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瑾探出頭來看著月台,她遠遠地就瞧見了拄著拐杖的李八一,他也用期盼的眼神朝著她的方向望著!
“八一!八一!”王瑾忘情地揮著手,李八一聽到了,他恨不得爬到車上去將王瑾給抱下來,王瑾見他艱難而又快速地靠近,喊著:“你站著彆動!八一!你站著彆動!”
幾乎是衝下去的,王瑾也顧不上行李有多重,她下車後,幾乎是將行李給仍在了地上,撲過去抱住了李八一!她不知道是何種情愫的驅使,在那一瞬間,她感覺道自己的淚留了下來。
李八一幸福而又得意地摟著她,親吻著她的頭發,說了句:“你今天怎麼這麼好看!人家不知道的,以為我娶了個小姑娘做老婆了!”
王瑾被李八一說得一陣陣地害羞起來,她推開李八一,笑著罵道:“你再這麼說呀,彆人一定會認為你讀書多了讀傻掉了!”
李八一望著王瑾,笑得像朵花兒似的,他把王瑾拉過來,旁若無人地繼續摟著抱著,輕聲說道:“當我和你越來越近,我就越來越覺得你好美,越來越向往以後和你生活的日子!”
王瑾聽了,不再作聲,這一刻她覺得整個站台是安靜的,耳邊隻有李八一的那句話,在回響著……
小城的車站邊,劉玉娟在電話這頭歇斯底裡地吼著:“你說什麼?東京怎麼啦?!到底是怎麼啦?!你啞巴啦?!”
唐蓮花見她吼得這樣大聲,待拉她轉過身來時,見劉玉娟已經淚流滿麵,唐蓮花也被嚇著了,她沒見過劉玉娟這般架勢,急得隻知道問:“怎麼啦?玉娟!怎麼啦?”
“唐姐!”劉玉娟一邊哭,一邊說道:“我得趕緊去醫院,東京出事了!”
“行!你趕快去!店裡頭你彆擔心!東京到底怎麼了?嚴重嗎?”
“東京他!東京他腳被車子給壓了,醫生說,這腳可能保不住!”
“啊!”唐蓮花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好,隻得趕忙說:“那你快去醫院,快去醫院!”
劉玉娟打了輛摩的飛速趕到人民醫院,她老娘一個人在手術室外頭守著,見著劉玉娟,滿臉滴淚,劉玉娟對著她老娘直接吼道:“東京呢?!東京人呢?!”
“孩子在手術室裡,這邊醫生等你,要跟你說手術的事情!”玉娟媽媽哭著說道。
“醫生?醫生不是應該在手術室裡救我兒子嗎!醫生等我做什麼?“劉玉娟吼得,整個病房都聽到了她的大聲。
一位醫生與一位護士從手術室走出來,醫生說道:“你是歐陽東京的母親?“
“是的!我兒子怎麼樣了?他的腳保住了嗎?!“
“你孩子的腳被機動車直接壓過,粉碎性骨折,而且麵積大,手術保住的可能性極低,而且就算保住了,可能也無法行走,建議做截肢手術!“
“你這是什麼話!誰允許你做截至手術!我兒子的腳必須要保住!“劉玉娟抓著醫生大吼,一頓苦惱,旁邊的護士與她老娘勸也勸不住,她嘴裡不住地罵道:”反正又不是你的兒子,你當然這樣說,要是你的兒子被車壓了,我看你今天可是這麼過!“
“你彆激動!“醫生穩住她,說道:”你要是想要保護孩子的腳,那可以,我這邊做好基本處理,幫你聯係我們院,派救護車幫你送到廣州去,那裡的醫生或許有條件、有技術,保得住你孩子的腳!“
劉玉娟聽了,如同撿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哭著說道:“那請醫生快好吧,趕快去安排!我就這一個兒子啊!他要是殘廢了,這以後可怎麼辦啊!“
“您先冷靜下來,我們主任現在就繼續按照這個方案去做,您跟我們主任去簽個字,我們這就幫您聯係車!“一旁的護士邊說,邊示意劉玉娟去往醫生辦公室。
這時候在旅社裡做事的她的後爹也趕了過來,玉娟媽媽跟他把事情經過簡單說了說,方才知道歐陽東京是在外婆接他回去的路上被車壓了腳,一輛白色小麵包車,見歐陽東京在馬路邊要衝過去,竟然還加速朝著他這一個孩子衝了過來。
“那車子呢?人呢?!“劉玉娟的後爹問道。
玉娟媽媽聽了,不再回答,她害怕說了更惹惱劉玉娟,現在這車子跑去了哪裡,誰能知道!她悔隻悔不該過馬路沒牽著孩子,她寧可是她被車子給撞了,可是,她心裡想著更是心痛又委屈,她外孫是何等的調皮,誰牽得住他哦!
車子派來後,劉玉娟叫她這後爹趕緊回去該乾嘛乾嘛去,與她老娘並一個護士一起坐上車子往廣州趕去。她先前打了好幾個電話去廣州,歐陽陸都沒有接電話,BB機上留言了也不見回電話過來,時間不等人,隻得趕緊趕過去再說。
玉娟媽媽不住地感謝這位醫生,多虧了他,還幫忙聯係了廣州中山醫院外科的主任醫生,也就是當時他研究生時期的導師,若不是這層關係,隻怕還不知道要耽誤到什麼時候。
孩子醒來,喊著疼,劉玉娟一麵哭,一麵安撫著孩子,又不住地數落她老娘,倒是這孩子算是有些良心,說了句:“媽媽,你不要怪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