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各個班統計一所加的分數之後運動會宣布圓滿結束。
班級裡。
徐老師笑意盈盈的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安靜,這會兒正是興奮的時候,徐老師難得任由他們放縱了一會兒。
安靜下來後徐老師說:“今年運動會我們的總成績比隔壁體育班的分數還高,這多虧了大家的努力,這次假期我們商量了一下決定不給你們布置作業了,大家該打掃衛生的打掃衛生,該回家的回家,祝大家度過一個愉快的假期。”
徐老師說完這番話就不管學生們的尖叫和開心了,直接走出了教室。
剩下的時間應該是屬於他們的。
今天沒輪到他們兩個打掃衛生,謝雨安收拾好書包拍了下駱枯的肩膀說:“那我就先和楊之樂走了,你回家注意安全。”
駱枯微微笑了笑表示回應。
謝雨安拉起書包跟著等在門口的楊之樂走了。
駱枯看著手裡的筆深吸了一口氣,將書收好拿回了寢室。
寢室裡到處都是謝雨安的氣息,明明隻是離開一會兒駱枯就有點想念了,他苦笑的搖了搖頭。
收拾好東西駱枯沒給任何人打電話,自己去找了個酒店住下了。
他運動會過後放假這個事兒沒跟他舅舅說,他舅舅自從開竅了之後就一直圍著對象轉,駱枯都不太敢打擾他好事了。
“你真不讓我送你去?”楊之樂車都開出來了,結果就聽見謝雨安說不讓他送。
“我本來就是想一個人去靜靜,你跟著去了不就會鬨著不回來嘛,還是彆送的好。”謝雨安不愧是了解楊之樂,楊之樂說一定那就是屁話。
“行吧”楊之樂猶豫的說,“那你……就好好靜靜吧,順便……好好問問她你現在是什麼毛病。”
謝雨安“嗬”了聲,他從來沒覺得自己現在有什麼毛病。
擺了擺手就搭著公交車去總站了。
原城跟寧城離得不遠,到公交總站換公交坐個十幾分鐘就到了。
今天雖然月底但不是周末,所以陳樹她們兩個還沒放學,謝雨安先去了他姨媽那。
“姨媽,我來了。”謝雨安輕車熟路的找到自己的鞋子換好朝房間裡喊了一聲。
他姨媽現在正敷著麵膜,聽到動靜就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敷著麵膜不好笑但也掩蓋不了她愉悅的心情。
“安哥啊,你好久沒過來了,自己坐啊。”姨媽說。
謝雨安點了點頭,這裡是他的第二個家,但也確實好久來了。
一是因為假少,二是他媽不讓。
因為覺得他在這裡會墮落。
雖然是親姐妹,但教學方式總是不一樣。
“你肚子餓嗎?我給你點點吃的。”姨媽笑嘻嘻的說。
謝雨安搖了搖頭:“我是吃了沒多久過來的,陳樹和陳木最近學習還好吧。”
他姨媽給他倒了杯水,聞言尷尬的笑了笑說:“原諒姨媽,你說的話姨媽都沒做到。”
謝雨安因為深知他姨媽愛玩的性子,所以一再叮囑她有的時候還是要看看她兩個女兒的學習。
索性那倆還算自律。
謝雨安扶了扶額,無奈的笑了笑說:“知道啦。”
後麵他姨媽就沒管他了,反正這裡他都熟悉。
謝雨安在家裡待的實在是無聊了,所以他決定出去逛逛。
索性外麵沒下雨,要不然這個計劃就泡湯了。
逛著逛著就走到了她們學校門口。
這邊學校外人不讓進,謝雨安找到她們兩個的小電動就坐在上麵邊玩手機邊等她們。
下課永遠是最難等的,謝雨安手機都快沒電了學校下課鈴都沒打,他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將手機放進口袋裡去她們學校對麵買了三杯奶茶。
終於也是下課了。
人稀稀拉拉的出來了,謝雨安眼見看見了往外擠的陳木,他上前把奶茶遞給她。
陳木嚇了一跳,看見是他就笑了,跟朋友道彆就往一邊走了。
“你姐呢?怎麼還不出來?”謝雨安問。
陳木猛吸了口奶茶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啊,我跟她不在同一樓層。”
謝雨安歎了口氣,陳樹是個慢性子,不知道要拖多久了。
“哥你彆急,她應該馬上就出來了。”陳木拍了拍他的肩膀說。
謝雨安笑了笑,將手搭在陳木的肩膀上,彆人眼裡看起來很親密。
“你們兩個!談戀愛?!”兩個人抬頭看向聲音來源處。
陳木不禁扶額,她是得有多倒黴校門口碰見班主任說她談戀愛。
“老師,我哥,我親哥!”陳木認真道。
謝雨安真是笑了,現在的老師真的是看到哪個男的跟女生在一起就是談戀愛。
班主任顯然不信,還說著要給她媽媽打電話。
陳樹總算是出來了,再不出來十張嘴都難辨。
“林老師?哥?”陳樹看到謝雨安有點震驚。
今天她小樂哥哥剛跟她說她哥很不對勁,還想著哪次有時間去一趟寧城,沒想到她哥自己找了過來,一看就是事情挺大。
聽見陳樹的話陳木的班主任才算相信,擺了擺手離開了。
謝雨安將另一隻手搭在陳樹的肩膀上攬著她們往小電動地方走。
陳樹把書包放前麵看了眼謝雨安就把鑰匙遞給陳木說:“你先回去,我倆走路。”
陳木接下了鑰匙走了。
陳樹接過她哥手裡的奶茶喝了口看著他不說話。
謝雨安被看的渾身不得勁,輕咳了幾聲說:“彆看了,我知道我長得帥。”
陳樹“嗬”了他一聲。
兩人邊走邊聊。
“說說吧,怎麼這麼迫不及待的來找我了。”陳樹直接開門見山。
不用想謝雨安也知道楊之樂跟陳樹說了什麼,沒回答陳樹的話反而說:“你彆老聽楊之樂的胡言亂語,他最近有點精神錯亂。”
陳樹掃了他一眼直接點出:“我看是你精神錯亂吧,不說我可就不管你了。”
謝雨安沉默了會兒,隨後低低道:“我也不知道我怎麼了,就是……有點不對勁。”
陳樹翻了個白眼,這話說了跟沒說一樣。
楊之樂隻說謝雨安不對勁,也沒具體說是因為誰,或者因為什麼事。
陳樹也沒再說什麼,跟謝雨安肩靠肩走在人行道上。
就在快要到家的時候謝雨安拉住陳樹結結巴巴道:“可能……大概……也許是因為駱枯。”
“駱枯?”陳樹回想了下這個名字,打了個響指,“就是你們班班長?”
謝雨安點了點頭。
陳樹覺得奇怪:“你不是跟他關係不好嘛,怎麼現在這麼苦惱會是因為他。”
謝雨安撓了撓頭,打臉了。
之前有多信誓旦旦說自己跟駱枯不可能成為朋友,今天打臉打的就有多痛。
陳樹瞄了他一眼,“哦”了聲,“我知道了,你等我消息吧,我會先好好問清楚來龍去脈再去跟你談的。”
陳樹說完就轉身走,進到屋裡喊了聲“到家了”後隨手就把瓶子丟進了垃圾桶裡。
謝雨安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
算了,謝雨安歎道,她有的是辦法。
陳樹待在樓上任憑誰叫都沒吱聲,在跟楊之樂打著電話。
陳樹媽媽實在看不下去了,拿著外賣衝上樓把門打開質問她:“你跟誰打電話呢叫你吃飯都沒聽見!”
陳樹“嗯嗯啊啊”幾聲隨便敷衍她媽媽。
陳樹媽媽翻了個白眼,把外賣放在桌子上說:“晚飯我給你放在桌子上了,記得吃啊。”
陳樹擺擺手,表示自己聽見了。
陳樹媽媽看了她好幾眼,但最後也沒管她了,至於她記不記得吃那就隨便了。
陳樹聽完楊之樂的形容皺起了眉。
楊之樂小心翼翼的問:“你……聽懂了什麼嗎?”
陳樹“嘶”了聲,“等我放假去會一會這個駱枯。”
楊之樂“哦”了聲。
終於清楚了這裡麵的事情掛斷了電話,陳樹看著桌子上的晚飯都沒心思吃了,把東西帶下樓丟到謝雨安懷裡說:“我吃不下,彆浪費糧食你吃了吧。”
謝雨安“哦”了聲。
在這兒待了兩天,陳樹就沒理他,謝雨安摸不著頭腦但也沒問,反正陳樹有她自己的考量。
謝雨安抱著好幾袋零食回了寧城,這都是他姨媽的愛啊。
他先回了趟家,在家裡給駱枯發了個消息說自己回來了,把零食放在謝雨涵藏東西的角落就走了。
這一係列事情下來駱枯都沒回他消息。
謝雨安覺得奇怪,想了想決定先回學校等他。
到了晚自習都沒見駱枯回來,他直接打去了電話。
駱枯是被電話吵醒的,他接通電話嗓音沙啞的“喂?”了聲。
謝雨安想說的話都堵在了喉嚨,駱枯皺了皺眉沒耐心的又問了句:“有事嗎?”
“駱枯,是我。”謝雨安語氣有點冷淡。
駱枯聽見他的聲音瞌睡醒了一半,另一半因為難受所以一直散不去。
“我……”駱枯想坐起身跟他好好講話但沒力氣。
“彆說話,把你現在的位置發過來,我來找你。”謝雨安說完就掛了電話,等著駱枯給他發位置。
駱枯在被掛斷電話後愣了一秒,隨後趕緊將位置給他發了過去。
謝雨安拿起外套就往之前的地方跑,花了差不多十分鐘左右的時間到了酒店。
謝雨安焦急的敲門,駱枯頭重腳輕,腳步漂浮的去開門。
謝雨安把門帶上摸了下駱枯的額頭果然發燒了。
駱枯還來不及解釋謝雨安就抱起他放到床上,馬上房卡出了門,一聲不吭。
駱枯不安的撚著手指,靜靜的等著謝雨安回來。
酒店房間裡沒有熱水,謝雨安就問前台要了,拿上藥和熱水小心翼翼的上樓,開了門後進房間就看見死盯著門的駱枯。
謝雨安放好東西扶起駱枯把藥遞給他說:“把藥吃了,然後再躺一會兒。”
駱枯不敢不聽。
吃過藥後駱枯的瞌睡就更大了,一會兒就睡著了。
謝雨安看著駱枯忍不住“嘖”了聲,他覺得自己或許就不應該去找陳樹。
半夜駱枯是被熱醒的,因為他身上裹了好幾層棉被,而謝雨安也跟八爪魚似的抱著他,給他捂的嚴嚴實實的。
駱枯咳嗽了幾聲又動了動,奈何謝雨安睡的太熟根本沒被吵醒。
駱枯鬆了勁,偏頭看謝雨安。
夜裡靜的連對方呼吸聲都能聽見,駱枯忍不住用臉蹭了蹭謝雨安的臉,最後又沉沉睡去。
早晨謝雨安起得早,去買了早餐,回來的時候駱枯已經醒了。
在吃過藥之後駱枯的精神狀態已經好了不少了,謝雨安把白粥放在桌子上對他說:“洗漱好了就過來吃早飯吧。”
駱枯點了點頭。
駱枯覺得汗粘在身上難受,所以還洗了個澡。
謝雨安“嘖”了聲說,“你說我穿衣服穿的少,自己還不是這樣。”
駱枯來住酒店就沒帶厚的衣服,因為他覺得他又不會出門,總不至於這樣感冒還能找到他身上來吧。
事實說明,病毒無處不在。
駱枯身上的衣服真的單薄,鬆鬆垮垮的鎖骨都能看見。
謝雨安把自己放在沙發上的外套丟給駱枯說:“忘了自己怎麼感冒的了?”
駱枯摸了摸鼻子不好反駁,把外套套在了身上。
“天氣冷你怎麼不會開冷氣?”謝雨安越想越氣。
這人說叫彆人是個好手,怎麼到自己身上就什麼都不管呢?
駱枯無言以對,安安靜靜喝白粥聽謝雨安的嘮叨。
“算了”謝雨安歇了歇,“不講你了。”
駱枯“嗯嗯”兩聲。
“你怎麼不去你舅舅家?”謝雨安問。
駱枯沒說話。
“那你怎麼不找我?”
駱枯依舊沒說話。
“說話!”謝雨安難得對駱枯發了脾氣。
駱枯抬頭看他,猶豫了會兒才說,“我舅舅現在正忙著呢,不太想去打擾他,我又不是沒錢,不至於沒地方住。”
“回答我問的另一個問題。”謝雨安是真的有點生氣,不僅僅是生駱枯的氣,還有生自己的氣。
駱枯還沒說話兩個人的手機一起響了起來。
謝雨安看了眼沒有備注才想起自己出來的時候並沒有請假,而駱枯也沒有。
駱枯的電話是他舅舅打過來的。
徐老師給駱枯父母打電話沒有一個接的,隻好給他舅舅打了個電話問情況,肖一晨隨便敷衍過去就立馬給他打了過來。
謝雨安起身去房間裡麵接。
“駱枯?你現在在哪?你老師說你沒去上學?”肖一晨一長串的問題問了出來。
駱枯笑了笑:“你這麼多問題我先回答哪個?”
“隨便,說。”
駱枯一一回答了。
肖一晨沉默了會兒說:“我是給你找個舅媽,又不是不是你舅舅了。”
駱枯“嗯”了聲,“我知道了。”
“行了,我正好給你們老師請了假,你既然感冒了就先好好回來休息幾天,我在家裡等你。”肖一晨歎了口氣。
駱枯都應下了。
謝雨安沒跟他媽媽說幾句就吵了起來,最後謝雨安煩躁的掛了電話。
駱枯打開門進來,朝謝雨安走去。
房間裡的窗簾是拉上的,跟黑夜沒什麼區彆,但謝雨安依舊能看清楚駱枯。
駱枯站定在謝雨安麵前輕聲開口道:“沒敢打擾你,因為你沒想帶上我。”
謝雨安愣了,深吸一口氣抱住了駱枯。
駱枯緊緊摟住謝雨安的腰,此時之前所有的想法都說出了口。
“你不帶我走,你說你會來找我,可是你連我在哪都不知道,阿晉,我很難受,你不帶我走。”駱枯聲音有些顫抖。
他是能看出謝雨安的迷茫是因為誰,他害怕謝雨安去尋找他迷茫的真相從而知曉他的想法,他怕,怕他知道,所以他想一直跟在謝雨安後麵阻礙那些能告訴他原因的人。
謝雨安拍了拍駱枯的背,聲音有些抖的說:“我以後不管去哪都帶著你好不好?不會把你留在原地了。”
未知的等待很可怕,但駱枯習慣了。
不過這次他不想了。
“阿晉……”
駱枯叫了他一聲,隻是沒有勇氣再說後麵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