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你們的臥室改天借我們睡睡……(1 / 1)

公路,房車內。

深夜,房車一樓的臥室內,秦豔和施柔相對而臥,秦豔想到白天的事問:“你是不是很在意我和彆人談過戀愛?”

施柔卻搖搖頭,伸手輕撫她臉側的紅發,柔聲道:“白天說的那些話你不用在意,我其實開玩笑的成分更多。”

見秦豔側頭看她,她勾勾唇發自肺腑道:“有人能陪伴你我很感激。”

秦豔看向天花板,回憶起病床前消瘦的母親:“前兩年我母親的身體不太好了..我知道她在擔心什麼,所以那段時間我不停的和男生約會想讓她放心...你知道嗎...走的那個晚上她居然跟我說對不起....她說這些日子她想通了很多事,有父親,有我...”

秦豔紅著眼,有些哽咽道:“她說對不起,沒能讓我有一個快樂的童年,父親走後她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忽略了作為母親的責任,她說她總是向我索取,卻從來沒給過我什麼...”

聽到這,施柔心疼地靠近,兩人麵對麵,頭抵著頭。

施柔帶著笑緩緩開口:“其實我會來這是因為之前看了新聞,知道你會在這拍戲..."

秦豔不可思議地微坐起身,驚訝問:“真的嗎?!”

施柔點頭:“冥冥之中覺得必須要來。”

兩人又聊了很多,原來母親去世後秦豔就去過之前常去的那家酒吧。

可是老板已經換了,她也是那時才得知rebel前年已經解散了。

她們就這樣聊著聊著睡著了。

天蒙蒙亮,兩隻雞就開始咯咯打鳴了,柳瑭星迷迷糊糊扯過被子捂住腦袋,又繼續昏睡。

再次醒來天已經徹底亮了,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他順著光的軌跡往身旁看。

身邊的人不知何時從白吱吱變成了宋晚寒,他金色的頭發睡得亂糟糟的,濃密的睫毛垂下,呼吸平穩,顯然還在沉睡中。

柳瑭星下意識往後退了退,但床就那麼點大,兩人之間的距離還是很近。

他放輕呼吸,小心翼翼從他身上跨過,踩著扶手下床。

車外傳來人的談話聲,他洗漱好出門去看,早晨的空氣清新還帶著點涼意。

隻見不遠處白吱吱和許鶴眠一人一個小板凳,正低頭處理昨天宋晚寒帶回來的活雞..哦,此時已是死雞了。

他大腦還有些遲鈍,緩慢走近帶著睡意道:“你們起得好早..”

聽見他的聲音,白吱吱抬頭看他,手下依舊利索拔著雞毛,活力滿滿打招呼:“早啊糖糖!中午我們吃大餐哦~”

聽到有大餐他瞬間清醒了不少,也學著白吱吱的語氣笑著道:“好期待哦~”

中午,宋晚寒在一陣香氣中悠悠轉醒,身邊已經沒人了,他揉揉眼睛探頭往床下看。

季雲柏的單人床又變成了餐桌和沙發,柳瑭星和施柔正將桌上疊好的被子一一收進頭頂的櫃子裡。

一旁的白吱吱正在做飯,身旁依舊是許鶴眠在打下手。

見他還一副迷迷糊糊的樣子,白吱吱調侃:“醒得早不如醒得巧,你很會趕時候嘛~”

話音剛落其他人都抬頭看他,他趕緊爬下床,飛快洗漱好挨著柳瑭星坐好。

柳瑭星神色如常,他湊近小聲解釋:“昨晚我哥突然說他腿疼,小白就去照顧他了..你當時已經睡了..”說完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亂糟糟的頭發。

柳瑭星不經意看了看他,又低頭繼續疊被子。

見狀他趕緊伸手幫忙,柳瑭星也沒拒絕,三人很快就收拾完了。

這時臥室門被打開,秦豔最後一個醒了,她晃晃悠悠走進浴室。

見她醒來,施柔起身站在浴室門口,原本就狹窄的洗漱間更擁擠了,秦豔一邊刷牙一邊看著鏡子裡自己層次不齊的紅色頭發。

低頭漱口,一邊洗臉,一邊轉頭朝施柔道:“我這頭發也太寒磣了,一會兒你幫我修修唄~”

施柔抬手摸摸她漂亮的紅發:“行啊,正好路上留長發也不方便,你也幫我修修唄~”

秦豔突然想到什麼昨天看到的染發劑,驚喜道:“之前小白帶了很多染發劑回來!你想不想再年輕一把啊...前搖滾樂隊女主唱?~”

“開飯啦!”

“哇哦~”白吱吱將一大碗炒雞端上來,眾人瞬間眼冒金星。

不得不說白吱吱的廚藝是真的很好,這雞做得色香味俱全,辣椒的香味刺激著每個人的味蕾。

不一會兒,他又給端來了一大早就燉好的雞湯,笑眯眯道:“這雞是今早現殺的,雞湯很鮮,大家這段日子都辛苦了,多補補~”

眾人感動不已,秦豔喝著暖呼呼的雞湯,幸福的大誇:“小白!沒有你我們可怎麼活啊!~”

柳瑭星雖然不太能吃辣,但還是忍不住一口接著一口,鼻尖被辣出了細汗,宋晚寒將紙遞給他,湊近小聲道:“我哥喜歡吃辣,所以小白做的菜普遍比較辣..晚點我跟他說一下讓他下次少放點辣。”

柳瑭星連忙搖頭,也小聲道:“不用..很好吃。”

見他是真的喜歡吃,宋晚寒這才放下心埋頭繼續吃飯。

飽餐過後,宋晚寒和柳瑭星幫忙洗碗,看著打著哈切坐在一旁的白吱吱,他柔聲道:“小白,每天都讓你做飯太辛苦了,什麼時候你累了可以隨時換我,我非常願意。”

白吱吱笑著揉揉眼,不經意問:“好呀~你平時也喜歡做飯?”

柳瑭星苦澀地笑笑,搖搖頭:“我是生活所迫..廚藝肯定不能跟你比..我隻會做些簡單的家常菜,味道也很一般...”

白吱吱心裡有些驚訝,他記得小學的時候柳瑭星家境很好,再想到他昨晚喊的那些話,猜到了個大概,但麵上隻是平常笑著:“沒事~如果你想我可以教你。”

洗漱間,施柔微彎下腰,秦豔戴著一次性手套,正幫她染頭發和眉毛。

施柔的眉毛黑而濃密,以前她為了不突兀,都會把眉毛染成和頭發一樣的顏色。

看見她一點點變淺的頭發,秦豔沒忍住親了親她的唇,親完後兩人都愣了,下一秒施柔也湊近親了親她濕漉漉的嘴唇,兩人就這樣你親親我我親親你,膩歪了很久。

再走出來時,秦豔的紅發被齊整的剪到了肩上的長度,乾練又有女人味。

她笑著將身後的施柔拉出來,給眾人展示:“將將~”

看到施柔的轉變大家都十分給麵子,一個個誇張的驚呼出聲,季雲柏痞痞的吹了聲口哨。

隻見她原本黑長直的頭發被染成了和照片裡一樣的淺金色,秦豔還特地給她剪了個不算長的狼尾,之前她曾在一部電影中客串過金牌理發師的角色,這都是當時學的,沒想到現在真的用上了。

一瞬間,眾人仿佛看見了曾經那個叛逆帥氣的lycora,她不再是靠秦豔隻言片語描述出來的樣子,而是一個具象的人,大家都為她們的改變而發自內心的高興。

柳瑭星感動地抿抿唇:“豔姐好美...來姐,你的金發也好酷,真的好適合你。”

自從那晚聽完她們的故事,眾人都默契的沒再叫那個母親為她取的名字,而是和秦豔過去一樣,喚她lycora。

白吱吱看著兩人紅紅的嘴,故作吃驚地捂住嘴:“中午的雞是不是太辣了?嘴都辣紅咯~”

一旁,默默洗碗的宋晚寒卻偷偷紅了臉。

心裡的小人正在呐喊:“他說金發好酷也!是不是在他心裡我也很酷?..我的頭發比她還金..而且還是天生的..他是不是從很久以前就喜歡我的金發了?...真好!金發萬歲!——”

中午,房車緩緩離開百裡村,出發前大家商量要輪流換崗,保證24小時都有人醒著,以免睡著後的突發情況。

白吱吱靠著許鶴眠,不自覺揉揉眼睛。

幾乎是立刻,許鶴眠傾身靠近,關心問:“困了?去睡個午覺好不好?”

“天沒亮就起來準備午飯了..你們兩都去休息會兒吧,有我們看著你們放心。”柳瑭星柔聲道。

許鶴眠感謝地朝他點點頭,又對副駕的宋晚寒囑咐:“你多注意著點,彆讓柏叔太辛苦。”

宋晚寒依舊看著車載地圖,抬手比了個ok,瀟灑道:“放心~”

許鶴眠牽著犯困的白吱吱上樓,將連接陽台的門關上,床簾拉好,給白吱吱掖好被子。

做完一係列的動作後他才輕聲上床,幾乎是同時,白吱吱熟練地靠過來在他懷中找好位置,他下意識抬手擁住半夢半醒的白吱吱,低頭親親他裸露的額頭,聞著他身上熟悉的體香閉上眼睛。

副駕,宋晚寒研究了會兒地圖,朝開車的季雲柏問:“往前都屬於雅玉地界了吧?”

季雲柏說是,柳瑭星算了算時間,有些擔心:“到下一站得明天了..晚上的山路可能不好開。”

宋晚寒摸摸頭發,想了想提議道:“柏叔,過會兒換我來開吧?我以前開過家裡的房車,不過比這小一些,得先適應適應。”

季雲柏一邊熟練打方向盤一邊回:“行啊,你適應適應,晚上的山路還是得我來開,保險點。”

宋晚寒啟動車子,他是第一次開這麼大的車子,有些難掌握,季雲柏耐心的在一旁指導,沒多久他就適應了。

待他熟悉後,在眾人的強烈要求下,季雲柏也去睡了個回籠覺。

在眾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天聲中,房車跟著太陽平緩向前,日落月升,季雲柏順利接棒。

晚上的路果然不好開,幾乎都是大拐彎,山間偶爾有路燈還倔強的亮著,但大多隻有車燈微弱的光亮。

秦豔看著窗外幾乎一樣的景色,不由想到了鬼打牆,她打了個寒顫:“這麼久了連個房子都沒看到,感覺山裡隻有我們。”

死寂的山間什麼聲音也沒有,一座座幽深的大山矗立在眼前卻看不到頭,在一個又一個狹窄曲折的道路中駛過,有一種人類很渺小的恐慌和壓抑。

施柔取來外套,披在她身上,靠近些陪她說話。

宋晚寒一直在認真確定位置,聞言他轉過頭安慰道:“放心,絕對不是同一個地方,我們在不斷往上。”

聊天聲吵醒了沉睡的許鶴眠和白吱吱,許鶴眠從櫃子裡拿出件外套給剛睡醒的白吱吱披上,叮囑道:“夜裡涼,彆感冒了。”

見白吱吱穿好他才放心,下樓走到宋晚寒身後,扶著靠椅往外看,他冷靜朝有些不安的秦豔解釋:“這邊不是進雅玉的正常路線,應該屬於後山了,這一塊還沒有開發,地勢也不適合人居住所以晚上會感覺比較荒涼,等明天進了園區就慢慢好了。”

“吃飯啦。”柳瑭星將中午的剩飯剩菜熱好,招呼眾人吃飯。

熱騰騰的飯菜將車外的冰冷隔開,眾人壓抑了一下午的心情也好了許多。

但天不遂人願,到了傍晚,山間開始下起大雨,大風將樹木吹得嘩嘩作響。

眼前的道路更加模糊了,還好有許鶴眠和宋晚寒一直在一旁幫忙看著路,幫了季雲柏不少。

感受到大家有些惴惴不安,柳瑭星開玩笑道:“沒人有沒人的好處,至少我們不用擔心會突然從哪冒出喪屍了。”

白吱吱也跟著附和:“就是!反正看路有他們三個大男人,我們也幫不上忙,不如姐妹們一起玩遊戲吧~”語氣自然,完全沒覺得他一個男人叫姐妹有什麼不對。

許鶴眠適時碰碰身邊的宋晚寒,他立馬會意,配合地朝白吱吱等人比了個大拇指,可靠道:“交給我們!你們好好玩~”

季雲柏一邊打方向盤,抽空道:“陽台的櫃子裡有很多桌遊,你們隨便挑。”

話音剛落眾人紛紛跑上陽台,嘰嘰喳喳的開始討論要先玩哪個,一點不見先前的擔心。

暖黃色的燈光給房車注入溫暖,一夥兒圍坐在桌前,嘰嘰喳喳地玩鬨,說到懲罰,秦豔提議:“不如就輸了的人滿足贏的人一個要求吧。”眾人一致同意。

因為遊戲規定每位玩家都需要有一個投資者,這個投資者不用參與遊戲隻要賭誰會贏就行。

最後秦豔,柳瑭星還有白吱吱參與遊戲,施柔宋晚寒和許鶴眠分彆作為他們的投資者,輸了也需要一起接受懲罰。

很快遊戲就開始了,剛開始氣氛還算輕鬆愉快,大家都有說有笑,白吱吱也是全程笑眯眯的。

但不一會兒,秦豔和柳瑭星就發現他已經不知不覺將他們甩在身後了,兩人馬上收住玩笑,開始認真思考起來,遊戲漸漸陷入焦灼。

最後柳瑭星提前以第二名出局,這也是最安全的位置,可以不參與懲罰和獎勵。

秦豔頭疼的看著手裡的牌,見她要輸,施柔在一旁小聲提醒。

她這才慢慢追平分數,見她連續得分白吱吱也絲毫不急,依舊笑眯眯的出牌。

秦豔現在隻要見他笑眯眯地看自己,就覺得自己要輸,此時的白吱吱完全就是一個一肚子壞水的小狐狸。

在施柔的幫助下她終於追平了分數,白吱吱也開始以微弱的分差一直排在她前麵,每次當她覺得自己有機會贏的時候,白吱吱就會不多不少正好多出一分。

在秦豔和施柔一係列地努力後白吱吱還是贏了。

秦豔懊惱地哀嚎著倒進施柔懷裡,朝正笑眯眯收牌的白吱吱問:“你是不是故意吊著我!啊...你這個一肚子壞水的小狐狸!”

施柔笑著拍拍她安慰:“沒事沒事,差一點點就贏了,已經很厲害了。”

白吱吱探頭問許鶴眠提什麼要求好,許鶴眠想了會兒,悠悠看了他一眼。

這眼神白吱吱再熟悉不過,心裡咯噔一聲。

果然,下一秒許鶴眠就風輕雲淡朝眾秦豔和施柔開口:“你們的臥室改天借我們睡睡。”

眾人疑惑,宋晚寒感動地轉過頭,受寵若驚道:“哥!我..我沒關係的!沒有門我也能睡好..”

許鶴眠看都沒看他一眼,冷漠回:“滾。”

眾人這才下意識看向紅著臉不說話的白吱吱,腦海中同時浮現季雲柏說過的某句話...

這件臥室隔音很好。

原來不是為了自己,宋晚寒可憐兮兮地背過身去。

見他這樣,秦豔忍不住小聲問:“阿宋..一直都..這樣嗎?”

這麼缺心眼嗎。

白吱吱斟酌片刻,歎了口氣:“已經聰明很多了..”

“......”秦豔不忍地閉上嘴。

隻有柳瑭星搖搖頭,溫柔笑著道:“阿宋是大智若愚的人。”

眾人:果然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