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銘苛在家裡長輩的反複勸說下,還是妥協趕到酒吧去把離家出走的堂弟從酒吧裡揪了出來。
“哎呀哥,你乾嘛聽他們的啊,我們是同輩人,你不理解我嗎?”
穿著淩亂襯衫的吳霄畏畏縮縮地站在自家吳銘苛身邊,看起來有些害怕他這個堂哥。
吳銘苛斜眼飄了他一眼,什麼話都沒說。
吳霄還是習慣堂哥這幅對人愛答不理的樣子。
“雖然是同輩不同齡,雖然哥你事業有成不像我遊手好閒,但是我是真做不好家裡的事,那些工作在我眼裡還不如在外麵站著端端酒水好呢。”
吳霄從小學習不好,沒考上好大學,父母想送他出國,可他連英語的門都入不了,這段時間因為他的事,家裡簡直可以說是雞飛狗跳,他討厭父母張口閉口就是前途,於是毅然決然跑出來了。
可是他怎麼想都想不到會是這位堂哥來找他。
“我給你五分鐘的時間說服我。”吳銘苛沒有直接拉著青年就上車,而是冷淡開口,讓吳霄自行決定。
“就,哥,我你是知道的,一事無成,在家裡簡直是異類好吧,就被你們包圍著,我感覺挺窒息的,雖然在外麵很苦,也掙不到錢,但總體還是比在家裡舒服。”
吳霄很認真很努力地在說服這個平常都不好說話甚至不太搭理人的堂哥。
“說完了?”
青年點點頭,希冀般看著麵前的高大的男人。
“你現在輕鬆是因為你知道背後有家庭頂著,說出‘掙不到錢也挺舒服’這種話的你,本身就處在舒適圈中,你有很多種方法逃離家庭,而你選擇了最讓人唏噓的一條。”
吳霄愣住了,這一大長串話是從他堂哥嘴裡說出來的嗎?不會是被附身了吧?
而吳銘苛隻是伸手將吳霄的身體轉了個方向,讓他麵對嘈雜的酒吧大門,繼續說:
“如果讓他們知道你出生於有錢人家庭,你曾經穿在身上的衣服能抵他們所有人加起來的工資,他們會怎麼做呢?他們會憎惡你,因為你把他們賴以生存的活計當成了兒戲。”
門口有些人往這邊看,自然也有同事,吳霄也發現了,在堂哥開著豪車出現在酒吧,從酒吧裡帶他出來的時候,就有同事開始用審視以及質疑的目光打量他。
吳霄彆過頭,隻穿了一件襯衫的身體有點發冷。
吳銘苛鬆開他,按亮手機,看了眼時間,等著吳霄提議上車回家。
“你說的對,哥,我是有點幼稚了,那你能教我找到適合我的技能嗎?”吳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他開開心心問吳銘苛討要成功的秘訣,不出意外地被無視了。
吳銘苛轉身準備上車,手機屏幕這時亮了,是財經新聞的推送,吳銘苛看了眼就按滅了。
“嗯?哥,你鎖屏這個人好眼熟啊,是哪個明星嗎?”吳霄疑問道。
且在話音剛落就接收到某人如凝實質的冰冷視線。
“就是很眼熟啊,我感覺自己今天就看到過的。”吳霄抓耳撓腮。
他甚至忽略了自己堂哥用一個少年的照片作鎖屏這件更重大的事件。
吳銘苛不以為然,隻當吳霄並沒有看清所以才覺得熟悉。
“哦!我想起來了。”他蹦了一下,對於自己能想起見過一次麵的人而感到興奮,“就在剛剛啊,他進酒吧了,是不是姓‘yu’?長得很好看的,應該還是個學生吧。”
他這才意識到如果真是這人,那自家堂哥豈不是用一個小男生的照片作鎖屏了?他使勁思索,也可能是鬱之小時候?不會吧,鬱之上學的時候跟黑猴似的,那是誰呢?
吳霄還沉浸在糾結中,沒注意到吳銘苛臉已經完成冷下來了。
等回過神,就隻能捕見自己堂哥步伐迅速進入酒吧的背影。
“哎哥,你去乾嘛啊?”
他趕忙跟著跑進去。
──
俞清沒有受到想象中的毆打或其他的淩、辱,他隻是被架到了沙發上坐著,黃毛搬了個椅子坐在他對麵。
“俞清,你記得你挺好麵子的啊,之前讓你出錢你就沒打哈哈過,今天怎麼了。你家破產了?還是上學給你腦子上壞了?”
見俞清緊繃著身體也不說話,黃毛嗬嗬笑了兩聲,“我說你,一個很簡單的事,掏錢,走人,是不是?非得弄的大家都下不了台嗎?”
俞清喉頭發澀,說不害怕那太假了,他膽子不大,看鬼片不叫都是硬撐的,在這種危險情勢下俞清覺得自己腿都要發抖了。
可他還是試圖保持冷靜,並用心聲呼喚係統。
“天呐宿主,這可怎麼辦啊,這就是隱藏任務嗎?你等等哈,我去找找商城裡有沒有可以兌換的脫身道具。”
黃毛久未聽到俞清開口,有些不耐煩了。
“你知不知道除了被打,你不完成我的生日願望還有另一個更加淒慘的後果啊。”黃毛□□著。
這笑聲讓俞清惡心,但是好像讓包廂裡其他人變得激動起來。
“嘖嘖嘖,這麼白淨,摸起來肯定又滑又軟。”
“腰好細的,我剛剛抱到了。”
“哎呀,還是可以不要錢的,有錢也買不到這極品啊。”
“你們男的真惡心… ”
其中夾雜了十分滑膩猥瑣的強調,俞清開始不受控製的劇烈掙紮,他不想讓這群人碰到自己。
“來啦宿主,有個大力增強卡,用之後你能保持5秒的大力,直接掀飛他們跑出去!”
下一秒,俞清感覺力量充斥自己的每一塊肌肉。
大概也是被惡心到夠嗆了,俞清用儘了力氣想把旁邊所有人扔遠。
包廂裡叮叮哐哐一陣響,以及各種哀嚎聲。
黃毛還處在幻想中,就看到其他人全部被推翻在地,有的居然被拍飛撞到牆上,而始作俑者是還在沙發上穩穩坐著的白皙漂亮的少年。
“你…變異了嗎?”黃毛聲音顫抖,差點從椅子上翻下去。
俞清不想停留,大跨兩步打開包廂門,開門的瞬間增強效果消失,他渾身卸了力,軟軟向前倒去,預料中砸地的痛感沒有來襲,他被一個溫暖的懷抱圈住了。
吳銘苛呼吸急促,他聽到門內黃毛囂張的大笑聲,也聽到後麵東西落地的聲音,可門從內鎖住了,經理兩步並一步跑去拿,他都覺得慢了。
直到門打開,他接住了身上發燙眼帶淚花臉頰緋紅的俞清。
“舅…”
“沒事,我來救你了。”吳銘苛強行穩住聲音安慰俞清。
俞清輕輕勾唇笑了下,諧音梗真好笑啊,吳銘苛簡直是冷笑話大師。
“不是,這些人怎麼都躺在地上?”吳霄也過來了,聽到裡麵動靜也知道會發生什麼,他在酒吧打工幾天遇到過幾次。
等到門開,他尷尬看著向來冷淡待人的堂哥將美少年抱進懷,吳霄第一反應是找點事做,於是就想進屋裡教訓教訓這群人,等治安來了直接押送。
沒想到裡麵是躺了一地的人,還有一個頭發黃了吧唧的躲在椅子後麵瑟瑟發抖。
俞清恢複了些力氣,他清清嗓子,“咳咳,就是我聽到外麵來人,一鼓作氣撞飛他們了。”
這樣的借口太爛了,俞清掩飾般捂著頭頂。
“哎喲哎喲,真的很疼啊,我不想呆在這了,他們都是壞人,我想離開。”
吳銘苛聽到他這麼說,覺得確實半點不能留,攬著俞清往外走。
吳霄撓撓頭。
這堂哥變化好大啊,今天來找他回家是不同尋常,這下對一個人如此上心完全是奇跡啊,之前堂哥就算是總圍著那個鬱之轉,吳霄也時常覺得吳銘苛是沒有靈魂的。
而剛剛因為過度著急,滿頭大汗,青筋暴起的堂哥,才是真的有了人的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