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家夥居然回汴京了,還到了書院裡來。
溫黛祈禱著一會看到的不是一個傷痕累累的謝淮。
不然跟她一隊的人被彆人揍了,她溫黛護不住自己的隊友,也太丟人了吧。
不過令她意外的是,並沒有看見想象中的畫麵,反而是四個人坐在一起喝著茶聊天。
不僅有周玉河,還有謝安和徐月,謝淮臉上更是一塊油皮都沒破。
見她來了,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過來,周玉河更是站了起來,同她打著招呼。
“好久不見啊,音音妹妹。”
溫黛一腦門子疑惑,還是象征性的跟周玉河回了個笑臉,轉眼看著謝淮。
“你沒事吧?”
謝淮對於小郡主突如其來的關心有些莫名其妙,這話即便要問不應該是問謝安嗎。
但看著溫黛認真的模樣,他搖了搖頭回答。
“無事。”
旁人不明白,周玉河心中卻是清楚的。
他麵色不變,笑道:“音音妹妹這話說的,我又不是什麼豺狼虎豹會把謝淮公子吃了。”
說著想到什麼,周玉河含著歉意的拍了拍腦袋。
“瞧我,聽聞妹妹前不久落了水失了記憶,想來不認識我了。”
周玉河嘴角噙著笑意,一字一句緩緩道:“我叫周玉河,妹妹可有印象?”
溫黛看也沒看猝然彆過腦袋,連在謝安麵前要偽裝的念頭都變了。
她冷聲道:“不記得了,想來不是什麼重要的人。”
這番話讓氣氛瞬間尷尬了起來。
徐月見轉站起來打著圓場,嗔怪的看了一眼溫黛,又看向周玉河。
她姿態溫婉道:“周公子您見諒,阿妹她就是這樣的性子,不過沒什麼惡意的。”
周玉河唇角輕勾,笑著看向溫黛,“無妨,音音妹妹性子率真,我自是知曉的,無需旁人解釋。”
溫黛看著這兩人一唱一和的,滿臉都是不耐煩。
尤其是聽著周玉河一口一個音音妹妹的,溫黛眉頭微蹙。
“彆叫我的小名,我跟你又不熟。”
當初她看著他做下惡事,周玉河回頭看到她的時候,嘴中喊著的就是這個稱呼。
聯想到他做的事情,居然還能旁若無人的繼續喊著這個稱呼,溫黛隻覺得惡心。
徐月看著溫黛故態萌發的樣子,眼底湧上笑意。
果真,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她就說溫黛怎麼可能會變了性子。
她不清楚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隻知道溫黛不喜歡周玉河,甚至很是厭惡。
能給溫黛添堵,她何樂而不為,原本她還擔心溫黛也被穿了,現在看來,是她多慮了。
隻是她沒從在場眾人的臉上看到自己想要的不滿神情,尤其是謝安。
怎麼回事,往日他不是最討厭溫黛這副驕橫的模樣嗎?
她卻不知謝安心中很是讚同溫黛的話,他同溫黛這般熟悉都沒有這般叫過她的乳名,這叫周玉河的家夥憑什麼這般叫。
即便是被這般下了麵子,周玉河麵上也沒有任何難堪的表情,眼中依舊帶著笑意。
“是我唐突了,郡主教訓的是。”
周玉河很是順手的道歉,即便如此,溫黛也隻是輕哼一聲沒看他。
謝淮忍不住的看了一眼溫黛,倒是第一次見她這般不待見一個人。
因著周玉河才進書院不久,又恰好對上書院不久之後的大考,原本學堂的人都是剛剛好,現在突兀的加進一個人打破了平衡。
江無咎乾脆就把組隊的人數改成了三人一組。
而聽到周玉河居然要加入她和謝淮這組的時候,溫黛立刻抬起腦袋,想也不想的拒絕。
“不行!”
周玉河麵帶笑意,似是不解,“這是為何呢,郡主是不相信在下的箭術嗎,我已經得到了江夫子的認可,郡主無需擔心我會拖後腿。”
看著這周玉河是鐵了心的要擠進來,溫黛又想不到彆的理由。
她哼哼唧唧的,含糊不清道:“反正就是不行。”
謝安以為她是想著自己能夠加入,可惜他已經答應了徐月。
他縱然看不慣周玉河,但考試製度變了,他也隻能出聲勸著溫黛。
溫黛沒想到謝安這混蛋也也要進來摻合一腳,有他什麼事啊,她沒忍住的瞪了他一眼。
落在謝安眼中就是溫黛氣惱他沒站在她一起。
溫黛隻覺得原地憋悶得慌,又不能徑直離開,她轉頭看著謝淮。
“你不是箭術差嗎,咱們快去練練吧。”
謝淮清楚的感知到,溫黛這話一出,兩道眼神都看了過來。
謝淮知道自己這是被小郡主做擋箭牌了,沒有拒絕的權利。
看著溫黛頭也不回的帶著人離開。
謝安歎了一口氣,溫黛還是個小孩子心性。
隻是這周玉河的目的性未免也太強了,想著溫黛到底是他妹妹,謝安看著周玉河說出的話帶了幾分維護。
“溫黛就是個小孩子心性,隻不過若她實在不願不妨另尋旁人。”
周玉河這些年沒少聽說溫黛追著謝安的故事。
即便他厭惡和溫黛一組的謝淮,但都沒有謝安給他威脅大。
天之驕子,身份尊貴,還被溫黛所青睞,還真是叫人一點都喜歡不起來。
周玉河回以一笑,“無妨,滴水石穿,郡主現在不願,可能日後就願意了,誰說得清呢。”
他說得意味深長,唇角依舊是純然無害的笑意。
圍場內,謝淮在旁邊練箭,溫黛坐在一旁,撐著腦袋不知再想什麼。
江弈看著這一幕,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他聽說書院來了個新人物,和溫黛還有淵源。
他一屁股坐在溫黛身旁,毫無男女大防,滿臉都是好奇之色。
“誒,那周玉河你認識啊?”
溫黛本來就對周玉河相關的事情煩悶,眼下看著江弈這好奇的樣子,她看了一眼背對著她練箭的謝淮。
確認人看不見她的動作。
她眉眼彎彎,笑得忒甜,“江弈哥哥這麼好奇呢。”
江弈聽見這稱呼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瞬間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下一刻,他腰間的軟肉被人捏住,然後狠狠一扭,江弈疼得表情都扭曲了,忍不住叫出聲。
聲音有些大,溫黛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捂住他的嘴。
看著彆過頭來的謝淮,溫黛拍了拍江弈肩膀上不存在的灰塵,柔柔一笑。
“沒事,剛剛有一隻蟲飛過去了,江弈嚇壞了。”
她說著又看向江弈安慰,“不怕不怕,蟲子飛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