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老婆買了菜回來,見幾個人圍在魏紅家門口,老高老婆和老鄺老婆也都在,她走過去也學著大家往裡頭看,問道:
“這是出什麼事情了?”
“事情倒是沒出,”老高老婆看著老李老婆回道:“你說奇怪不哦,魏紅搬走了,我和鄺家媽媽竟然都沒人曉得!”
“搬走了?!搬去哪裡了?!”
老鄺老婆聽了回道:“誰曉得去哪裡了,你看她家裡頭這些個家具都還是以前的家具,可見隻是人走了,東西一樣沒帶走!”
老李老婆聽著,看見房子裡頭有個和小陳差不多年紀的小姑娘在裡頭收拾東西忙著,又問道:“這新搬來的是個什麼人哦?”
“剛才聽她自己說,是省城裡頭鐵道學院剛畢業的大學生,說是剛來車站實習,單位就給分了這套房子!”老高老婆說道。
“還是個什麼,研究生哦,可是了不得!”老鄺老婆補充道。
老李老婆聽著,又往裡頭看了看,是位穿著體麵的大姑娘,個子高挑,還長得眉清目秀的,心下又聯想到自己兒子,再又自己對自己說著‘彆想了!彆想了!這樣的人隻會是彆人家的媳婦,我們李家人沒那福氣!’
這時候老鄺老婆突然問道:“欸,對了!那陳新,去哪裡了哦?”
“哎呀呀!你原來一直不曉得啊,鄺家媽媽!”老高老婆歎道:“死啦!”
“死啦?!好好的怎麼死啦?!”老李老婆反倒更是驚訝,反問道。
“我聽人說,年前就死了!他不是一直有那個什麼腎病,一直要做血透嘛!後來因為販毒,被派出所的人給抓了,在裡頭犯了病,在裡頭哭爹喊娘地沒人理他,等送到醫院的時候,人早就沒了!為這事情,那老陳家還在跟派出所的人搞啊鬨的,還沒完哦!”
“哎喲喲!這時候他們家倒是知道還有這麼個兒子哦,陳新活著的時候,他們可是已經不認這個兒子的了哦!”老鄺老婆聽了,這麼回道。
“哎,家家有本難念的經!”老高老婆說道。這時候小姑娘從屋裡頭走了出來,三個女人笑著看著,小姑娘也陪笑著打招呼:“阿姨們好!”
“你好!你好!”老李老婆笑著看著:“收拾好了,準備出去啊?”
“是啊,有些東西我扔掉了,準備去買些新的過來。”小姑娘邊回著,然後走遠了去。
“生得這樣標誌,又有這樣的學曆,年紀輕輕單位就給分了這樣的房子,嘖嘖嘖,這以後提親的人怕是要踩破門檻子了哦!”老鄺老婆歎道。
“誰說不是哦!哎,誰家這麼好的福氣,生了個這麼好的女兒哦!”老李老婆也跟著歎道。
“我聽老王說,是廣州鐵路局某個領導的女兒,等著拿畢業證了,分到車站來做事情。”
“鐵路局領導的女兒?!那跑到我們小城這破地方來做什麼?!廣州難不成還沒地方放她了?!”
“咳!這你就不曉得了哦!人家是來鍍鍍金的,我聽老王說,在小城的火車站過渡個一兩年,到時候再找機會調回廣州去,回去就是乾部了哦!”老高老婆回道。
老李老婆聽得說話說到了老王家,頓時沒了興致,也不再接話,隨口再說過幾句,就往巷子裡頭走了去。
經過老謝家門口,門突然被打開,陳金燕開門撞見老李老婆,笑著大喊道:“哎喲喲!我的姐姐哦!給你拜個晚年啊!”
“還沒出十五,你怎麼就過來啦?!”老李老婆被嚇了一跳,問出了這麼一句話來。
“在家裡也沒得什麼事情,孩子嘛讀書的讀書,打工的打工,我姐姐又盼著我早些過來給她幫忙,所以我就又過來了哦!”陳金燕邊說著,邊往外頭走。
“你這麼是要去買菜?”
“是的哦!不去買,家裡頭什麼都沒得!搞衛生搞得我累個半死!我不在哦,這個家裡頭亂是亂得一塌糊塗,那地上我是掃了又拖,再掃再拖……!”
老李老婆聽著陳金燕說話心裡實在煩躁,又抹不開麵子,隻得聽她一通廢話連篇,說夠了,方才各自走了開。
回道家裡頭,將巷子口新搬來的小姑娘的事情跟老李說了,老李聽後,先是歎了口氣,然後又問道:“她被分到車站工作,那老王肯定知道是個什麼樣的人家的孩子了。”
“老王知道又怎樣,不知道又怎樣,難道我還得為這事情去找他老王家說話去?!”老李老婆聽著又提到老王的名字,沒好氣地回道。
“欸……,怎麼說,大家還是鄰居,更何況……”老李略頓了頓,思索了片刻,最後還是把話給說了出來:“更何況,八一和王瑾那事情,多半都是八一自己搞出來的,鄰居這麼多年,以我對王瑾的了解,她不會是那樣的人品!”
“她是什麼樣的人品我管不著,我隻求她不要再纏著我兒子就好!那我就謝天謝地咯!”
“你不要說這樣的話!大家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你這樣做,以後碰到了多尷尬!”
“那他老王家怎麼就不怕尷尬了!搞出這樣的事情來!我們家那傻兒子,可還是個沒結過婚的傻小子咧!”
“你這人怎麼回事?!”老李發脾氣回道:“跟你說了管好自己兒子!你以後兒子來電話,彆成天吃了嗎,穿厚衣服了嗎,問著這些個廢話!好好說道說道你那幾個傻兒子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