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色漸晚,真正的夜生活才……(1 / 1)

林中著身 岸上踏聲歌 3654 字 11個月前

天色漸晚,真正的夜生活才開始,在C市的文化廣場,人們歡聲笑語,好不熱鬨。在一眾的地攤美食裡一個精英打扮的男人顯得格格不入,一身西裝,還挎著一個小包,他續著一頭及肩的頭發卻不顯奇怪在燈光的照射彆有一番韻味。一雙桃花眼被眼鏡遮住看不清他的情緒,他在一個煎餅攤前停住,看了看標的價格,又摸了摸口袋裡的零錢,又看了看旁邊標著的“10元4個麵包任選”最終還是轉身走了還一邊安慰自己“不是煎餅吃不起而是麵包更有性價比。”他離開了,就在他往旁邊拐進入麵包攤之際,一個聲音叫住了他。

“褚羹你等等。”褚羹回過頭,是煎餅攤的老板,老板是個年輕小夥,叫李鵬,估計也才大學畢業,人老實做的煎餅也實在便宜,一個就能抵一頓飯,所以生意火爆。這是褚羹偶然發現的,後來便成了常客,兩人年紀相仿又同在大城市打拚便成了朋友。

李鵬從身後拿出兩個塑料袋,“褚羹,我今晚要早點收攤回去照顧奶奶,這是我剩的兩個煎餅,反正沒人買你就拿去吃吧。”褚羹抿唇,想從口袋裡拿出什麼。

“呀,你不用給我錢,這個就當我送你的。”李鵬以為褚羹要拿錢連忙搖頭。褚羹隻是看了他一眼,攤開手是一個小巧的護身符。有一顆玉珠墜在中間,紅色的穗子垂下,在路光的照映下顯出溫潤的光澤。

李鵬傻了,他以為褚羹要拿錢,畢竟自己之前也說送過煎餅,卻被褚羹強勢付了款,褚羹是個很強勢的人,不喜歡欠人人情,這是李鵬碰了這麼多次壁知道的。

“愣著乾嘛,接著。”褚羹出言提醒。

“哦哦。”

“當作我給奶奶的祝福,這是我隨身帶了幾年的,從寺廟裡求來的,不知道有沒有用,但……”

“謝謝你,褚羹。”李鵬抬起頭“我相信奶奶一定會開心的!”

“既然你收了我的護身符,那是不是也該拿些東西來表示表示。”

李鵬歎一聲氣,果然是褚羹,從不欠人人情。“我身上隻有煎餅了,你要是不嫌棄……“

”多謝。”

褚羹這才接過煎餅,還是熱的。

“除了這個,我還想告訴你,我……”

話音被打斷“李鵬,我今天找工作很累了,有什麼事過幾天再說吧。”褚羹揉了揉太陽穴,看似很累了。

李鵬隻得把未說的話咽回肚子裡,苦澀一笑:“好,明天再見。”回應他的是一個清瘦的背影。

李鵬也不傻,像褚羹那麼聰明的人怎麼會不了解他的心意,隻是褚羹不想,所以褚羹隻能暗地裡拒絕李鵬的多次示好。

在這大學城附近說晚上沒人買吃食才是假的,連撒謊都不會撒,真是個笨小子。若是對一個人無情,那就不要吊著他,感情是最複雜的東西,也是最脆弱的東西,褚羹深知這個道理,所以隻與李鵬保持著基本的社交距離。今夜,怕是李鵬又要情傷了。

深夜,一個老舊小區。

褚羹的步伐虛浮,連著走2公裡,這對他一個二十二歲大好青年來說可不要太累,每天兩次直接微信步數第一,想要被人超越都難。他扶著牆呼呼的喘氣,揉了揉酸痛的腿,不過後麵這段路才是真的難走。他徑直走進一棟樓房,這樓隻有6層高所以沒有安電梯,沒有任何的粉刷就像是十年前興修的水泥房,褚羹就著一樓左拐從包裡掏出鑰匙正麵麵向距離樓道最遠的那間房,樓道的燈光忽明忽暗,沒過一會兒又滅了。褚羹他沒有急著打開門,而是等過了十秒確認燈光沒亮才迅速打開房門鑽了進去。門外一片漆黑,什麼都沒有,隻有風穿過樓道發出呼嘯聲。

褚羹抵在門板上呼出一口氣,樓裡的燈是聲控燈,可褚羹在門口時卻亮了,隻能說有人在跟蹤他,已經不止一次了,可實在是沒有精力去對付了,每次要抓住時卻總無人。最近在市內跑了好幾個公司麵試,但屢次碰壁,對他一個本科生拒之門外,而房租就要到期了,想到這,褚羹又是頭疼,要是再找不到工作,那他這個月可就沒錢交房租了。再加上外麵類似跟蹤狂的可真是讓人頭疼,畢竟現在隻是懷疑,沒有證據報警也沒用。

褚羹長歎一聲,脫下西裝換上一套居家衛衣打開冰箱拿出一罐冰啤,直接坐在床上,正好明天麵試的是一個健身教練,剛好不用換衣服了。

褚羹直接陷在床上,為了減少開支他租的是一室一衛一廚,這裡是距離市裡較遠且臨近大學城所以交通實在算不上便利,並且因為是舊居民樓所以買菜什麼的十分方便,重點還是房租便宜,當時被褚羹立馬看中。可能除了這是凶宅就沒什麼問題了,然而這些在褚羹看來和便宜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一罐冰啤殆儘,垃圾被隨手放在地上,褚羹躺在床上,睡意襲來,眼皮漸漸加重,就在褚羹即將入睡之際,一個聲音響起。

“哐。“是冰啤罐。

一開始褚羹並未在意因為這裡偶爾也會有些“小動物”來覓食,不過褚羹秉持著不浪費任何一點熱量的原則這個屋子裡從來不會有任何剩菜剩飯,所以它們乘興而來敗興而歸,有時候有點聲音是正常的。不過今天這個聲響也太大了,這個屋子不大,所以他放啤酒罐的位置不會太遠,剛才的啤酒罐幾乎滾到了他的床邊,一般的“小動物”就算是撞到了空罐也不會這麼響,而且沒有它們製造聲響後立馬逃跑的悉悉索索聲,所以,這隻能是他房間裡有另外一個人。

褚羹崩起全身的神經,睡意消失殆儘取而代之的是警惕,依舊是沒有任何聲音,褚羹輕輕翻了個身,他正對著床位,為了節省電費褚羹習慣了黑暗,適應了黑暗的他可以看清每一個家具的輪廓,為了做到廚衛一體,房間裡有幾麵擋板。這麼小的地方如果有第二個人藏著那也不難。可很奇怪,翻過身一切都很正常,隻有電流的沙沙聲還有老舊的玻璃窗被風打得獵獵作響。

今晚上他根本沒打開窗戶!!!這窗戶年久失修打開時總會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所以褚羹一般不會打開更何況是今晚還有風。

窗戶是什麼時候打開的?是他太疲憊所以沒聽到聲音嗎?回來的時候窗戶是開著的嗎?而且,他沒有聽到腳步聲,那個人還沒走,或許他正在某個死角看這褚羹。

風聲不停,褚羹知道今晚是難逃一劫了,如果一個人想跳窗逃走,那麼絕不會滯留很長時間,在有被發現的概率下一定會趕緊逃離,可安靜如斯。

褚羹腦子裡的危險雷達要炸了,有一股殺氣在逐漸靠近。

褚羹感到危險即將來臨,於是他猛地一個左滾。

“噗。“有什麼銳器刺入了枕頭。

褚羹抬起頭,窗邊站了一個中年男人,大腹便便,胡子拉碴,像是剛從集中營出來,表情瘋狂手握一把匕首。可是褚羹直至進家門時還沒察覺到家裡有人,這個男人到底是怎麼做到前無聲息潛伏在他家裡不被發現的。這個男人給人的第一印象便不是個高手,再看他這一身淩亂還有精神狀態,也不像是一個蓄謀已久來殺他的。在褚羹的印象裡自己並沒有得罪過這個人。

“呦,反應還挺快,可惜沒一擊斃命。不枉我跟蹤了你好幾天。”男人的眼中儘是殺意。男人不敢再輕舉妄動,這個男的可不像看起來這樣柔弱。

“大叔,你沒必要殺我,既然你跟蹤我幾天也就知道我隻是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現在身上隻有3塊錢,連煎餅都買不起,而且你看這房子就知道我一窮二白;再說,咱們又沒有過節。所以你沒必要為了錢或者一時衝動鋌而走險。”

褚羹的話沒讓中年男人鎮定下來,不知道哪個字反而刺激了他。“哈哈哈哈……哈哈哈我都快忘了,錢!就是錢讓我變成了這樣。要不是錢我就不會被綁定@##,也就不會被莫名其妙的來乾這種事!”男人越說越激烈,雙手抱住自己的頭,匕首劃過臉頰,鮮血直流也不在意。

褚羹看著這男人明顯就是精神不太正常,說話也顛三倒四,不過正好趁著他發瘋向著門緩緩移動,但卻被發現了。

“你想去哪裡?不準跑!你要是跑了我就又得回那個鬼地方了。”男人直接跳起來,他的跳起程度很高,根本不是人類可以做到的,更像一個袋鼠,很難想象以他的大肚子是怎麼做到的。

匕首打碎了貓眼,正對即將打開門的褚羹。刀刃直直的擦過他的脖子,留下了一道淺痕,紅色的血液流下,褚羹捂住脖子,大腦的警報響起,他知道這次是逃不掉的,與其逃避不如搏一搏,可能還有一線生機。

褚羹一個側身躲過了一個一擊,中年男人看起來似乎是體力不支了,這一擊可比剛才那個弱上不少,而他也大口喘著氣,仿佛已經被抽掉半條命。“沒時間了,沒時間……”中年男人喃喃,神情愈發狠厲。

糟了,他這是鐵了心想殺人滅口。

又是一道刀鋒揮過,這次命中的是心臟,卻被褚羹用右臂格擋下,另一隻手直直扼住中年男人的脖子,那匕首插入了血肉之中,褚羹冷哼一聲,又是一個反手把中年男人的刀給截下,中年男人察覺不妙想與褚羹拉開距離,卻被褚羹給死死鎖住,動彈不得,褚羹一腳把人踹趴,趁機把刀刺入男人大腿,這匕首果真鋒利,褚羹自知沒有用很大力,卻是刺得深了。再晚一點怕是自己右手都得廢了。

“啊——”一聲慘叫穿透夜色。隨後便是什麼聲音也沒有了,中年男人死死瞪著褚羹,用最後一絲力氣去拉扯褚羹的衣服,最後還是垂了下去。

匕首已經刺入大腿骨,拔不出來了。

“怎麼回事?我……我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