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酒穿行在樹林裡。
這裡的樹不算密,反而稀疏錯落,但所有的樹葉都是深綠,沒有一片新葉。
顧酒多看了兩眼,匆匆趕路。
古堡四周都是枯樹,大門敞開,不少衣著相似的年輕男女走進去。
顧酒駐足,看了眼快要沉沒的落日,抬腳走了進去。
她走進古堡,跟著侍女進了間教室,隨意找了一個座位坐下。
“各位紳士小姐,麻煩依次在名單上簽上自己的姓名。”
一位年輕的女教師走進教室,將名單遞向離她最近的男人,而後掃視了一圈,視線停留在前排一個戴著帽兜的女孩。
“各位,請把帽兜放下來,讓我瞧瞧你們俊美的臉蛋。”
話音落下,隻有寥寥幾人聽話放下了帽兜。
顯然,顧酒不在這群人之中。
“我不想在第一次見麵就鬨得不愉快,先生小姐們?有在聽我說話嗎?”
教師從講台拿起一把匕首,在手裡把/玩著。
她手腕上有著一個暗紅的恒星紋路。
氣氛一下凝固,陸陸續續地有人放下了帽兜,顧酒卡在中間,中規中矩地放下帽兜,沒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終於,隻剩一兩個固執的年輕人還帶著帽兜。
教師一步步地走向離她近的年輕男人,麵上帶著淺笑,高跟鞋踩在地上,聲音很清脆,就像踩在所有人的神經上。
她優雅地挽了下耳邊的碎發,一刀刺穿了他的喉嚨,血噴湧出來,濺在了她白色的衣裙上,她抽出匕首,插在男人的桌子上,拿出一張帕子,慢條斯理的擦著手,走向講台。
男人的頭向後翻去,脖頸噴灑出的血濺得到處都是,卻沒人敢動。
顧酒坐的位置很不巧,身上沾了不少血,她有些不爽。
終於,一個女孩的尖叫打破僵局。
教室陷入恐慌之中,不少人衝出教室,女教師也不著急,站在講台上,雙眼含笑地看著他們爭相衝去。
不久,教室安靜下來,女教師將門關上,掃視了一圈留下來的人,笑出了聲。
“真是聰明的孩子們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沒人應她的話,教室再度陷入寂靜。
半晌,尖叫聲此起彼伏,透過門縫傳進教室。
留下來的寥寥幾人又開始躁動,恐懼化為底色。
待聲音停下後,血水從門縫裡擠進來,女教師開口說話。
“留下來的孩子們,請記住,絕對服從老師們的命令,才能存活。”
“包括,但不限於我……”
“現在,第一課,在森林中存活一晚。”
“祝好運~”
女教師站在門口,高聲道:“記得抬頭看看天,哈哈……”
她目送著“學生們”一個個消失在鬱鬱蔥蔥的森林裡,轉身進了教室。
聲音不大不小,恰巧能讓吊在最後的幾個包括顧桕以內的人聽見。
其他幾人腳步一頓,若有似無得去瞟教室,卻發現女教師已沒了蹤影。
教室裡隻剩血跡和桌椅,以及空白的名單。
顧酒走進森林後發現枝條抽出了新葉,葉子帶著嫩黃,詭異的是,所有枝條都冒了新葉子,且大小都分毫不差,整片森林幾乎都是這般模樣。
在進森林後,她帶上了帽兜。
陌生環境下,謹慎些的好。
樹林裡人影綽綽,時而起風就能聽見樹葉摩挲,鬥篷被吹起的聲響。
顧酒在林子裡跑了將近四十分鐘,就到了樹林邊緣,還意外發現沒費多大力氣,甚至速度相比來時翻了一倍不止。
難道說……隻要完成任務,就會獲得一些獎勵?
顧酒幾步攀上樹,借著樹葉遮擋,看著樹林外的情況。
林子外圍著一圈“教師”,他們腰間掛了一把手槍,靴子外彆了把短刀,衣著大差不差。
距離日落還剩三十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