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生在仲夏》 沒有任何地位的女人……(1 / 1)

“沒有地位的女人們”

她出生在仲夏 春天未儘,夏初臨 一麵是日光 ,一麵便是果香。

這天家裡來了很多遠道而來的親戚,朋友,摯友…是為慶祝懷胎九月平安母腹落地。

小家夥嫩紅的圓臉,烏黑的奶發 那緊閉的雙眼,宛如兩顆藏著星河的秘密,安靜的享受著夢境的撫慰。她在母親的懷裡享受著母親的懷抱,母親小心翼翼的安撫她!輕輕的搖晃,直到女嬰兒熟睡,母親才起身去忙彆的事!

——“真是應了那句,有母親的孩子像塊寶”!

可過了不久,剛進入夢香的女嬰兒被大人們的說話聲吵醒,女嬰兒清脆無比的哭啼,喚醒了,親戚家一個嬸嬸抱起了女嬰兒。就挑逗女嬰兒,母親去忙彆的事,交由嬸嬸看管。

女嬰兒被父親摯友們逗樂了,一笑便露出了兩顆雪白的下門牙,如同2歲孩童牙齡。

人們驚奇的發現,剛出生的她就有著兩顆中切牙,像是從娘胎裡帶出來的,這一幕嚇壞了眾人。

人們議論紛紛便跟母親說到,這怕是不詳的征兆啊!這孩子以後怕是禍患,如果不送人,你家裡不得安穩,人們都說怎麼又生了一胎女娃娃,都是盼著兒子,她怕是又要接生一次了,當時的政策製度,家家戶戶最多隻能有一兒一女,第三胎如果被發現母親可是要被結紮的!

母親也怕被村莊裡的人告發,1987年在那個地方的女孩子,是沒有任何家庭地位的,即使結了婚,也抬不起頭,上不了台麵,不能拋頭露麵,女性生了女孩子會被遭受白眼,諷刺,會被看不起,會被罵沒用的“東西”!有的還會被趕出去,婆家進不去,娘家會覺得掃興,定不會收留他們了!

婆家窮的窮強勢 富的富強勢,富的強勢,在於有權有勢,窮的窮強勢,在於他是個男人,就贏了女人一大半兒了!“你拿什麼跟他們鬥呢!你既沒有靠山也沒有能力,就算有實力,也隻能在自己家的二畝地耕種稻穀,你的命運從來不是自己掌握的,你的人生一開始被彆人拿捏著,你的職責就是,耕種,生兒育女,你就如同牛馬一般,不得有一絲情緒,猶如千瘡百孔的傀儡一般!

從哪裡說起呢!就從奶奶那一輩出生說起吧!生的是女孩家裡一準就是趕緊避嫌不往外傳,有的假裝會說生了男孩,有的且是避而不談。他們從出生就被盤算著女孩子大多沒什麼用處,就要被買賣,有的還會直接丟棄。生了兒子們的女人們,就像是打了勝仗,母親們樂嗬嗬,就因為母憑子貴,娘家臉上也特彆光彩,婆家人更是喜出望外了,生了男孩子,他們就可以耀武揚威,吹噓,母親會被彆人誇真爭氣,生了女孩的母親們更是自卑,怕的是彆人戳脊梁骨,罵不下“子兒”的母雞,婆家更是看不起眼了,娘家更彆提了,抬不起頭,沒人給你撐腰,像是做錯事的小朋友,好的你就受著,壞的你就忍著,被打被罵有什麼的啊!隻要不被轉二手就很不錯了!

到了六七歲的時候,女孩們就會乾活乾各種農活,幫母親打雜,用她們瘦小的身軀,去田地幫忙收割,幫家裡人分擔家務,十歲到十二歲的時候女孩們就學習做飯,給家裡人吃,做不好就會挨打,挨罵都是常有的事兒了!吃不飽,穿不暖,有的家庭吃樹皮維持生活,女孩們不敢抱有任何幻想,更不敢抱怨!家裡吃不上飯,一天三頓沒得吃,都是女孩們的責任,會被指責,家裡好幾口人都等著一個僅有十幾歲的人做飯投喂!即使做好了飯,她們也隻能躲在家裡(灶庫),(簡稱廚房)蹲著吃飯,一旦聽見吃飯的人敲桌子,就連忙跑過去收拾吃完了的殘渣以及碗筷,女孩們收拾了碗筷,就要去田裡幫忙乾活,不敢抬頭看父母臉色不對就會被罵或被打!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有的這種陋習!

還是從上一輩,上上輩,一輩又一輩流傳下來的。再到十三到十四歲的女孩們就要被物色婆家了,本該童年快樂的時光,那時候的青澀模樣,早就被這些算計給量化了,

女孩們坐在一起便是討論,今天做的哪兒不對被父母打了,今天的飯菜不可口,沒味道被罵,不讓著哥哥弟弟被打,被哥哥弟弟告狀!父母不公平的對待,隻能偷偷的敢怒卻又不敢言,男孩們,一出生就是贏家了,因為帶把兒所以可以為所欲為!

到了十四歲的女孩們,她們不知道父母會早早的把她們許了人家,更不知道去了婆家又會麵對怎樣的人生!男孩子們小時候是父母的寶貝,啥活都不乾,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生活,家裡大大小小的事務都是由父母親,還有姐姐或者妹妹她們扛著,不愁吃喝,一天逍遙快活,真的是快樂不知道有多幸福,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可以顛倒黑白,可以闖禍,女孩子們不敢,沒有堅強的後盾怎麼敢肆意妄為呢?

後來女孩們許了婆家,不知道男方長相,不知道婆家是在山頂還是山溝,不知道男方多大,頭婚還是二婚,如果是二婚有沒有孩子這些!那個時候隻要有一口吃的就行了,誰都搶著嫁,怕沒飯吃,怕餓著肚子,比起餓肚子,那些都不重要,隻要能活著,鞭打排擠又有什麼呢?那都不是事,嫁了人有可能女孩們是重生,還有可能就是進入可怕的噩夢!你根本不敢想,因為前麵的路是黑的,你不知道你要麵對的是什麼,女孩們也沒有幻想過,卻隻能接受現實。

——可怎樣才能擺脫這樣的不公平的人生呢?和區彆對待!

她出生在農曆人間四月天!正是果子成熟,收割稻穀時刻,有暖洋洋的太陽 , 也有雷雨交加的夜晚!杏樹上的杏子酸溜溜的!爺爺奶奶家有櫻桃樹,一眼望去紅撲撲的一片,另外一排就是白的像雪花,給人一種清新宜人的感覺,都快要被饞死了!那是一顆櫻桃樹嘛那可是兩排啊!有錘頭大的草莓,紅的白的,綠的自然是還沒成熟的了!有玉米,有土豆,有大豆,都是女孩奶奶親手栽種的!有吃不完的蔬菜,吃不完的果實,吃不完的根本吃不完!

——爺爺是這個村莊裡的小有名氣的醫人!

爺爺在不惑之年才有的父親,盼兒盼女盼來的姑姑還有父親,父親自然是爺爺奶奶的心尖兒上的心頭肉,更何況父親可是爺爺的大後人,定要好好的愛惜,更要的疼愛有加了!父親肯定小的時候被慣著,寵著!

父親的兒女自然也會被爺爺奶奶寵愛著,可是事與願違!父親小的時候要什麼,都由著他,可能從小就嬌生慣養的原因,對爺爺奶奶肆意妄為的怒罵!根本不把爺爺奶奶放在眼裡!亂吼亂叫肯定是常有的事兒了!他就是一切!正是說有了兒子就是有了半邊天了對於他們來說,膝下有人,以後好給爺爺奶奶養老!另一邊可以這麼理解,他們完成了傳尊接代!後繼有人了!懸著的心就此落了下來,不再是惶恐,不再懼怕生的是女孩,遭受非議的恥笑了!以前的傳承,喜歡家家戶戶都喜歡男孩子越多越好,弟兄兩個也行,有兩個男孩子就穩住了腳步,女兒多了也沒啥。家家戶戶都有種的莊稼,菜,樹上有吃不完的果子,杏子,桃樹,皮特果樹,蘋果樹,地下有打了幾十年的井水,放在爺爺輩肯定沒有這種享受了!這份榮幸在父輩,在女孩這一輩了。

聽說爺爺奶奶的疼愛在父親這裡就是拿捏爺爺奶奶的資本!父親傷害自己,爺爺奶奶就會心疼父親,父親可以拿遠離家鄉讓爺爺奶奶心窄!讓爺爺奶奶心寒,聽他們說父親是不孝子!可是父親是爺爺奶奶最得寵的孩兒怎麼可能會是逆子,他們的寵愛讓父親變得肆無忌憚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

——有句話說得好。!被偏愛的有恃無恐!

從叛逆期一直叛逆到二十幾歲的父親!爺爺奶奶拿他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啊!眼裡隻有寵愛!可是愛的那束光澤賦予在了父親身上,父親“像極了小人得了意,父親說啥爺爺奶奶反駁也無力了”!

可這一切都是聽說的!事實真是如此嗎?人們常說:“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可是有時候眼見不一定為實,耳聽也不一定為虛”

可能父親是遭人嫉妒,可能是羨慕 ,也有可能所說正是事實!可人又不是人民幣怎麼可能會被人人喜歡!遭受人人唾棄不也是常有的事兒嗎?

聽爺爺說他們二十幾歲的時候,那輩正是抗日時期!他走過很多很多數不清的路,北京,陝西,廣東…很多很多的城市!再到甘肅這邊落地腳。他們從來都沒坐過飛機沒乘坐過高鐵…

人們總在父親耳旁說女孩兒留不得,千萬留不得,剛出生的嬰兒還能有牙,這種怪異的現象從來都沒有人見過,這種話風一直在父親耳朵吹!父親自然也是聽進去了,他動搖了,他要把自己親生的女兒送走!

幾天後父親終於按耐不住,父親聽信他人攛掇!瞞著母親,潦草的將她帶給爺爺並送出了自己的家門,小女孩從泉鄉帶到祁甲小鎮!

女嬰兒哇哇大哭 ,被帶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可能是被尿脫紅了屁股痛的哭,也可能是餓了……

爺爺將指頭含在女嬰兒嘴裡,女嬰兒不哭了,大概是餓了,過了一會女嬰兒又睡著了!這時一個烏黑身影朝著姑姑家方向走來!爺爺畏畏縮縮伸著想進又不敢進的腿!

正是爺爺女兒沒錯了!爺爺等待這離他一百米遠的女兒,收回了腿子,到地麵坐了下來!

阿達你怎麼坐在這兒,家裡炕頭熱熱的,快進去暖暖身子,爺爺等了很久腳自己麻木了,說道:我在這兒歇會,腳麻了,動不了了,一會兒你就扶我進去!

姑姑滿身臟兮兮的,滿身泥土,穿著破破爛爛的衣服。手裡抱著乾柴火,就先進去了,孩子們都在玩鬨,嘻嘻哈哈的!姑姑嗬斥道:爺爺來了在外麵坐了那麼久你們不知道嗎?

你們幾個在家裡乾嘛呢?飯也沒做,鍋碗瓢盆一地,家裡亂糟糟的。姑姑拿起柳樹枝就走進了房屋,收拾了幾個哥哥姐姐們!一下子安靜了不少!姐姐們將爺爺扶了進去,誰都不知道爺爺竟然在籃子裡裝著一個陌生的女嬰兒!他們以為是爺爺拿的好吃的!就興高采烈的告訴了自己的母親(姑姑)

姑姑有三個女兒一個兒子!老大是兒子,其他三個便是女兒們了。姐姐們收拾了家務,便幫姑姑打打下手,姐姐們把炕頭燒的熱熱的,爺爺一下就熱了,爺爺把女嬰兒放在炕中間,女嬰兒尿布也給脫熱脫乾了,

不一會兒,女嬰兒醒來了,又開始哇哇大哭!二姐姐聽到哭聲,就跑到姑姑身邊驚奇的跟姑姑說到:阿媽家裡有嬰兒的哭啼聲,姑姑怒斥道!閉嘴滾出去,

姑姑家沒有門,沒有牆,更沒有窗戶隻有一個房屋,家裡大大小小五口人擠著睡!院子裡會有阿貓阿狗的徘徊,有時候會看到狐狸,還有老鼠,各種可怕的昆蟲!大晚上還會有貓叫聲,貓叫聲有時候特彆像嬰兒哭泣聲!姑姑應該聽習慣了所以才罵二姐姐!

她很生氣,乾完農活回到家還有那麼多的活等著姑姑去做!她的男人肯定不會幫她乾活了,孩子們在姑姑拿著鞭子的時候才會聽話!二姐姐哭著跑出去,大晚上在大河吧把衣服拿出去洗,三妹陪在陪在二姐姐身邊!大姐姐幫姑姑做著飯,大哥哥如果在的話就坐等吃飯,大哥哥離家出走了!姑姑也不知道大哥哥的去哪兒了!大哥哥音訊全無!每次提到大哥哥姑姑就流淚不止,那是她的兒子,隻有兒子才能護著他!可現如今兒子也不見了!

女嬰兒的哭聲越來越大,姑姑越聽越不對勁,起身走進去茅草屋看到爺爺抱著一個嬰兒,便問道:阿達這是誰的娃娃,娃娃應該是餓了,姑姑抱起嬰兒,尿的濕漉漉的大桶襪,女嬰兒被大桶襪包裹著,後背脫的紅腫,哭紅腫的眼睛,孩子太瘦小了,姑姑說這孩子活不了了吧!嬰兒無力哭泣,奄奄一息的在姑姑手中,姑姑給嬰兒換了尿布,姑姑就讓幾個姐姐,趕緊跑去借羊奶,牛奶,因為家裡實在太窮,根本買不起,隻有借了。

姐姐們即刻動身,去問莊子裡大伯家,去了二嬸嬸家,去了姨姨家,家家戶戶都問過了,沒有羊奶,就算有也不會借的,姐姐們跑著跑著跑累了,跑出自己村莊,去了彆家村莊!

終於看到有蠟光,屋外有羊圈,就跑去問:有人嗎?有一個年邁的大叔走了出來,姐姐說:您好!阿貝(伯伯的稱呼)!請問你們家有羊奶嘛!我們家小孩需要羊奶,求求您!如果有就借給我們一點好嗎?求你們了!救救我們家嬰兒,阿貝本來想趕走他們,可看到孩子們急得哭了起來,屋子裡的大奶奶和阿母(嬸嬸的稱呼)聽見就說道:趕緊給孩子們擠點羊奶,救人要緊,阿貝就趕緊起身擠羊奶,過了十分鐘,擠好了滿滿一罐羊奶,姐姐們道謝:願安啦回賜您!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