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架 落下去(1 / 1)

遲早有一次,不過提前些。

“在這裡等我。”

艾爾維拉說道,然後轉身,跟蟲帝進了後麵的宮殿。

路過其他帝國位高權重的蟲,艾爾維拉從他們之間穿行而過。

他們紛紛低下頭。

走近更裡間。

門“啪——”的一聲,狠狠關閉,空間變得封閉。

“艾爾維拉。”蟲帝沉聲喊道,“我一直以為你很聰明、理性。”

蟲帝緩緩說道,宮殿裡長久響起他的聲音。

“你從小就沒讓我操過心,我一直擔心你被權勢、溺愛影響,可我的擔心明顯是多餘的,你一直是將權力、金錢掌握在手中,就連民心,隻怕S級機甲的事情公布出去,隻也會是牢牢掌握手心。”

“你對一切都淡淡,你的雌父擔心你這樣。但是我很放心,這樣才是君王的模樣。”

“我毫無底線地溺愛你、寵愛你,將世間的珍寶捧給你。”

“金德蘭明明不合適,你卻執意要讓他雌君。”

“如果你喜歡,可以讓他當一個雌侍。”

蟲帝看出了艾爾維拉的態度。

無論怎樣真實情況是怎樣,金德蘭讓S級雄蟲陷入危險中,不管是回王宮的途中,沒有安排其他雌蟲保護,還是在知道自己身體處於不適期的情況下。

那些都是事實。

蟲帝都可以借機去掉婚約。

艾爾維拉卻隻想和金德蘭,替對方擋下問責。

他還不知道,自家蟲崽是個戀愛腦。

“金德蘭是帝國的元帥,不配一個雌君之位嗎?”艾爾維拉問道。

“他不行,如果他之前沒有另一個雄蟲,我也許會忽視他的年紀,勉強同意。”

“至於元帥之位,你之後會是蟲族未來的皇帝,掌握最高權勢的雄蟲,隻要你願意,你的伴侶會成為整個蟲族最有權勢的雌蟲。”

“他隻是一個雌蟲,他們終究是在你之下……”

“我竟然不知道雄父內心有敵視雌蟲的想法,你不是說要對子民一視同仁。”艾爾維拉打斷蟲帝的話語。

“我沒有敵視。”蟲帝不解地回道,聲音帶著剛剛之前的怒氣。

艾爾維拉看著蟲帝,毫不退讓,十分堅定自己的話語。

蟲帝竟然有一絲反思的想法,但還有些執拗地不甘示弱地回看艾爾維拉。

“你輕視雌蟲,你認為一個雌蟲辛苦獲得、掌握的權勢比不過你賦予的權勢。”

“那我也隻是輕視。”蟲帝無奈說道。

“你將自己放在一陣營,又將雌蟲放在一個陣營,你將他們與自己對比,獲得他們比不過你,需要聽令與你的結果。”

……

宮殿外麵。

金德蘭與雌後納迪亞端正地站在那裡等待著結果。

裡麵的精神屏蔽因為雄蟲激動的情緒失效了幾秒,但泄出了瓷器和金屬摔在地上的聲音。

金德蘭連忙上前,他本來就想著直接認罪,雄蟲製止他的動作。

金德蘭不是很想讓洛克伍德家主的希望落空,所以那一瞬的猶豫變成了讓雄蟲去麵對蟲帝。

果然,這種事還是應該自己麵對,金德蘭想著。

納迪亞連忙攔住金德蘭,攔著對方的腰不讓他往前走。

“納迪亞,你碰到我傷口了。”被碰到的傷口帶來疼痛,帶來一絲清醒,金德蘭歎息一聲說道。

“忘了。”納迪亞說道,“如果是之前,估計已經好了。”

“嗯。”金德蘭心不在焉應了一聲,視線又轉到門口。

“看來S級的信息素確實厲害,看你身上圍繞的信息素含量,艾爾維拉估計給你弄了不少。”

納迪亞身體端正,表情變化幅度小,語氣也淡淡的,隻是話語內容中的調侃意思太過明顯。

金德蘭臉上青筋微凸起,忍著忍著。

納迪亞,你是真不顧及艾爾維拉是你的幼崽。

“不用太過擔心。”納迪亞看著心情起來的金德蘭又說道。

“蟲帝的情緒總是高高舉起,又輕輕落下,喜歡情緒擠在一起爆發,要不艾爾維拉妥協,要不蟲帝就此揭過,你和蟲帝還是友好的君臣關係。”

“艾爾維拉不是那種妥協的雄蟲,你應該不太了解。”納迪亞玩笑道。

在幼崽麵前需要保持雌父的成熟,在朋友麵前就可以自在一些。

納迪亞還想說什麼穩穩金德蘭的心,門口走出來一個清冷長發雌蟲。

雌蟲在周圍侍從和士兵的隱晦注視下走到納迪亞和金德蘭麵前。

雌蟲朝兩蟲點了點頭。

阿普頓說道:“好久不見。”

一邊,一隻手在右腕上的智腦上輕撫幾下。

一道無形不可觀察的波浪無聲散發開來。

乾擾雄蟲精神力探測的裝置輕輕啟動,可以偽裝正常的波動,以防被雄蟲查探到。

納迪亞問道:“你應該在彙報事情吧,怎麼現在出來了?”

阿普頓眼皮也不抬一下,“我早彙報完了,隻是恰好撞見一件大事,蟲帝也沒讓我走,就留下來看看會有什麼笑話。”

“想來也是無趣的結果,不如來看看我們的元帥。”

“嗯。”納迪亞點點頭。

阿普頓眼珠微轉,看向金德蘭。

“與其相信雄蟲對雌蟲的忠貞,不如相信頭腦缺失的異種會聰明起來。”

“我會幫你的,之後我會練習你的家族,料想他們也不想失去他們優秀權勢重的雌蟲,之後再讓我們的大法官動用一些他為數不多的交際關係。”

“說不定結果會皆大歡喜。”

納迪亞:真的很抱歉,但異種真的像是有智慧的模樣了。

想到阿普頓也是軍隊的上將,負責的也是異種那邊的事情,納迪亞順勢發出邀請。

“我一會有重大的事情要和蟲帝講述,你作為軍部上將也應該聽。”

“你可沒辦法替雄蟲做決定。”阿普頓嘲諷的語氣說出口。

他以為納迪亞是在說之後蟲帝召見金德蘭和納迪亞商討結論的事情。蟲帝可沒叫他,如果納迪亞帶著已經離開的他再進去,那可不是沒經過雄蟲的同意。

當然,納迪亞作為雌後,以及身上的其他身份是足夠帶著阿普頓進去的,阿普頓純純是在嘲諷。

阿普頓急著去找洛克伍德家族的蟲商量,說話也隻是快速依據本能。

幾乎話落地瞬間,阿普頓告彆的話語已經說出口,轉身離去。

……

“你會後悔的。”蟲帝說道。

“我已經是個成年雄蟲了,我也一直很懂事,我知道我想要什麼,我不會後悔的。”艾爾維拉放軟語氣說道。

他還不想和蟲帝鬨得太難看,蟲帝對他好了那麼多年,他也不是沒有一絲感情的。

“滾出去。”蟲帝低聲說道。

艾爾維拉轉身離開,他已經成功了。

走到宮殿外,金德蘭和雌後還在太陽下暴曬。

艾爾維拉走過去,拉上金德蘭的手,對雌後說道:“我和金德蘭先回我的住處了。”

金德蘭和雌後:?

“我和雄父已經談完了,之後雌父把那件事給雄父講一就行。”艾爾維拉當起甩手掌櫃。

說完,拽著雌蟲走了,留下雌後一個蟲。

雌後:……

幾秒後,雌後還是走了進去。

異種有精神力這種事情事關重大,他本來還想著用這件事壓壓艾爾維拉遇襲那件事,結果艾爾維拉直接站出來,雌後索性也沒搶著彙報。

至於異種有精神力這件事,還沒完全確定下來,不能聽艾爾維拉的一麵之詞。

如果是真的,真是難以想象。

走近宮殿,看著外殿一大堆蟲,雌後環顧一圈,基本就知道每個蟲打了什麼的想法。

“你們退下吧。”雌後吩咐道。

外殿的蟲麵麵相覷,最後還是離開了。

雌後深吸一口氣走了進去。

進去的第一步,雌後沒急著說事,先是試探蟲帝的態度。

蟲帝聽見聲音,扭過頭。

看見雌後,冷哼一聲。

雌後低著頭,不敢吭聲。

最後還是蟲帝從前方走來,走到雌後身旁,將雌蟲扶了起來。

“陛下,……”

……

這是不知道第幾次來艾爾維拉的宮殿了,但應該不超過十次。

雄蟲在前麵走的飛快,本來雌蟲的體質比雄蟲要好上很多,受傷也絲毫不影響行動,甚至上拳場打幾拳也沒關係。

雄蟲也是這麼以為的,直到走到自己的宮殿,才注意到雌蟲的臉上滲出一層薄汗。

“怎麼回事?”艾爾維拉幾乎立刻問道,又拿出紙巾為金德蘭擦拭。

金德蘭連忙躲過,將紙巾拿了過來,自己擦拭。

“抱歉,殿下,可能是有些精疲力儘,身體又受了傷,有些虛弱,緩一會就好了。”金德蘭說道。

艾爾維拉抿唇。

金德蘭沒說的是,他沒感覺到疼痛,他感覺到整個身體有些發軟和不適。

艾爾維拉纏上金德蘭腰,帶著對方往前走。

金德蘭不習慣這個走路方式,想拒絕但又不知如何開口。

最後是到艾爾維拉的房間,兩蟲還是那個姿勢。

剛進房門,機器蟲就走上前去。

艾爾維拉沒管,將雌蟲帶到床邊,推著對方在床上倒下。

“休息。”艾爾維拉說道。

金德蘭被迫躺在床上,有些不適應。

艾爾維拉也跟著躺了上去,抱住雌蟲。

“睡覺。”艾爾維拉看著眉眼有些疲憊地雌蟲說道。

確實是,雌蟲本來就身體不舒服,今天還經曆那麼多的事情。

艾爾維拉極具侵略性地摟住金德蘭的腰,像抱住一個睡前娃娃,極力地皮膚相貼。

艾爾維拉閉上眼,迫使和他一起的雌蟲也進入睡眠狀態。

雌蟲看見雄蟲緊閉的雙眼,也不敢動彈,強迫自己入睡。

沒想到的是,想讓雌蟲先睡的艾爾維拉先睡著了。

睡夢中。

艾爾維拉重新站上那片似乎腥紅的土地。

黑日高懸,橙色和紅色如雲彩交彙一般,占滿整個天空,許多密密麻麻的不規則的物體又占據了部分天空。

地上是腐朽與生命的凋零和大地的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