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19日星期三
說實話,我真的不想動筆,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
生命真的很脆弱,我仿佛又從鬼門關回來了,就在中午12點多的時候,當時我正坐在書桌前麵看書。
天旋地轉,然後聽到樓內有人喊地震了,的確是地震了!!!我火速跑下一樓,小區廣場聚集了很多人,外麵下著雪,在樓下的老人說他沒有感覺到地震。
由於過度的驚慌,我的頭有些暈,大家都在講著剛才的驚險,我才發現手裡還拿著曆史書,因為下午要考曆史跟數學,都快死了還惦記著看書!!!
看著滿天飄著的小雪,這一刻才發現活著是多麼美好的一件事情。如果地震稍微大一點,大家就不會像現在這樣聊天了。
在自然災害麵前我們是多麼的渺小,未來是不可知的,不知道某一天某個災害會奪取我們的生命。
過了很長時間,我又上樓了,其實蠻心驚的,又怕來了餘震。
中午來學校考試,一進門同學們都在議論地震的事情,真的很觸目驚心,聽同學說是因為嘉裡鎮發生了4.8級地震,離市中心很近,下午放學之後看新聞,嘉義市的地震專家說大家可以放心生活工作,再有地震的可能性很小。
我始終覺得地震的可能性雖然很小,但並不代表沒有,防範意識還是要有。
我現在寫日記的時候是晚間的9點23分,對麵的不知道誰家的狗叫的厲害,那狗從剛才開始就一刻不停地叫著,或許是來地震來臨前的預兆,因為地震前動物鬨得最厲害。
這一次搞不好是我這輩子最後一次寫日記了,我很坦然的麵對死亡,晚上的地震最可怕,因為人們都在睡夢中,哎,人總不能不睡吧。多年後誰撿到這個日記本,請記得我曾懷揣著夢想活過。
睡了。
1月20日星期四
我今天本不打算寫日記的,針對昨天的日記我隻想寫一句話——我沒死哈哈
蘇婷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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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要上自習課,蘇婷後麵兩個人就談人生談理想:
“孽緣,你早上盜竊啥意思?手到伸到學校來了,讓我將你這罪惡之手卸了!”
“去你的盜竊,我清早見到你,太開心了,隻顧著與你這老臉打招呼,沒注意把食堂餐盤都帶出去了”,
“什麼老臉?我還沒十八,你這家夥,我們去照照”
……
“以前高一軍訓的時候,你,胡勇,還有一個我記不住名的老幾,被拉出來走正步,你還記得麼?”
“說明教練認真”
陳暢皺鼻子,這麼快就應對了,他坑還沒挖好呢“我印象深刻,你同手同腳,胡勇慢半拍,那個老幾手腳總是伸不直,你們仨笑死我了,哈哈”
“你笑點真低”
“你不尷尬麼兄弟?”
“不尷尬,同手同腳太正常了”
“一提高一軍訓,大家都記得你同手同腳耶~”陳暢頗有些沾沾自喜,就想糗檀彥軍一次,
“我真怕大家不記得我,特意同手同腳”,檀彥軍根本不吃這一套,
“牛”
陳暢不甘心,拉著齊姚“我跟你說,檀彥軍軍訓同手同腳,整個軍訓過程都被拉出去單練的,三大壯士,軍訓隊伍就沒三人的位置,
我最後一排排頭,大閱兵當天,那天晴空萬裡,我前麵的排頭哥們因病請假了,教練叫檀彥軍補上。
然後,
檀彥軍站我前麵,排頭不轉頭,目視前方,我看著檀彥軍,聽著口號,結果跟著檀彥軍同手同腳,我那個氣啊,
高中就一次軍訓,我練了那麼多天正常,最後大閱兵不正常了……”
“這不能怪我,隻能說是你過度緊張,加上意誌不堅定”
“你牛,啥都能駁了”
……
蘇婷和齊姚已經習慣被迫聽壁腳,一開始是挺煩的,現在蘇婷樂在其中,偶爾聽到妙處,還能笑兩下。與之前不同,特彆是與後麵兩個人熟悉之後,聽到搞笑的,也不會憋笑了,這是良性的友情相處模式,蘇婷覺得挺好。
潘亞安已經準備好過一個沒有手機的寒假了,沒了自己裂了的手機,借了吳迪的mp4,潘亞安小日子從來不會無聊。
吳迪是個巨摳門的人,潘亞安做了很多保證,還立了字據。
吳迪本來連立字據的機會都不會給潘亞安的,最近新買了日本遊戲機,熱衷著呢,MP4暫時空閒,於是給了潘亞安機會。
潘亞安喜滋滋拿貨,為了搭配最新科技MP4,積極動用人脈,特意求了陳暢給他多下幾個視頻。陳暢家比較開放,對孩子管得不嚴,即便在最忙碌的高中學習,也允許孩子隨時上網,畢竟家裡開打印店的,防也防不住啊。
於是潘亞安上課更加安靜了——安靜玩MP4,現在學精了,隨時關注周圍的動態,特彆警醒,自己的被收了還可以苟,但彆人的被收了,那就抗不住了。
但快樂永遠是最短暫的,誰曾想,老胡課間站到了正在專心致誌玩MP4的潘亞安身後,向MP4伸出了手,一心看視頻的潘亞安以為是班級哪個男生和他開玩笑,一巴掌拍向老胡伸過來的手“彆鬨,我揍你信不信?”
被老胡蠻力一扯,收走MP4之後才發現,周圍早就安靜如山穀,無數雙眼都瞅著自己,頭頂還有老胡的鷹眼,尷尬朝著老胡笑笑。
同時刻,吳迪臉黑如碳,內心追悔莫及,卻,無可奈何,目送著MP4遠去~
潘亞安跟著老胡去了辦公室,班裡人都在討論,
“這,距離上次被收手機,特麼沒多久吧……”
“夠久了,快到一個月了!”
……
臨近期末,老胡沒有請家長,隻是口頭批評了潘亞安,MP4由老胡保管。
對於潘亞安來說,搞定了老胡,吳迪那還立了字據要處理。
在老胡收東西麵前,字據頂個屁。
一個頭兩個大,於是潘亞安保證,今年過年的壓歲錢給吳迪,買下MP4,吳迪白眼翻上天,但也無可奈何,隻能又立個字據先。
從1月17號-1月21日,裡中期末考試,因為是全校考試,考場有限,所以分批次考,高二年級每天下午一點半開考,整個上午蘇婷都在複習。
檀彥軍考試就坐在蘇婷前麵,蘇婷暗歎學校考試不嚴謹,熟人都安排在自己的前麵了。
檀彥軍見到熟人齜著大牙,蘇婷也微微笑著,但是一想到檀彥軍考試睡覺,這笑容收斂了點。
文科生都安排在同一層樓,考試間隙,檀彥軍還能出門會個友之類的。課間,男生都喜歡在走廊裡麵,女生則喜歡坐在原位上麵看書。在走廊,男生聚集一般都是以班級為單位。
外麵下了很大的雪,全世界都白花花一片,外麵白到刺眼,教室裡被室外反射得亮堂堂的。
檀彥軍課間出去捏了一個很大的雪球,在一班男生較多的地方,朝走廊天花板一砸,頓時像下雪一般,一班男生的頭上全弄了雪,這算是捅了蜂子窩了,以潘亞安為代表的一班男生,集體用雪球對檀彥軍“群毆”,脖子上麵,頭上麵堆滿了雪。
蘇婷聽到走廊裡檀彥軍的尖叫,探出了頭,雪球貼麵而過,蘇婷小心翼翼。此刻的檀彥軍變成了檀三歲,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一頭卷毛全掛了雪,渾身都是雪渣渣,擺到雪地裡,立刻就能扮演雪人了,蘇婷隨後歎歎氣,坐回了座位,安靜等待下一場考試來臨,外麵的紛擾與自己無關。
陳暢馱著兩個巨大的雪球,像個賊一樣,潛入了蘇婷這個考場來,他知道檀彥軍的座位在哪,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將雪球堆在檀彥軍的課桌跟座位上麵,然後默默消失,蘇婷掙紮著要不要幫忙掃掃,考試預備鈴響了,陳暢掐點來的,就想給檀彥軍送上新鮮熱乎的。檀彥軍回來臉都綠了,馱著雪球準備丟垃圾桶,蘇婷想了想還是說“陳暢送過來的”
剛說完陳暢,檀彥軍跑了。
預備鈴響了耶~這家夥怎麼這麼不遵守規則呢?蘇婷心想。
檀彥軍馱著雪球,跑到隔壁考場,陳暢正在等監考老師,結果等來了自己熱乎的雪球,正當當堆到桌上,檀彥軍奸笑著跑了,陳暢那個氣啊……
蘇婷提前交卷了,檀彥軍睡夢中聽到後麵有桌椅移動的動靜,也就醒了,怕陳暢放學之後報複,趕緊收拾書包,跟著蘇婷後麵跑了,試卷是隨便提了兩筆字,簽上他老人家的名字,瀟灑如常。
這些天,下了很大的雪,全國大多數地方都非常冷。基本上每天下午最後一節課考完試之後,蘇婷的腳就像冰塊一樣,感覺已經不是冷那麼簡單了,是疼。
裡中後門滿世界的冰天雪地,蘇婷走路得格外小心,生怕摔倒了,畢竟這麼大的人走路摔倒,有點丟人。
考完試就是好心情,走在白色的雪地上咯吱咯吱的,幻想自己是模特在走台步,蘇婷出考場較早,路上沒有多少人,自己欣賞自己的腳步聲,感覺走路的姿勢挺帥的,至少蘇婷這麼覺得。
結果後麵來了個聲音,嚇了蘇婷一跳“嘿,走台步啊!”
被窺探了心中的秘密,一瞬間湧上心的羞恥,蘇婷的臉紅透了,
檀彥軍像幽靈一樣出現了,明明蘇婷交卷的時候,他還在睡覺的。
蘇婷什麼話都沒說,低著頭一股腦往前走,檀彥軍覺得奇怪這姑娘咋了?反正自己也不去想,跟著後麵走。
檀彥軍沒騎自行車一直跟著自己,進了小區,自己都到樓下了他還跟著,這是要跟到自己家的節奏啊!蘇婷煩了,在自家樓下頓步“你乾啥跟著我?”
“我坐公交啊,大姐”,指了指蘇婷小區路邊的公交站台,蘇婷紅著臉跑了。
咚咚跑上樓,推開書房的窗戶,檀彥軍正在公交站台站著,蘇婷才發現,那裡是個公交站台,自己從來沒注意過那個公交站台,它原來可以通往檀彥軍的家啊!
(備注:蘇婷所住的小區四通八達,沒有圍牆,沒有安保,可能是離市中心不遠的原因)
考試這段時間,嘉義周邊發生地震,地震發生後幾天,蘇婷都不敢鎖門,生怕地震來了阻礙逃跑。
持續了幾天的期末考試終於結束了,蘇婷激動啊,考場裡不少人在歡呼,與此同時,校廣播大聲播報:
“請各位同學回到自己原來的班級……”
檀彥軍歎息 “又聽老胡廢話”
一班的學生等了十分鐘老胡沒來,當時不知道哪個人傳言:“老胡不會來了,不掃地的可以直接回家了”
之後一班人一窩蜂地往外湧,樓走廊有不少其他班已經解散的學生正往樓外走,人特彆多。
門口就傳來陳暢的聲音:“老板來了”
擁擠在胖子周邊的人——“哪兒呢哪呢,瞎扯!”
陳暢身高一米九,身高優勢真的充分發揮了出來,儘管當時陳暢的聲音很微弱,但是還是傳到了蘇婷的耳朵裡,蘇婷一個機靈就停住了步子。
果然老胡邁著招牌式的步子來了,同學們一窩蜂地回了教室,老胡說了很多:
“……假期到了同學們在家不要暴飲暴食,安全問題一定要注意,希望在25號領報告單時,還能見到一個完整的你。”
拖了好大一個堂,終於解放了,一個個都叫著歡呼著,最該聽的那個聲音沒聽到,蘇婷回頭,瞅了瞅,檀彥軍早就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