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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巧瑩有了懷疑後,給徐金芳打了個電話,“你快點問問,陶薑在不在姑姑家?”

“肯定在呀,不在你姑姑家,她還能去哪呢?”

荀巧瑩毫不客氣,“未必吧,總之我心裡不舒服的感覺強烈,你問一下吧。”

就算親媽當初打著為她好,想讓她在條件更好的人家成長,她也不能原諒,童話破滅的那一刻,她會從雲端跌到塵埃裡,還不如一開始就在塵埃裡呆著,所以這一切都是徐金芳的錯,荀巧瑩不打算原諒。

徐金芳往大姑子家裡打了電話,大姑姐說陶薑不在。

“大姐,這都半個月了,孩子沒去你咋不往家裡說一聲?”

大姑姐不耐煩,“我都說不要送來,還以為你們變卦了呢,人是你逼出家門的,彆找我要。”

徐金芳急了,趕緊給荀巧瑩打電話,荀巧瑩莫名心慌,現在不能換回來,她想結識的男生明年才會高考,外婆的遺產還沒有單獨給她列一項,這兩樣沒達成,不能換。

……

陶薑回到家,中午隨便吃了一點,下午去學校門口擺攤子,她會做吃的,那就賣吃的,現在八三年,改革開放的春風,已經吹遍全國各地,陶薑有詳細的計劃,認回親媽家後,她就有京市戶口,然後把學籍轉過來,找個高中複讀一年,在這之前,先擺攤給自己掙點學費出來。

今天來接趙槐香家小孩的,是個貴氣得體的阿姨,孩子看到奶油蛋糕急吼吼要多買,阿姨要買二斤。

陶薑嘴甜,“您看著可真年輕,不像是奶奶的年紀,家裡沒冰箱的話,蛋糕容易放壞,先買一斤吧。”

常雅蘭優雅掩嘴,笑顏如花,“是吧,經常有人這麼說,我跟兒子孫子都愛吃,能吃得掉。”

陶薑微微翹著細白的手指,秤尾抬的高高的,足斤足兩,給稱了兩斤出來。

常雅蘭特意等了十幾分鐘,等陶薑剩下那點賣完,然後一起回家屬院,主動替家人道歉,“聽說前幾天你跟我家兒媳婦吵架了,她拎不清,我已經罵過了。”

陶薑看了眼前頭走的兩小孩,隻顧著吃東西,沒在意後麵大人說話。

“您客氣了,不過謠言在我來之前就有了,不是我傳的。”

“什麼謠言?”

陶薑忙打住,“我就一保姆,不能亂嚼舌根,您找其她家屬打聽吧。”

常雅蘭再三保證道:“她們都不跟我說,如果事態嚴重,我要叫兒子調回老家,這樣你也少個麻煩,你看呢?”

陶薑覺得可以,“大家閒聊的時候,說起路醫生家住著個二十來歲沒有血緣關係的女孩子,您兒媳婦還要包辦她的婚姻,沒結婚之前會帶在身邊,齊紅秀要求高,看上的都是韓醫生、荀研究員這種人品、家庭、外貌都拔尖的,人家稍微打聽一下,哪能願意呢,拖延下去,就怕最後看上路醫生了,這話都是我聽來的,沒有添油加醋。”

常雅蘭心驚肉跳,“那個荀研究員條件好,她為什麼不願意?”

陶薑奇怪道:“您兒媳婦怎麼跟您說的呀?”

常雅蘭:“阿姨說話你彆氣,她說是你勾搭的,齊紅秀不屑要那樣人品不好的男人。”

陶薑好笑,“您兒媳婦一定催著您快點回老家吧?”

常雅蘭點點頭,“巴不得我今晚就回家。”

陶薑說:“她怕有人跟您說事實,齊紅秀有個未婚夫,都到了辦酒的那天,她們家臨時加條件掰了,後來高考恢複,對方考上大學又公派出國,她想破鏡重圓才和荀家毀約的,您兒媳婦不同意,齊紅秀抗爭住到旅館,您兒媳婦說再也不管她,掉回頭就在您麵前包庇,還抹黑我,我真的忍不住才和您澄清的。”

常雅蘭心裡已經驚濤駭浪了,回到家後,飯菜很豐盛,已經擺上了桌,趙槐香體貼鞍前馬後。

“媽,你看我們家這夥食,都是紅秀做的,她帶小孩可好了,她說想先攢點錢再結婚,我和啟宏商量好了,讓她在家裡當保姆帶孩子,我出去上班。”

常雅蘭心裡冷笑,她外甥女的品格,彆帶壞她孫子孫女。

她給錢讓兩個孩子下樓買汽水,等孩子出門,才慢悠悠道:“如果我兒子未婚,避免不掉的情況下,一個年輕小保姆我就當個笑談,現在孩子都兩個了,就不能乾這樣的事,雖然沒有什麼,但世上的人大多愛看笑話,沒的也說成有的,不行。”

路啟宏在單位偶爾聽到過幾句閒言碎語,沒往心裡去,挑開了說,他是覺得不合適,外甥女小了輩分,沒有血緣關係,還是會有嘴碎的,他.媽把話挑開,省的他說了。

趙槐香羞惱的很,“媽,彆人說就算了,您怎麼也這樣想?”

“原來你聽到過閒言碎語,還這樣打算,你不要臉,我兒子是要的。”

齊紅秀已經捂著臉出去了,趙槐香跺腳去追。

常雅蘭一點都不急,跟兒子說:“我們老家沿海地區,經濟發展將來不會差,你現在調回去,鍍了京市大醫院這層金子,回去就是中層領導,家裡樓上樓下大房子住著,孩子我給你帶著,你姐姐妹妹和你,比你這兩個崽子懂事吧,再讓你媳婦外甥女帶下去,有樣學樣,將來能有什麼好?”

路啟宏思考了幾天,決定聽他.媽建議,回老家醫院任職。

趙槐香不願意,問原因她就說首都好,不願意離開。

常雅蘭為了兒子前途,哄著兒媳婦道:“你放不下外甥女,那也好辦,一起帶回老家,我來給她找個坐辦公室的工作,有了工作就好介紹對象,肯定介紹個家庭條件、人品都好的,這你要還不走,那我就舍了老臉,找老同學給你和你外甥女在京市安排工作,讓啟宏回去,孩子放京市也行、留下來你帶也行。”

她慢悠悠威脅一句,“拿孩子來威脅沒用,離異又怎麼樣,我家條件好,大把彩禮甩出去,多的是年輕姑娘願意嫁二婚頭,再生一個唄。”

趙槐香可不想夫妻分居,她就是想帶齊紅秀一起走,現在婆婆安排好,她馬上妥協,“那這樣的話,我們就一起回去。”

常雅蘭催著兒子的行程,要一起回去,防止變故,她和兒子說:“回到老家,我給她介紹到你錢阿姨家裡,她家條件好,老三模樣也好,不虧她吧?”

路啟宏心裡一驚,“媽,錢阿姨太強勢了,前頭兩個兒媳婦過的啥日子啊,她家老三要援外,跟去條件不好,不跟吧夫妻分居婆婆刻薄,您怎麼想的?”

常雅蘭瞧著兒子那傻樣,“她不是想出國嗎,那就出啊,彆來攪合我們家就行。”

齊紅秀心有不甘,她離開首都,嫁去小地方,陶薑一個小保姆,卻能留在首都,憑什麼呀?

陶薑家到底在哪,說不定讓她家裡人來,能把她收拾回去,內地都是父母做主,韓醫生再不願意,也不能阻止人家親父母帶她走吧。

但怎麼才能知道陶薑家庭住址呢,齊紅秀沒打聽出來,趁著白天門開著,溜到韓醫生家裡,翻找起陶薑的身份證,被回來的陶薑抓個正著。

……

陶薑隻是串個門,回來抓到齊紅秀在家裡,堅持報了警,還把韓長風叫回來,讓他查下家裡少了什麼。

趙槐香狡辯,“鄰居之間串個門,怎麼能報警呢?”

家屬院裡,白天串個門不鎖門很正常,陶薑說:“她說串門怎麼跑到書房去,家裡沒人也該等在客廳吧,我肯定要報警的。”

韓長風檢查一圈,臉色發沉,“陶薑的身份證不見了。”

“那也不能說是紅秀拿的,可能是陶薑自己拿回去了,又或者是她用身份證汙蔑紅秀偷東西。”

陶薑取笑她,“我又不知道她今天會跑來韓醫生家裡,怎麼提前汙蔑?”

韓長風上著班被叫回來,心情已經不好了,還碰上顛倒黑白的,語氣冷峻,“那就交給民警搜一搜。”

專門調了個女民警來,在齊紅秀身上搜到了陶薑身份證,要她解釋,她慌張哭泣,“我懷疑陶薑是騙子,懷疑身份證是假的,想幫幫韓醫生彆受騙,我也是好心,不然我不拿錢,拿沒用的身份證乾嘛?”

民警問現在是私了還是公事公辦,陶薑問韓長風,“她進的是你家,你和路醫生還是同事,你決定吧。”

韓長風沒理會路啟宏求情的眼神,“丟的是你的東西,你決定,如果問我的建議,那公事公辦。”

趙槐香想息事寧人,“丟的又不是多貴重的東西,我們賠禮道歉,私了吧。”

陶薑拒絕私聊,“身份證還不夠重要嗎,我怎麼知道她藏著什麼樣的壞心眼,公事公辦。”

入室盜竊,怎麼著都要拘留了,有了這層案底,將來找工作、說婆家都不容易。

趙槐香苦苦哀求,要路啟宏去說情,“她是我外甥女呀,我不能不管。”

常雅蘭拍桌子訓斥道:“要管你就留下來管,我們得先回家了,等她拘留出來,給她找婆家的事我不敢亂介紹了,工作的話,家裡有個用了十幾年的保姆,不可能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