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原慵懶躺在床上，從手機裡都能強烈感受到陸召寧的震驚。
[程原：大概是的(無奈)]
消息發出去，對話框上方又顯示著“對方正在輸入中”的字樣。
陸召寧的消息發的很快，發來的隻有三個字。
[陸召寧：打電話！！！]
隨後，陸召寧的電話就打了過來，程原剛按了接通，都沒來得及說話，陸召寧激動的聲音就傳來，聲音激動至極，程原感覺連手機都在震。
“你第一次談戀愛就來真的！”
陸召寧或許察覺到自己的話有些引導程原做“渣女”的意思，於是連忙補充，“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你就決定是他了？你不再看看彆人？”
萬一會有更好的呢...
程原終於有機會開口說話，對著陸召寧提出的疑問依次解答：“我不太會用不認真的方式談...而且，不給個機會，怎麼知道自己是不是決定就是他了呢。”
終於有機會，程原把之前對沈彙婷說過的話總結，再講給陸召寧聽。
陸召寧歎氣，隻覺得程原是個很好很好的人，她沒辦法乾涉自己好友的想法，隻能期望著那個許嘉聞是個值得程原這麼認真對待的人。
“那你們現在...算是在一起了嗎？”
陸召寧想，這話簡直多餘，程原從未和一個異性之間如此曖昧過。
哪怕此時此刻沒有在一起，距離那一天估計也不會太遠。
“不算吧，”程原低頭，把胸前一縷頭發纏在手上繞圈，語氣帶著考量，“但我敢肯定的是...許嘉聞確實是我喜歡的類型。”
說到這兒，程原又笑，笑裡帶著些無奈，陸召寧聽的也挺無奈的，就好像自家的小白菜被豬拱了，但小白菜自己好像還很得意。
陸召寧祈禱，那人最好帥過吳彥祖，還得比家裡的阿姨體貼，會做飯會洗碗，會疼人會暖|床。
她這樣想著，“等哪天你們真的在一起了，必須！一定把她帶來見我！”
程原明白陸召寧的苦心，言語十分順從，“好——但在此之前你什麼時候來我家？來看看我家的小排骨。”
“排骨是我給我家那隻新來的小阿拉斯加起的名字，”
陸召寧很喜歡狗，但她一直沒養，現在終於能雲養狗了，話題瞬間被拉跑。
“明天！”
想到明天的日程，程原蹙眉，無奈婉拒，“明天...恐怕不行，我不在家......”
“和那個許嘉聞？”
“你今天就和他出去了，明天還是和他！程原你要乾嘛！！”
程原嘴角輕抿，眼睛轉了半圈，想辦法為自己開脫，“都是...正經事...”
“而且，嘉...許嘉聞他並不是個會讓我擔心和他獨處的人，我的意思是...他讓我很安心。”
陸召寧再也無話可說，但在真正見到許嘉聞之前，陸召寧對他的態度仍是存疑。
“他最好是這樣！”
“那...先掛了，有時間告訴我，我要去看小可愛！”
“一定一定！”
程原掛了電話，將手機放在一邊，關好床頭燈準備入睡。
明天還要早起去衣鋪。
—
這家衣鋪程原常去，沈彙婷和楊師傅的交情頗深，否則楊師傅現在已經不怎麼接活兒了，彆人來了都是讓徒弟們做的。
楊氏衣鋪地方不大，隻占了一家平常店麵，裝修也是老一輩的裝修，到處是古樸的木質風，一般不會被路過的人注意到。
來定衣服的人大多是聽說楊師傅的名聲慕名而來的。
許嘉聞沒來過這兒，因此隻能跟著導航和程原的指揮走，到了店門口，許嘉聞停好車，和程原進店。
程原對這裡很熟悉，於是一進店就直奔前台。
“您好，我找楊樹。”
那前台的人明顯認識程原，手朝裡麵指，“師父在裡麵，就等著程小姐呢。”
那人說完，又看到了程原身旁跟著的年輕男人，許嘉聞察覺到他的視線，對視一眼後笑著跟人點頭。
兩人走進去，那人看著程原和許嘉聞的背影，小聲嘀咕：“和程小姐也還算相配。”
楊師傅就在裡麵等著，穿著一件深色褂子，厚重的圓框眼鏡架在鼻梁上。
“楊師傅，我來的有些晚了。”
“阿原呐，好久不見你嘍。”
程原笑著，言語中有些不好意思，“之前在國外，總沒時間回來，這不...今天我就來了。”
“楊師傅好！我是許嘉聞。”
許嘉聞連忙介紹自己，生怕兩人聊著，就把他遺忘了。
楊師傅已經年過半百，什麼樣的人沒見過，什麼樣的大風大浪沒經曆過，他一看就知道兩人的關係不一般。
楊師傅盯著許嘉聞許久，看著倒是一表人才的，看著性格也好，也愛說話，倒是很配阿原。
隻是看著年紀有些小，不甚成熟。
他和沈家是舊識，沈彙婷每次做衣服都是來這裡做的，到了程原更是如此，他也是看著程原長大的。
程原看楊師傅許久不說話，自然知道他的意思，楊師傅也算長輩，於是程原也介紹他，“楊叔，嘉聞是我...好朋友，這次來就是想給他做套禮服。”
楊師傅早就看透，語氣帶著調笑，意味深長問她：“就是好朋友？”
程原又笑，想說什麼，許嘉聞卻攬過她的肩膀，自己向前一步，嘴咧著倒是一點不害臊，“楊叔，我在追阿原呢，你再問...她就不和我在一起了。”
程原聞言，眼神嗔怪地把手打在他後背上。
她並不用力，但許嘉聞為了哄人開心還一副受了重創的模樣。
看著許嘉聞齜牙咧嘴的樣子，程原也沒辦法板起臉來，之後還是被逗笑了。
兩人之間的氛圍外人看了都知道不對勁，楊師傅再也看不下去，終於找到機會插進話來。
“好了——這小子跟我進來量尺寸吧，不是來做衣服嗎？”
“好嘞！”許嘉聞回答的痛快，又偏頭和程原解釋，“我們先進去了，你在這兒坐著休息就行了。”
程原點頭，找了把椅子坐下。
量衣服尺寸這事很簡單，隻是量幾個數字而已，許嘉聞回來的很快。
“阿原我回來了。”
楊師傅跟在身後。
程原見到來人，也站起身來，“現在是不是要選樣式了。”
她問後麵的楊師傅。
楊師傅走過來，把樣式圖從櫃子裡拿出來，是厚厚的一本，程原先接過來，隨便翻看了幾頁。
“我先去忙，讓那小子選選，看看要什麼樣的。”
樣式都很新，看著像是許嘉聞會喜歡的風格。
程原又遞給許嘉聞，他連忙接過來，“你看看吧，有沒有喜歡的？”
許嘉聞打開，看的有些眼花繚亂的，不知道要怎麼選了，。
許嘉聞頭疼，語氣可憐的看向程原，“阿原，你幫我選好不好！你喜歡的我一定會喜歡。”
程原無法，拿過那本冊子，一邊翻看著一邊問他：“你穿休閒款的會更好看...”
程原翻到後幾頁，忽然看到一張圖，熨燙平整的西裝被穿在老師塑料模特身上，戧駁領十分合適，西裝版型並不太修身，但莫名顯得格外有活力。
前麵靠近領子的位置上還有兩隻蝴蝶，一大一小都在同側，是亮眼的淺色。
穿在許嘉聞身上一定很好看，程原想。
程原到許嘉聞旁邊，把這張圖指給他看，“這套怎麼樣？”
許嘉聞盯著那張樣圖，有點兒沒想阿原會挑一件如此花哨的衣服給他。
“好看...但你喜歡嗎？”
許嘉聞是在問這張圖，眼睛卻一直在看程原。
程原沒有發現，但聞言偏頭和他說話，正好和他對視，程原覺得有些好笑，“你彆...你不要隻考慮我喜不喜歡，這是我在給你選衣服啊。”
許嘉聞知道程原在細心考慮著自己穿哪件好看，心裡美得很，強裝著沒有笑出來，隻是乖乖點頭，“嗯！就這個，我喜歡，謝謝阿原。”
許嘉聞說話時距離程原很近，氣息都噴灑在她頸側，程原有些受不了的後退半步，眼神四處看，發現楊叔沒在這裡才放心。
如果讓楊叔看見，估計會和自己沈家舅舅說。
許嘉聞卻在懷疑程原是不是不想自己靠近，頭耷拉下去，不笑也不說話。
程原看出他的小動作，無奈挽住他的胳膊，“走了，把圖給楊叔送去。”
程原主動觸碰自己，許嘉聞幾乎一下就被哄好了，立馬笑著答應。
楊師傅看到選圖，記下樣式後本要直接把圖收起，卻又抬頭問程原，“你陪許家小子去宴會？”
程原不明所以，但仍然點頭。
“你不然也做件旗袍吧，正好有個樣式和那套西裝相像。”
“要！”程原還沒說什麼，許嘉聞先反應過來了，樣式相像那不就等於是情侶裝嗎，他和阿原的第一套情侶裝哎。
程原也反應過來許嘉聞突然興奮的緣由，也知道楊叔的用意，意味不明地看了許嘉聞一眼，看的許嘉聞心裡有些沒譜。
程原下一秒卻叫他安了心。
“我的尺寸...楊叔這裡有的吧，就按那個做就行。”
楊師傅點頭，又朝門外揮了揮手，“行了，你們走吧，下周來拿就行。”
他才不能影響人家相處。
“那好，楊叔再見。”程原沒有彆的事，也不再強留，於是對許嘉聞使了個眼神，兩人就走了。
“楊叔下次見！”許嘉聞倒是自來熟。
許嘉聞遠程把車鎖打開，“阿原，我還是送你回家吧。”
程原卻搖了搖頭，故作神秘。
“先不，我們先去商場。”
“啊？”許嘉聞不明緣由，但是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