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我在思考時就有一個壞習慣——喜歡把橡皮紮得滿身是洞。橡皮碎了還可以換;但心呢?記憶中有一座沙城,而我置身其中。那裡有我為數不多的歡聲笑語,這些是我最後的藥,是黑暗裡最後的一束光。可眼淚終究會浸濕這裡,那一刻,這些濕沙也將成為壓死我的最後一根稻草,我將會被濕沙包裹,無法呼吸。
遇見那個人時,我曾天真地以為他會成為我生命中最亮的一束光,會把我拉出黑暗,帶我看見這世界的燦爛。
那天,他迎著光而來,正如離去時,他走向了光。夢裡男孩與女孩在梔子花香中相遇,夕陽灑下,二人就此定格。二人並肩坐著,落花滿地。
後來,校園裡多了一對同行的身影,不少人笑著打趣,他們隻是淡淡一笑。畢竟己未錯,又怎恐他人說辭?
再後來,隨著越來越多的質疑與嘲諷,女孩不由得懷疑,自己是否真的錯了?最後一絲光也逐漸離她而去,她陷入了黑暗的深淵
她就是我,我就是她,可她還能迎著光盛開,我已然沒有回頭之路了。我就是一個溺水者,隨著最後一絲空氣被剝奪,最後一縷陽光不再,我也再也無法上浮了……
手腕上的疤每天都在變多,爬過皮膚,蜿延上小臂一點占據我的快樂。我也想意氣風發,也想作鮮衣怒馬的少年。即可痛苦將屬於少年的棱角一點點磨去,直到遍體粼傷,直到把我磨成一個圓球,隻能翻滾著前進,哪怕磕疼了也沒法停止。
我憎惡這樣的生活,更厭惡這樣的自己。我對不起所有人,惟獨對得起這個親手把我從懸崖推下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