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淩天起身都掉身上的薄雪，抽出玄英劍猛然朝天一頓狂砍，臉上是寒風吹不散的陰鬱。那有些淩亂的劍法怨憤而悲涼。

他取出一壺酒，仰頭狠狠一飲而乾，不經意間滴漏的酒水從嘴角劃下一道淺痕，由耳側繞至脖頸。月亮不由地歎息，可憐的寂寞牡丹。

牟淩天一搖一晃地走向後院，劍尖在雪地上毫無章法地畫著。走近一株古梅，他隨意地將玄英劍拋在一邊，沒有理會玄英劍不滿的鳴響，拿出一盞精致的花燈。

“姐，生日快樂啊，這是我今年想了好久才設計好的花燈，怎麼樣，好看吧？”

他取下樹上原先掛著的花燈，放進一個環著一枝梅枝的空間指環中，再將新花燈掛在樹上。

“抱歉今天來晚了，我那兩個朋友帶酒來看我，故意多灌我了好幾杯，”

他頓了頓，又取出一壺酒來，“不過這酒倒是好酒，”他朝著梅樹灑了些許，“姐，你也嘗嘗。”

“可惜我現在頭太痛了，不然就可以給姐姐做熱騰騰的花糕給姐姐下酒了”牟淩天摸著補充梅樹道，“就是你曾經偷偷做給我吃的那種。”

他靠著梅樹緩緩坐下，一邊喝著酒，一邊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

“前段時間好忙啊，那群小子還是沒什麼長進，啥事都要我這個盟主忙裡忙外，害得我都不能和姐姐講講近來的趣聞了……

“姐，你說人死了後靈魂還會在嗎？這麼多年了，姐，雖然你的魂牌碎了，但魂燈卻不曾滅過，雖然非常微弱……姐，這是不是說明，你還以另一種形式活著？

“我，真的好像你啊，姐……

“可是太久了，我都已經記不清你的容顏了……

“連念雪的都快記不住了……

“為什麼要留我一人，為什麼要那麼做呢啊！

“是不是我死後就可以和你們重逢了……

“我現在活著太寂寞太累了……我不想繼續活下去了……我好想你們啊…

幾百年真的太久了……

“聽說有個心訣可以召魔來實現願望，好像是……

“姐，你說真的有魔可以幫我實現與你和念雪重逢的願望嗎？

“嗬，真的可以嗎……

牟淩天的桃花眼中無聚焦地迷離著

“如果可以，我願獻上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