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夜晚,橫濱,某秘密試驗基……(1 / 1)

夜晚,橫濱,某秘密試驗基地。

木下勵久從漫長的黑暗中醒來,慘白的燈光刺得他睜不開眼,隻是耳邊“滴滴”的聲音吵得人心煩。

隻是模模糊糊聽到什麼咒術、大腦、匹配之類意義不明的詞語便又昏睡了過去。

再次蘇醒隻感覺渾身無力,費力地將眼皮撐開一條小縫,朦朧中依稀能看見一抹耀眼的橘色。

此時遲鈍的神經才傳遞出身體的感覺:身體像是有一團火在燃燒,頭疼得像是要炸開,內臟好像被掏出來又被隨意地塞回。

難以忍受的劇痛使木下勵久猝不及防的又暈了過去。

如此渾渾噩噩不知度過了多少時日,經常能感受到難忍的痛楚,卻根本來不及思考,到處都是白蒙蒙的一片。

就在一個普普通通的夜晚,兩個法國的間諜潛入了試驗基地,他們在橘發孩童的培養倉前發生爭執,然後大打出手。

基地的警備被驚動都向著一個地方聚集,打算殲滅闖入者。

在另一片實驗場地的木下勵久並不知道一場毀滅性的災難即將到來,但卻像是感受到了什麼,猛然睜開了眼睛。

伴隨著急促的警報聲,原本混沌的腦子重啟一樣瞬間恢複清明。

之後,一股爆裂的能量伴隨著黑色的火焰充斥四周。

木下勵久本能地調動身體中的能量,突然感覺到什麼東西將他保護了起來,把更狂暴的能量衝擊與火焰抵擋在外。

“祂在憤怒”木下勵久想,“祂憤怒於受到了冒犯。”

轟鳴的爆炸聲如巨獸怒吼,震動了整個城市。橫濱的租界地帶仿佛是被挖走一般的留下了一個巨大的深坑。

焦黑的地麵明確地表達了這場災難的原因。

爆炸過後的世界變得更加寂靜,未知的事物抵擋住了狂暴的能量,但爆炸造成的衝擊依舊不讓人好過。

接連不斷的耳鳴,高溫形成的燙傷,還有爆炸衝擊造成的眩暈和惡心,讓木下勵久在被黑色火焰燒灼得焦黑的土地上緩了好一陣子。

帶到眩暈和惡心感減弱後他才能勉強感知到自己的身體。

還活著......

木下勵久躺在焦黑的土地上看著墨色的天空,想說話,卻不知道說什麼,隻是愣愣地盯著天空那輪巨大耀眼的滿月出神。

有一種隱隱約約的空蕩的感覺在撩撥神經,好像應該記得的什麼事情被遺忘了。

努力回想,卻怎麼也敲不開那扇封鎖記憶的大門,就像是從甜美的夢中醒來,想回味夢裡與新交的朋友一起冒險的點點滴滴,卻什麼也記不起來,獨留一人在現實的世界裡守著這空落的感覺舍不得遺忘,這是那段美好回憶存在過的唯一證明。

隻有什麼都抓不住的無力感空落得真切,夢裡的友人是否存在,我們之間有著怎麼樣的溫馨回憶,這些都像是冬天呼出的水蒸氣一樣消散得沒有痕跡。

如今的處境對於一個八歲的孩子來說太過於複雜,突如其來的自由使常年昏迷的實驗體十分迷茫。

身體的每一個細胞也都在叫囂著離開,身體對於危險的感覺十分強烈,隻好拖著受傷的身體離開此地。

他儘力在軍警的封鎖形成之前儘力地爬出了深坑,邊緣這裡也被爆炸波及,傷員眾多。

木下勵久跟著受難的人群到達避難所處理傷口,期間一言不發,完美地表現出一副失憶人設,這樣一個可愛乖巧卻失憶了的小可憐的形象激發了避難所全部護士姐姐的母愛,使得他收到了不少額外關照。

爆炸造成的死傷慘重,這一夜注定無人安眠,即使第二天溫暖的太陽也並不能驅散籠罩橫濱的陰霾和寒冷,反而將傷口鮮血淋漓的樣子更加清晰地呈現出來。

拖了失憶人設的福,木下勵久並沒有被現場查出是個黑戶,就和其他沒有親人的未成年孩子統一被安排進了福利院。

橫濱是個租界城市,因為不完備的政策到處都充斥著犯罪的氣息,可這並不是一群孩子要考慮的事情,除非,是要進入福利院的孩子。

畢竟大環境在這裡擺著,脫離父母親人庇護的孩子怎麼樣也談不上“善良”二字,即使在福利院這個避風港中生活的,也沒有一個是好相與的。

這群剛剛脫離爆炸危險但還沉浸在喪失親人的痛苦中的孩子,還未豐滿羽翼就要被迫麵對風雨,可人就像野草一樣,無論紮根何處都會肆意瘋長,隻要有根,就算被剪去全部枝葉,來年還是會發芽。

該說真不愧是橫濱人嗎,即使是孩子也在抵達福利院之前迅速地組成了團體,以應對來自其他孩子團體的欺淩。

但木下勵久隻是自己一個,持續自閉,誰也不理,自然沒有一個小團體善心發現拉上他,當然他也不需要就是了。

孩子們適應了環境,自然也開始肆無忌憚了,霸淩總是在世界上盛行,總有些懦夫會從弱者身上找優越感。

形單影隻也不跟彆人交談的木下勵久自然而然地被當做了獵物。

毫無心意地,廁所是發生此類劇情的高發地點,自然現在木下勵久被一群孩子堵在了閱讀室的角落,畢竟在閱讀室找到他的概率比在廁所要高得多了。

也是因為木下勵久總是成天在閱讀室裡看書不和其他孩子相處才造就現在孤身一人的局麵,層層疊疊的書架也是很好的掩蔽物,有4個孩子把他圍了起來。

剛選好識字書準備去閱讀區看的木下勵久一開始以為他們也是來找書看的便沒留意,直到能出去的路都被堵上了。

“讓開。”

“呦,你居然會說話,我們還以為你是啞巴呢。”領頭的孩子雙手抱胸看起來年紀大一些,後麵跟著的幾個跟班個子也小,在後麵哈哈哈地應和著領頭的孩子。

“就是你整天用你這個臉裝可憐,佐藤才小姐給你優待的吧,成天陰沉沉的還有留長頭發,你真是男人嗎。”

木下勵久確實擁有一副好皮囊,黑色的頭發半紮,未紮起的頭發隨意披散,更加突出了白皙的皮膚,深紅色的眼睛裡沒有一絲情緒,臉上也總是沒有什麼表情,一副什麼都不在意的樣子。

“佐藤小姐是因為可憐我,我也真的是男生,可以讓開嗎,我還有書要看。”舉了下手裡的書示意一下,木下勵久便要穿過這幾人。

領頭的人一巴掌打翻了書把他推到書架上“彆廢話,啞巴娘娘腔,你以為我在跟你開玩笑嗎。”

“打他的臉,讓他用那張臉騙人。”

“把他關起來,不讓他吃晚飯。”

幾個小弟輪流給領頭的出主意,木下勵久不知所措,從來沒有這樣的經曆,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