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小霞承認了她與那光頭男人發生過關係,隻有過一次,後來那男人就不見了,不知道去了哪裡。謝小霞就知道他是個外省人,到處擺擺地攤做點小生意,什麼活都乾,她不知道那男人具體叫什麼名字,她去他租的那房子時,聽過一個人叫他老六。
老謝老婆聽著,手捶著胸口,眼淚流乾了,先是難過,痛苦,接著又是恨,她瞪著眼睛,重新抄起竹條子,扯著小霞的頭發,嘴裡罵著‘臭婊子!臭婊子!’,抽得小霞哇啦哇啦又哭又喊的!
末了,老謝老婆也累,她扔了竹條子,說了句:“你以後可怎麼辦啊……!”,又開始嗚嗚地哭了起來。
老李老婆聽到了打人的哭喊聲,走到門口小聲地敲門,過了許久,老謝老婆才把門打開,見著她和小霞都是眼睛哭得紅紅的,老李老婆心下也明白了個幾分。
“你說怎麼辦……,”老謝老婆問道:“沒有結婚證,沒有單位介紹信,這去到醫院隻怕是也沒人給做……!”
“要不,你去找找老萬老婆?她住過院,興許認識婦產科的醫生?”
“哎……,還能怎麼辦,我去問問吧……”
“這倒不是最要緊的,你得想著,中午老謝回來,怎麼跟他說!”
聽到說老謝,這老婆又哭了起來,想到要跟老謝說這個事情,她是又恨又怕,恨不得又將小霞狠抽一頓!
擦了眼淚,老謝老婆又在門口架勢做了自己的事情,沒得辦法,買了這麼多東西堆在家裡,她得趕緊做好了都給老萬送過去。
中午老謝回來,吃過飯老謝老婆忍著沒說,下午又忙了一下午,腰酸背痛,晚上燒好了飯菜,一家一起吃了,老謝老婆叫小燕去老金家看電視去,這邊給老謝端來一杯熱茶來,坐定了,對著小霞喊道:“你跪下對你爸說,把你乾的醜事情自己說了出來!”
“什麼事情?怎麼啦?”老謝一下懵了。
“還不跪下!”老謝老婆一個耳刮子從脖子抽到臉上,小霞嚇得趕緊跪了,嗚嗚地抽泣起來。
“到底怎麼個事情!快說!”老謝吼道。
小霞隻哭,一個字不張嘴,老謝老婆罵道:“你啞巴啦你?你做婊子的時候怎麼不啞巴啦?!”
“你快說!”老謝對著老婆吼道。
“她!她……,她已經兩個月月事沒來了!”老謝老婆也哭了起來。
“小霞?!”老謝驚吼道:“這是怎麼啦?!”
“還能怎麼!”老謝老婆哭著回道:“她被外頭男人把肚子給搞大了啊!哎喲喲!我這隻造了哪輩子的孽啊!”
話音剛落,隻聽得老謝將滾滾地茶水,連杯帶蓋子一起砸在了地上,手被燙得紅了起來。
“哎!”老謝深而急促地歎了口氣,沒了話語。
老謝老婆嚇得收了聲,把事情前前後後說了個遍,老謝抽著煙,聽得一言不發,老謝老婆輕聲問道:“我想找老萬老婆幫這個忙,你看如何?”
“她能認識什麼人。”
“她住了三天院,總歸認識個把醫生護士,有了關係就能辦得成!她若不行,我就去找吳醫生,再不行,我找徐老太!總歸,我就是用腳踹,也要把她肚子的賤種給打下來!”
老謝又是一陣歎氣,又點了根煙,說了句‘你看著辦吧’,走了出去。
等到十點多,還不見老謝回來,老謝老婆急了,看著小燕睡去了,便和小霞一起沿路找過去,巷子找了十幾條,喊得嗓子都冒了煙,還是不見老謝的影子,老謝老婆急得說道:“他會不會去誰家坐著,忘了回來了?!”
“不可能!”小霞回道:“媽,你彆胡思亂想了,趕緊找吧!”
最後商議著,兩個人分開來找,老謝老婆往東頭那些巷子找去,小霞往西頭河邊找去。就這樣又過了快一個小時,沿路的巷子、路口子都看過,小霞打著手電筒一路喊著走到了河邊。
夜裡河邊風吹得人心裡發慌,隔得老遠才有一盞路燈,河岸邊更是黑漆漆的路也看不清楚,小霞心裡祈禱著,生怕父親出了什麼事情,這河邊要是一眼沒看清楚,腳踩了滑倒,就是跌入江水裡也是未可知的!
小霞沿著河岸邊一點一點走著,照著,看著,一直沿著河往北走到橋邊,見那河岸橋墩子底下仿佛有個人,她心裡怕極了,生怕是什麼要飯的流浪漢,她不敢喊,打著電筒照著,電筒光已經不夠亮了,不得不硬著頭皮走過去,見有個人好像是坐在地上,一閃一閃的星火子看得出應該是在抽煙!
“爸?!”謝小霞壯著膽子喊道!隻見那影子回了頭,喊了聲:“小霞?!”
“爸!”謝小霞高興得哭了起來,她顧不得河岸陡坡,一路喊著‘爸’衝了過去抱著老謝,老謝也是驚惶,一下子淚湧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