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像往常一樣，水無澈睜開眼後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發呆了幾分鐘，無言，起身，下床。

施了一個清潔的法術，他換好灰撲撲的雜役弟子服，拿起角落裡的掃帚，準備開始一天的灑掃工作。

陵一宗並不要求弟子把掃帚帶回居處，水無澈使用自己的這把掃帚另有貓膩——這是一把不用靈力驅動的掃帚。

陵一宗要求雜役弟子使用特殊的掃帚——需要靈力驅動的掃帚。在使用這把掃帚的同時，也日複一日熟練靈力的運用，從而提高掌握度。靈力精純度達到要求即可升為外門弟子。

上一世——或者說水無澈死之前，他熬過了三十年的雜役弟子時期，度過了一百年的內門弟子磨練階段，成為內門弟子僅三十年，就因靈力的精純而被師兄師弟們推舉為蘊泠峰大師兄。

靈力精純？

真的......有些可笑，但更多的是。

辛酸。

水無澈當了二十年的凡人，走投無路被迫修仙。當時他走上他的唯一的、最後的一條道路，卻被遺憾地告知：靈力低且雜。

是死路嗎？

雜役弟子本是一條一眼望得見儘頭的路。

但水無澈不信。

日複一日的灑掃在他看來並不是苦役，並不是“工作”。

而是“練習”。

水無澈數不清他有多少個日夜徹夜打坐，數不清多少次憤怒、怨懟、絕望老天為何如此不公。

好在，他還是過來了。

他終於出人頭地，用自己這一身後天精純的靈力來告訴世人，來告訴宗門裡的人，來告訴當年說他不行的人，自己可以，沒有天賦又如何。

然而，在他成為內門弟子的第五十年，掌門親子、齊渚峰那個天賦絕佳根骨奇見的大師兄走火入魔。

一時間，長老們都不敵。掌門不在宗門內，老祖宗

無數的巧合導致隻能由在場的弟子出手鎮壓他。

水無澈作為全場唯一能與之抗衡的人。

很遺憾。

失敗了。

沒能鎮壓成功。

等到他的靈魂飄在世間，卻隻聽見，“哎，可惜了宴師兄那麼好的天賦。”

……

“來啦！無澈，走，一起掃地去！嘿嘿，悄悄問一句，你帶神器了沒啊？”

“帶了。”水無澈眉眼彎彎。

“哈哈太好了，我跟你說，保管你用一次就愛上！省力多了！”

做鹹魚開開心心的好像也沒什麼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