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深秋,雨說下就下。
聽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我從夢中驚醒,剛睡醒的我迷迷糊糊的,伸手打了一下枕邊的人。
枕邊的人哼唧了一下,我沒管他,自顧自地說起了話。
“我剛剛做了一個很不好的夢,特彆不好。”
他像是有反應了般,聲線低沉的“嗯?”了聲。
看著他這個樣子我氣的想暴打他一頓,但還是忍下了脾氣說:“夢裡我好像已經得到你了,又好像和你越走越遠,遠到我都找不到你了。”
他說:“傻子,夢都是相反的,我早都是你的了呀。”
是嗎?夢都是相反的嗎?
我看見他那張消瘦的臉,恍惚之間又想起了我們初遇的時候。
我和他認識挺有緣份的,那天是我最好的朋友結婚,我被邀請做了伴娘,而他恰好是男方那邊的伴郎。
婚禮舉行的前天夜裡,我們正在談論結婚有什麼好,原本說到婚姻就是一座墳墓,不知怎麼話題一下聊到了我。
其中一個朋友說:“你啊你,當初不是說我們一起結婚的嗎,我前年都結婚了,你到現在連個對象都沒有。”
聽著她的話,我忍不住笑了笑:“都是要看緣份的嘛,而且就我這性格,誰能忍受的了啊。”
織悻在旁邊聽著這話,恨鐵不成鋼的錘了我一拳,“你彆說這話,明天你看上哪個男生了你給我說,我給你做主。”
織悻就是那個我即將要步入婚姻殿堂的朋友。
聽著她這句豪邁的話,我和其他幾個小姐妹在旁邊笑著調侃:“悻姐,你好痞哦~”
婚禮當天突如其來的下了場雨,還好場地不是在室外舉辦的,除了這個小插曲外,其他都蠻不錯的。
忙了半天我剛想坐下來吃點東西,織悻倒了杯酒遞給我,說:“秋月啊,我介紹個人給你,超級帥的弟弟哦。”
還沒等我開口拒絕,她已經把人帶到了我的麵前。
看著麵前的男生我微微愣神,他生著一副好皮囊,有著一雙飽含秋水的雙眸,一米八幾的身高,妥妥的衣架子。
這確實是我喜歡的類型。
他落坐在了我旁邊的位置,看著我笑了一下:“你好,我叫宴時雨。”
這一笑,臉頰上的那對酒窩也跟著顯了出來。
我對上他的眼睛:“是宴,恃,予嗎?”
他看著我這認真的表情,無奈的笑了一下:“是'靄靄停雲,蒙蒙時雨‘的時雨。”
“噢噢,是時雨啊。”我有些窘迫地摸了摸鼻子,“很好聽的名字。”
“你的名字也很好聽,'春花秋月何時了‘。”
我詫異地抬起頭:“你怎麼知道我名字的?”
他挑了挑眉:“我也是棠海出來的,隻不過我比你小一屆。”
“你畢業那年,我還給你送過祝福語呢!”
說真的,這些事我早都不記得了,但是還是有些意外的看向宴時雨:“那我們還挺有緣份的啊。”
他說:“我也是這麼覺得的。”
我們坐在一起聊了許多高中時期的事,我發現我和他很合拍,有著說不完的話。
他說他在高一的時候注意到我的,那個時候我是學生會主席,天天忙的不可開交,為了離我更近一點他也進了學生會。
他笑著問我:“你還記得有一次開會的時候,彆人問你喜歡什麼類型,你說你喜歡吃國家飯碗的嗎?”
“這都啥時候的事了?我早都不記得了,你怎麼還沒忘?”
“哈哈,沒辦法,我天生記憶好。”
“這樣啊。”
“我們加個微信吧?”
“好啊,”我沒拒絕,從包裡掏出手機遞到他的麵前。
他偏頭笑了笑,伸出手比了個“OK”,正準備開口說話,電話卻響了起來,接通電話後,不知道對麵聊了些什麼,原本正在笑著的他卻皺起了眉頭。
沒等我開口詢問,他站起了身,不好意思地對我說:“我突然有點事情,現在要走了。”
我沒有去追問他什麼事,和他互相道了再見也沒再多說什麼。
他剛走了幾步,突然想到了什麼回過身喊了句:“池秋月!”
我聞聲看過去。
他舉著手機朝我揮了揮,“我叫宴時雨,彆忘記啦!”又像是想到了什麼,呲了個大白牙:“記得和我微信聯係。”
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就被宴時雨這個樣子給可愛到了,心撲通撲通的跳。
我抬起手回應著他:“不會忘記的!”
那天晚上回去以後,我點開了宴時雨的微信主頁,他的微信名是19,背景圖是一個月亮。
我不懂他為什麼要叫19,雖然很好奇,但是也沒追問,畢竟這屬於對方的隱私。
後來,聽朋友說了以後我才知道,原來那天他匆匆忙忙走是去執行任務了。
我的一句喜歡吃國家飯碗的,他一畢業就去考了警察編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