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的巢穴VS出籠的幼獅(1 / 1)

[hp]縱情依蘭 懷執 8227 字 6個月前

隨著塔德·亞克斯利閒庭信步地走向斯萊特林長桌。

原先那一排統一式樣的領帶徽章,紛紛添了不同學院顏色的點綴,充滿希冀的孩子們都有了各自的歸屬。

始終和藹地注視著學生的矍鑠老人端起空酒杯,“歡迎啊——歡迎大家來霍格沃茨開始新的學年!在宴會開始前,我想講幾句話。那就是:笨蛋!哭鼻子!殘渣!擰!”

望著底下有些怔愣的眾人,鄧布利多也不解釋,“謝謝大家!”

似乎估算好時間,他話音剛落,各長桌和教師席立時琳琅滿目擺滿了食物。

埃拉納甚至能聽到耳邊傳來小小的驚呼,小獾們基因裡就沒有扭捏作態的禮儀和口是心非的謙讓。

這種時候,絕不會委屈自己的肚子。

有些餓極了、正處於青春期的男生,直接上手把羊羔排撕扯開,大快朵頤地咀嚼。

那盤油潤飽滿的烤子雞自然沒能幸存,被拆分成了數個部分。

埃拉納手裡還讓一個帶著級長徽章的姑娘,塞進來個雞腿。“他們在飯桌上可不會發揚紳士風度!吃吧。在赫奇帕奇,你可以丟掉那些沒用的禮節!”

短發姑娘點點頭,在阿沙西婭的注視下結實地咬了一口,再也沒有比赫奇帕奇更友善的學院了。她確信。

當最後一個學生放下餐刀,淩亂的盤碟重新光潔如初。

片刻後,作為飯後甜點的、各種口味的布丁、冰淇淋、糖漿水果餡餅、炸果醬甜圈出現在了眾人視線裡。

埃拉納將那塊巧克力鬆糕勉強吞咽下去,又被端了一杯米布丁補上空位。“謝謝嗯——我真的已經······”

微弱的反抗被嘈雜的聊天聲完全淹沒,女級長耐心回複小巫師們的十萬個為什麼。一邊繼續投喂這個瘦弱到,與這張長桌格格不入的埃拉納。

也真難為應接不暇的短發姑娘還能分出神,掃向旁邊格外安靜的斯萊特林們。

對比相當慘烈,連刀叉分切肉塊都沒發出半點聲音。

毫無例外,他們極儘優雅的享用著晚餐,像是通過這樣的舉動,就能突顯出高人一等的身份。

但是,這種刻意的慢條斯理,真的能吃飽嗎?

斯內普逼著自己控製手腕的力度,忽略腸胃的叫囂,他絕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丟臉。

相比硬麵包,和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吃上一頓的打折品,現在已經遠超他想象的豐厚了。

他得融入這裡,他必須扼製住恨不得把整塊牛排塞進嘴裡的欲望,他能做到!

瞧瞧那些被當做笑料的蠢貨們,是這輩子沒吃過東西嗎?

無論是進食從容不迫像場悅目的默劇、或者爭先恐後地進行了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眾人都逐漸偃旗息鼓,擱下手裡的餐具。

“哦,現在大家都吃飽了,喝足了,我要再對大家說幾句話。在學期開始的時候,我要向大家提出幾點注意事項。

“一年級新生注意,學校場地上的那片林區禁止任何學生進入。我們有些老班的同學也要好好記住這一點。”

那雙睿智的藍眼睛,著重的看向最左側發出怪聲的長桌。

“再有,管理員普林格先生也要我提醒大家,課間不要在走廊裡施魔法。他的老胳膊老腿還想再留在學校幾年。”

“魁地奇球員的審核工作將在本學期的第二周舉行。凡有誌參加學院代表隊的同學,請與霍琦女士聯係。”

鄧布利多將魔杖輕輕一彈,杖尖就飄飛出一條長長的金色彩帶,在餐桌的上空,像蛇一樣高高地扭動盤繞出一行行文字。

“現在,在大家就寢之前,讓我們一起來唱校歌!”

“每人選擇自己喜歡的曲調。”鄧布利多眯起眼睛,似乎已經在享受音樂,“預備,唱!”

於是全體師生放聲高唱起來:

霍格沃茨,霍格沃茨,霍格沃茨,霍格沃茨,

請教給我們知識,

不論我們是謝頂的老人

還是跌傷膝蓋的孩子,

我們的頭腦可以接納

一些有趣的事物。

因為現在我們大腦空空,充滿空氣、

死蒼蠅和雞毛蒜皮,

教給我們一些有價值的知識,

把被我們遺忘的,還給我們,

你們隻要儘全力,其他的交給我們自己,

我們將努力學習,直到化為糞土。

各種音調或高亢激昂,或低緩沉重,甚至語不成調,但鄧布利多顯然沉浸在音樂的魅力中無法自拔。

他用餐布充當手帕,擦了擦眼睛,“不管什麼時候,都能有新的感悟。是你們帶來的,多麼美妙!不過,現在是就寢的時間了,大家回宿舍去吧!”

男級長特魯曼綴在隊尾,一手一個將分不清左右的小糊塗蟲,掰回正確的道路。

從門廳右手邊的樓梯口向下延伸,先是經過了一道不起眼的石砌小門。旁邊掛著一幅盛滿水果的油畫,它是靜止不動的,看起來沒什麼特彆之處。

他們沒有過多停留,眼下走廊儘頭的休息室,才是這些新加入的孩子們,首先需要探索的地盤。

阿沙西婭示意新生們圍成一圈,“一定要記住敲擊的節奏和次數,相信我劈頭蓋臉被澆一身醋,不是什麼美好的體驗——”

她把手放在鼻尖輕輕扇動,就像那股刺鼻的味道還縈繞在那兒。

她對著石槽中疊放的、第二行中間從底部往上數的第二個桶有規律的擊打,三長四短,聽著似乎是樂曲的一小節或者某個人的名字。

原本閉合的桶蓋旋開後,露出了個足夠容納兩個成年巫師並排爬行的通道。無論幾年級的學生,隻要你還屬於赫奇帕奇,都能永葆童心像獾一樣爬伏前進。

埃拉納隨手接了一把洞口有些狼狽的金發姑娘,對著怯聲怯氣說謝謝的姑娘擺了下頭。

低矮的空間很容易給人閉塞壓抑的第一印象,但這裡顯然與主流論調大相徑庭。

休息室內點綴著讓人愉悅的,如蜜糖般濃稠的黃黑相間的顏色。用高拋光的蜜色木材製作的、劈啪作響的壁爐和圓形拱門。

不難想象,等明早天亮,溫暖充足的陽光會從頂端的圓窗灑落。

綠植從低陷的天花板上懸垂,正中央擺放著南瓜形狀的桌子。

據阿沙西婭說,香軟的點心和甘甜的乳茶,就未曾間斷過。

沙發相對而設,材質都是予人溫馨舒適的布藝。圓滾滾的抱枕隨意散落擱放,充滿了‘家’的氛圍。

“非常歡迎你們加入赫奇帕奇學院!我是級長阿沙西婭·布什,他是特魯曼·費舍爾。如果在學習和生活裡有任何需要幫助的,不要害羞,儘管來找我們——”

她試圖用提高音量的方式,拉回傻乎乎盯著壁爐架上方赫爾加·赫奇帕奇畫像的孩子們的注意力。

“赫奇帕奇是非常謙虛的學院,但我們中產生的優秀女巫及巫師,不比其他任何學院少——神奇動物的世界權威,紐特·斯卡曼德;創建了霍格莫德村的伍德克羅夫特德漢吉斯······”

“隻因為我們不到處宣揚這些,以至於我們沒有得到應有的讚譽,還被扣上最不聰明的學院的稱號。但我們並不比任何人差,像我們的院徽獾那樣,我們將從所有對我們不利的人手中,保護我們自己,我們的朋友和家庭,沒什麼能讓我們害怕。”

“我想應該差不多了,經過一天的顛簸,你們一定也很累了。女孩們跟著我,男生交給你了,特魯曼。”

埃拉納走過那架高懸的銅底花盆時,彎繞曲折的不知名蕨類植物,還好心的理順了她有些翹起的額發。

右側的木門被推開後,沿著暖色調地板走了一會兒,女級長就引導她們進了其中一間寢室。

即便現在處於黑夜,嵌於牆壁的銅質燈具,也能輕而易舉地將光亮投向空置的五張四柱床。

“好了,你們可以舒舒服服地睡一覺。或者互相認識一下?但記得不要忘記時間哦,明天可是你們第一天上課呢!”

阿沙西婭眼疾手快地攏起一隻差點跟著她‘出走’的倉鼠,雙手護住遞給忙著分糖、有些粗心的瑞琪兒·克頓。

顯然,姑娘們的精力在聊天、交朋友時,就沒有枯竭的時候。

埃拉納沒有寵物需要安置,把手提箱裡的衣物書籍,分門彆類的放到櫃子裡。

就聽到側後方一個爽朗的女生率先開口:“利諾比利·亨特,我從小在薩福克郡紐馬基特鎮長大。如果你們想學騎馬,我可以隨時教······嗯,前提是霍格沃茨有馬?”

抱著一摞封麵詭異潦草的本子的眼鏡姑娘笑著回應,“那你可以在魁地奇球場上牽來一匹試試,不過,那好像是麻瓜界裡的貴族才會有的活動——噢,差點忘了,我叫特琳薩·米勒。我媽媽是巫師,爸爸是麻瓜——直到我有一天讓電視機自己換台······他才知道有巫師的存在,可把他嚇壞了!他一直以為我媽媽是個醫生,不過也確實算啦!”

特琳薩·米勒忍俊不禁地往自己嘴裡扔了塊剛得的糖塊,派發見麵禮的小女巫也接話道:“我父母都是,嗯這裡叫麻瓜是嗎?事實上,我小時候就經常會出些怪事。從理發店剛離開,我的頭發就會自己長出來——因為我很不滿意新剪的發型,太醜了!明明我媽媽把奶糖都藏進頂櫃,但我總能在枕頭旁撿到它們······”

埃拉納用舌尖抵住橘子味的糖粒,推到頰側,口齒清晰地說:“那是魔力曝動嗎?我從來沒有過。收到信以前,我都不認為自己真的能來這兒。埃拉納·特納,我媽媽也是個普通人,沒有魔法。”

金發姑娘有些詫異的看向她,又在埃拉納眼神瞥過來時移開,“我叫伯斯德,格利歇爾達·伯斯德。全家人都是巫師,不過他們都是從斯萊特林學院畢業的。”

她似乎並沒有那些純血家族盛氣淩人的傲慢,至少不太符合埃拉納的構想。

瑞琪兒·克頓掀開厚實的拚色被子,坐在床上暢想,“如果我是巫師,那我妹妹也應該能收到信吧?她比我小兩歲,如果是那樣的話,真希望她也被分到這兒!”

格利歇爾達·伯斯德眼神落到那架銅製的暖床器上,“我弟弟,不出意外,他應該會是個斯萊特林。”

心直口快的眼鏡姑娘陷進床鋪裡,喟歎了一聲,“斯萊特林有什麼好!我媽媽在聖芒戈工作,見多了那些仗著手裡有幾個金加隆,就指使人做著做那的——還要最先救治他們,憑什麼!?都是人,也要分個高低啊?”

埃拉納拱了拱枕頭,狀似無意的換了個位置,瞥見金發姑娘咬著唇不再吭聲了。

“明天有早課,還是院長的草藥課——如果遲到就糟了,以後還有好長時間可以聊天呢!那麼,晚安?”

埃拉納聽見從其餘四個角落分彆傳來的應答聲,將被子往上提了提,陷入了酣甜的夢鄉。

霍格沃茨的用餐時間,不論早晚,最右側長桌上的孩子們總是最捧場的。

埃拉納給丹麥卷抹了層黑莓醬,就著牛奶小口咬著,接過利諾比利遞來的焗番茄,說了聲謝謝。

眼神瞥向左側長桌,並沒有那個瘦弱男孩的身影。

甚至直到她們走出門廳,也沒見到醒目的鷹鉤鼻一閃而過。

要想去往草藥課教室,就必須得繞到整座城堡的後麵,才能看見座鬱鬱蔥蔥的、木架上搭著透明膜布的溫室。

兩排長桌對立而設,涇渭分明的坐著合上草藥課的兩院學生。

埃拉納刻意關注的黑色影子,斯內普掐著最後的幾分鐘姍姍來遲,一言不發地坐在桌尾的空位上。

事實證明,一切可笑的幻想就是用來打破的。

當被埃弗裡和穆爾塞伯以‘曆年傳統’,三言兩語說服了領他們去寢室的男級長,被聯手趕去一間堆滿雜物的廢棄隔間。

他就清醒地意識到這種不公平依舊存在著,哪怕是在霍格沃茨。

如果忽略結滿牆角的蛛網、咯吱作響的床板、搖搖欲墜的書桌,這倒還是個好住處······

起碼不用時刻警醒著,下一秒會不會衝進來個拿酒瓶的男人。

斯內普顯然低估了純血統繼承人們排外的決心。

他嘗試過用所有從艾琳舊書上學來的咒語,試圖解除被鎖起的房門,都無濟於事。

如果不是盧修斯·馬爾福‘無意’經過,大概他會因為開學第一天的缺席而被勸退?

斯內普清楚這位級長要不是出於‘職責’,他更願意作壁上觀的把這起小打小鬨當作消遣。

但無論如何,他承了這份請,也記下了他口中的‘在外人麵前必須團結一致’。至於如何回報,他會讓那兩個人知道。

那些或粉紅或深紫的花序,確實是觀賞類植株。前提是它們不散發濃烈的羊膻味。

“這比馬場的熏天的糞便,好不到哪去!你們巫師心理太強大了······要把這玩意做成藥、喝下去?”

利諾比利捏住鼻子,頭部儘可能往後仰,埃拉納都怕她一個不穩栽下凳子。

這樣也就無須進行接下來的除沙剝皮了,她會率先跟深埋在泥土裡的白鮮根來個親密接觸。

埃拉納沒準備與精力充沛的小獾們,爭搶拿取龍糞堆肥和銀質小刀的名次,默默排在隊尾。

她見拿過用具的兩個斯萊特林再次折返回來,裝作若無其事地打翻了斯內普剛盛放好的半袋肥料。接著先於他搶過那柄銀刀,轉動手腕挑釁似的打著圈。

拙劣的戲碼偏偏最能惡心人。他們沒有施惡咒,說不清是不屑於做,還是避免把動靜搞大,影響在外人麵前的‘團結’。

埃拉納皺眉盯著那兩個勾著惡劣嘲諷的男生,輪到自己稱量堆肥時,多取了個布袋。裝滿足量後,又捏起兩把刀刃鋒利的工具。

回身時,她將其中一套擱在相對長桌的尾端邊沿,並沒有多話。

斯內普冷眼注視著棕發姑娘的背影,手下動作卻不慢,片刻後重新撿取了一袋肥料。即使隻剩下鈍重的黃銅小刀,他剝皮切根仍舊不受任何影響。

最後幾分鐘,埃拉納將被剝除的粗梗、經絡歸攏到一起,丟進斯普勞特教授指定的黑色木桶裡。

抬眼向右前方望去,見那份‘善意’還原封不動地放在原地。

她也隻是暗歎了聲,再一次領教了小教授的戒備心,倒也沒抱太大期望他能立時接受。

黑魔法防禦課教室在二樓拐角第一間,懸空吊掛著一具龍的骸骨。

從承重石柱四周延伸出數條細繩,上麵癱放著枯葉和幾張不同圖案的報紙,看著更像是某種儀式的前奏。

克勞利教授並沒有讓新生們在首次課,就做那些《黑陰謀之書》裡,超出他們目前能力的危險實踐。

而是講黑板上的字體放大,確保每個小巫師的眼睛都囊括進“Liber AL vel Legis”和“Do what thou wilt shall be the whole of the law”(“做你所願,這就是整部法典的全部法則”)。

由於這門課是每個學院單獨教授,其餘三個的反應,埃拉納無從得知。

但就赫奇帕奇來說,他粗略帶過的“沙壺儀式”和“催眠術”,足夠讓小獾們產生隱隱的懼怕。

“他一定是斯萊特林!我敢打賭!”眼鏡姑娘信誓旦旦背過身,麵朝著她們行進著。

利諾比利·亨特用根毫無裝飾的黑色皮筋將馬尾束得更高,“比起這個,我更關心掃帚怎麼個騎法?不卡的慌嗎?”

埃拉納頗為認同地點點頭,她說出了自己一直以來的困惑。“或許可以給霍琦女士提個建議,在木杆尾端安個舒適點的坐墊——你會騎馬,應對這個大概也不成問題。”

“但願吧,我沒有臨上場前給掃帚梳毛的習慣······”

下午三點半的陽光,已將平坦的草地炙烤得葉尖不自然的卷曲。

晴空萬裡,沒有厚重的雲層遮擋,是個再好不過的天氣。

莉莉·伊萬斯朝斜對麵站著的棕發姑娘笑著眨了眨眼睛,剛想說什麼,就聽到從城堡那頭,指揮著一眾掃帚漂浮過來的霍琦女士揚聲道:“你們還在等什麼?站到飛天掃帚左邊去。”

此時那些多多少少有些老舊齜毛的掃帚,安分地待在兩個學院新生的腳底下。

“來啊,動作快點!把右手放在掃帚的正上方,說‘Up!”

幾乎在詹姆·波特開口的下一秒,屬於他的那支就順從地跳到他手裡。遲了幾秒鐘,西裡斯·布萊克也抄起掃帚玩鬨地跟兄弟對打。

被霍琦女士嗬止後,兩人也隻是努努嘴,一副狂傲不羈的樣子。

與此同時,另一排站在中間位置的高馬尾姑娘,也輕而易舉地握住了掃帚。

如果女級長親眼見到這顆冉冉升起的魁地奇新星,大概率會哭出來······赫奇帕奇太久沒摸到過獎杯了。

埃拉納喊出第三遍“Up”時,那把跟地麵難舍難分的掃帚,才勉強落到她手裡。

“好了,我一吹口哨,你們就兩腿一蹬,離開地麵,要用力蹬。”霍琦女士打量了下他們攥握的手勢,“把掃帚拿穩,上升幾英尺,然後身體微微前傾,垂直落回地麵。聽我的口哨——”

還沒等鷹眼女人吹響,兩個黑發男生對視一眼,默契地屈腿俯身,升空的同時‘呦吼——’了一聲,就像離弦的箭矢,直指靠近草坪這側的城堡塔尖。

“回來,你們!”跨上掃帚的教授看著近在咫尺的搗蛋鬼,伸手撈了個空。

預判到她動作的兩個格蘭芬多,繞著圈分散女巫的注意力。還能瞅準時機在接近對方時擊掌慶祝,好不熱鬨。

“我教過這麼多年——還沒見過你們這種!停下!立刻!!”中氣十足的嗬斥,並沒有讓兩個桀驁的靈魂消停哪怕一會兒。

留在草坪上被迫觀摩一場‘比賽’的兩院學生神情各異:有的恨不得舉起掃帚歡呼;有的還在跟自己手裡的‘冤家’做鬥爭;更多的是三三兩兩聚在一處眼睛放光的女孩們,崇拜傾羨的神色,直直射向馳騁於學校上空的異姓兄弟。

當然,也是有例外的。

莉莉繃著嘴角瞪向那兩人,快步走向斜對麵,“埃拉納,你敢想象嗎?波特和布萊克已經扣了15分,這才一上午——”

紅發姑娘咬牙切齒地補充:“黑魔法防禦課跟教授對著乾,說課本上都是邪惡的黑魔法;魔咒課把弗立維教授滿教室的飄,羽毛從始至終就沒動過一下——等會兒霍琦女士給他們弄下來,還不知道要扣多少······”

埃拉納挑了挑眉,瞥了眼上方突然降臨的陰影,“他們可能還認為自己很帥氣、特立獨行——實際上幼稚的可笑。”

她若有所思的側頭看向莉莉,“女孩們都喜歡這樣的?”

後者嫌惡的扁了下嘴巴,打量周圍,“愛出風頭、沒有集體榮譽感,這樣的人——真不明白,她們是不是該配眼鏡了?”

埃拉納但笑不語,望見空中的鷹眼女巫,終於把那兩頭出籠的獅子捕獲了。“誰知道呢?”

“格蘭芬多扣20分,因為波特先生和布萊克先生不遵守課堂紀律,私自濫用飛天掃帚,我想我有必要找麥格教授談論你們在課上的表現,確認是否還有繼續的必要——”

莉莉怒火中燒的剜著,那兩個仍舊玩世不恭、互相倚靠著站立的黑發男生。

有他們在,就算課上表現再優異,加分也不夠填補上空缺的。

埃拉納不著痕跡掃視過紅發小女巫和亂糟糟頂著一頭黑發的眼鏡男生,嘴角牽動了下,似乎自己正在見證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