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試也就一天半,駱枯從樓下上樓找謝雨安。
謝雨安趴在桌子上蔫蔫的,見駱枯來了也沒什麼精神,駱枯坐在他前麵的那個人的位子問:“怎麼了?”
謝雨安歎了口氣道:“我覺得我政治要廢了。”
駱枯安慰他:“沒事,下次再考好就行了。”
謝雨安直起了身子,笑意吟吟的看著駱枯說:“沒事,馬上就運動會了,我可以暫時忘記這個痛苦。”
駱枯笑了笑沒說話,運動會就快了他尋思著還是不要提醒他成績運動會當天就能出來這個事了。
收拾好所有東西兩人回了寢室,今天所有住宿的學生也可以出校門,晚上回學校還是住家裡都隨學生。
“你回家住嗎?”謝雨安把東西收好問駱枯。
駱枯看了眼他的包沒回答反問道:“你要回家住?”
謝雨安一臉你瘋了的樣子反駁道:“怎麼可能,我就是把這些衣服帶到我發小那裡去,讓他幫我洗一下。”
駱枯“哦”了聲說,“我不回家住,我舅舅也不會希望我去找他。”
謝雨安笑了。
駱枯有點心酸,他剛剛在謝雨安收拾東西的時候還特地給他舅舅發了個消息,結果他舅舅鳥都沒鳥他,一看就是跟對象膩歪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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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樂哥之前也說要請你吃個飯,既然你也不回家的話就跟著我走吧。”謝雨安說。
駱枯當然會接受了,立馬點了點頭。
倒是謝雨安有點擔心,他問:“你確定沒事嗎?跟不認識的人一起吃飯?”
駱枯搖了搖頭:“我都跟他見過幾次了,算認識了,再說是你的朋友。”
謝雨安笑了笑,背起包帶著駱枯走了。
現在外麵被圍得水泄不通,學校學生本來就多,之前都是分批放假,現在倒好,都湊到一塊來接孩子了。
謝雨安怕跟駱枯走散便抓著他的手腕往外麵擠。
謝雨安的手握上來的時候駱枯人是愣的,他原本下意識想要掙脫但因為是謝雨安就欣然接受了。
終於從學校裡擠了出來,謝雨安一眼就看見了站在樹底下無所事事的楊之樂,領著駱枯走過去將駱枯的包和自己的包拿下來丟給楊之樂說:“我的衣服在裡麵,好好幫爸爸洗衣服。”
楊之樂想要罵人,但駱枯在旁邊他就忍住了,瞪著謝雨安說不出一句話。
他雖然沒有罵人,但他罵的很臟。
駱枯摸了摸鼻子上前拿過兩個人的包抱歉道:“不好意思。”
楊之樂遲疑了一下,他感覺謝雨安跟駱枯之間的氛圍有點不太對勁。
如果說隻是一次感覺是這樣,那他說不了什麼隻會覺得這是她的錯覺,但是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楊之樂也不想這樣,但……真的很那個。
抱著一肚子疑問跟在他們兩個後麵。
謝雨安不滿駱枯把包要回來這個行為,他撇著嘴說:“我們從裡麵擠出來這麼辛苦,他幫忙背一下包怎麼了。”
楊之樂聽完剛想發作就看見駱枯輕撫了下謝雨安的背笑著說:“你這都是什麼歪理,記得自己把衣服洗了。”
駱枯的話謝雨安一向是聽的,他乖巧的“哦”了聲。
楊之樂愣在原地沒動,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謝雨安嗎?他什麼時候這麼乖巧過?
不對,乖巧這個詞就不應該用在謝雨安身上。
謝雨安看楊之樂沒跟上來轉頭不耐煩的罵了他一句問:“你是讓我請你走嗎?走這麼慢。”
楊之樂咽了下口水,他覺得自己魔怔了。
他翻出手機給陳樹發消息,雖然這現在的陳樹在上課,但是他也要發。
你樂哥:[妹啊,我好像發現了一個大秘密。]
楊之樂懷揣著滿肚子想法跟在他們兩個人身後。
謝雨安輕車熟路的打開楊之樂家的門,然後把包裡的套著袋子的衣服丟到洗衣機裡洗,拍了拍手走出來對楊之樂說:“你不是要請客嗎?走吧。”
楊之樂“哦哦”兩聲帶著他們走。
這事兒他倒是沒忘了。
不過剛到門口他才反應過來轉身問:“你考試考傻了?現在才幾點啊。”
他們下考時間是三點半,現在這一段路程也才過去十幾分鐘,哪家好人這麼早吃晚飯的。
謝雨安推著他走說:“我倆中午沒吃飯,你要是不餓就看著我們吃,反正你得請客。”
楊之樂無語了。
到了平時吃飯的地方,楊之樂因為不餓所以沒點菜,就光喝水。
他倆可能真中午沒吃飯,點了一大堆菜。
在謝雨安還要再說菜名的時候楊之樂連忙製止他問:“你餓死鬼投胎啊,點這麼多你要不要命了。”
謝雨安看了他一眼:“我就是要坑你錢。”
他可沒忘了上次楊之樂坑他來付錢這件事。
楊之樂“嘖”了聲,平時也沒見他記性這麼好,但偏偏又說不出什麼隻能眼巴巴的看著他。
駱枯按住謝雨安的手。
謝雨安知道他什麼意思,把菜單往桌子上一丟開口道:“就這些了,麻煩了。”
服務員點點頭就下去了。
楊之樂終於鬆了口氣,保住了自己的錢包。
吃飯的時候兩個人倒是沒什麼反常,就是謝雨安老給駱枯夾菜罷了,楊之樂抿著唇臉色鐵青。
他是不願意他兄弟在他看不見的地方默默變彎了的,所以唯一有可能的就是他兄弟有把柄在這個惡毒的大學霸上。
外麵謝雨安正笑嘻嘻的跟駱枯說話,不過在楊之樂眼裡就不是這樣的了,他眼裡的謝雨安是忍辱負重討好著這個男人。
他上前把謝雨安拉到一旁語重心長的問:“晉哥,你最近是有什麼困難嗎?”
被打斷跟駱枯說話的謝雨安煩躁的很,這下又聽見楊之樂這麼問瞬間疑惑了,他摸了下楊之樂的額頭問:“你是不是發燒了?”
楊之樂拍開他的手正經的說:“你彆鬨,我沒開玩笑。”
謝雨安“噗嗤”一聲笑了,“沒發燒怎麼說這麼離譜的話。”
他顯然是沒把楊之樂正經說的那句話聽進去。
“你是不是被他抓住了什麼把柄才這麼聽他話的?你告訴我,我絕對廢了他。”楊之樂湊近他低聲說。
謝雨安一巴掌拍到他腦袋上,楊之樂捂著腦袋看著他,謝雨安低聲道:“你要敢廢他我就先廢了你。”
楊之樂委屈極了,他感覺他兄弟背叛了他。
“你想什麼東西呢?有什麼是能威脅到我的?你動動腦子好好想想好不好,威脅我的人還沒出生呢。”謝雨安也是服了楊之樂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了。
楊之樂捂著頭委屈巴巴的說:“那你對他這麼好乾嘛,我長這麼大還真沒見你對陌生人這麼好呢。”
“就這?”謝雨安冷笑了下。
“不然?我又跟他不熟。”
謝雨安無奈的搖了搖頭。
雖然楊之樂說得對,但是確實說得對。
“他不喜歡人多,你一個頂十個。”謝雨安說出了他的解釋。
楊之樂摸了下他的額頭,學著他的話說:“你是不是發燒了?”
謝雨安嘴角抽了抽,這句話還真挺氣人的。
“沒發燒怎麼偏袒那個剛認識不久的小子?”這話說的就更氣人了。
謝雨安剛想罵人,但轉念想了想楊之樂說的這句話,但他當然不會承認這是偏袒。
楊之樂不給他辯解的機會,捂住他的嘴繼續道:“他不喜歡你就不帶了?他你誰啊,我你誰啊,我倆到底你跟誰關係好。”
謝雨安費勁巴拉的拉下他的手,但是楊之樂的這番話把他堵的啞口無言。
“你看你看”楊之樂指著他,表情像是看一個負心漢一樣,“我倆這麼好的關係在你跟他當上朋友的那一刻就瓦解了,我恨你。”
謝雨安抽了抽嘴角,他是真想刀了楊之樂。
這番話要是被彆人聽去了還真以為他倆有點什麼。
謝雨安剛想說話餘光就瞥見駱枯往這邊走來了,他連忙捂住楊之樂還想說話的嘴低聲威脅道:“你最好彆當著他麵胡說,要不然我……”
謝雨安話還沒說完楊之樂就拉下他的手大聲說話,生怕往這邊走的駱枯聽不到,“你沒認識他的時候我倆好的跟一個人似的,現在呢?你拋棄我跟彆的人廝混到一起,你簡直無恥!”
謝雨安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雖然臉皮厚,但就楊之樂這嗓子,身邊所有人都停下來看這場熱鬨。
謝雨安臉紅脖子粗的使勁捂住他的嘴。
餘光看見駱枯停住了腳步謝雨安忍不住“嘖”了聲。
他踢了腳楊之樂,楊之樂終於安靜了。
謝雨安鬆開他不解氣又踢了下他的腿,不重。
謝雨安氣的說不出話。
他瞪了眼楊之樂不理他了往駱枯那邊走,抓著駱枯的胳膊就往學校走。
楊之樂一看他真急了趕忙追了上去。
駱枯任謝雨安拉著他,但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關於謝雨安的所有事情他都很敏感。
“晉哥?我開個玩笑你怎麼還真生氣了呢?”楊之樂底氣不足。
謝雨安停下腳步看了他一眼,深吸一口氣說:“知道你開玩笑。”
半天憋出這個。
謝雨安也不能準確的說出自己這個反應是怎麼回事,感覺像是被說中什麼秘密一樣惱羞成怒。
“誒?”楊之樂看著他。
謝雨安不想多說,拉著駱枯的手緊了緊對楊之樂道:“我們先回學校了,衣服什麼的你幫我晾晾,運動會結束我會來拿。”
楊之樂當然答應了。
謝雨安說完就走了。
鬆開駱枯後他看著被自己抓紅的地方道歉:“對不起啊,一時沒收力。”
駱枯知道他不想說,所以沒問,隻是“嗯”了聲。
謝雨安抬頭看駱枯,過了許久他才開口說話,像是問駱枯又像是問自己,他問:“我到底怎麼回事?”
駱枯沉默著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