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阪本家的麻將局後,小蘭就沒見過瀧澤蓮了,聽黑崎源說他家臨時有事,要他去歐洲那邊一趟,歸期未定。而未來覺得現在正是攻略黑崎源的好機會,因此天天不是學籃球就是搭夥吃飯的。
今天小蘭、柯南還有未來一起逛超市買菜,未來抑製不住的說:“小蘭,我告訴你哦,我快把小源搞定了。”
“什麼意思?”小蘭跟籃球隊的女生私下裡聊過,覺得黑崎源絕對是機器人偽裝的,哪有人麵對幸子那樣的校花毫無反應的,沒想到他喜歡男人?
“昨天我們打完籃球,我抱了他,然後他也抱了我。”
“不會吧?”小蘭和柯南異口同聲道。
“他說不好意思,彆多想。”未來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他連婚禮都想到了。
柯南看著他的花癡樣,毫不客氣的潑冷水,“這怎麼看都是拒絕你吧。”
但未來就是嘴硬,“如果拒絕的話,可以直接推開我啊,乾嘛還抱我,他一定是還沒做好和男人在一起的準備,但又情不自禁。沒關係的,我以前也是這樣,等過一段時間,他就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了,就會不顧一切跟我在一起了,然後我們就…哈哈哈哈!”
小蘭跟柯南無語,兩個人走了,留未來一個人在那裡暢想美好未來。
一如既往的,跟小蘭吃完晚飯後,柯南留宿。半夜卻被一陣電話聲吵醒。
“喂?蓮哥哥啊,這麼晚,有事嗎?”
“工藤,可以這樣叫你嗎?”
“啊,有心事?”
瀧澤蓮覺得悶的喘不過氣。他的媽媽和爸爸當年是真心相愛,但是爸爸不得不承擔家族責任,與不喜歡的女人結婚進行家族聯姻,於是媽媽成了名義上的小三,自己也是小三的孩子,直到爸爸在家族站穩腳跟,才離婚娶媽媽,那個時候瀧澤蓮已經9歲了。而現在,同樣的問題又落到自己頭上。
在聽完瀧澤蓮爸爸的故事後,柯南問道:“怎麼有愛而不得的人?”
“放心,不是小蘭。”
“我以為你自己可以解決。”
“我隻是想知道,離開小蘭的決定,你是當時怎麼做的?”
“你是想我的故事來得到鼓勵?我隻能說,你爸爸是幸運的,因為不見得每一個人都願意等。”
“所以,你也是幸運的?”
“我仍然希望能有一個人照顧小蘭,但在那個人出現前,我會照顧她。”
“但你其實是希望她一直等下去吧。”
“…”
“對不起,我真是一個差勁的人。”
瀧澤蓮掛斷電話,將手機狠狠摔在牆上。明明他已經擁有了那麼多,卻還想要更多,什麼都舍不得,又什麼都想要。
“沒錯,真是個差勁的人!”這話也是說自己,柯南又被瀧澤蓮看透了他的小心思,柯南確實希望小蘭能一直等下去,或者短暫的愛上彆人,然後等到他追上新一的外貌和年紀,他再告訴她事實,再把她追回來;或者等他長大,以江戶川柯南的身份和她在一起,他甚至不介意小蘭是把他當成新一的替身。因為對他來說,都一樣,但每次想到這,他都嫉妒那個是工藤新一身份的自己,他至少可以愛的那麼名正言順!
柯南很煩躁,想到露台吹吹風,卻看到隔壁陽台黑崎源在抽煙。
“怎麼,你會抽煙嗎?”
“啊,成年人抽煙不是很正常嗎?”
黑崎源遞過來一根煙,說:“要抽嗎?你看起來很煩。”
柯南接過來,也學著他的樣子抽起來,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抽煙,高中生工藤新一沒抽過,變成小學生的江戶川柯南更不可能抽,所以,誰會給他一個小學生煙呢?
即使是合住的赤井秀一,明知道他已經是大人了,也從來沒有給他過煙,當然他也沒有去要過,他們都被這個小學生的身體欺騙,忘記了他是一個大人,他自己有的時候也是。
“我以為你們會不同的。”黑崎源反複碾著煙蒂,眼裡滿是失望的神色。
“什麼?”
“沒什麼。”黑崎源轉身回到了房間,不一會,傳出了一陣陣悲傷的吉他聲。
時間很快到了周末,這是大學籃球聯賽的第一場,瀧澤蓮坐周四晚上的飛機回來了,隻是他回來並沒有回公寓,而是住到了酒店,他不知道怎麼麵對黑崎源。就像那次結束之後,他們相對無言的躺到了天亮,然後第二天,在黑崎源直白的目光裡,選擇逃到歐洲去。
其實家族的壓力他不是無法招架,但他還是不敢,錦衣玉食的生活他不願放棄,父母的期望他也不能不顧,所以特彆希望有一個什麼外在的理由,逼得他不得不放棄黑崎源,就像工藤新一不得不放棄小蘭一樣,一定要“不得不”才行!但現在他卻“不得不”成為一個始亂終棄的渣男。
當他回到家時,黑崎源正在泡泡麵,其實在見到黑崎源的這個瞬間,他非常想要去擁抱他,那些準備好的說辭他都拋諸腦後,他還想沉浸在這段感情裡多一點時間,哪怕分離時會更加痛苦,他都甘願飲鴆止渴!可是,迎接他的是一雙冰冷的眼睛!
“前輩,那件事請不用介意。”黑崎源想了想又補充道:“我會搬出去。”
說完這句話,就低頭吃泡麵了,泡麵的水蒸氣衝著他的眼睛,讓他感到眼睛濕潤,但是這一切瀧澤蓮卻是全然不知,他已經被剛才的話弄懵了。
“分手嗎?”瀧澤蓮心想,“其實也,根本沒有在一起過。”他不知道自己在門口呆站了多久,因為黑崎源吃完泡麵就進房間了,疼痛和瘋癲,他都看不到!
第二天,柯南和少年偵探隊一起坐車去東京大學看大學聯賽,對方球隊是政治大學。
現在少年偵探隊分成了兩派。
步美是最早喜歡黑崎源的,當然是因為他長得更帥。
灰原在接觸了幾次之後,還是覺得瀧澤蓮更加識情知趣,而且一旦認真起來,球技也不比黑崎源差,這樣的反差顯得更加有魅力了。
元太當然還是喜歡瀧澤蓮,他根本就是害怕黑崎源那一款人。
光彥本來因為步美喜歡黑崎源而不喜歡他,但看了他為柯南選的衣服之後,又覺得他還不錯,轉為喜歡黑崎源了,這次也準備好向對方學習一下穿搭。
“我的天!怎麼會,先生,啊!殺人了!”順著尖叫聲,柯南看到倒數第二排一個男人倒在地上,已經斷氣多時!
籃球賽快要開始,東京大學籃球隊更衣室裡彌漫著一種死亡的氣息,因為瀧澤蓮和黑崎源兩個人都冷冰冰的,一個自顧自的看手機,另一個隻望向窗外,任誰都看得出來這兩個人一定是有什麼仇。
隊長是大三的木村,今天早上分彆接到了兩人不要一起打球的要求,他本來想兩個人都可以打前鋒,一個上半場,一個下半場剛好,可是,馬上比賽還有五分鐘了,另一個打後衛的到現在還沒來,而能夠替代他的隻有瀧澤蓮而已,那麼前鋒隻有黑崎源了,那這樣就不能將這兩個人分開打了,他是個溫柔的老好人,這下子急的團團轉,“怎麼辦!怎麼辦!?”
“喂,現在不是你們鬥氣的時候!肚子裡有氣就待會贏了比賽回家打一架!”小蘭這種場麵見多了,殺氣她才不怕呢!她把兩個人堵在牆角,對於感情的事情她其實還是比較遲鈍的,所以她雖然天天見到這兩個人,卻不知道他們兩個有過那樣的情感糾葛。
籃球隊其他人都覺得小蘭是救世主!也跟著說了很多話,最後他們不得不同意一起打球,不過大家都知道,絕對不會配合就對了。
公交車停在路邊,因為死者剛好坐在少年偵探隊的後麵,而死亡時沒有人看到過程,那麼凶手隻可能是當時坐在後兩排的三名乘客,分彆是大學生堂本、家庭主婦遠藤,以及公司社員清水。
死者小田蒼介,是一個無業遊民,三人都說與死者無關。但早在警察來之前柯南就檢查過死者的手機了,發現死者是一個特彆愛偷拍的人,在場的三個嫌犯都被他拍的照片,大學生堂本是一些在健身房練肌肉的照片,家庭主婦遠藤則是各種侍弄庭院的照片,而社員清水則是外遇的照片。
“大叔,凶手是你吧,你外遇誒。”大學生堂本穿的花裡胡哨,看起來像個rapper。
“外遇又沒有罪。再說,我理他那麼遠,你離得最近,我看你才是凶手!”
遠藤太太焦急的問:“警官先生,我的照片隻是一些生活照片,我一定沒問題的,我兒子還在家等我,可不可以讓我先走。”
堂本也跟著起哄,“對啊,警官,我也有事情,你們快點查一查,讓我走啦!”
柯南仔細查看現場的情況,凶刀是一把美工刀片,被發現在公交車行駛過的路邊,刀片上並沒有指紋。
比賽開始,瀧澤蓮還算正常,會跟其他隊員打配合,而黑崎源則完全是獨來獨往,自己搶球自己投籃,雖然引發了現場一陣一陣的尖叫,但這樣效率並不高,再加上政治大學隊員本來就狠強,配合的也好,導致政治大學在比分上12比5領先。
“黑崎,你還是跟以前一樣啊。”政治大學的牧野在瀧澤蓮罰籃時,一直對著黑崎源絮叨,就算是好久沒見麵,也讓人覺得他對他特彆多話。瀧澤蓮一時分了神,第一個球沒有投進。
“你很煩。”
“哈哈,你以前也總說我煩,不過想想過去三年也隻有我能煩到你吧?還挺開心的,早知道我也考東京大學了,一直當你的對手,真想跟你配合一次。”牧野還在自顧自的說。瀧澤蓮第二個球又沒罰進。
“抱歉,我對你沒有印象。”黑崎源帥氣斷球灌籃。
牧野先是驚訝,再是憤怒,這是他高中三年最大的對手啊,他們每次碰麵,對自己來說都是值得紀念的比賽!想想最後一次,他因為傷到腳踝卻強行比賽,過程很努力,但結果還是輸了。於是他一個人偷偷在洗手間裡哭,當時黑崎源還過來對他說:“養好傷,下次再比賽吧。”
他把這當作邀請、當作鼓勵!這是冰山下的火種,是為他單獨點燃的火種!可是,他現在卻說對自己沒有印象!
強烈的憤怒使得他做了錯誤的選擇,當黑崎源過來防守時,他拿球的手肘故意的、大力的撞擊了他的頭,黑崎源當場血流不止!
“根據法醫的檢驗,死者傷口的深度幾乎跟刀片一樣長,從血跡來看,也是這樣,”新來的原田警官向高木警官彙報,高木警官特彆允許柯南旁聽,因為他在上次與黑衣組織的對戰中立了大功,已經成為行動隊長了。
柯南看著證物袋裡的刀片,發現隻有末端一點點的地方被什麼東西擋住了沒有粘上血跡,而其他的地方則全部是血跡。
“可是這樣一片刀片要殺人的話,要怎麼抓住呢?”高木警官試著比劃,覺得用手拿太難,但又不像是使用了刀架,“那麼噴濺出來的血一定會弄到手上,可是檢查過了這三個人的手都沒有血跡反應啊。”
“那他們身上有可以抓住刀片的東西嗎?”柯南問。
“我們檢查了他們隨身帶的東西,沒有什麼特彆的,就是這三個人手上都戴著戒指,如果說要用戒指抵著刀倒是也可以吧。”
“這麼看的話,搞不好是那個大學生哦,已婚人士戴著戒指很正常吧,大學生卻戴的是裝飾戒指,還戴了好幾個呢。”另外一個新來的原田警官說。
“啊,說起來,還沒來得及祝賀你求婚成功了,高木警官。”柯南看著高木警官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
“啊,謝謝你柯南,這都是托你的福,那個時候救我一命!不過,你就…沒能抓住那幫人的老大真是可惜。”
“沒關係,能現在這樣已經很好了。”
看著滿臉是血的黑崎源被換下場,瀧澤蓮第一次感受到了極度的憤怒!他的眼睛填滿了陰冷的暴戾。就算他們以後會分道揚鑣,但他也會把黑崎源當作永遠珍藏到心底的寶貝,這個家夥居然故意打傷他,瀧澤蓮雙目噴火:“我一定要殺了你!”
“瀧澤,瀧澤!你在瞎說什麼!我們在比賽啊!”木村上來推了推他,“我知道,你很生氣,但比賽會受傷這不是很正常嗎?你想報仇,在球上麵找回來啊!”
“報仇嗎?”他冷眼掃過政治大學的人,目光落在牧野身上,他的表情愈發冰冷,甚至周遭的空氣都要降了幾度,這種強大的壓迫感使得跟被他看到的人不由得低下了頭,大氣都不敢喘。
瀧澤蓮突然爆發了,從原本變化多端的打法換成剛勁凶猛的打法,政治大學不得不安排三個人一起防他,但這一球他仍然頂著三個人的防守大力的灌籃,他正前麵正是牧野,被他衝過來的力量撞翻在地,站不起來!
瀧澤蓮抓著籃筐死死的盯著他,鼻梁不斷的抽動,他還在憤怒!牧野好像摔傷了背,一動就疼。看到他這樣,瀧澤蓮終於露出了一個笑容。
瀧澤蓮落在牧野的麵前,又恢複到了從容自若的態度,“你說你跟他打過很多次球,但他卻對你沒印象,但我隻跟他打過一次球,他就記住了我的名字,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牧野倒在地上尤嫌不夠,還想殺人誅心,“因為他根本不會在意手下敗將,所以他隻會看到我!”
木村頭疼,本來球隊好好的,現在一個失聯了,一個受傷了,一個發瘋了,五個人的比賽,難道就自己在乎嗎?再看看比分,上半場馬上結束,49比31,這麼下去永遠贏不了,他向小蘭使眼色,“還沒聯係上嗎?”
柯南看了現場三個嫌疑人的隨身物品,突然就明白了。
“哎呦,警官,你不要再浪費時間了!我快要瘋了!喂,我說你們兩位,到底是誰,快點承認啊!”大學生堂本一直在抖腳,終於忍無可忍大爆發。
柯南本來想引導高木警官自己推理,畢竟這是他的第一次帶隊,但想到再磨嘰下去比賽就要結束了,而且高木警官是知道他身份的,於是偷偷的告訴了高木警官。
“咳咳,我知道這次事件的真相了。”高木警官清了清嗓子,故作深沉的說:“很顯然,殺死死者的是這個刀片,凶手是用某個東西夾住了刀片行凶,所以關鍵就是這個東西。”
“是什麼東西,你快說啊!”大學生堂本真是一分鐘也等不下去了。
“是手機,凶手用翻蓋手機的上部夾住刀片,這樣就可以當做刀架來用了,在場唯一一個使用翻蓋手機的就是你了,遠藤太太,就算你行凶時用東西遮住噴濺的血,但手機上緣多少一定還會沾到血跡,隻要我們檢查一下就知道了。”
遠藤太太低頭不語,大家似乎在等她坦白。
“你們在乾什麼?抓她啊!我快沒時間了!”堂本真的很著急。“喂,遠藤太太,你快點承認啊,沒必要浪費時間啊!”
柯南無語,這個人到底要乾嘛,這麼著急,“話說,他是東京大學的學生吧?下一站就是東京大學站吧?他穿的是籃球鞋吧?莫非他是?就他這個身高,可以打籃球?”
下半場開始,瀧澤蓮完全沒有要聽木村安排的意思,果然,他還是用剛才的打法,這使得他今天第四次犯規,木村在考慮乾脆讓替補上來打算了,全體擺爛到底算了!
就在這時,黑崎源處理完傷口回來了,雖然他的球衣上還有血跡,太陽穴的地方貼著紗布,依然頂著一張冰塊臉,和平時沒有區彆。
其他球員都去跟黑崎源聊天,隻有瀧澤蓮遠遠的望著他,他覺得胸口好悶,喉嚨好像被堵住了,他好想跟他說話,但說什麼?怎麼說?他們都分手了!但是,他控製不了自己!他穿過眾人,像久彆重逢的戀人,他緊緊抱住了黑崎源,隻有當他抱住他時,才覺得又可以呼吸到空氣了!
“前輩,”黑崎源想推開他。
瀧澤蓮更用力抱緊他,腦袋埋在他的脖頸裡用力的蹭了蹭,顫抖的聲音說:“不要離開我!”
黑崎源歎了口氣,望著政治大學的那幫人說道:“要一起嗎?”
“大哥哥是籃球員?”元太不敢相信,因為堂本還沒他高。
“不行啊,我來不及啦!警官,讓我先走行不行!拜托拜托!沒有我,這場球會輸的!”高木警官不懂籃球,但在他的認知裡,身高是打籃球最重要的事。
“啊,好吧,我讓人開車送你。”
“不用,我跑過去,剛好熱身!”說著堂本風一樣的跑走。
快到體育場時,看見小蘭和幾個同學正要開車去找他。
“堂本不用這麼著急,黑崎已經包紮好上場了!”
“你不懂,他們兩個都在場的話,球權會有很大的問題,必須要我來安排啦!”
衝進球場,卻看見黑崎源正把球傳給籃下的瀧澤蓮,比分也是來到了58比66,東大反敗為勝了!
“他們…配合的…還挺好?”
比賽最終定格在72比94,東大大比分獲勝。
比賽結束後,黑崎源去醫院進一步處理傷口,直到很晚他才從醫院離開,陪同的同學也都走了,其實也不用這麼久,隻是他不想回來碰到隊員。其實他不怕麵對瀧澤蓮,隻是他今天真的很累,他不想去應付這些麻煩了。
一進更衣室,就看到一個人影坐在地上,他知道這個人是誰,但已經到這,隻能硬著頭皮開燈若無其事的去櫃子裡拿東西。
他看著他,滿是心疼和愧疚,他卻不看他。瀧澤蓮苦笑,這樣的結果都是咎由自取,那些冷酷的決定都是自己做的,現在還在這裡假惺惺的等他乾什麼?但是,他真的快窒息了,他必須要呼吸!他在背後緊緊抱住了他。
“你說的要一起嗎?我當真了。”
他依戀的靠在他的背上,像一個迷路的孩子終於被家長找到,才敢放心。
黑崎源生氣!他握緊的拳頭舉起又放下。明明是他先撩撥自己的,總是用如有實質的望著自己,說一些想永遠一起的話;也是他先主動親了自己,卻又不理自己,之後自己主動回應,他又隻會沉默!甚至在那次也是,明明可以不到那種程度,他卻堅持,但結果又是留他一個人在這裡,現在居然說這樣的話?可是,他又這麼無法割舍他!
“你在玩弄我嗎?”黑崎源突然覺得自己很傻,自己現在心軟,將來也一定會再被拋下,他就是這樣的人!一個不負責任的人!和他在一起,隻會讓自己再度受傷!於是他掙脫他的擁抱,“彆碰我!”
“不要離開我,”瀧澤蓮顫抖的聲音,緊緊的住在黑崎源的手。“你打我吧,打我一頓,或者打到你願意留下為止!”
明明很大力,實際上卻很脆弱,以黑崎源的力量隻要他想,就可以甩掉,可他的手指卻不受控的握住了瀧澤蓮的手,他的身體比大腦要誠實,他終究是放不下這份感情,就當一次飛蛾吧,他願意撲這場火!
他轉身將瀧澤蓮抵在衣櫃上,強勢而霸道的吻了上去!他不需要對方再說什麼了,他覺得乾脆當這是自己一個人比賽,就讓自己一個人賽到最後吧。
就像堂本說的那樣,他們兩個人在一起,球權會有問題!
所以,當他們接吻時兩個人都想要更主動,結果就是更衣室的衣櫃被撞得咣咣作響,上麵的舊東西被撞散一地,宣傳冊、過期零食、舊衣服、沒氣的籃球…帶起長時間沒有打掃的灰塵,屋內頓時一片狼藉,兩個人看著對方,無奈的笑笑,又是緊緊的擁抱在一起。
收拾完更衣室裡的破爛,兩個人滿頭大汗的靠在牆角坐下休息。
“我們約法三章好不好?”瀧澤蓮把頭靠在黑崎源肩膀上,手指去對方手上的血管。
“不好。”瀧澤蓮豆豆眼,他不敢相信,剛剛對自己那麼熱情的男人,這會又是冷冰冰的了。
“你都不知道是什麼,你就拒絕!”
“總覺得不是好事。”黑崎源對上瀧澤蓮的眼睛,無奈,“你可以說說看。”
瀧澤蓮豎起三根手指,“第一,泡麵如果隻剩最後一碗不可以一個人吃掉!第二,不可以動不動就打我!第三,不可以用‘都可以’、‘隨便’之類的話來回答我!”
黑崎源沒想到他說的是這樣,有點驚訝,“哦。”
“‘哦’也不行!”
“那是四章了啊!”麵對瀧澤蓮倔強的小眼神,黑崎源最終敗下陣來,“我知道了,我以後會多說一點話,不過,你也要告訴我,之前為什麼……為什麼對我忽冷忽熱,就因為我是男人嗎?”
瀧澤蓮意識到,黑崎源對他來說有彆於其他的情感經曆,從上午的擔憂和憤怒,到下午等他所下的決心,這個人就是與他無法分開的人了,這個人就是與他要一起走下去的人!自己之前搖擺不定的態度,不說明真心是不能給對方安全感的,說白了,現在黑崎源願意和他在一起,更多的還是因為他更愛自己!
於是他雙手緊握住黑崎源的手,“小源,我決定了,從今往後,我不會再做逃兵了,我會和你一起走下去,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用雙手把他抵在我們的世界之外!請你相信我,我對你是真心的!”
說著說著,瀧澤蓮也有點委屈,說到忽冷忽熱,這位黑崎先生也不遑多讓。
於是委屈巴巴的說道:“我不會再隱瞞你,我每次看到你在聽歌,我拿過一隻耳機聽,你立刻把兩隻都給我了,我覺得這是一種拒絕,是你不想跟我一起聽歌的意思。飲料也是,如果不是去你家,我根本不知道你愛喝養樂多。還有,上次去醫學部找你,我看到你跟同學說話,說很多話,那是我沒見過你的樣子,我覺得我根本不了解你!”
想想他們雖然認識很多年,但真正有交集的,也才兩個月而已,雖然他們都覺得兩個月的相處已經超過了過往的人生,他們是彼此最重要的人,但不了解就是不了解!“我不知道,大概是我不了解你,也有可能是我沒有自信。”
黑崎源呆呆的看著他,他沒想到向來對萬事萬物雲淡風輕的瀧澤蓮會煩惱他不夠了解自己,雖然他覺得自己就是白紙一張,除了愛喝養樂多,他似乎從來也沒對任何人隱藏過什麼,當然,他也懶得去表達什麼,因為都無所謂,不過瀧澤蓮以後要成為那個“有所謂”的人了。
“我,以為你是單純的想要聽歌,我想兩個耳朵聽更好吧?喝的也是,我這麼大人,愛喝養樂多,我確實不知道怎麼說出口。還有,如果你對神經外科手術有興趣的話,我也可以跟你聊。但我覺得,我們共同感興趣的就是籃球吧,我知道的你都知道,我認可的你都認可,這些在球上麵就知道了,也不用特彆拿出來說。”
然後,露出了一個甜甜的微笑看著瀧澤蓮,“我以後會改。”
這可能是黑崎源人生中第一個甜甜的笑容,瀧澤蓮心裡所有的委屈都消失了,就像初戀一樣,讓人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