珮西奧的莊園裡有一個中央控製係統。
不論天氣的變化,還是溫度的調控,甚至房間裡各個連接網絡的東西都由這個大型機器來調控安排。
所以平時莊園裡都是如春的景象。
陽光明媚,花團錦簇,精巧華麗的粉白色建築融入春天的景象中,如同置身於一副中世紀洛可可畫卷,美得令人讚歎不已。
珮西奧的房間是莊園中最大的一間房,位於花園邊那棟獨樓的圓頂層。
一整層都是他獨享,不論是擺件或者用物都是帝國頂尖的昂貴,和現如今皇帝的居所比都有過之而無不及,可謂是奢靡到極致。
正午的太陽也不刺眼,反而明亮的恰到好處。
頭上巨大的穹頂緩緩張開遮蓋陽光的帷幕,守在屋外那鋪天蓋地的光亮,迫不及待衝進來,驅散陰暗,擠滿房間裡的每個角落。
一張偌大的圓床上,隻見各式各樣的可愛玩偶散落在床上各處,卻不見主人的影子。
這時,房間裡厚重的大門被悄無聲息的推開了。
接著一群身穿統一黑色西服,訓練有素的侍從們魚湧而入,有人推著車,有人端著盤子。
剩下的有些人則走到房間各個地方,將散落在地上的擺件或者零食收整歸位。
走在最前麵的洛爾同樣很有目的性,他一進門就直奔圓床邊,來到薄被滑下的地方,準確找到那不顯眼的一團。
從中分辨出哪裡是頭哪裡是尾,然後他蹲下身來,將蓋著珮西奧臉蛋的被子扒開,露出裡邊的軟嫩。
“唔……”
珮西奧用來遮擋陽光的東西被拿走,他發出抱怨的聲音,對於洛爾這種沒有邊界感的行為他非常非常討厭!
“雄主,今天是那兩個雌蟲來的日子,您不是說要給他們一個下馬威?如果在賴床一會,可沒有時間穿漂亮衣服了哦。”
洛爾一下下輕撫珮西奧露在外邊的後腦,無聲喚醒他不清晰的意識。
哦,對哦!
今天是主角來的日子誒,那是要起床了。
這麼想到,但珮西奧卻依舊一動不動。
現在的他已經被洛爾養刁了,什麼事情能教給彆人乾的絕對不自己動手!
“嗬。”
洛爾低聲輕笑,他抬手招來昨天便準備好的衣服,接著把珮西奧從被子裡挖出來,一件件替他穿好。
他的動作溫柔且快速,即便是複雜的襯衫係帶手指也揮舞的飛快,不過幾秒便打好了完美的結。
珮西奧被平放在床上,他拿起放在托盤上的精致高跟皮鞋,那光滑白皙的小腳則如他所願般踩在等待已久的大腿上。
洛爾手上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他動作輕柔,卻背地裡在珮西奧身上揩了不少油。
珮西奧迷迷糊糊的清醒過來,從床上坐直時,洛爾正小心翼翼捧著他的另一隻腳穿鞋。
見洛爾如此認真對待這件小事,或許是被寵壞了,珮西奧心裡的惡劣因子膨脹了不少。
他身子後仰,兩條胳膊向後支在床上,伸腿去夠洛爾胸前的銀色胸針。
那胸針形似蜘蛛,口器處吐出細細的流蘇,垂落於洛爾微微俯著的身前,經過陽光的折射不發出細碎的閃光,勾的珮西奧忍不住去碰。
嬌小的足尖在胸前輕輕劃過,勾起一陣酥麻,讓洛爾壓抑著陰暗想法的心底裡不斷泛起漣漪。
“啊!”
珮西奧故意搗亂作弄洛爾的腳被一隻寬大的手掌擒住,腳板被指尖輕撓,他發出驚呼。
纖細白皙的腳踝與小麥色粗壯的手臂形成鮮明對比,顯得白色更加脆弱。
洛爾不經意露出的一截手腕上爬著猙獰可怖的疤痕,在珮西奧沒有注意到時,他微微起身。
擒著腳腕的手輕推一把,珮西奧便不受控製的倒在床上。
“洛爾!!”
作弄不成反被作弄,珮西奧惱羞成怒,晶瑩剔透的鹿眸泛著水光狠狠瞪著站在床邊俯視自己,充滿壓迫感的洛爾。
而正被珮西奧怒視的洛爾嘴角卻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見他嘲笑自己,珮西奧更氣了,伸腿猛得踹他。
不過,洛爾可是從刀山血海中殺出來的利刃。
而珮西奧不過是從小養在溫室裡的嬌花,風稍微大點花瓣都搖搖欲墜,怎麼可能傷害到他呢?
果不其然,他不但沒有掙脫束縛,還被突然倒向自己的高大身子嚇了一跳。
“你乾什麼!唔……”
鋪天蓋地的熱吻落下來,口中所剩不多的空氣被無情掠奪,身上的敏感地帶被一雙不屬於自己的手掌隨意撩撥。
身上的睡裙被無情撩起,露出大片白皙。
帶著薄繭寬大的手掌沿著珮西奧身上的蟲紋一路向上,細嫩皮膚泛起粉意。
密密麻麻的細碎輕咬落在如玉般纖纖手指上,珮西奧耳根發紅,被困在洛爾懷裡發出難耐的喘息,腳趾不經意蜷起,將自己的欲望交付給身上的人。
屬於他脖頸後突出的那塊腺體發散出淡淡的甜香,像花又似糖,香味兒很淺,卻強勢充斥在偌大的房子裡,十分勾人。
聞到珮西奧身上發出的信息素香味,洛爾明白他是情動了。
洛爾知道珮西奧的所有。
討厭的,喜歡的,甚至於他身上那些不能輕易被外人觸碰的地方,那些會引起驚呼的位置。
他都一清二楚。
包括珮西奧此刻的欲拒還迎,以及那比常人更多的情欲。
他鬆開握住危險地帶的手,捧起那誘人的臉龐,對上珮西奧濕漉漉的目光,他再也克製不住自己,凶狠的吻了上去。
屋子裡其他侍從此刻全部低下頭,不敢直視交疊的兩人,一同向後退出了房間。
走之前還不忘把蹲在牆角曬太陽的uu一同帶走,將空間留給燥熱的兩人。
——
“我不是讓你站在那,沒有命令不許動嗎?誰讓你過來的?”
珮西奧站在花朵纏繞的高大鏡子麵前,滿意欣賞著自己今天的穿搭。
黑色的短鬥篷僅到胸口下方,同色係的a字形長裙擺垂至纖細腳踝上方,腰處做了收緊。
為了不太過死板,腰側邊開了個口子,露出與黑色相反的白底。多了幾分彆樣的誘惑。
帶著高跟的小腿靴,藏在裙子下方。
襯衫是泡泡袖的,並不顯得寬大,褪去鬥篷後貼身的襯衫反而襯的大臂更加纖細。
洛爾來到珮西奧麵前,幫他係著高領襯衫的扣子,斑駁的紅色被一點點遮住,他的目光卻逐漸晦暗。
“對不起雄主,不如今天晚上我跪在您床前侍奉?這次我保證,沒有您的命令我絕不會行動。”
聽到這話,珮西奧很沒形象的翻了個白眼。
跪床邊?
虧他想的出來。
天天張嘴閉嘴就是請求責罰,腦子裡卻成天都在琢磨怎麼偷懶。
懶得理他,珮西奧一把奪過洛爾捧在手裡的黑色半截手套,眼神平淡的睨了他一眼。
就這一個眼神,洛爾便明白珮西奧真的生氣了。
“再犯一次,我就把你退回埃加文那去,不聽話的東西我可養不起。”
聽到退回兩字,洛爾猛的一怔。
珮西奧絕對不會知道,為了能來到他身邊,他付出了多大的代價。
埃加文是個外表完美的瘋子,優秀的外殼下藏著不敢展現在珮西奧麵前的肮臟。
他看不起雌蟲,但他愛珮西奧。
他明白珮西奧不會接受自己,所以在厭惡雌蟲的情況下依舊送來讓一個雌蟲到珮西奧身邊。
為的就是能掌握珮西奧的行蹤,喜好,或者吹吹枕邊風,有人替自己說好話。
在見到洛爾的第一眼,他便明白洛爾決定能勝任這個職位,但……
珮西奧慢條斯理的戴著洛爾準備好的手套。
手上似乎依舊殘留著的剛剛的黏膩,他蹙了蹙眉,終於意識到麵前的人已經沉默了很久。
他隻當洛爾在恃寵而驕的給自己甩臉子,氣的冷哼一聲轉身走了。
噠噠地腳步聲驚醒了沉浸在回憶裡的洛爾,他猛得抬頭,幾步追上珮西奧,噗通一聲便跪在他麵前。
“你乾什麼?”
珮西奧吃了一驚,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一步,卻被一雙大手輕輕拉住大腿兩側的裙擺。
跪在地上的洛爾低垂著頭,身子微微顫動,卻始終保持沉默。
“洛爾!你彆逼我…”
“你哭了?”
一張沾滿淚珠的俊美臉龐闖入珮西奧視線,洛爾望向他的眼神充滿悲傷與後悔。
他兩眼泛紅,小心翼翼的開口,聲音似乎梗在喉嚨裡,十分苦澀,“對不起雄主,但求您彆把我送回去,我隻是…我隻是有些害怕。”
“他們比我年輕,又比我漂亮,而且我陪了您這麼久,您肯定都把我玩膩了。”
他濃密的睫毛根根分明,此刻隨著主人的哭泣而顫動,眼尾掛著的淚珠搖搖欲墜。
“我太害怕了,我不但比您老,還不能生育,我實在不知道還有什麼能留住您了。
所以…所以我一時鬼迷心竅,忍不住想要多留住您會兒,這樣哪怕以後您不要我了,至少。
至少還有這一刻,您是真正愛我的……對嗎?”
珮西奧眼裡的洛爾是可靠的,優雅的,是即使身處險境也絕不會低頭的從容。
可此刻,他跪在他麵前,脊椎微彎,抓著珮西奧裙角的手不斷顫抖。
像是在祈求珮西奧憐憫的狼犬一般,泫然欲泣的眼神中盛滿期盼與惶恐,想要親近卻害怕被無情拒絕。
“你……”
珮西奧被這樣洛爾突然爆發的情感驚住了,失語了良久。
在洛爾絕望的鬆開手時,珮西奧握住了他的手腕,將跪在地上的人視線拉回。
誰會討厭美人的小心機呢?更何況是為了爭奪你的心。
反正珮西奧自認為自己是個俗人,隻是想體驗一下皇帝的樂趣罷了。
反正有這條件不是嗎?
他輕輕環抱住洛爾,在人眉間落上一枚輕吻。
“雄主……”
洛爾抬起手,緊緊抱住身前的青年。
就像一個不斷墜落的人抬手抓住了生命最後一刻見到的美麗,想要破壞,卻不忍帶它一同跌入地獄。
溫熱的吐息拍打在珮西奧脖間,引起一陣癢意。
遏製不住的癢意襲來,他忍不住身子後仰,躲開了洛爾進一步的侵入。
但看清那眼底深處狂熱的暗流後,就像受到蠱惑一般,他克製不住自己率先吻了上去。
一室旖旎,春光無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