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映襯著街道,市井喧囂在大自然的懷抱裡,也變得溫暖起來。
夕陽,小道,兩個少年推著自行車並肩走在一起。
姚競宇:“潘子,你生日是12月嗎?”
李洛潘:“對啊,你問這乾什麼,是要給我準備生日禮物吧,這麼早哎,我可太感動了。”
姚競宇:“你想多了,我隻是想說季康是1月的。”
李洛潘腦袋上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姚競宇:“所以你應該叫他……康哥”
腦袋上的問號乘2。
看著李洛潘一臉疑惑,姚競宇說道:“你叫他康康太肉麻了,我瘮的慌。”
李洛潘賤兮兮地笑著,伸手攬在姚競宇的肩膀上:“宇哥你不會暗戀我吧,吃醋了?”
姚競宇表示很無語,伸手推了他一下“滾啊。”
兩個幼稚鬼就這樣,一路上打打鬨鬨,最後各回各家。
夜色降臨,有人在家追番,有人在外瀟灑,還有的人在校門口苦等了快兩個小時都回不了家。
晚風瑟瑟,校名的燈牌亮著紅光。一道身影在門口來回踱步,最後坐在了門口的石墩子上。
季康拿出手機,再次撥通電話。
嘟-接通了。
“親愛的媽媽,您是想看自己的兒子流落街頭嗎?我等得花都謝了。”
“多大點事兒,看你急得,醫院忙,還得等一會。”
“要不您給新家地址告訴我,我自己過去。”
“行吧,微信發你。”
嘟-掛斷了。
〔楊女士〕:南大街新益園6棟1702
〔楊女士〕:有驚喜哦
季康將手機放回兜裡,順手攔下一輛出租車,向目的地進發。
車裡的異味給人一種暈眩感,季康開了車窗,隨即便感受到撲麵而來的風以及新鮮的空氣。
他緩了一會兒,暈眩感就漸漸消失了。
司機師傅放了一首慢歌,聽起來頗有些年代感,還是首情歌。
窗外晚風襯夜景,車內雅樂怡情,屬實愜意。
“這師傅還挺有情調”季康默默感歎道。
付了錢後,不久便在小區北門下了車。
新益園三個大字刻在大門前的柱子上,略有複古之感。
季康走了進去。小區規模挺大,南邊還有一些新建樓,綠化也很多,即使是夜裡,也讓人覺得生機勃勃,似乎隨時都可能有一兩個樹精出沒。
走了好一會兒,季康發覺有點兒不對勁。“我去,這些樓都長得一模一樣怎麼不標號呢,多少有點兒不靠譜。”
雖然不願承認,但這對於一個路癡來說確實是不太友好。
然後,季康就打電話求助媽媽了。
季康:“媽。”
楊女士:“你到家了嗎?”
季康:“沒。”
楊女士:“出什麼事了,這老長時間都沒回去?”
季康: “我在小區迷路了。”
電話那邊一片沉默,隨即便爆發出一陣笑聲。
“……”
季康:“行了,您彆笑了,先說說我該怎麼回去。”
楊女士:“我給你胡阿姨發個微信。”
季康: “哪位胡阿姨?”
楊女士:“競宇的媽媽。”
季康:“讓胡阿姨來帶我回家嗎?會不會太麻煩了啊?要不我在小區門口等你下班吧。”
楊女士:“你胡阿姨讓你給競宇發個位置共享”
季康:“行吧……”
掛斷了。
季康找了塊石墩坐著。打開微信,找到那個許久沒有聯係過的人,發了位置。
過了一會兒,他又打開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快九點了。
小區樓下沒什麼人,即使亮著許多燈,也耐不住一個人無聊時的胡思亂想。
風吹過草叢,發出響聲。季康四處觀望,又不自覺地打了個哆嗦。
“大晚上的還挺陰森。”說完他又看了看手機。
“嘖,怎麼比烏龜還慢啊,真的麻了……啊我靠!”突然間一雙手搭上了季康的肩,嚇得他花顏失色。
“歡歡,是我。”
季康聽到熟悉的聲音後,轉身看去。
季康安撫著自己受傷的小心臟,發出疑問:“兄弟你走路怎麼沒聲啊?”
“抱歉,我以為一隻烏龜並不會嚇到你。” 姚競宇看著他,一臉單純。
“……”季康啞口無言
姚競宇:“受楊阿姨之托,我來帶某個路癡回家。”
“行吧,麻煩你了”季康說著又做了個“請”的姿勢,示意姚競宇帶路。
季康:“你還住在中心醫院那邊吧?”
姚競宇想要解釋,季康又開口說道:“挺好,胡阿姨上班方便,早上還能多休息一會兒”
兩人並肩同行,不一會兒就到了單元樓。一進電梯,姚競宇就看見季康站到牆角,用手撐著牆。
“你現在還暈梯?”姚競宇也走到電梯牆角。
“嗯,有一點”季康答道。
“要不我借個肩膀給你靠著?”說著姚競宇笑著對季康挑了個眉。
季康看著他,不解道“你怎麼一副賤兮兮的樣子?”
“我這麼善解人意,歡歡怎麼能罵我呢”
“……我現在還有點想打你,彆叫我小名,聽著怪羞恥的。”
姚競宇摸了摸季康的頭“好了,不逗你了。”
出了電梯,右邊就是1702。
姚競宇卻熟悉地解了1701的指紋鎖。
季康:“……啊?不是,烙鐵你跟我住對門啊。”
姚競宇:“怎麼,你不樂意啊?”
聽見門響,胡女士非常熱情的上前迎接。
胡女士:“哎呦,我們歡歡都長這麼高了。”
季康:“畢竟咱們都好幾年沒見了,胡阿姨。”
胡女士:“不過這站在竟宇旁邊跟小嬌妻似的哈哈哈哈。”
季康:“……阿姨你要不要這麼損。”
“噗嗤”,季康聞聲轉頭,隻見姚競宇靠在門框上對著他笑。
“切,胡阿姨我回家了啊,下次有空再一起敘舊。”對於這無情的嘲笑,季康選擇視而不見。
胡女士:“啊,今天你住阿姨家,你們家還需要稍微收拾收拾才能住人。待會你爸爸媽媽睡客房,你跟竟宇一起睡。”
季康:“不用了阿姨,我向來不在意外界環境,畢竟古語有雲‘斯是陋室,惟吾德馨’,這種高潔的品質就是需要我們這些祖國的花朵來傳承,就算沒收拾也是可以住人的。”
胡女士不禁笑了出來:“行,你家密碼是你生日,你自己去看吧。”
跟胡阿姨以及某個見見的小男孩道彆後,季康來到自家門前,輸入密碼,滿心歡喜的計劃好接下來的happy time。
開門的瞬間,他愣住了。
一眼望去,月光從陽台的玻璃門上照進來,照在那空蕩蕩的房間裡。偌大的客廳隻有一張沙發,旁邊則堆滿了雜物,正是搬家帶過來的行李。
注意看,這個小男孩他陷入了沉思。
——
季康離開後,姚競宇便回了自己的房間,他收拾了一下書桌便打算洗澡。
〔歡歡〕:宇哥,我仔細想了想,我還是跟你一起睡吧,畢竟咱們這麼久沒見了,也該好好敘敘舊,來個兄弟夜談什麼的。
看到這條信息,姚競宇嘴角微勾。
〔coolwhale〕:沒關係的,同桌,到學校有的是時間敘舊,我覺得你堅持“斯是陋室,惟吾德馨”的精神更重要。
〔歡歡〕:。
〔歡歡〕:好吧,我坦白了,家裡現在沒法住人,宇哥你忍心看我一個人躺在冰冷的沙發上嗎?我在你家門口,快來給這個可憐的小男孩開門。
〔歡歡〕:哭泣gif
coolwhale不再有動靜,季康看著1701的門牌歎了口氣,然後,門開了。
姚競宇:“還不趕緊進來,可憐的小男孩。”
季康對上姚競宇的眼睛笑了笑,迅速進入屋內“謝謝你,好心人。”說完還不忘回頭比了個心。
姚競宇有些出神,心道一定是因為大眼睛,才會給他xxs的本質營造出一種可愛的假象。
正在客廳裡看電視的胡女士看見,陰陽怪氣道:“哎喲喲,歡歡來了啊,不是要自己一個人睡家裡嗎。”
季康一陣無語:“阿姨,您還真是老陰陽人了”並朝著胡女士比了個讚。
結束親切的問候後,季康跟著姚競宇回了房間。
姚競宇:“今天晚上你打地鋪還是你打地鋪啊?”
季康:“啊?我們不能一起睡嗎?”
姚競宇:“原來歡歡想跟我一起睡啊,那我肯定是非常樂意的。”
季康看向姚競宇,對方衝他挑了個眉,心裡竟然覺得這家夥有點撩,當然他肯定是不會說出來的,於是他非常違心的嗬嗬道:“烙鐵你真是一如既往地喜歡販劍啊。”
說笑過後,姚競宇問到:“你要先洗澡嗎,有沒有帶換洗的衣服?”
季康:“剛才在家裡有拿,放到書包裡了,你先洗吧。”
姚競宇:“嗯,房間裡沒什麼不能碰的東西,你自便吧。”
季康:“好的。”
結束對話後,姚競宇就去洗澡了,季康躺在床上,刷著小破站。
聽著浴室裡的水聲,一陣困意襲來,季康揉了揉眼睛,關掉手機抬頭看著天花板發呆。
時間慢慢流逝,卻也悄無聲息。由於困意,季康有些愣神,甚至沒有注意到停下的水聲。
“我家天花板這麼好看嗎?”
“還可以。”
“你好呆。”
“嗯……啊?”
姚競宇拍了拍他的頭,笑道:“好了,快去洗吧,困了就得早點睡覺。”
季康回過神來,起身拿著洗漱用品和換洗衣物向浴室逃去。
兩個人躺在床上,一言不發。季康轉過頭,恰好與姚競宇對上眼。
……有點兒尷尬。
季康os:剛才困得要死,怎麼現在睡不著了呢,我要不要跟他聊會天啊。
正在思考該說點什麼時,姚競宇先開口了“季康,認識這麼多年,我還不知道你的小名為什麼叫歡歡,能告訴我嗎?”
季康:“我媽沒跟胡阿姨說過嗎?”
姚競宇:“這我不清楚,反正我是沒聽她們說過。”
季康:“行吧,那我就給你展開講講。其實我這個小名還是非常有深意的,而且可以上升到國家層麵。”
姚競宇:“哦?”
季康:“同為08年的孩子,我們都是光榮的奧運寶寶,既然說起了08年北京奧運會,你能想到什麼呀。”
姚競宇:“北京歡迎你?”
季康:“Yes.不愧是我宇哥,一點就通。哎,我誇你呢,你笑什麼啊?”季康以為被嘲笑了,有點著急,隔著被子推了一下姚競宇。
姚競宇收住笑,將被子給季康重新蓋好,解釋道:“我沒有彆的意思,就是覺得你……這名字挺可愛的。”
季康:“行吧行吧勉強原諒你了。哦對,我再八卦一下,潘子和程月他倆是純友誼嗎?”
姚競宇疑惑道:“為什麼會這麼問?你覺得他們之間很親密嗎?”
季康:“哦,是這樣的,我今天疑似聽到程月給潘潘叫……呃”
姚競宇:“叫什麼?”
季康:“如果我沒聽錯的話,應該是寶貝。”
聽到“寶貝”兩個字後,姚競宇愣了一下,轉身看著季康有些疑惑且震驚的表情,然後笑了出來。
季康不解,歪頭看著他:“這很好笑嗎?”
姚競宇:“這個嘛,有點涉及到潘子的隱私,我不太方便說。但肯定的是,他和程月肯定是不會有除了友情之外的其它感情的。”
季康:“你不能說,那我猜猜,嗯……難道他們是有血緣關係的親兄妹,相愛後才得知真相,麵對社會以及家庭的壓力,不得已分開,然後麻痹自己將愛情誤認為親情,我的天,骨科竟在我身邊!”
姚競宇繃不住了,震驚的同時還不忘製止季康停止發揮他的想象力:“你在想啥呢?這也太離譜了,彆讓我笑。”
季康撇撇嘴:“小說裡不都這樣嗎,有情人終成兄妹,這叫藝術來源於生活。”
姚競宇:“你看的小說挺炸裂哈。好了,彆鬱悶了,潘子以後肯定會親自跟你說的,他並不排斥這件事的。”
季康:“好吧好吧。”
這之後,他們又隨便聊了會兒,便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