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女兒，你想做什麼？”
在德米爾震驚的神情下，小醜再次抓住了她的手腕，但並沒有奪走她手中的剪刀。德米爾使力想掙脫，小醜就隨著她的力量移動，兩人好像在隨著不存在的音樂跳舞。
還好德米爾和提姆學過一些雙人舞，不然都跟不上小醜的節奏。
看著他這副樣子，德米爾突然想說實話：“顯而易見，我要殺了你。”
小醜低頭看著不乖的女兒，她的眼神非常鋒利，幾乎能割傷他的皮膚。原來她和他並不是一類人，即使他們有相似的瘋狂。
“我的乖女兒竟然向著小蝙蝠，該怎麼懲罰她呢？”
隨著步伐的移動，德米爾與小醜的距離時遠時近，她看著小醜滿是油墨的臉，大腦突然被莫名的東西觸動。
言語在她的心中灼燒，內心的堅冰一點點融化，水滴變成尖刺攪動著胃部，反胃感強勢地闖入身體。
她的眼前好像蓋上了一層灰蒙蒙的霧，讓她看不清世界的真實，一道黑色的身影出現在霧中，然後越靠越近，近到德米爾足以看清。
他身穿黑色的衣服，帶著十分怪異的眼罩，臉色明明很蒼白，嘴唇卻紅得好像有鮮血馬上就要滴下來，接著，紅唇一張一合地運動著，動作帶著詭異的優雅。
“甜心，我們該走了。”
“我們要去哪？”
德米爾迷迷糊糊，他是誰？他和她又是什麼關係。即使她搞不清狀況，也知道這個男人對她有非同一般的吸引力。
“去一個美麗的新世界。”
她想要撲到他的懷中，或者隨便做點什麼，總之，引起他的注意，讓他恢複正常，然後給她一個擁抱，告訴她，他愛她，他不會傷害他們任何一個人。
幻覺，這是幻覺。
不，這不是幻覺。
德米爾抱住男人，雙手扯著他的衣服：“隨便您怎麼懲罰我，我不乖，但是，請不要讓我們這樣傷心。”
我愛你。
一滴淚水從德米爾的臉頰上滑落，隨後，她陡然驚醒，小醜的臉就在她的麵前。
小醜鬆開德米爾的一隻手臂，用手指擦掉她的淚水，順手拿走了她手裡的武器。
“彆哭，寶貝女兒，我會傷心的。”
“你真的會傷心嗎？”德米爾也不知道自己想詢問的是誰，到底是小醜，還是那個莫名其妙的幻覺。
明明幻象已經消失，德米爾卻總覺得那個人還在她身邊。她撲進小醜的懷裡，抓著他的綠色外套無聲地抽泣，鹹濕的液體浸濕了他的衣服。
“我當然會傷心，寶貝兒，你總是讓我傷心。”男人歎息一聲，輕輕推開德米爾，“好了，今天的見麵結束了，小寶貝，你很快就會明白，隻有我對你最好。”
［德米爾，你不去追他嗎？］
“不去，我沒有任何武器，追上也殺不了他。”德米爾攤手，“我應該帶一把手槍來，而不是剪刀。”
隻是手槍的目標太大，根本不好藏，不然她說不定已經完成了她的目標。
德米爾目送小醜消失在黑暗之中，理智終於回籠，她輕輕撫摸著無名指上的戒指。
這絕對不是他愛她的證明，一定有另外的陰謀。
［你剛剛的狀態……好像有些不對勁。］
“你感覺錯了吧，小D，好吧，可能看起來是有點不對頭，但總要做點奇怪的動作才能迷惑小醜。”
德米爾下意識地不想讓小D知道關於她的一些東西，即使她也不知道其中的原因。
［你說得對，我們現在去哪？］
德米爾在下水道裡晃悠，按殺手鱷的話，這裡應該有許多有趣的人才對，但事實上，一個也沒有。大概是知道小醜來了都躲開了。
“我們哪裡都去不了。”
又一個黑色的身影出現，德米爾心裡一跳，怎麼和剛剛的幻覺有一點重合？不過並不是。
“蝙蝠俠。”
德米爾仰頭，男人像一座肅穆的雕像，他遮住了從他背後照過來的光，陰影籠罩著少女。
“小醜呢？”
這是質問。
“我不知道。”
德米爾露出一貫喜歡使用的無辜表情，還把兩隻手的手腕湊到一起放在身前，但蝙蝠俠不吃這一套，他不帶一絲多餘的感情，銬住德米爾的手腕。
“你又要把我帶回韋恩莊園嗎？”德米爾坐在蝙蝠車的後座，蝙蝠車就是好。
蝙蝠俠的聲音很冷：“不，我要帶你去阿卡姆。”
“為什麼？”
德米爾並不在意住哪，畢竟，她都不在意能不能活著，隻是待遇的轉變讓她心裡堵堵的。
沒關係，他們本來就是管理者與囚徒的關係，不是嗎？當管理者認為囚徒有危險性的時候，就會收回囚徒放風的權利。
［他憑什麼把你關進阿卡姆？你又沒做錯什麼！］
小D的聲音難得氣憤，德米爾竟然從中得到了一絲安慰和釋懷。
“蝙蝠俠不會錯的，小D，他隻是太擔心了，如果我真的是個壞人，不監禁我的後果可能會難以想象。”
［你還朝著他說話……即使是蝙蝠俠也會犯錯，比如現在，把你抓進阿卡姆就是他最錯誤的決定！德米爾，為什麼不告訴他你剛剛做了什麼？］
“因為說了，他也不會相信啊。”
德米爾向後躺，靠在座椅上假寐。
好累，好想休息。
就在她以為蝙蝠俠絕對不會回話時，蝙蝠俠開口了，不過並不是回答她的問題。
“提姆在哪裡？”
聽到這句話，德米爾正色：“這是什麼意思？”
蝙蝠俠冷冷回答：“他失蹤了。”
一道雷聲在德米爾腦子炸開，提姆失蹤了，為什麼？
哥譚的一切不是都在蝙蝠俠的掌握之中嗎？她真不該把提姆一個人留在那裡的。
怎麼辦？她要怎麼才能找到他？
蝙蝠俠觀察著少女，她突然瞪大眼睛，眼裡的震驚和擔心不像是假的。
提姆的失蹤真的和她無關嗎？
蝙蝠俠的視線轉向德米爾的手指。
不，如果提姆的失蹤真的和她無關，她是不會拿到那枚戒指的，提姆根本就沒有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