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儉，你最近可是有見到什麼不認識的人？！”老王進屋也不跟李八一和廖海濤打招呼，直接拉著正坐在椅子上吃飯的王儉就問道：“比如，女的，個子不高，圓圓的眼睛？！去年還給你看過一張照片的，你還記得嗎？！”

王儉突然被這麼一問，隻低著頭不說話，王瑾過去坐在王儉旁邊，她埋怨道：“爸，發生了什麼事情了？你突然這樣，都把王儉給嚇著了！”

“不行，我此刻必須知道，有還是沒有？！”老王很是急躁地喊道。

王瑾見說了也不管用，於是隻得攬著王儉的肩膀說道：“王儉，你低著頭，難道是你知道爺爺問的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真的有見到什麼人？！”

王儉慢慢地點了點頭，老王見了，情緒很是激動，他蹲下來抓著王儉的手，問道：“是個矮矮的女的？圓圓的眼睛，圓圓的臉，是不是？！去年我還給你看過一張照片的！”

王瑾聽著這話，腦子裡又想起來多年前她去深圳工作的時候，和王儉在路上見到的那一幕，那女的坐在車裡，車窗搖下來，她記得她那雙圓圓的眼睛，一直死死地盯著王儉。

“那個人這幾天都在學校外頭，下課是時候，還有上體育課的時候她會進來學校裡，”王儉說著突然哭了起來：“她知道我的名字，知道我多大了，她還跑過來跟我說，說她就是我的親生媽媽！”

“什麼時候的事？！怎麼你回來不跟爺爺說？！”老王又急又氣，抓著王儉一邊問一邊喊道。

“我以為她是神經病，就沒理她，她就天天來學校裡盯著我！”王儉答道：“同學們都笑話我！但我記得，”王儉說著看向王瑾，繼續說道：“媽媽，那還記得嗎，那時候你去深圳了，你帶我出去玩的時候，有個女的坐在車裡，車子停在路口綠燈了也不走，就是那個的女的！我記得特彆清楚！就是她！”

王瑾心頭一驚，想著很是擔心，王儉這樣半大不小的年紀，不該在這樣時候去經曆這些！她看著老王的神色表情，也明白了此刻不能再當著王儉的麵說得更多！

這時候廖海濤看明白了過來，這頓發也不打算吃了，他起身拉著王儉說道：“走走走，叔叔先送你回去，還有一堆作業沒寫完呢你！”一邊說著，又一邊拿出一個乾淨的飯盒來，裝了些飯菜進去，緊接著對老王說道：

“給我鑰匙，王叔叔，我先送這小子回去寫作業去！”

廖海濤帶著王儉剛出門，老王就問王瑾道：“剛才王儉說，說在深圳見過那女的，這事情我聽你聽王儉都說過的，隻是怎麼這多年了，她一直不找了來？！去年她找個男的來做探子，我還緊張了好多天，結果又沒什麼動靜了，怎麼突然這時候又跑來搞事情了！”

“我其實還一直以為那隻是場巧合，所以根本沒當回事。”王瑾接話道。

“這女的，怎麼跟個幽魂似得，搞得陰魂不散似的！”老王氣得拍桌子道，：“去年那個年輕男的專門來對著王儉拍照，多虧你李叔叔兩口子在，否則被那人拐跑了都不一定！這女的太可惡了！”

“她今天去您家裡了嗎，王叔叔？！”李八一說著，給老王遞過去一杯茶水。

“哎……！”老王接過茶水又放到桌子上，氣憤地跺腳到：“臭不要臉啊！真是個臭不要臉啊！晚上我剛走到巷子口，老高家就拉著我說‘老王誒，你快回去看看，你看你加門口坐了個什麼人哦！’，我聽得一頭霧水，望過去看得出一個女的就坐在我們家門口的街沿上，等我走進一看，竟然是那個女的！這一幕何其相似哦！十幾年前，她不就是這樣坐在我們門口的街沿上，懷裡抱著王儉！我至今都記得她毫無表情地將懷裡的孩子賽給我，像是甩掉一個跟她毫無關係的巨大包袱！仿佛我們全家還得感謝她一路辛苦將孩子給送了來！”，老王說著，不免老淚盈眶！王瑾聽了，也跟著流淚。

定了定情緒，老王接著說道：“她來小城好多天了，好像是一個人來的，她見到我的第一句話就是‘把我兒子還給我！’，你們聽聽，這！這！這是人說的話嘛？！”

“王儉現在正是小升初的關鍵時候，這女人消失這麼多年了，怎麼選在這個時候跑來搗亂！”李八一聽了也氣不過！

“哼！我老王從來也不是個吃素的！聽得她這樣講，我狠狠地懟回去問她：‘你兒子？誰是你兒子？！’”老王喊道：“這女的聽得我這樣講，也氣急了，對著我喊道：‘王儉！王儉是我兒子！’”

我聽了，差點子沒笑得背過氣去，我問她：“王儉是你兒子？你咋不說這街上的孩子都是你兒子？！請問王儉這名字是你給取的嗎？！把屎把尿是你給帶大的嗎？！他戶口本是跟著你上的嗎？！你是被人明媒正娶的嗎？！你生孩子有準生證嗎？！我實話告訴你！要不是考慮到王儉，我早就罵臟話了！你個臭不要臉的臟東西！我呸！趕動我孫子一根汗毛，我叫你死得比狗還難看！從年輕就臭不要臉，到處勾引男人，野地裡發騷發浪！現在到這個年紀了，還是這麼的臉皮厚！我要是你呀，早就買塊豆腐一頭撞死算了，哪裡還有臉去認兒子！真是彆的沒練出來，不要臉是煉的爐火純青了！”

“被你這麼罵，那女的還不得氣個半死！”李八一說道。

“是啊！”老王得意地喊道：“她氣得手發抖，說話都直個哆嗦！發狠地喊著‘你等著瞧，我的兒子，就是我的兒子，這輩子我認自己兒子，天經地義，我認定了！’。說完，她就跑走了，大概是哭著跑走的。

“爸！”王瑾聽了以後說道：“我彆的到不擔心，我就擔心王儉這個年紀，正是要慢慢開始叛逆的時候，其實等他再大些，我是打算告訴他這些事情的，但這時候說，著實有些超出了一個孩子的承受能力！而且，就像剛才八一說的，他現在正是小升初的時候，哎，我真怕那人陰魂不散，成天在學校轉悠，影響王儉的學習！”

聽得王瑾這樣說，老王也後悔自己當時太過衝動，怕是激怒了那個女的，老王說道：“她一上來就要說要我們還給他兒子，她不這麼說，我也不至於那麼氣，都是被她給氣得！”

王瑾轉向李八一說道：“你在學校多盯著王儉，如果那女的還在，你馬上聯係我，我想找她聊聊。”

“你跟她聊什麼，有什麼可聊的？！搞得好像還是我們沒理了似的！”老王喊道。

“不行！爸，”王瑾嚴肅地說道：“我絕不會向她妥協，更不會去祈求她什麼！我是王儉的母親，這是鐵打的事實！誰都不許破壞我們的母子感情，否則我就跟他拚命！哎，隻是當下正是孩子心智成長以及學習發展的關鍵時候，發生這樣的事情，最好的辦法隻有是轉移注意力，將事態儘量控製在最小的負麵影響範圍內！”

聽得王瑾這麼一說，老王不吭聲了，也更後悔自己之前說的做的太過衝動了些。李八一忙應和著說了句‘知道了，有什麼情況我馬上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