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她主動走進了他的房間,開口道:“我要跟你睡。”
展明樾仍笑著:“銀秋,不行,我們還未……”,完婚兩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完。
她搬上了被子就在他床鋪的裡側躺下,閉上了眼睛。
“這炭火暖和,抱著你更暖和,我不想走。”
她又蹭了蹭,他真暖和,像個火爐。
展明樾的臉頰從頭熟到尾,想到她的身體,又不忍心讓她出去,那麼自己出去嗎,他考慮了一會還是放棄了…她會多想吧,以為自己不願意與她…最後他將被子放在中間,脫了軍裝外衣躺下來。
燭火昏黃,內室裡又安靜,他的心跳藏不住的振動。
“你騙我,你說今年開春就會回來的。”,她蜷縮起了被子,淚水一滴一滴打濕了枕頭。
“對不起。”,他看她哭了,伸手去擦淚,心裡痛的不行,又道:“我錯了,你罰我吧。”
“罰你長命百歲。”
她的淚還是止不住,彆扭傲嬌的扭過頭去,又開始猛烈的咳嗽起來。
夜裡,她拉開床幔帳子,拿出手帕咳到出血,他將她抱在懷裡,神色複雜,叫了私人醫生來確認沒問題之後懸著的心才放下,但他的心仍然被自責感折磨著。
那醫生說,這病要是早些年好好調理,也不至於動不動就咳血了,他就隻能記得早些年三個字,是不是如果那時候不去打仗,她就不會這樣了。
“我沒信你真死了。”,她閉上眼睛,輕聲嘟囔著。
“為什麼?”,他溫柔詢問。
“因為你要真死了,我把你墳刨出來罵你負心。”,她有些生氣,咳的也更厲害了。
展明樾聽出了話裡的言不由衷,於是笑著道:“不願替小叔叔披麻戴孝嗎?”
“你是我什麼人呐。”,她道。
展明樾明知她答的無心卻還是聽了進去,心情有些低沉,問道:“是啊,我算你什麼人呢?小叔叔、朋友、還是…”,崖上她並未答他。
“我也不知道。”,她將他的手臂支開,像是撥弄一個玩偶一般調整成了讓自己舒服的姿勢,躺在他懷裡,又把中間的被子拆了,在他耳邊輕輕道:“你那分界線對我沒用。”
他難得任由自己放肆,閉上眼睛享受著懷裡小姑娘的靠近,他實在太想她了,九死一生回來,至少這一秒,他不願放開她,不想思考什麼禮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