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聽他的心聲(1 / 1)

許是覺得蔣莎這人脾性不是那麼好拿捏,程彩說話不再是高高在上的語氣,軟聲道:“彆急,我們先坐著聊會,我已經派人去叫他回來,大致半個小時就回到了。”

蔣莎一聽才半個小時,總比人不到好,臉色也緩和了些。

“那行,不急。”

“阿縱這孩子,性子是有些散漫,以後得需要一個溫柔賢惠的妻子幫他打理家庭。我也聽說寧家家風良好,女兒更是秀外慧中,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姑娘。”程彩的視線不停地在寧芊的身上遊走著。

蔣莎聽到程彩誇她女兒,臉上仿佛沾了光,捂嘴偷笑,“沈太過謬了,她也就一普通孩子,要我說呀,還是沈縱這孩子有前途,光是名字就讓人覺得聰明絕頂,天賦異稟。”

“嗬嗬,他要是讓我省點心就好了。”蔣莎這番話讓程彩聽的身心舒暢。

……

這種商業吹捧,聽得寧芊頭皮發麻,她又找了個借口出門透氣,可就在她要出門時,一個男人把門給推開了。

寧芊抬眸看去,是一個眼袋浮腫,走路搖搖晃晃的男人。

“你好,額……”沈縱打了個酒嗝。

寧芊望著眼前這個醉醺醺的男人,不禁後退了兩步。

不用猜,她就知道這個是浪跡情場的沈縱。

這虧虛的模樣,這副身子怕不是都被掏空了?

“阿縱,你又喝酒了?”程彩的聲音響起。

沈縱擺擺手,用一個自以為很帥氣的姿勢扶住牆,深情款款地看著寧芊,打著嗝說:“你就是寧小姐嗎?”

其實在今日見麵之前,沈縱連寧芊叫什麼都不清楚,隻知道她是蘇梔嫣身邊的小跟班。

之所以他媽程彩約寧芊出來,也是因為他的授意。

在盛瑤的成人禮宴會上,蘇梔嫣找到了他,給出一百萬的支票,讓他追到寧芊,再把她給甩了,最好能把她搞得聲名狼藉,替她出一口惡氣,事成之後再給一百萬。

這可是實打實的兩百萬,雖說他家境富裕,但是他父親對他的管教十分森嚴,每個月五十萬的零花錢並不能支撐他大筆的花費,導致他經常在朋友麵前落了麵子。

對他一個浪跡情場的公子哥來說,追一個女孩子還不是跟吃飯喝水一樣簡單的事。

但什麼樣的女孩值得他一個闊少親自下場追妻,於是宴會結束後他便向他媽程彩提起這個女孩,誇讚多麼才貌雙全,非她不娶,讓他媽來替他牽線。

雖說寧家的資產比不上他們沈家,但是也算是個體麵家庭。正好他的名聲在這個圈內已經臭了,也沒有正經豪門願意把女兒嫁過來,這時娶個好拿捏的女人,對他也沒有什麼影響,婚後他一樣可以花天酒地,簡直一舉兩得。

寧芊輕抿著唇,點了點頭。

沈縱一聽便樂了,睜著狹長的眼神打量著寧芊,久經情場,見過的美女不在少數,但眼前這個女人依舊漂亮得讓他眼前一亮。

“寧小姐,你覺得我怎麼樣?”

這油膩讓人生厭的表情與語氣,讓寧芊心中反感,她裝糊塗道:“我不懂你的意思。”

“就是我是否符合寧小姐心目中的老公形象?”沈縱嘴角上揚,將劉海吹拂起來。

空氣中頓時彌漫起一股醺臭的酒味。

寧芊覺得自己再多待一秒就要吐出來了。

“不好意思,我有些頭暈,先出去了。”

在她離開前,蔣莎還在她身後喊,“芊芊,彆走遠了,上完洗手間趕緊回來。”

寧芊沒有接話,她走出來就不打算再走回去。

太惡心了,怎麼能給她介紹這樣的男人。

她低頭捂著嘴,真有想吐的衝動。

慢慢的,她覺得有些不對勁,身後好像有一道目光一直在注視著自己。

她側臉望去,中間的包廂已經有人就位,兩旁的禮儀小姐正緩緩地推關房門。

遠觀正中位置的男人,端正尊貴,有青山之姿,他的眼神正平視著外麵,清冷平和。

是他?寧芊心底微顫。

她想聽下盛元寒的心聲,奈何距離太遠,隻好作罷。

“咦?你是剛才那個被迫聯姻的女孩?”張旭從洗手間回來,正巧遇到了寧芊。

寧芊抬頭看了他一眼,點頭。

單是看盛元寒的秘書就這麼費勁,要是看他的話,就更要挺直脖子了。

“你怎麼還在這裡,是想找盛先生嗎?”張旭好奇地問。

“盛先生?”寧芊忍不住蹙了下眉頭,“他年紀很大嗎?”

“噗……”張旭忍不住笑了一聲,這是頭一回有人敢在他麵前直言盛元寒的年齡。

“自然不是,今年盛先生才二十五,正是大好的青春年華,我們叫他盛先生,是一種尊稱。”

“原來是這樣,那你先忙吧,我要回去了。”

寧芊默默點頭,不想再聊下去了,不然按張旭這麼健談的模樣,他們還不知道要在這裡站多久。

“誒,等等,你還沒告訴我怎麼聯係你呢?”張旭連忙追上去。

寧芊眉眼中露出疑惑,“為什麼要聯係我?”

這問題倒是把張旭給問倒了,這不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盛先生這是要幫她嗎?

“你不是想要擺脫聯姻嗎?或許我們盛先生有辦法幫你。”

聽完這話,寧芊的眼神又不禁望向包廂,門已經是緊關中,不見那抹俊逸的身影。

她垂眸,“我以為隻是說說而已。”

張旭失笑,“盛先生一言九鼎,自然不會叫人空歡喜。”

“好。”

寧芊想知道盛元寒幫自己的理由,但又覺得這樣問有些唐突。

自己也沒有什麼資本讓人惦記,像這種天橫貴胄,或許是一時起了善心,做件好事罷了。

兩人交換了微信後,寧芊便自己打車回家了。

她要抓緊時間變賣一下房中的奢侈品,再盤算一下手中的存款,準備出去單住。

以她對蔣莎的了解,這次中途逃跑落了她的麵子,繼續住在一起,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的。

“二小姐回來啦? ”陳媽一改常態,帶著笑意開門。

寧芊輕掃了她一眼,陳媽這般態度,讓她還挺不適應的。

“太太呢?太太沒跟你一起回來嗎?”陳媽張望著門外,沒有見到熟悉的車。

“她還在外麵應酬,叫我先回來。”

寧芊隨口一掐,走了進去。

這個時候,她爸和大哥在公司,小弟在學校上課,家裡隻有保姆們。

“哦,太太有說什麼時候回來嗎?”陳媽較為失落,似是有事要找蔣莎商量。

“沒說。”寧芊淡道。

她正在手機上瀏覽附近的二手奢侈品店,對比哪家的價格公道。

接著又打開了她的餘額,裡麵隻有二十萬。

蔣莎對她並不算大方,之前雖是在貴族學院上學,但她每個月的五千塊零花錢隻是其他同學的零頭,這些錢也不知道是存了多久才存到的。

“二小姐……”

陳媽跟在後邊喊她。

寧芊走進彆墅才反應過來她在叫自己,回頭問,“有什麼事嗎?”

陳媽的臉上帶著窘迫和尷尬之意,她搓了搓手,“那個……我,算了,我還是跟太太說吧。”

她歎了一口氣,低頭走開了。

寧芊覺得莫名其妙,這又是在吊什麼胃口?

很快她又轉念一想,這又不關她的事情,反正她很快就要離開這棟彆墅,搬出去過自己的日子。

等寧芊再次回到自己的臥室時,發現她還是想的太天真了。

她翻箱倒櫃,隻找到一個走時哢哢響的手表和另一個很有年代感的手提包。

她傻眼了,作為一個富家千金,過的日子比保姆女兒還慘。

算了,這會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當務之急是收拾行李趕緊搬出去。

她拉來行李箱,將一些順眼的衣服全塞了進去,又打包了桌麵的生活用品。

總算要收拾好後,她在抽屜裡發現了一張男人的照片。

有點眼熟,她又拿起來端詳片刻。

半響後,她毫不猶豫地將照片撕成四半,丟進旁邊的垃圾桶。

晦氣,怎麼會把男主的照片放在屋裡。

她啐了幾口,拉著滿滿當當的行李箱走到電梯口,電梯的數字在慢慢變化,想到離開這裡後擁有美好的未來生活,她的唇角漾起迷人的弧線。

電梯剛到3樓,一道極其怒氣的聲音從一樓直衝上來。

“寧芊!你給我滾下來!”

蔣莎怒不可遏,高跟鞋踩在精貴的瓷磚上“哐哐”作響。

寧芊的神情驟變,壞了,今日的逃跑計劃作廢了。

這時不僅不能逃出去,還不能讓蔣莎察覺到自己想去單住的計劃。

她又急忙掉頭將行李箱塞回床底,還將桌麵的物品儘量擺亂一些。

“砰砰砰——”拳頭錘門的聲音傳來。

“我知道你在裡麵,快點把門給我打開!”蔣莎氣急敗壞地在外麵踢門。

寧芊咂舌,這時候出去無異於與猛虎搏鬥,她塞上耳機權當沒有聽見。

又過了五分鐘,蔣莎的氣估計撒了一些,動靜也漸漸小了。

“寧芊,你不開門是吧,你等著,看我打開門怎麼收拾你!”

寧芊摘下耳機,但還是坐在床邊無動於衷。

片刻後,門外傳來了一陣鑰匙聲。

“陳姨,把門打開後你先彆走,把這門給我堵住了!”蔣莎叮囑道。

“好的太太。”陳媽拘束地站在一旁。

寧芊心中響鈴大作,按蔣莎的脾氣,進門後不是沒有可能動手,陳媽也是聽她的,隻有她哥才能鎮得住她!

她立即撥響了寧正卿的電話號碼,但不知道是不是在忙,那邊一直傳來‘嘟嘟’聲。

寧芊不自覺地咽了聲口水,緊盯著扭動的門鎖。

門外的鑰匙聲越發作響,隨著“哢”的一聲,房門被打開了。

蔣莎火冒三丈地指著寧芊,“你給我解釋解釋,怎麼半路一個人偷跑回家?讓我在沈太麵前丟儘了臉麵!”

寧芊臉色難堪,還在思忖著怎麼應對她時,電話那頭突然響起了寧正卿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