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陸蕭和錢進燁很對眼緣,但是查案也是很重要的。他得想個辦法暫時支開錢進燁。不等他開口,就有來去匆匆的小廝把錢進燁拉走了。正好省了他的事。
“陸蕭哥哥,你和這二少爺到底怎麼回事,我看他好像挺粘你的。但我們之前的情報說他最忌諱皇帝,明珠院的人他‘愛屋及烏’應當討厭的不行才對啊。”
陳玥兒不領陸蕭辛辛苦苦想著支開錢進燁的情,單刀直入問出了困惑他們一天的問題。
陸蕭眼飄忽,擺明了不想回答陳玥兒的問題。陳玥兒歎了口氣,她又不是李憲關那麼傻,她怎麼會看不出來,嫁出去的哥哥潑出去的水,她無語的看著陸蕭,滿臉寫著老實交代。
發現糊弄不過陳玥兒,陸蕭無奈,小幅度的點了點頭表示了對陳玥兒猜想的肯定,雖然是假的。
陳玥兒咬牙切齒問:“你知不知道他什麼身份,你什麼身份?你們今天不是第一次見嗎?他這樣纏著你不放,我們還怎麼查錢小姐的事。”
聽著陳玥兒沒有不同意,隻是不滿他沒有好好思考是否合適,陸蕭有一絲絲竊喜。
家人的讚同無疑是對一段情感最好的肯定,而陳玥兒他們對自己來說就是如同家人一般。可以得到他們的認可對陸蕭來說非常重要。
“玥兒,他人很好而且他可以告訴我們很多有用的信息,你剛剛也問到了不是嗎?”既然陳玥兒用公事原因質疑陸蕭的選擇,陸蕭也狡猾的用公事告訴陳玥兒他的選擇合情合理。
“我對他確實不大一樣從小到大第一次,憲關,玥兒請你們支持。”陸蕭都那麼說了,李憲關再傻也是能聽懂人話的,他在拿不定主意的時候喜歡看著陳玥兒,這次也不例外。
也許真的被陸蕭嚇了一跳,李憲關傻裡傻氣的來了一句:“當真是狐狸精啊,蕭你失憶了怎麼還順便帶開竅的啊。”收獲了陳玥兒親密的肘擊。
陳玥兒清了一下嗓子,這意味這她要說正事了。
陸蕭洗耳恭聽,他剛剛和錢進燁在一起,沒有調查到什麼現在隻能看他們兩個找到的線索了。
“我們此行表麵上是調查錢小姐,實際上是為了皇上的邪術。我們和錢公子其實是站在一起的,剛剛是氣話,陸蕭哥哥你不要怪罪。”
陳玥兒一邊說一邊若無其事的把身子轉向錢老爺的方向。
錢老爺抱著錢小姐,聽著四麵八方傳來的祝福聲,臉上的皺紋扭成了花,醜陋又好笑。他年紀大了腳步卻是輕鬆,在賓客之間來回流竄。
陳玥兒看向陸蕭微微一笑,陸蕭便明白了。
錢小姐剛剛滿月卻那麼安靜,錢老爺年過六旬卻健步如飛。這樣的景象陸蕭在宮裡就見過一次了。
“錢老爺的長子次子都是在皇上登基前就生下來了,算算年紀已經不是最好的獻祭的時候了。而這錢小姐的降生可謂是剛剛好,讓她這七老八十的爹啊可以又有青春咯。”
李憲關雖然人不正經,但是在正事上卻有超出常人的敏銳。他對於調查時間線非常有經驗,來之前就把錢家祖宗十八代扒了個乾乾淨淨。
錢老爺為什麼會那麼疼愛這個女兒不言而喻,一來老來得女實在高興,二來父女情分將儘格外疼惜。
但這些都敵不過自私自利的欲望,榮華富貴易得,青春年少難複。錢小姐這顆明珠從降生到現在,估計是沒有幾天健康的。
但是光光是和皇帝一樣拿兒女的命保持青春,不至於讓皇帝派出他們來調查,難道錢老爺和那邪神有什麼另外的交易,讓皇帝眼熱想一探究竟?
兩天一夜夠他們調查了。
錢老爺走走停停終於是走到了他們這裡,因為是皇上的使者他也不好怠慢,把錢小姐交給旁邊的下人,自己斟了一杯酒要來敬他們。
“各位大人,大駕光臨來喝小女的滿月酒,實在是錢某人的榮幸啊。“這錢老爺笑得燦爛,他們也不好意思推辭,一一和錢老爺碰了酒杯,淺淺喝了一口。錢老爺倒是一個仰頭把酒一飲而儘,給足了他們麵子。
錢老爺明顯是有些醉了,堪堪立在原地,在他們之前他不知道還喝了多少酒。李憲關趁著侍從們都沒有注意,把一個木製的竊聽器掐在了錢老爺的外衣領上。
李憲關還有模有樣的拿下一片樹葉,給侍從們看看,免得他們有些什麼疑心.李憲關的木工是精巧的,很小一點基本上看不出來。
等錢老爺被侍從們拉走,宴會也是接近了尾聲。
客人陸陸續續離席,隻有那些過夜的客人還在互相奉承。
“陸蕭,我爹醉了。“客人走了,錢進燁也閒下來了。雖然錢進燁對著陸蕭看起來傻乎乎的,但場麵上的話術很是精通,來來去去那麼多客人,竟是沒有一個能灌他一杯酒。
陸蕭當然知道他爹醉了,就是醉在他們麵前的。陸蕭不解的看看錢進燁,難不成他一個大男人還要像小媳婦一樣照顧公公嗎。
錢進燁看他這不解風情的樣子,生氣的錘了他一下。“我爹醉了,我今天去你房裡睡,那什麼互相了解了解以後氣他好串供。“
陸蕭的海王室友常常是夜不歸宿,在各種人的房間留宿。所以在陸蕭心裡麵,睡一間房就是某種暗示。
美人在懷當然是好的,但是陸蕭今天剛剛認識錢進燁,他還不想那麼快。他希望錢進燁愛惜自己,自己畢竟也不是什麼好人。
看陸蕭扭扭捏捏沒有要答應的意思,錢進燁奇怪的看著他,不就是睡一張床嗎,他以前經常和大哥一起睡啊。
要不是他爹爹叫他獨立,才不情不願的改了習慣。難得他爹管不到他,這人是怎麼了,剛剛在一起就不能滿足自己的小癖好了嗎。
錢進燁就是單純的不喜歡自己睡,而陸蕭的腦子裡早就是一團黃色廢料了。
陸蕭思來想去,還是決定要做一個正人君子,陸蕭坐的很正對著錢進燁說:“錢進燁你雖然比我大了幾歲,也是男人我們誰也不吃虧,但我覺得你還是要愛惜自己一點。今天要不還是算了吧,我還沒準備好。”
錢進燁算是真的惱了,他怎麼也想不到陸蕭居然是那麼小氣的人。“兩個大男人連睡一起聊聊天都不行嗎?我大哥都不會拒絕我,你現在是我的人,你怎麼可以拒絕我。”
兩個人的關係其實親近了不少,都不會用向著外人的那套說辭來和對方說話了。但是交流起來還是會在不同的頻道上越走越遠。
陸蕭聽著錢進燁的話,越聽越不對勁,敢情這兄弟要和自己蓋著棉被純聊天啊。陸蕭懊惱著自己的不純潔,又感歎自己男朋友可真單純,還不忘想著怎麼哄老婆。
陸蕭知道錢進燁喜歡自己叫他哥哥,錢進燁自己當了那麼多年的弟弟,一時間很難拒絕自己的小男朋友那樣撒嬌。陸蕭於是借題發揮打算蒙混過關。
“哥哥是我小氣了,你不會不原諒我吧,我給你暖被窩好不好。今天哥哥你睡我的床,我隻要一個小小的角落,和哥哥在一起好嗎?“陸·綠茶·蕭如是說到。
錢進燁怎麼受得了他這樣軟磨硬泡,早被這小綠茶哄得沒脾氣了。乖乖任他牽著自己回房去。
李憲關和陳玥兒早早就走了,不僅僅是因為要去竊聽錢老爺,還有就是這對狗男男實在辣眼睛。他們可不想再看一次兩隻手像被蜜糖粘在一起的樣子了。
迫不及待地進了房間,陸蕭賤兮兮的關上了門,嘴角掛著一絲神秘的笑容。而一無所知的錢小羔羊完全沒想到自己進了餓狼的老巢。他還在細細品味被綠茶的滋味。
陸蕭再不正經,也要公事公辦,一些消息他近水樓台先得月,可以從錢進燁那裡套出來的不少。
他在心裡默念佛經,讓自己的大腦忘卻那些想吃豆腐的齷齪思想。
當然稍微揩一點油還是可以的。
陸蕭拉著錢進燁坐下,讓他靠著自己,想喂他吃塊糖糕。
“我不吃這些小孩子玩意兒,甜得要命。“小孩子陸蕭吃了癟,嘀咕著糖糕明明很好吃,然後自己吃了糖糕。
錢進燁看著他吃到隻剩最後一口,含上了陸蕭手裡的糖糕,還不忘舔了舔唇:”太膩。“
陸蕭的指尖還殘留著一絲柔軟的溫暖,他咬咬牙懷疑錢進燁就是錢家派來的臥底,不讓自己好好查案的壞男人。拒絕了自己就不要再饞了,怪勾人的。
咳嗽兩聲裝著正經,開始頭腦風暴想著自己要問什麼。
“進燁,你妹妹是不是身體不好。”陸蕭看著錢進燁。
“叫哥哥。”錢進燁看著陸蕭。
看自己懷裡這個蹬鼻子上臉的家夥,陸蕭一陣無語,悔不當初。自己要當綠茶哭著也要茶下去,守住哥哥的心。
“咳,哥哥現在可以回答了嗎。”錢進燁滿意的點了點頭,但還是沒有開口。狡黠的看著陸蕭:“你們這次來,不是全為了那個狗皇帝吧。”
陸蕭驚訝錢進燁居然還看出了這一層,不禁肅然起敬。
“聰明,確實不是為了那狗皇帝。“
龍椅上的那位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的便宜弟弟為了一個剛剛交上的男朋友,毫不留情的賣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