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出來(1 / 1)

回過神,平芸冷靜下來,捏住度恒後脖頸將人拉開,一言不發盯著度恒。

手捂住脖子,聲音有些啞然:“你不要亂咬人”

隨後手自然抬起度恒的臉,拇指一抹將她嘴角上的血跡擦拭得更開,抹過的地方泛起粉。

一套動作下來,平芸眼底閃過一絲不自在,手收回,想說些話解釋下,她隻是想擦乾淨沒想到會這樣……

度恒解了饞,連聽平芸說話的時間都不給,提上褲子就跑路,一眨眼人不見了,徒留平芸站在原地。

一陣風吹過,平芸頭頂一縷青絲翹起隨風晃動,原地站了會,整理好衣服,正巧婁玉玲房門打開。

本來要走的平芸,出於禮貌對舒盂點了點頭,舒盂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兩人交叉而過。

平芸側身要走,婁玉玲出聲。

“找我有事就進來說吧,還有——”

“你脖子上怎麼回事?”

婁玉玲第一眼就注意到平芸脖子上的傷,好奇誰敢咬她。

平芸從小跟她身邊,花樓人都知道她是她繼承人,對她可謂沒有不敬的。

平芸微不可查地呼出一口氣,轉回身踏進婁玉玲房內。

落座將要說的事講完,便安靜盯著桌上植物,沒回答婁玉玲後麵的問題。

婁玉玲輕笑一聲,語調婉轉動聽:“乾得還行,至於你說得做假賬的人解決了就是,何必因為他在小河口的花樓待了一輩子就來問我如何處理,敢貪我的錢怎麼可能有好下場”

“嗯”,平芸輕應,起身要走。

婁玉玲在她拉開門時,抬起水杯懸於空中,靜待她開口。

她大概猜到是誰咬得平芸,她房間附近很少有其他人來,前不久出去的隻有度恒。

隻要平芸問了便代表度恒引起她注意了,如果連平芸這種情緒淡的人都能被吸引,那說明度恒確實是特殊的,她何愁培養錯了人。

平芸知道婁玉玲的心思,拉開門直接出去,毫不留戀的把門合上。

知道但不順從。

婁玉玲聽到關門聲,手落下,杯子碰到桌子發出輕微響聲,另一隻手的指尖輕敲了兩下桌麵。

一直站在角落存在感為零的婢女上前等待命令。

“安排下去將度恒信息封鎖,尤其是在平芸那”

婁玉玲本來為了更妥善些想將度恒帶到自己房間待段時間,又想到以她的性子肯定不會樂意,便沒把這些說出來。

婢女領命:“是”

——

柴房附近有道身影走來走去,度恒轉著手上的長條草,在柴門外轉悠。

柴門上掛了大粗鏈以及沉甸甸的金鎖,度恒琢磨著怎麼才能進去。

她現在餓得虛得很,根本沒力氣用能力,當然最主要這具身體抗不住,用的次數多了會裂開。

字麵意思,像瓷器一樣龜裂出醜陋的縫,太醜了,度恒一點也不喜歡。

“砰——”,門毫無征兆的發出響聲,鐵鏈關不了太緊,門露出條縫,可以看到外麵卻出不來那種。

門上貼著幾雙眼睛,雙方對上眼,沉默在空中蔓延,度恒先動起來,轉身跑了。

扒著門努力瞅外麵的幾人嘀嘀咕咕,“是不是嚇跑了?”

景紹:“這次可不是我凶得,是你們非要搞門”

全諸小聲嘟囔:“說不定是你眼睛嚇到了她呢,我們眼睛那麼好看,怎麼可能把人嚇跑”

景紹握緊手上棍子,控製著力度敲了下全諸後腦勺:“你好看,你最好看”

“安靜點,我開門”,何天祿阻止他們吵下去,手上拿出一根金針。

這是何天祿鋌而走險將針刺進肉裡拿到的,打手沒想到還有人乾這種事,數工具時隻當不小心丟了,完全沒想到會是被他拿走的。

細細的針插/進鎖芯,何天祿摸索著轉動,搗鼓半天。

景紹沒耐心了,推開全諸靠近何天祿:“好了嗎?”

何天祿麵色沉重:“沒”

全諸插/進來:“還要多久啊”

何天祿沒回,默不作聲收回手,手上空空如也。

南門昌注意到,問他:“針呢?”

“卡裡麵了”,何天祿語氣平靜。

“哈哈哈哈,不是,你那個架勢我以為你有把握,沒想到是假的”

全諸沒忍住笑出聲,說完這些像嘲笑的話,全程無辜臉。

何天祿歎氣,“我以為可以的”

他之前看著操作也不難,沒想到挺難的。

南門昌安慰:“可能是這鎖難度太高了,不是你的問題”

全諸張嘴還想說什麼,被南門昌一把捂住嘴巴,耳邊低語:“你少說兩句吧”

南門昌位置正好站在門前,抬眼時看到外麵一道熟悉身影,有些驚訝:“誒?她回來了”

“嗯?”,全諸扒拉開南門昌的手,撲到門上,貼著望向外麵。

度恒有些疑惑,這些人怎麼回事,這麼喜歡看人。

無視他們跟狗一樣的視線,上前拿起比手大的金鎖,掏出從婁玉玲那要到的鑰匙。

插/入鎖芯時看到裡麵有根針,度恒捏著想取出,扯不動……

度恒沒反應,盯著鑰匙跟鎖,然後轉身手一拋,鑰匙從空中飛入草叢。

真是白拿了。

沒辦法進去,但是想欺負人,度恒想起前麵有個井,抬腳向著井的方向去。

全諸納悶:“又走了?”

沒人理他,都安靜地站在門口附近。

全諸毫無察覺,繼續滔滔不絕的講話:“完了,有針在裡麵,鑰匙也打不開了,到時候被發現了會不會被打啊”

“她拿鑰匙是想開門嗎?她想找我們玩?”

話題跳度很大,完全是想到什麼說什麼。

景紹手動給他消音。

度恒在回來時手上端著一盆水,她靠近門,像招小狗一樣揮手。

幾人靠得更近,度恒將盆放下,手順著門縫把口拉得更開些。

“你們在近點”

景紹聽到聲音,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身子已經動了。

然後同其他靠過來的人撞到一起。

耳邊響起悅耳的笑聲,景紹被撞的腦袋暈乎,不理解她為何笑,出聲問道:“你…你為什麼笑”

度恒端起盆把盆貼門傾斜,含笑說:“因為你們很好笑呀,傻傻的”

水流傾斜而下,裡麵幾人全被淋了個身。

水是地下水,很涼,涼得景紹抖了抖,搖頭晃腦甩著水,跟狗般,還好奇問:“你到水乾嘛”

度恒同樣貼緊門,看著他們狼狽的模樣隨意說著:“我想給你們到水洗澡,你們看起來臟臟的”

相當不走心的解釋。

耍完人,度恒去看望了一下阿銀,確定她過得不好,拎盆走人。

回到房間時,天色已晚,差不多是人類睡覺的時間了。

度恒隨手將盆放到桌子上,爬上床閉上眼睛秒睡。

第二天睜開眼,度恒坐起身,盯著被褥想著今天要乾些什麼。

早上先去看柴房的人,跟他們玩一會,然後去找其他樂子。

想得差不多,度恒拉開紗簾,發現房間裡多了兩排人,手上都端著東西。

度恒有召喚者記憶,知道她們是乾嘛的,毫不客氣地張開雙臂,拿著衣裳的婢女上前給她穿衣。

收拾時,一位圓臉可愛姑娘時不時偷偷看度恒,就是偷看技術不行,經常對上度恒的眼睛。

羞得麵紅耳赤,心裡想跟度恒說話,又不知如何開口,怎麼能留個好印象讓姑娘將她留下。

左思右想,決定從舒盂大人開始為話題,“姑娘,舒盂大人在外麵等你,以後他專門保護你”

度恒抬頭,握住圓臉女孩的手:“真的嗎?”

“嗯,真的,我聽媽媽親口說的”

那今天有得玩了,度恒想著。

度恒動作快了起來,一弄好就朝門口走去,拉開門看到舒盂露出一個笑:“舒盂我們去柴房吧”

房裡姑娘一看人走這麼快,頭耷拉下來,氣氛沉悶。

還沒說要留誰呢,難道都不喜歡嗎?

圓臉姑娘則懊惱著,這個話題聊錯了,把人都給勾走了,以後在也不要說舒盂的事了,連名字也不行。

度恒一心想去當壞人。

路上舒盂突兀的開口:“從現在起我是你的人了,負責保護你”

度恒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到了柴房外麵,度恒握了握舒盂的手指,要他開鎖。

舒盂看到鎖芯裡的針,捏著輕鬆取出,隨後伸手問:“鑰匙”

度恒仰頭,語氣一點不帶虛:“丟了,咋天它沒用打不開鎖,就把它丟掉了”

舒盂收回手,低頭問她:“丟哪裡了”

度恒這個視線角度能看到舒盂碩大起伏的胸,說了句沒頭沒尾的話:“下次可以穿無袖嗎”

舒盂眉宇聚攏,不知道她的意思,但是先答應吧:“可以”

度恒指了指草地:“丟裡麵了”

舒盂去喊了人來找,這鐵材質特殊,普通兵器跟人力是打不開的,隻能用鑰匙。

眾人翻找出鑰匙,舒盂打開鎖,推開門,先眼神威懾一圈,隨後站到度恒身後。

度恒對他這個行為很滿意,是個聽話的仆人。

外麵打手沒走,按度恒的吩咐進入柴房,掏出工具開始乾活。

在快開始前,度恒隨便指了個人,“你過來”

何天祿走到度恒麵前,等她下一句。

結果沒有,反倒是她身後那個人,自做主張地上前把他拉到後麵。

肩膀上的手力度很大,完全是故意的,何天祿動了動想把手抽出來,沒抽動。

何天祿想說話,下一秒夥伴的痛呼聲讓他頓住。

因為太突然南門昌沒準備,不小心喊了一聲,聽到後立刻咬住下唇壓製聲音。

度恒惋惜:“為什麼不叫,很好聽啊,忍著多沒意思,叫出來會更動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