聲上前,身後施柔輕聲將門關上。
見人到齊,許鶴眠小聲商量道:“現在的情況你們也都知道,原本應該關在開放區內的喪屍不知道從哪跑出來了,這裡離開放區也就是景區有一段距離,所以應該已經跑出來有一段時間了,我們不能確定景區內現在究竟是個什麼情況,但往回開肯定也是不可能了......我跟柏叔商量,這兩天咱們的車也不能隨便停下,不如還是大家先換著開,等找到相對安全的地方再停下來休整,你們覺得呢?”
施柔點頭,上前拍拍季雲柏的肩:“柏叔你先去洗個澡收拾一下,我來開吧。”
季雲柏也沒拒絕,累了一天他確實也需要先去洗個澡換身乾淨衣服。
“我的想法是,必須趕在明晚過雅玉園區,等到天亮咱們的車很可能成為喪屍的目標。”宋晚寒沉思片刻,緩緩道。
“嗯我也是這麼想,咱們的目標太大,白天簡直就是活靶子。”許鶴眠也這麼認為,摸摸太陽穴思索著接下來的對策。
施柔坐到駕駛座,腳下用力,房車繼續在路上疾馳。
不一會兒季雲柏就洗漱好了,一邊穿外套一邊急匆匆走過來:“還是我來開吧,你們都先去休息會兒。”
幾人推脫:“我們來開吧,柏叔你先去休息。”
見他們都還算有精神,季雲柏也不再浪費時間,點點頭:“行,那我先睡會兒,有問題隨時叫我。”
縹緲朦朧的夜色中,安靜幽暗的車內氣氛讓人不自覺犯困。
施柔堅持開完了四小時,此時換許鶴眠接替她。
宋晚寒也沒睡,坐在副駕陪他們聊天,今天大家都對付了一天的喪屍,此時又是在夜裡開車,這樣的情況眾人早就算疲勞駕駛了。
施柔眼皮變重實在撐不住了,拍拍宋晚寒,小聲囑咐:“你今晚留條心,糖糖可能會發燒,我不會睡太熟,你有事馬上來找我。”說完就準備去睡了。
宋晚寒在身後小聲感激:“太謝謝你了姐。”
施柔不在意地擺擺手:“我哪有你們辛苦...有需要隨時叫我。”
宋晚寒擔心柳瑭星,每五分鐘至少要跑上去看兩回。
見他這樣許鶴眠歎了口氣,不著痕跡地勾勾唇,出聲趕他:“走來走去的我眼都花了,趕緊滾。”
見他趕,宋晚寒也沒多想上樓去陪柳瑭星了。
漆黑的夜裡隻有車燈晃晃悠悠,耳邊安靜得能聽見頭頂均勻的呼吸聲。
眼前漸漸出現重影,許鶴眠放慢車速強打起精神。
一個冰涼的物體貼在他臉側,他猛地清醒,白吱吱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他身後。
打開手中的可樂,坐到副座,抬手將冰可樂喂到他嘴邊。
許鶴眠熟練張嘴,冰涼刺辣的汽水刺激他的味蕾,原本昏沉地意識也清醒不少。
抽空看了他一眼,柔聲問:“怎麼醒來了?”
白吱吱接著也喝了一口,膩膩歪歪道:“你沒在旁邊我睡不著。”
許鶴眠輕笑一聲,嗓音低沉性感。
白吱吱側過身朝他坐著,看著他在黑暗中依舊帥氣可靠的側臉,突然喃喃問:“如果我今天沒回來,你會怎麼樣?”
許鶴眠麵色如常,語氣輕鬆答:“去陪你咯。”
白吱吱沉默了,過了會兒他帶著哭腔再次開口:“可我不想你死。”
白吱吱很少會哭,上一次哭還是兩人剛在一起時。
許鶴眠心抽了抽,確認安全緩緩將車停下。
起身站到他麵前,彎下腰,一手撐著靠椅,一手溫柔撫著他的側臉,為他拭去眼淚。
鼻尖抵著他的鼻尖,眼眸含笑看著他,耳語問:“怕我死...嗯?”
聽不了他這樣說話,白吱吱酥麻著後腰輕聲嗯了一聲。
許鶴眠挑起嘴角,悶聲笑了笑,手往下捏住他的下巴微微用力。
白吱吱不自覺張開嘴,下一秒許鶴眠帶著急促的呼吸狠狠吻住他,一邊咬他的嘴唇一邊炙熱道:“那你就好好活著,一直陪在我身邊,日日夜夜,歲歲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