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內,識趣的人群快速散去。
獨!留任小可拽著陳大炮的褲腳,陳大炮聽見任小可的那幾句狗叫微微遲疑一下,隨即猛地要將腿抽走,還怒吼道:“放開我,你不是剛子,你學的再像你都不是剛子。”
狗甲方,到這個時候發瘋還要挑我的刺。
任小可心一橫,猛地上牙咬住陳大炮的褲腳發出嗚嗚的聲音。
對味了!!這才是熟悉的感覺!!!
“剛子,我的好剛子啊。”陳大炮蹲下身來,一把抱住任小可的頭開始胡亂的抓:“剛子,我對不起你啊,我不應該嘎你的蛋呀。”
嗚嗚嗚,我花了80做的頭發呀!!!
任小可皺著臉,手搭在陳大炮的膝蓋上叫到:“汪汪汪……主子,我不怪你……嗚嗚嗚……”
陳大炮眼含熱淚,鼻涕大把,劃拉出一張比鬼還難看的笑臉:“剛子呀,我都想好了。我要給你開後宮選秀狗,你看上哪個,我就直接給你帶回家。我陳大炮在這發誓一定保你兒孫滿堂……”
都嘎蛋了,你給剛子選秀狗,你這埋汰誰呢,幸好我不是剛子,不然高低照你屁股來一口……
任小可暗自腹誹,但當務之急還是要把陳大炮的情緒穩下來:“嗚嗚嗚,主子呀,這輩子能投胎成你的狗我真的太幸福了,閻王爺看你心誠 , 特許我上來 5分鐘和你最後告彆。主子,謝謝你,我不需要兒孫滿堂,我有你一個就行,願咱們下輩子還能再見,下輩子,下輩子我還願意當你的狗,汪汪汪。”
陳大炮用手拍著任小可的頭,此時他依舊抽抽嗒嗒,但情緒緩和了不少。
兩人在這邊主寵情深……
絲毫沒有注意到,背對著的大門被打開,一群穿著白大褂的人迅速且悄無聲息的靠近。
任小可眼見著陳大炮神思逐漸清明,準備在表演一個剛子離開就收手。
誰知就在她拉著陳大炮站起身再次一展身手時,就被身後的人大力抓住手腳同時還挨了一針。陳大炮也同一時間被抓住。
“臥槽……你們誰呀,放開我……”
“黑白無常求求你……彆抓我的剛子走,要帶就帶我吧。”
陳大炮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情緒再次激動起來,開始不斷超任小可方向撲去。
任小可此時立馬反應過來,連忙喊道:“不是,你們抓錯了,我沒病,先放開我,聽我跟你們說……”
奈何一旁陳大炮發瘋的鬼吼鬼叫。醫護人員根本不聽她的解釋。
任小可無奈隻能奮力掙紮,誰知沒掙紮兩下,鎮靜劑起效了!
任小可昏迷前絕望的想到……完了,她這單尾款還能收回來嗎???
五道口精神病院今天從葬禮上接收了兩個有嚴重妄想症的病人。
“聽說接到通知過去的時候,那兩病人正在互相狗叫,場麵特彆嚇人,老的那個上半身還沒穿衣服!!!”
“勁爆啊,有視頻嗎?快給我看看。”
“現場視頻在錢醫生哪裡。”
“啊,那算了,算了,他才不會給咱們看,不罵咱們一頓就夠不錯的了。”
“彆說了,彆說了,錢醫生來了。”
正巧錢鐸萊快步從護士台經過,兩個小護士連忙閉上嘴,縮在角落裡學鵪鶉。
錢鐸萊是他們醫院最年輕的主治醫生,醫術沒得挑,顏值更是一等一的存在,隻不過這麼完美的人,就這嘴著實有些惡毒。
他快步走進任小可所在的病房。
就見任小可綁的像個粽子一樣直愣愣的躺在床上,嘴大張,呼嚕聲賊響,嘴角還掛著一條哈喇子。
錢鐸萊微微皺眉,沉了一口氣。走近前拿起小手電筒輕輕扒拉開任小可的眼睛觀察著。
按理來說鎮靜劑的時效已經過去,一起送來的另一個病人早已經醒了,就這位到現在都還沒動靜。
不過瞅這樣,這病人八成是睡了過去。
錢鐸萊準備去探下一個病房走,就聽見任小可嘟嘟囔囔的開始說夢話。
他隻好又湊近了去聽。
沒想到就在此時,任小可一個鯉魚打挺,翻起身來。
“咚”的一聲,兩人腦袋相撞。
此時任小可完全清醒過來,她剛剛半夢半醒中就感覺有人再扒拉她眼皮。
這不得給點教訓,讓他領教領教誰才是爺。
但等任小可看清了錢鐸萊的白大褂和掛牌,才發現這是把醫生給撞了。
這醫生穿白大褂真好看,白大褂穿在他身上就像古代少年修仙者的衣袍,格外清爽飄逸。
任小可回過神來特彆不好意思,這可是一不小心得罪活菩薩了。
於是弱弱的開口道:“那個,疼嗎?”
錢鐸萊咬牙切齒道:“你說呢……”
“對不起,對不起。”
任小可忐忑,不安,嘴顫抖。
她又打量了一圈周遭環境和捆綁在她身上的繩子,心下了然但著實難以接受,又想緩解一下尷尬的氣氛:“醫生哥哥啊,我現在不會真的,真的是在精神病院吧。”
“不然呢,你還能在哪啊,天堂?”
任小可被錢鐸萊無情的話噎了一下,就見錢鐸萊修長瑩潤的手從白大褂中拿出筆,打開病例道:“你過往有過精神病發病史嗎?”
任小可連忙擺正態度認真道:“醫生,錢醫生。我能解釋這都是誤會,我真的沒精神病……”
錢鐸萊沒言語,掏出手機。
下一秒,任小可就看見錢守約遞過來的手機上麵播放著葬禮上的視頻。
……
“我去,天殺的,誰外傳的,壞我財路……”
這能忍,這真的忍不了。
任小可沒忍住差點蹦起來,她大力想要掙脫開繩子,沒想到這繩子越動越緊。
無奈之下,任小可隻能眼巴巴的瞅著錢鐸萊。
錢鐸萊飛速的在病曆上記下:患者出現妄想症的症狀後,又疑似有狂躁的症狀,需要住院觀察。
任小可咕湧著身子想要湊過去看錢鐸萊記了些什麼。
錢鐸萊如臨大敵似的立刻站起身,愣是沒讓她瞥見一個字。
什麼人嘛,看都不讓看……
任小可正色道:“錢醫生,方便告訴我你這視頻哪來的,誰給的。我們殯葬行業有講究,紀念視頻沒有經過甲方同意絕不能外傳。”
這視頻要是他們這邊傳來的或者甲方發給醫生的都還好。
萬一是哪個賓客拍的,再外泄出去,那她算在香市混不下去了。
錢鐸萊此時離任小可一米開外,冷峻的臉上不帶任何感情,一字一頓道:
“請先回答我的問題,有沒有精神病病史??”
“我,我沒有精神病發病史,也沒有精神病遺傳史。錢醫生,容我先給您解釋一下今天是什麼情況……”
任小可叭叭半天,錢鐸萊就安靜的記錄著。
終於解釋完,任小可喘了一口氣:“您看事情的起因經過就是這樣,能放我走了嗎?我這還有一堆工作的事要處理。”
任小可期期艾艾看著錢鐸萊,白皙的小臉,加上努力睜大撲閃撲閃的無辜狗狗眼,誰看誰不迷糊。
可惜錢鐸萊不為所動,毫無憐香惜玉之心,甚至連多餘的眼神都沒分給她:“以你目前情況,你需要住院觀察七天。”
住院七天?????
任小可不肯死心:“我的同事,朋友都可以證明我沒病,你看我把她們叫過來證實一下,是不是就能放我走了。”
“你可以現在聯係親戚朋友,最好是直係親屬,正好給你辦住院手續。”
任小可快壓不住火了,但憑借著做乙方多年的素養,還是慘兮兮的喊道:“不是吧,醫生。求求你告訴我,我怎樣才能今天就出院。我真的有十萬火急的事,或者你讓我明天出去一趟也行。”
“這是為你負責,按照規章製度,你的情況最起碼需要住院七天。除此之外你還有其他事嗎?”錢鐸萊不打算再停留,但還是禮貌的問了一句。
任小可無話可辯駁,自然知道被綁著進了精神病院就很難輕易出去的事實,隻好退一步無奈道:“醫生,那你能借我手機一下嗎。”
“不可以,待會兒護士過來給你鬆綁,護士台有公用電話。”
話說完,錢鐸萊拔腿就走,絲毫不在分半點眼神給任小可。
真的是37度的嘴裡吐出如此冰涼的話。
“醫生,您慢走。走了就彆來了。”
任小可直愣愣的躺倒在病床上,沒有手機,任小可隻記得一個人的電話,偏偏這個人是她眼下最不想見到的人。
“哈哈哈哈哈咯咯咯,任小可你也有今天。”
鮑海綿接到任小可的電話就火速趕往精神病院。
見麵就說了一句話,就開始一直笑。
鮑海綿和任小可一起穿開襠褲長大的好朋友,那可是彼此掌握了對方一手黑料。
繼上次去澳洲旅遊,鮑海綿喝醉後找袋鼠打架,沒打過被扇了一巴掌的畫麵被任小可錄下來後,她就沒敢在任小可麵前囂張了。
這次可真是送上來的好機會,不嘲笑回本怎麼能行。
任小可頭耷拉著,沒好氣的說道:“快彆笑了,趕緊想辦法把我弄出去。你聯係上張羽歌沒。讓她麻溜的把我手機帶過來。”
“早聯係上了,正往這邊趕呢。我瞅著精神病院環境挺好,你在這呆著多適合啊,聽說這還有個賊帥的醫生。你瞧見了沒。”
任小可腦海中閃過剛剛錢鐸萊那張撲克臉,連忙搖頭道:“沒,你哪聽說的呀,消息都不準。剛剛那個狗醫生說我一定要在醫院待滿七天才行。愁死了,明天可就是拍賣會了。”
鮑海綿收起笑容,難得正經的說道:“任小可,你真的想好了。把所有身家全部投建流量動物基地,這可是虧本的買賣。你當個不愁吃穿的小富婆不好嗎。非要乾超出能力範圍的事。”
“打住,打住。我意已決,再說1000平又不光隻是流浪動物基地,一半用來做收費的寵物墓地。這多劃算啊。”任小可已經多次設想過基地建設,現在糧草備齊,就差一戰了。
鮑海綿不再勸解了,狠狠的想到:就算任小可成窮光蛋了,她還能管任小可一口飯吃,就讓她吃狗糧就行。
此時,張羽歌氣喘籲籲的跑了進來。
一見到任小可,就哭唧唧的往上撲道:“嗚嗚嗚,老大不好了,視頻外泄了。陳總醒來點名要見你,我怕他找你算賬,咱們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