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地毯沒什麼大事,尤拉和貓貓雖然都應激了那麼一下,不過也沒什麼大事。
為了避免家裡再有什麼東西遭殃,森鷗外不得不一臉無奈地向福澤解釋了一下:“這孩子對他人的氣息變化非常敏感,雖然平日裡已經能夠掌控自己的力量了,但還是一受驚嚇就會失控,所以……為了減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煩,還請福澤閣下能稍微控製一下自己的氣場。”
其實森鷗外不是沒有想過訓練一下尤拉這方麵,讓她能夠在受驚嚇的時候不至於突然長耳朵。但到目前為止嘗試了各種辦法,都還沒有任何收效……
是的,不是收效甚微,而是壓根看不到任何收效。
或許這種狀況和人類的膝跳反射一樣,是非條件反射行為吧。
福澤大概了解,點了點頭看向那邊正在安撫小貓們的尤拉,道:“我知道了,我會儘量控製的。”
福澤今天來隻是先了解一下工作內容,他並不需要保護森鷗外,隻要保護好尤拉就行。護送小孩上下學,在尤拉上課的時候他可以自由活動,儘量彆離學校太遠就行,如果出事的話,尤拉的動物朋友們會第一時間去找他的。
福澤雙手插袖,看著尤拉身邊的貓,猶豫了一下,隨後道:“實不相瞞,鄙人因為修習劍道,所以……一直都不是很受動物歡迎。”
森鷗外其實早就注意到了他時不時會放到貓身上的目光,微微勾起唇角:“沒關係。”
他扭頭對尤拉說道:“尤拉醬,福澤閣下也很喜歡你的這幾個貓朋友,不過它們看上去好像有點怕他,你可以和大家商量一下,給他摸一下這些貓嗎?”
福澤愣了愣,尤拉朝他看了一眼,然後點點頭,隨後開始和貓貓們打起了商量。
福澤看著她的動作,心中隱隱升起一絲期待。
尤拉已經儘力在和小貓們溝通了,奈何小奶貓們年紀太小,如同一兩歲的小孩子一般,實在很難溝通。沒辦法,尤拉隻能和貓媽媽打起了商量。
最後,尤拉指著貓媽媽問福澤:“小貓們還有些怕叔叔,叔叔摸這個可以嗎?”
其實彆說小貓們,就連貓媽媽都有些怕他,但顯然尤拉說的話還是很得貓貓們信賴的,在尤拉保證了福澤不會傷害它們之後,貓媽媽這才一步三回頭地走到了福澤近前,然後猶猶豫豫地對著它喵了一聲。
貓媽媽:摸、摸吧……
福澤:!!!
他看著主動走到自己腳邊的貓,下頜都繃緊了,看上去竟然是比貓還緊張幾分。
好一會兒,他才半蹲了下來,用常年握刀滿是繭子的手,動作很輕地摸了摸貓的頭。
直到最後離開診所,福澤覺得自己的腳步都還是飄的。
他福澤,摸到貓了!
森鷗外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徹頭徹尾的貓控啊。
以後如果有什麼很重要的東西需要專門找個人幫忙保護的話,或許可以叫尤拉讓貓拿去對方那裡,絕對會得到非常妥善的保護吧。
——
福澤回到了家裡,江戶川亂步在客廳裡坐著看電視。
“我回來了。”
他買了晚飯回來,招呼著江戶川亂步過去吃飯。
江戶川亂步關掉電視坐到了餐桌前,看著他將買來的食物一一從袋子裡拿出來,突然好奇地開口問道:“竟然有貓不怕大叔你嗎?”
“嗯?”福澤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
江戶川亂步從他衣袖上抓下一根貓毛,對著他晃了晃。
他可不覺得正常情況下會有哪隻貓敢讓福澤大叔碰的,所以有些意外。
除非是上次他碰上的那隻“花花爺爺”,但這個毛色顯然不是三花貓的毛。
福澤麵露了然,隨後解釋道:“是委托人那裡的貓,那個需要我保護的女孩……”
他正在思考要用什麼詞來形容,說服?
看上去對方似乎能和動物進行一些溝通,應該算是說服了那隻貓讓他摸。
但還沒等他接著把話說下去,江戶川亂步就突然打斷了:“那個會長耳朵的小笨蛋!”
福澤愣了愣:“什麼?”
“這樣啊,原來她還在啊,因為住在靠近那些黑手黨的地帶所以才一直沒碰上啊。”江戶川亂步自顧自地說著。
他之前其實有聽說過動物“搶錢”事件,也根據尤拉的性子大概猜到了那是個誤會。後來見這種事情在過了一個冬天後就沒有再發生了,還以為尤拉是離開了橫濱或者已經出了意外死了,現在看來原來是找了個新的家庭。
不過這個新家庭看上去好像不是很普通的樣子,江戶川亂步想到福澤大叔說過的,這個任務的來源。
江戶川亂步是一時間已經把所有事情都給捋順了,還分散地聯想到了許多,但福澤卻是聽得一頭霧水,不得不提醒開口提醒:“亂步,把話說清楚一點。”
“就是大叔你說的那個保護對象啦,不是一個長著金色頭發紫色眼睛的外國小姑娘嗎?一被嚇到頭上就會長耳朵,日語還說得磕磕巴……不,現在應該說得很順了吧。”
福澤微微一頓,隨後道:“是這樣沒錯,她叫尤拉,你和她認識嗎?”
“尤拉?啊……對,好像是叫這個名字吧。”江戶川亂步其實也不太記得尤拉的名字了,隻是對對方頭上會不停“刷新”的耳朵印象很深,因為特彆好玩。
他迫不及待地伸手拿了塊吃的塞進嘴裡,含糊著說道:“以前卷(見)過啦,來橫濱朵(的)時候。唔(我)到橫濱來朵(的)票就樹(是)她幫我買的。”
咽下口中的食物,他又忍不住吐槽了一句:“那個笨蛋最開始的時候竟然還想著給我一隻狗讓我騎到橫濱來,正常人怎麼可能會想出這種奇怪的主意啊?果然就算是在笨蛋裡麵,她也絕對是個超級笨蛋吧!”
福澤沒有對他這句話作出回應,江戶川亂步經常說彆人笨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畢竟在他的眼裡,大家都是差不多的笨蛋,頂多就是少笨一點和多笨一點的區彆。
他沒接話,江戶川亂步卻是想了很多。
他又開始有些心癢癢尤拉的異能力了。
主要是好玩,那個異能力好玩,那個異能力再加尤拉就更好玩了。上次他就玩得挺開心的。
而且上次的時候因為是在火車上,他想試試尤拉更多的能力都不太行。
“大叔!”江戶川亂步突然興衝衝地問,“我想跟你一起去這個委托!”
福澤並沒有第一時間同意江戶川亂步加入,因為這畢竟不是一個偵探委托,而是保鏢任務。江戶川亂步沒有戰鬥的能力,而尤拉又隻是一個小孩子,如果出了什麼狀況,他很難同時保護兩個人。
“那又怎樣?有名偵探在,危險還沒發生我就發現了,才不會讓那種情況出現呢。”江戶川亂步自信滿滿地說道,“大叔,帶我一起去啦——一整天都在家裡或者晚香堂裡呆著超——無聊的好吧?”
福澤不太讚同地皺起眉頭:“亂步,這是委托,不是鬨著玩。”
少年捂住了耳朵,扭頭道:“不管,我不聽。反正你要是不帶我去,我就隻能自己去找點有意思的事情了。”
而他說的有意思的事情,往往都是——事件,或者案件。
江戶川亂步就算再怎麼天才,也隻是個十四歲的少年,而且沒有什麼自保的能力,他要是真的自己跑出去處理委托,福澤還真不太放心。
沒辦法,最後他還是答應了下來。
達到目的的江戶川亂步立刻齜牙笑了出來。
第二天,準備好出門上學的尤拉就見到了福澤和江戶川亂步兩個人。
福澤換了一套和昨天不太一樣的衣服,但他帶著刀劍,又像昨天一樣揣著手,尤拉還是認出了他來。
不過她並沒有認出一旁的江戶川亂步,好奇地歪了歪頭看向對方。
森鷗外同樣也見到江戶川亂步,他倒是一眼就認出來了,恐怕這就是那位傳說中的異能偵探。
“抱歉,這孩子執意想要跟來。”福澤向森鷗外解釋道。
森鷗外倒是毫不在意,笑著回答道:“沒關係,這樣以來或許尤拉醬也不會覺得路上無聊了。”
不,其實尤拉上學路上就從來都沒有無聊過。但是這並不妨礙森鷗外歡迎江戶川亂步的到來。
他對這位少年的能力很感興趣,如果能通過尤拉醬和他建立起一個不錯的關係,那絕對是好事。
而對於尤拉的交朋友能力,森鷗外非常放心。
江戶川亂步沒有管大人們之間的溝通,徑直走到尤拉身邊,低頭比劃了一下對方的身高,道:“長高了好多嘛。”
看著尤拉一臉的茫然,他又道:“不過看上去還是一樣笨。”
尤拉眨巴著眼睛看他,更懵逼了。
這個哥哥……以前見過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