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命運擦除之人(前莫比烏斯環:彈幕)(1 / 1)

仿佛與J的話對應,之後的劇情中,在自己轄區看著地下城方向傳來的撕裂天空雷電的秦箏,命中注定般聽到了不遠處的呼救聲與地下城怪物的怒吼。

【秦修狗千萬彆再上當了,我都數不清小風箏到底在地下城係列經曆了多少次類似的情況,每次都是聽到有人呼救趕過去救然後被背刺或者發現對方是邪神教會成員……】

【但是小風箏救一次忘一次,小風箏就是這種性格,沒辦法嘛】

【地下城第一心善到不長記性的唯一正道係主角是這樣的,真·小天使,不過沒辦法,畢竟還年輕嘛,我們家小天使還不到18呢!】

【賭五毛,這次呼救的還是壞人,大概率還是垃圾場的暗釘。】

彈幕紛紛下注,白陽的心情也差不多,畢竟秦箏的運氣是整個地下城有目共睹的倒黴,雖然本人總能逢凶化吉,但是化吉的前提是總能逢凶。

如彈幕所料的一樣,秦箏隻是皺了皺眉,就毫不猶豫地向著呼救聲的方向掠去,耀眼的火光從天而降,人形隕石風箏再次砸下,直接將那隻劍齒獸變成了一堆灰燼。

“這位先生,您沒事吧?”

紅發少年轉身,向著身後身著休閒西裝,看起來就有著一股頹廢社畜氣息的娃娃臉青年伸出了手。

鏡頭非常懂得的轉換為秦箏的視角,緩緩從下往上移。

青年眉眼彎彎,相貌年輕秀氣,看上去相當有親和力。黑色的發絲在夜風中飛揚,揚起的弧度都顯得十分柔軟,五官年輕的看起來比秦箏大不了幾歲。

但是周身的氣質卻帶著一種不緊不慢的,不符合外表年齡的從容,雖然身形狼狽,那雙煙灰色的眸子依舊淬著正視與溫柔,專注到仿佛可以穿過屏幕與你對視。

可惜秦箏完全不買賬,他似乎看到了什麼,眉頭緊鎖,直接用和江平一樣的手法扼住對方的喉嚨,把可憐的新角色抵在了粗糙的混凝土牆麵上。

青年雖然依舊從容,但是微蹙的眉和因為吃痛泛著水光的眼睛還是暴露了他現在並不好受的事實。

後頸處,黑色三角形,意味著蒼蠅之主的謊言之舌的標誌微微閃爍,更顯蒼白脆弱。

彈幕一窒,瞬間換了話術。

【我早就說該救!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是壞人!(啊!好涼.jpg)】

【剛剛的發言我已經刪除了,新角色難過起來好像我家委屈的銀色長尾山雀嗚嗚嗚!毛茸茸一團委屈巴巴的,鳥塑萬歲!】

【也像貓貓!委屈貓貓!】

【不!!是銀色長尾山雀!貓貓是J!】

【他怎麼可能有錯!青天大風箏秦箏獵人!他隻是路過的而已!快鬆開他啊!】

【社畜先生後頸處一閃而過的特寫,分明是垃圾場的標記吧!他也是拾荒者啊!】

【那又如何?雖然他是來行刺的刺客,但是朕這不是還沒死嘛!】

【風箏小狗你平時挺單純一人,沒想到這麼不顯山不漏水的,居然上來就玩手銬,嘖嘖嘖!】

【你們快彆說了,一會兒《地下城·月相》不能播了!】

屏幕上的劇情不以彈幕還想再多欣賞欣賞新角色戰損破碎感風情的意誌為轉移,依舊在繼續推進。

隨著劇情的繼續,自稱江傳安,疑似拾荒者的青年逐漸展露讓人震撼的一麵麵。

雖然看上去隻是一個普通上班族,但是卻有著SS級彆的精神疏導能力,又是四維屬性相差巨大的非完全覺醒獵人——獵人中的殘疾者。

明明是拾荒者,卻救了完全可以被稱之為敵人的秦箏兩次,還故意將自己放在了獵人司司長銀霆的麵前,向著ss級獵人司長,發出合作的申請。

新角色江傳安那雙煙灰色的眼睛從容又冷靜,即使麵對銀霆這位主要角色中的最強者,也依舊遊刃有餘。

但就是這樣的人,在提到垃圾場的時候,眸中卻無法遏製地浮現出,足夠摧毀一切的恨意。

可他分明又的確是拾荒者。

新角色猶如行走在布滿迷霧的路上,亦真亦假,處處都是完全對立的矛盾,讓人根本看不透。

【啊,銀霆,這位更是重在參與,每一個篇章都沒缺席,但是每次都是出來溜一圈,然後開會,不斷開會。】

【我靠,這也太戳我xp了!娃娃臉社畜隱藏強者成男!雖然喜歡和秦箏鬥嘴但是哄人的時候意外的是個很溫柔的長輩風亞撒西係角色!還疑似有著悲慘過去,立場複雜亦正亦邪,懷著對所有神明教團的恨意的意欲弑神者,這些設定我都巨喜歡!】

【墨羊你是懂製作反差巨大的矛盾人設的,我江一身矛盾,而且好有趣的性格!】

【笑死我了,我江小鳥和秦修狗說話和逗小孩子一樣,我直接在被窩裡翻滾。】

【這就我江上了?我也!沒辦法,雖然很對不起我新推,但是我推被秦箏卡脖子抵在牆上的時候,真的好s啊啊啊啊!好磕!】

【寶寶你是一隻月光小鳥!還是一個賣火柴的小男孩!新角色和銀霆老父親對峙的時候也好帥啊啊!笑死我了銀霆老父親求了這麼長時間的ss級精神係獵人終於來了,可以救救獵人司這些瀕臨瘋狂的瘋子們了!】

【銀霆在這裡真的好像一個再婚的老父親】

【前麵什麼精辟的形容詞,再婚老父親,笑死我了】

【我再次重申!我江就是月光北長尾山雀!捍衛鳥塑榮耀!鳥塑萬歲!】

【你們不要再吵了,沒有人注意到可憐的我江之前一直在蒼蠅的神廟裡被囚禁折磨嗎?!這可是銀霆班主任發金水說的可信情報!】

【嗚嗚嗚,月光小鳥好,蒼蠅壞!】

【殺殺殺!蒼蠅給我死啊!做了這麼多惡事!】

【等等!雖然中間也敘述了不少關於青浦市情況的劇情,但是畢竟是在同一集,總覺得J所指的尊貴的客人就是麵前這個社畜先生?】

【啊?可是隻是劇情銜接的問題吧?這就斷定也太牽強了些?】

……

彈幕如雨般劃過,各種猜測紛至遝來。第一集結束,信息量如願以償炸開,直到ed響起,白陽不可置信地回味著剛剛的劇情,感覺自己還在夢裡。

不過她不可置信的點和彈幕們不太一樣。

“江傳安……怎麼會是江傳安……那不是我哥最好的朋友江哥的名字嗎?”

白陽整個人好像還在夢裡,直到家門被住在對麵,無法控製激動心情直接找上門的韓田恬咚咚敲響,她恍恍惚惚地蕩到客廳,打開門把自己的好兄弟迎入家裡。

“阿陽,看完新劇情我實在忍不住,來找你了!”

衝進門的十六七歲的少年纖細漂亮,頭發微長,染成了透著黑色的鳶尾藍,整個人打扮的無比藝術,非常符合人們對美術生的刻板印象。

他看上去俊秀非常,聲音卻比起晴朗的少年音更偏向柔和,還帶著奇怪的腔調。白陽嘴角抽了抽,她不止一次在看到自家美術生竹馬後心生憤怒:如果說日常喜歡拍視頻跳網上各種舞的韓田恬是美麗妖嬈的拜月貂蟬,作為體育特長生的她簡直就像是會舞雙板斧的張飛。

就連一向精通語言藝術的哥哥白敬澤都忍不住吐槽過:“你們大概也許可能生錯了性彆。”

“我剛想去找你呢,這也太離譜了,新角色和江哥的名字一樣,甚至形象,劉海都差不多。我總有種不詳的預感……”

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來到身邊,白陽情緒勉強穩定了點,但是過度的震驚還是讓她感到有些無所適從。

韓田恬臉上也是同樣的驚訝,不過他很快就發揮自己的鈍感力天賦安慰道:“也許隻是巧合?畢竟漫畫裡出現一些很常見的名字也不是什麼新鮮事了。”

“說的也是,但是形象也……”白陽頓了頓,長歎一聲:“可能是我想多了吧,不過都十一點半了,江哥這次下班回來怎麼還沒有給我發消息報平安啊……我還等著告訴他這個好消息呢,自己最喜歡的漫畫作者在新番裡設計了和自己同名的新角色,他肯定很高興!”

白陽的情緒來得快去的也快,很快恢複了日常的元氣,搬來電腦拉著韓田恬坐下來,準備接下來【地下城·月相】企劃的事情。

可惜命運不做美,江平的個人角色曲【冰淵】電話鈴聲驟然響起,來電顯示是備注為“哥哥”的號碼。

白陽還沒意識到問題,笑嘻嘻地接了電話:“喂!哥!”

“白陽,江傳安出了嚴重的車禍,搶救……失敗了。”

電話那端是白敬澤強忍著的沙啞聲音,好像剛剛才哭過,顫抖的不成樣子。

“你快來中心醫院,來見見他最後一麵吧。”

白陽的笑容徹底消失在臉上,剛剛的不詳預感再次將她整個吞噬,她身形一晃,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五感都失去了意義。

江哥……?江哥怎麼可能出事……明明幾個小時前還在和她聊天……等等……漫畫中剛剛出現和江哥一樣名字形象的角色,江哥就出了意外……?

白陽猛地站起身,帶倒了身下的椅子也置若罔聞,消息來的過於突然,讓她無法思考。

“阿陽……你怎麼,哭了?”

韓田恬擔憂的麵容浮現在眼前,白陽感覺自己的靈魂似乎被抽離,茫然地注視著站起身的自己,她手指拂過自己的臉頰,隻摸到了一手水漬。

“我……哭了?”

她怔怔地看著自己的手指,一種可怕的恐慌感蔓延上心頭,好像她失去了一個對自己非常,非常重要的人。

“我,是不是忘記了什麼?甜甜,我們剛剛在做什麼啊?”

“啊?不是在談接下來給月相做的企劃嗎?”

韓田恬一臉茫然,在他的視角看來,他真的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青梅會在接完哥哥白敬澤的電話之後突然開始哭泣。

“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等等,不,不是這樣——我好像忘記了一個人!江傳安!你記不記得江傳安?!”

白陽猛地站起來,她沒回應韓田恬,而是奮力搖晃著發小的肩膀———剛剛過於抽離的詭異感覺讓她幾乎陷入了癲狂。

為什麼,為什麼剛剛,她一瞬間居然忘記了從小看護她長大的江傳安?

那個會在哥哥嫂子不在的時候,即使需要熬夜通宵跟項目搭客戶也依舊對她麵麵俱到,事無巨細地照顧,甚至在她闌尾炎住院期間請年假陪護十多天的江傳安哥哥。

“江哥誰不記得,我的文化課還是他給補習的。”

韓田恬聳聳肩膀,刻意地想要緩和一下白陽的情緒,但是說著說著,自己也著急了起來:“等等!你這個反應,難道是江哥出事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

白陽有些不安地咬著下唇,她猛地站起身,拿起手機再次撥通了哥哥的電話,白敬澤這次接的很快,但開口卻讓白陽剛剛稍微放下心來的情緒墜入冰窖。

“怎麼了阿陽?我馬上就回去了,剛剛好像因為最近工作太累有點茫然,不知道為什麼走到醫院門口來了……”

白敬澤的聲音被電子信號化後變的有些詭異,他看不到接近崩潰的白陽,毫不知情地在電話裡扔下一句句錐心刺骨的話。

……果然,不是錯覺。

白陽猛地鬆開了手,手機從她的耳邊墜落,她咬牙直起身,正視著前方。

江傳安正在被除了她和韓田恬之外的人忘記,屬於他的痕跡寸寸消失,罪魁禍首就是剛剛那陣詭異的抽離感。

這個認知讓白陽近乎瘋狂,她深吸一口氣,調整好情緒再次拿起手機,發現電話已經掛斷,想再給哥哥打電話,但電話隻是持續顯示著【對方正在通話中】。

打不通,打不通……

白陽跌坐在地上,甚至無暇回應韓田恬的擔憂和同樣的崩潰。

恍然間,她好像看到了一串閃爍在自己視網膜上的奇怪文字,讓她無法思考。

【前莫比烏斯環:修正成功】

那行明顯的,科幻感十足的淡藍色文字安靜地出現又消失,像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