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白日 人之常談,卻被拒之(1 / 1)

三清道觀 藍曦之 3496 字 11個月前

今日乃是一生之喜,今日乃是一生之喪,原本佳人的位置卻擺上一隻桃木棺材,十分細致,那人拆了紅裝,脫了紅衣,全屋變成一尊白色,不知還以為是喪事呢。

此人額角順下兩條長辮,長發順其耳畔,帶一淡青抹額,一瞧就知是常打理之人,一點也不毛躁,怎看都是端雅至極。他趴在棺材旁,口中輕輕飄飄唱著一首曲子。而周圍人都不敢多言,隻是默默看著。

“不正是你自己害死了他,就算不是你,他也該死,邪魔歪道,就不應該活著!他遲早得死!”一黑衣人闖入房間,此人甚是重胖,說話也毫不留情。

“邪魔歪道……”那趴在棺材旁的人平靜沉穩,對那胖子的質疑也不再多回。

“楚然!你他媽反了你了!敢這麼冷落長輩?”胖子雙眼瞪得通紅。

楚然正是趴棺之人的名,字清然。

百劍發出,銀光似冰錐,震嚇住千萬小雀。百劍齊碎,朝胖子飛去。渾身血色,那人驚恐的看著楚清然,而他眼中早已無了往日的平淡,滿是冷光。

人群中,一老者緩緩走出,老人神色並無異常,對楚然道“清然!你傷了長輩,需受清靈之咒,受血鎖之寒與百年閉關!”

楚然將劍劃過手臂,盤腿坐下,可是要祭祀?還是為人渡魂!手臂擱至腿上,鮮紅順指尖留下,不夠,還不夠!腦中一抹抹全是那流淌的血液,隨後開始化為陣陣耳鳴。臉色微微泛白,周人不敢擾了那人,他們也知,這一擾,怕是不死也殘。冷汗冒出,他往間最托付的親子為其纏好繃帶,將人手臂擱好,隨後再退出陣法。又是好一陣平靜,一隻小雀飛過,那棺材化作金粉散去,那人才跌撞起身。

“為一閒人招災,何嘗受得!”

楚然不回其聲,隻是道了一句“領罰”

而那位宗主——楚深望著原本管掌祠堂的驕子如今跪在祠堂中央領傷命之罰,卻有些下不去手。他臉頰抽了抽,又厲聲問“不過是一雜人……”停頓半晌,仍覺不妥,道“就算是他,你若知道,你身之命便不會此你父親差!甚至是死呢!”

不語……四道鎖鏈飛向楚然,將其綁住,那人抬了抬頸,閉上了眸子。隨後一股抽乾般的疼痛襲來,一顆小小的副丹便展現於楚深手中。又是幾條紅絲傳來,在人背後心處猶豫起來。“怎麼?楚先生?”周圍各家族的宗主不由得嬉笑出,甚是帶著一絲嘲諷。“上此罰,若以後有何大亂,他便……”出聲諒解,卻終究是不忍心。“那我們呢?我們就該死嗎?哼……大不了那是再解開罷了。”隨那人語畢,楚清楚咬緊了唇,朝後用力一靠,待那紅絲嘗至了鮮美,迅速鑽入了人身體中,在靈丹之上下了一道無形的咒鎖。嘴角流出絲絲血跡,那人才侃侃睜開了雙目,鎖鏈突解,那人持劍穩住了身影,靠在劍上微微顫抖。

人群儘散,隻剩下本宗之人還戰至原地,臉上滿是複雜。楚清然見人散,才緩身躺至地上,蜷縮至一團,神智發昏,眼前一陣陣黑暗。楚先生上前輕柔地撫了撫人的臉,令人親子帶他回房。是嗎……可大侄子在幾日前剛自損了啊……

……【後期回憶偏,時間短短續續的,可能有些雜,某些前置情節在後期劇情才會放出。】

戰爭過後幾日,雅室中,一人蹲在兔子中央,手中抱著幾隻兔子時而笑一下,時而默默的看著。下一刻,他拔出腰間的霜清劍向側房劃出一道銀光,隨後瞧見便是一個空蕩蕩的暗格。

暗格內,絲絲銀線掛至中間,輕解,便是香坊。

小小的瓶瓶罐罐放在櫃台上,每個都是上好的佳品之香,鮮而不膩。指尖輕輕點過,隨後一掌揮過,儘是粉末,隻剩下幾瓶雅香留下。檀木以靜心,控神之道,沉香沉吟,冷鬱之道,更是歡喜。

日過時辰,櫃台之上儘擺酒香,清風鬱,凝寒……更是令人渴望。

魂穿至一店麵中,指尖點過牆麵,床床七弦琴掛至牆麵,至於仙門百家,五家一聚,乃此五家必修琴道,除宗主也。他記得,那人無趣時常常窩在琴邊,輕挑琴弦來玩,常說也想修其道,喜其琴。倒也常隨他來逛過,今日便瞧見一床蓮花紋之琴,想之他常喜,便掏出五枚流雲紋的厚銀幣拿琴。“公子,不知何處討了喜也好,不過這琴,厚幣一枚倒也多了去!再瞧這紋案,也是世家公子吧,當真不至於啦!”店家倒也誠實,好人家。楚然將銀幣更是推近後便背琴離開了,那店家也在後方深深行禮。

想起此人出自雲夢澤【湖北區域主要靈感來源於湖北凍雨和古時的湖北戰亂出將軍一談】自雲夢之戰亂可不少,勸其早送去,為其教導與修習。

腦中忽醒,意識到那人在幾十年前就已粉身碎骨,神魂不存,可又聽性那鬼間狐仙大可代人送“貨”。隻是那人十分柔情,鬼門開之日也從不帶各狐出廳,隻是躲在家中等他人求他帶物上門。在茫茫彼岸花海中找到自己尋之人的花,便可同狐仙前去拜見,乃知不傷人,吃人,隻幫人,為人。

“……兄長。”緩緩推門而入,便瞧那人坐至床邊,手搭在懷中的黑狐身上,時而擼動其毛發,而那狐狸似乎也十分愜意。這狐狸更是純種,少之又少,麵樣也十分可愛,身軀柔軟。哈欠過後,狐狸瞧見楚清然進室,炸起了毛。“啊!清然啊,有何時?”又是往日的微笑,倒也瞧出了他的意願。“想找其狐仙拖人……兄長,還是請了…”微微不自然,他知道這是個難題。“罷了罷了,走吧!”說罷那黑狐狸便慌忙從後院奔去了,再見時早已沒了影子。

隨著在楚宗後山的七拐右拐,又是一層層屏障,他們到了一片花海,“清然,去吧,我回去了。”微微一笑後便退了出去,留楚清然與看守花海的狐狸一起。他在彼岸花中摸索,最終拿下一株暗紅色的彼岸花,放至胸口,花瓣與唇微貼,隨後拿著彼岸花同那狐狸入了內廳。

廳內,一群狐狸湊著一人的胳膊,那人也露出陽光般的笑容,見廳嘍之人微微一愣,隨後變換了皮,倒與原樣還是不同,看起來不比原皮俊,卻同原皮一樣,男樣中帶著女色,卻不顯得娘氣。黑色的衣擺上印著彼岸花,暗紅色的腰帶是他最後的底線,顯然是沒料到有人會來。他伸出胳膊,站起的一瞬間隨性喊了一句“楚二哥……楚二公子,你要找的人不在這…”楚清然愣了一下,還是將花遞上去“他在這,他沒有消散…我信他”彼岸花碰到其臉龐後立刻消散,名門修世,怎麼可能不知這是什麼意思。狐仙低下頭“他不在,他死了,你要轉交什麼?”楚清然抿了抿唇,送上背上的一床古琴,和一條白色發帶道“他喜琴,發帶是他一直想要的…”

狐仙收下東西,卻也不敢抬頭看他了。楚清然背身緩步走出,眼眶的濕潤再也憋不住了,順眼角流下。狐仙朝他伸出手來,輕輕喚了一句“楚然…”他不知心意,隻知道楚清然不過是懷念過往交集罷了,又怎會對他有情想?幻化狐體,順小路找到楚苑玄,跳至其懷裡伸了個懶腰。“找你?”那人為其順著毛發柔柔道。“嗯,還送了我一床琴呢!可是我不會啊。”帶著些慵懶的聲音傳入耳畔。“我送你去他臥房,其他的我會說清楚。”微微點頭。

趴至琴邊,聽著那人彈琴,觀人指法。不巧打起了瞌睡,讓人點住了後腰,隨後狐體漸漸化原,雖說用的不是原皮,倒也不確定那人認得認不出來。

“莫吟……”微微顫抖的聲音傳入,莫吟……那隻小狐仙此時的姿勢卻也不太好受,照原體他坐在那寬長的木桌上,衣裳也還是那是的小小一件“底線”。聽其名,渾身一顫,反應過神來抓緊下了桌,習慣性道“我在…我錯了嘛~”楚清然微微挑眉,而莫無淩被自己這句話也怔在原地,滿臉問號。“我……哈哈”無比尷尬,他假笑著一步步後退。“走什麼,好好看著。”話至如此,一把拉住人胳膊,拉至桌前,為其演示指法,讓其學習。

“嗯?”陽光正好,他正窩在一個人的懷裡,轉頭看去,正好與楚清然對視。眨了眨眼,卻想起那人不喜親密,忙要起身。“怎麼總要走?”又是將其化人,隨後令家袍披至其身上,推至琴前,那人還是一臉疑惑。“上午教了,來一遍。”明知其人學習能力,教的也不多,自又有了靈力略動,與人一同多加練習了就好。

幾個指法演畢,又慵懶往人身上靠去,楚清然輕歎一聲,從桌上拿出一個紙袋給那人,隨後才將人拽好,坐至自己身旁“糖葫蘆!”眉間開心儘展,開心吃起東西。畢,擦了擦嘴,才安生躺好,又想起他們夜間習慣,道“我睡哪?你總不能忍心讓我回廳吧…”細聽語氣還有些小委屈。令人上床,“將就下”眼瞧無了空房,再加上他在外名聲不語,不可外露。那人也不難受,反倒無比高興,鑽入被裡入睡了。

單衣出廳,寒風吹至身上許久,才回過神來。他回來了……明明後生已定,平淡毫無波瀾…他,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