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這一輪就在這裡躲著嗎?”樂九天可從來沒有玩遊戲躲著的習慣。
看出樂九天眼裡“不想躲”的渴望,正好時落也不喜歡躲著,他便說:“不躲,我們躲著會錯過很多隱匿者的線索。”
時落喜歡對發生的事情都有所了解,而不是隻聽彆人說,隻聽彆人的口頭之言有時候太過主觀又不夠全麵。
“那我們出去。”樂九天哼著歌,心情愉悅。
時落的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拿了一把長柄黑傘。
兩人並肩走在六樓的樓道裡,閒適的好像在自家小區散步一般。
“你每場遊戲都會兌一把黑傘嗎?”樂九天伸手戳戳時落手中的長柄黑傘。
“遊戲中兌換的道具,隻要沒有破損,就能一直在遊戲中使用,但是不能帶回遊戲社區。”
畢竟遊戲裡兌換的這些物品在新世紀早就已經被淘汰,也不知道遊戲是怎麼想的,會選擇這一些早已淘汰的東西作為道具。
恐怕就是為了讓他們不過度的依靠道具去淘汰人吧。
兩人正說著話,突然,有一個披散著長發的女人向兩人跑來。
女人慌慌張張,一邊跑還一邊看向身後,好似身後有什麼令她恐懼的東西在追著她,直到她跑到樂九天和時落身前。
她像是速度太快一樣一時停不下來,直衝衝的向著時落的懷裡撲去。
就在女人快要碰到時落時,身後的衣服卻被人拉著。
女人離時落僅僅隻有一拳的距離,她眼裡閃過一抹可惜。
樂九天見女人想往時落身上撲的欲望太過強烈,她肯定要阻止。
時落的懷抱她都沒有體驗過,怎麼能便宜彆的人,於是她想也不想的一把拉住了女人的衣服。
女人的上半身被衣服勒住,整個人像是被扼住命運的咽喉一般,看起來很滑稽。
任女人怎麼想進一步都無法再前進。
時落本在女人靠近之前就移開了腳步,他趁此機會站到一旁,樂九天也趁勢鬆開了手。
女人一個不察,差點臉著地摔到地上,幸好她反應快,用手撐住了身體。
她自己從地上起身,眼裡蓄滿了淚水,“救救我,我是躲藏者,和我一起組隊的人是隱匿者,他想淘汰我,求求你們,救救我吧。”
這時樂九天才仔細觀察女人的麵容。
女人臉上的眼淚無聲的流,像是怎麼都流不儘的樣子。
雖然她剛剛奔跑過,臉上有汗,頭發散亂,有些頭發通過汗水黏在她臉上,但她在這樣破舊的筒子樓,竟然有種彆樣的美感。
樂九天愣了一瞬,這該不會是誤入凡塵的仙女姐姐吧?這也太有韻味了。
時落不帶情緒的眸子看了眼樂九天快要流出口水的樣子,輕哼一聲收回了視線,腦子裡閃過兩個字:膚淺!
不過他轉念一想,也正是因為樂九天這樣膚淺,他們兩個才得以組隊。
時落不自覺摸上自己的臉,看來這個皮囊還是要好好保護一下。
“你說,和你組隊的隊友是隱匿者,所以要淘汰你?那他人呢?”時落麵向女人跑來的方向,那個方向的過道又臟又亂,什麼東西似乎都有,但偏偏沒有任何人。
女人不敢往後看,“他剛剛還在追我,”說著往後快速看了一眼,發現沒人後她鬆了口氣,“可能看我們人多他就躲起來了。”
“既然你說你的隊友是隱匿者,那你應該知道他是誰,這一輪投票討論我們把他票出去就行,你覺得呢?”時落接著說。
女人的表情有一瞬間不自然,她勉強的勾起嘴角,露出一個苦笑,“當然,反正他也想淘汰我。”
可憐見的,臉上的眼淚還沒乾就被時落這樣追問,樂九天忍不住心疼。
她扯了一下時落的衣袖,靠近時落耳邊說:“彆問啦,你看她多可憐啊。”
時落一把抽回自己的袖子,“你彆忘了這是在遊戲裡。”
樂九天看著自己空空的手心,不給拉就不拉,有什麼了不起的。
“那你現在就是一個人了嗎?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行動,你放心,我們一定把你的隊友投出去,下一輪你就可以自己行動啦。不過這會兒還是讓我們兩個保護你吧!”
樂九天亮出自己的手臂上的肌肉,讓女人看,想讓她放心。
隻是樂九天手臂上的肌肉並不明顯,但還是惹得女人笑出了聲。
“走吧,不是說要到處走走看看?”
時落走在最前麵,頭也不回的往前走。
女人見狀立馬跟在時落身邊,樂九天反而落後一步。
樓道太窄,況且還擺放著一些雜物,所以並不能容納三個人並肩前行。
女人走在時落身邊,樂九天隻好跟在他們身後。
時落的餘光瞄了一眼身邊的女人,這樣也好,免得樂九天一雙眼珠子粘到彆人身上。
“對了,我叫林柯。你們呢?”
林柯雖然問的是時落和樂九天兩人,但她的目光卻一直放在時落身上。
“遊戲中不報名字,隻報序號。”這便是拒絕。
樂九天也附和,“對,反正我們下一場遊戲也不會見麵了,還是報序號吧?”
“也行,名字序號都是一個人的代號而已,隻要人是你們就行。”
之後三人一起行動,看樂九天和時落似乎真的隻是到處轉轉看看,期間還碰到了幾個人外,他們什麼事情也沒做。
林柯有些焦急:“你們都不找票嗎?”
“你沒票嗎?”樂九天問,“你早說啊,我們兩個都已經找到票。”
林柯微紅著臉,“之前隻顧著逃命了,倒是忘了找票。”
說完林柯表情殷切的看著樂九天。
時落將這一切看在眼裡,他想要開口說話,樂九天先開口,
“那你還站在這裡乾什麼?還不去找票嗎?你不找票怎麼淘汰你的隱匿者隊友?”
想要讓樂九天送她票的林柯:“……”
“那你們等等我,我邊走邊找票。”
每經過一個房間,時落和樂九天則站在門口等林柯,林柯則自己進房間找票。
她多少次想開口請求幫忙的,但看他們兩個人閒適的樣子終究沒說出口。
怎麼會有在遊戲裡還表現得這麼悠閒的,讓她差點也產生了一點沒在遊戲的錯覺。
時間不多了。
還有幾分鐘就到投票討論環節,林柯還沒有票。
她大致掃了這個房間一眼後退出房間快速進了下一個房間。
樂九天倚在樓道的鐵欄杆旁,她看著樓下,樓下時不時有人經過。
感覺這場遊戲倒是還蠻清平的,沒聽到什麼很激烈的聲音。
這時樂九天看到二樓有一個身影進了樓梯間,不知道他是去一樓還是來三樓,最重要的是這個人他是自己一個人。
時落說過,組隊進入遊戲的人都會是兩個人,一般也會一起行動,不會一個人單獨行動。
樂九天拍拍時落的肩膀,“你看對麵那個人,好像也是一個人,你說他是不是就是林柯的隊友?”
“不能妄下結論,或許他的隊友被淘汰了。可能性太多,不好說。”時落不像樂九天,整個人都掛在欄杆上,時落離欄杆一步遠,並沒有靠近欄杆。
“組隊的遊戲都是這麼安靜的嗎?這一會兒時間,我看到了七八個人出現在我的視野裡,你說,這一輪是不是沒人淘汰。”
時落沒說話,他看著樓下的某個地方。
不一會兒林柯從房間裡出來,“我找到票了。”兩人都沒理她,“你們在看什麼?”
樂九天收回視線,時落一直盯著樓下,她也就一直盯著樓下,其實什麼也沒看到。
她搖搖頭,“沒看什麼。找到票就好。”
“走吧,趁現在還有一點時間,我們去一樓看看。”
時落帶頭三兩步下到一樓,在他在三樓盲區的一樓房間,也就是他們腳下對應的房間裡找到了兩具屍體。
“兩個人被淘汰了?”樂九天蹲下身查看屍體。
時落拿著雨傘站在一旁,林柯則麵帶害怕的躲在時落身後。
不過林柯想要觸碰時落的手被時落用雨傘擋住了。
“這兩人都是在毫無防備下一擊致命,周圍都沒有打鬥掙紮的痕跡,看來動手的人動作很麻利哦。”
這時林柯的聲音從時落身後弱弱的傳來,“你怎麼知道這裡有問題的?”
林柯看著時落,困惑不已。
“看到了,我總共看到有四個人,前麵兩個人應該就是這兩個被淘汰的人,後麵那兩個人鬼鬼祟祟的,很有可能是隱匿者。”
“他們兩個尾隨這兩個人來了這裡,然後偷襲,所以現場才會沒有任何掙紮打鬥的痕跡。”
時落話音剛落,遊戲的聲音響起,到投票討論的環節了。
趁著最後的時間,時落靠近樂九天輕聲說道:“下一輪我們在剛剛碰麵那裡會合。”
樂九天點頭,她知道,剛剛他們是在四樓碰麵的。
林柯看著他們兩個人當著她的麵咬耳朵,臉都尷尬紅了,她以為她也算是他們臨時隊伍的一人,結果他們兩個人根本沒把她放到自己人的範疇。
她想說她下一輪也想跟他們一起行動,但時間已經來不及了,轉眼間,三個人分彆坐在了圓桌前。
樂九天和時落的位置挨在一起,樂九天五號,時落是六號。
至於林柯,則是二號。
而被淘汰的那兩人分彆是一號和八號。
於是這一輪場上還剩下八個人,樂九天打量著除她認識的其餘五個人,想要看看誰會是林柯的隊友。
但每個人似乎都裝作不認識的樣子,看起來不熟,也不知道誰和誰是一個隊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