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進遊戲了?”幸好樂九天已經吃完了飯,不然她就要摔筷子了。
可不敢摔碗,摔壞了碗還需要重新買,筷子就很好,摔不壞。
時落認真的看著樂九天,“是,我要控製分數,我還差幾分就到一千積分,達到一千積分我就會去詭異遊戲社區。”
樂九天一怔,“什麼意思?”
“詭異遊戲社區和新生遊戲社區不是一個地方,玩家玩最後一場遊戲後若是積分達到一千,出去的地方就是詭異遊戲社區,不會再回新生遊戲社區。”
時落眼含愧疚,他之前和樂九天組隊本就是想最後幾個遊戲可以順利一些,拿到高分,儘快進入詭異遊戲社區。
但組隊之後他覺得樂九天真的是個很不錯的遊戲隊友,而且詭異遊戲中最高組隊可以組到三人,所以他才會找周成。
他們兩個人積分不夠沒關係,他可以在新生遊戲社區等他們,因為他現在有點舍不得樂九天。
既然舍不得,那就等著,等到他們兩個人積分夠,那時再一起進入詭異遊戲。
而且那時他們三個人就能自成一隊,到了詭異遊戲後便能三人組隊進入遊戲。
“詭異遊戲社區最高可以組隊三人,如果你們願意,我想邀請你們成為我的隊友。”
樂九天當然是願意的,她本來還以為時落要和她分道揚鑣,聽說時落在詭異遊戲中還可以和她組隊,她自然是願意的。
誰叫時落這麼好看,她可以一直看都看不膩。
她不假思索的回答:“當然可以,離了我你怎麼辦?”
時落輕輕一笑,嘴角壓都壓不住,“是,我不能離開你。”
說完之後時落又看向周成,等待周成的回答。
樂九天也看向周成,但周成始終沉默不語,猶豫不決。
“其實你不用有負擔,即使你不想和我們去詭異遊戲也沒關係,但我還是想請你認真考慮考慮和九天組隊進入新生遊戲這件事。”
“九天很強,但有一個缺點,不愛動腦,我希望你和她組隊進遊戲之後,幫助她儘快得到一千分。”
“在這個過程裡,想必你也會得到很多積分,就算不進詭異遊戲,存一些分至少讓自己活得像個活人。”
周成不用看都知道自己身上的衣服破舊得不成樣子,臉上的胡子拉碴,頭發淩亂,活像個生活在垃圾堆裡的流浪漢。
“這可不是在詢問你的意見了,這是我在挾恩圖報。”
周成長歎一口氣,心裡的擔子突然輕鬆,他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你彆這麼說,我說了我要報答你們。說到做到,我答應你。”
“既然如此,”時落指指周成麵前的飯菜,“吃飯吧,吃完飯我們再討論一下組隊的事。”
時落提出讓樂九天和周成組隊並不是不相信樂九天可以依靠自己的能力攢到一千積分。
隻是比起單人遊戲,雙人遊戲更快速,雖然難度高一些,但節省下來的時間可以再多進行一場遊戲。
這麼算下來還是組隊性價比更高。
周成吃飯速度很快,幾分鐘就吃完了。
吃完飯之後時落開始計算,“一天進三場遊戲,一天總共得十五分,平均下來每場遊戲五分,這麼算下來一個月就是四百五十積分,兩個月就是九百積分。”
算是這麼算,可一個人吃穿住都需要積分,兩個月存不下來九百積分。
“但我們需要扣除吃住,我這個房子租的半年,現在還有三個月的時間才到期。我住的地方倒是不用再額外花錢。”
這部分錢時落已經付過了,當時租房一個月一百積分,半年打八折,而且還有活動,借遊戲積分無需利息。
時落算了算,比單獨租半年劃算很多,於是租了半年。
“隻是你們兩個…”
周成可以繼續住邊緣地帶,反正他早就已經習慣了,“我有住的地方,不必為我擔心。”
隻是他很疑惑,他們兩人不是夫妻嗎?難道現在分開住的?周成心裡不禁嘀咕。
聽周成這麼說時落點點頭,沒有將周成住的地方是邊緣地帶這事說出來。
“也不必擔心我,我房子到期後我搬過來和你住不就好了嗎?”
樂九天猝不及防的話讓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時落差點一口氣沒緩過來。
他的耳朵根開始發熱,隨後整個耳朵紅了起來。
不過想到他們兩個一起睡過一晚之後,樂九天不在意的態度,她好像真的不是很介意男女混住。
想到這裡時落心裡略微不得勁,有些酸澀。
是不是但凡這個房間大一點,樂九天都要邀請周成來一起住了?
時落不知道樂九天接受的教育是怎麼樣的,但他接受的教育可不是這樣男女可以隨便混住。
“你不用搬過來,到時候再續租一個月就好了。我相信你,兩個月的時間足以掙夠一千積分。”
“我現在也沒什麼事,早中晚飯我來做,你們安心攢積分就行。”
樂九天不滿,“為什麼要浪費一個月的房租?”
時落沒回答,樂九天不依不撓。
周成算是看出來了,兩個人根本就不是夫妻,之前應該是他誤會了。
不過看兩人這樣子,就算現在不是夫妻,以後也一定是夫妻。
雖然有些尷尬,但他還是打斷兩人之間曖昧的氣氛,“事不宜遲,趁今天還有時間,不如我們現在組隊進一場遊戲?”
時落心下稍鬆,他點頭,“行,你們今天可以進一場遊戲,先熟悉熟悉。”
談起正事,樂九天立馬收起不正經一秒進入狀態。
之前樂九天和周成已經加了好友,周成直接邀請樂九天組隊,兩人在各自的麵板上操作一番,雙雙消失在時落的公寓。
他們進入遊戲之後,時落雙手捏了捏他的耳朵,隻感覺兩隻手指尖傳來的熱意撩人。
正如他砰砰跳個不停的心臟一樣,不尋常。
稍微平複了一下之後他便起身收拾餐具,順便再準備點夜宵,或許兩個人遊戲結束後會餓。
這次遊戲的場地是個畫廊,樂九天站在畫廊中的一個長廊裡,兩側的牆壁都掛滿了畫。
樂九天對畫不感興趣,她先查看了自己的身份,這一場遊戲她是躲藏者。
這個畫廊不知道有多大,反正她所處的地方前後都沒人。
她選擇往前走,走出長廊後便是一個大的展示廳,畫廊很空,除了牆壁上掛著的畫便沒有其他多餘的東西。
這一眼能看到邊的地方,票會在哪裡呢?
這麼大一個空間,沒有票不可能。
樂九天取下其中一幅畫,準備看看畫裡是不是有票。
她欣賞不來藝術,生來就沒有藝術細胞,隻是這畫看著就不太正常。
整幅畫色彩暗淡,線條淩亂,而注視著這張畫的時候仿佛能從這幅畫的淩亂線條中看出一雙眼睛,也注視著她。
樂九天抖了兩下,隻覺得寒涼,她將畫暴力撕開,裡麵卻沒有她想要找到的票。
畫一幅一幅看過去,毫無收獲。
或許這裡就是沒有票呢?樂九天如是想到,於是她繼續往前走,離開這個空間。
在她前進的方向迎麵走來一個女人,女人滿是戒備的看著樂九天,甚至是靠著牆邊行走,離樂九天很遠。
樂九天心想,你怕我,我還懶得靠近你呢,反正這場遊戲她不是隱匿者。
女人應該也沒找到她的隊友,與樂九天錯開之後她立馬跑著離開了樂九天的視線範圍。
膽子這麼小,行事這麼謹慎,不是躲藏者就是潛伏者。
樂九天繼續往前走,時不時選擇性翻動幾幅畫,就在她翻動某幅畫的時候,有一張票輕飄飄的掉在地上。
原來票沒有在畫裡,而是在畫和牆壁之間夾著。
找到票的樂九天放下心來,現在她什麼都不怕,隻需要等到投票討論環節投票就行。
於是她開始到處閒逛,在這個遊戲中她沒怕過誰。
閒逛的同時順便找找周成。
也不知道周成跑去哪裡了,一個人影都沒看到。
和除時落以外的人組隊,樂九天哪裡都感覺不對,似乎自己還是一個人在遊戲一樣。
在她閒逛的期間,樂九天看到了有組隊的隊友結伴在找票,有人鬼鬼祟祟的偷看彆人,還有人偷偷摸摸的跟著彆人。
第一次見到這麼精彩的遊戲。
碰到好幾撥人之後,樂九天已經繞著畫廊走了一圈,也沒發現周成的身影,屍體也沒看到一個。
樂九天懷疑周成已經被乾掉了。
實際上周成沒有被乾掉,他反而在淘汰彆人。
他這輪拿到的身份是隱匿者,彆的不說,至少得淘汰幾個人。
他想過找樂九天,但畫廊太大,他找了好幾個地方也沒找到她。
周成是個有實力的人,他妻子精神震蕩很嚴重,嚴重到幾乎沒法進遊戲。
不能進遊戲意味著沒有積分獲取途徑,所以他們夫妻倆生活費以及他妻子高昂的治療費都是周成一個人承擔的。
他不敢讓他妻子用任何積分,她的積分隻能用來兌換她的生存時間。
周成就這樣堅持了整整大半年的時間,每個月光是他妻子的治療費都是五六百積分。
除掉少得可憐的生活費,周成每天至少都要進賬二十積分才堪堪維持花銷。
時落也正是因為知道周成妻子的治療費有多高昂,才相信周成是個多有能力又重情義的人。
這樣的人是可靠的,隻是周成誌不在此,這很遺憾。但他也希望兩個月後,周成可以改變他的想法。
不論是進詭異遊戲還是追求真相,時落他,自己一個人都實在太孤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