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穀零靠近的時候,花琦千月能感覺到自己被一種強大的氣場籠罩著,但是這一次她沒有往後退,而是抬起手握住了降穀零的手腕。
纖細的五指緊扣著他的手腕,然後將原本捂著額頭的手挪開了。
花琦千月誠懇致歉:“實在是對不起,我會負責的!”
花琦千月立馬鬆開了降穀零的手腕,然後將手裡的鳥舉高:“我代表它像你致歉!”
鳥兒淚眼汪汪的看著降穀零,試圖用可愛打動對方。但是降穀零的注意力已經完全被花琦千月的表情所吸引,她現在的表情過於嚴肅和她的氣質完全不符。
似乎沒想到花琦千月會如此認真,降穀零的臉上浮現出一絲錯愕。
諸伏景光看著降穀零的額頭,雖然破了點皮但其實是完全不用在意的傷口。
“我立馬給您處理傷口,稍等一下!”
花琦千月跑回屋內將鳥放在桌麵上之後又帶著棉簽、消毒藥水和創口貼走出房間大門。
她走出去的時候,降穀零和諸伏景光朝著自家門口走,花琦千月快走了兩步然後停在兩人的麵前用著炙熱的目光看著自己降穀零:“我替你處理下傷口吧。”
降穀零完全沒想到事情的走向會是這樣,按照他原本設想的應該是花琦千月害怕的後退,然後他拽住她的胳膊將人拽回來再用溫和的語調說:“開玩笑的。”
這是他原本想好的劇本,但這一次花琦千月不僅沒有往後撤步甚至還主動上前查看自己的額頭。
花琦千月拿起棉簽沾上消毒藥水然後朝著降穀零的額頭伸手:“你稍微蹲下一點。”
降穀零握住她的手腕,將她的手緩緩按下去:“不用了,我自己來。”
花琦千月:“真的不用嗎?”
降穀零:“嗯。”
花琦千月小心翼翼地詢問:“那是不是表示你不會和我計較了?”
降穀零有些無奈:“不和你計較了。”
花琦千月鬆了口氣:“那我就放心了。”
諸伏景光:“放輕鬆點,我們不會趁機敲詐你的。”
花琦千月:“我想你們也不是這樣的人。”
降穀零眼神中透露出淡淡的揶揄,難怪她忽然變得這麼嚴肅正經,原來是害怕讓她賠錢嗎?
降穀零似笑非笑的看著花琦千月:“他這麼說你就信了?”
花琦千月立刻緊張起來。
看到她露出緊張的神情,降穀零滿意的笑了:“其實我還挺在意自己的容貌的。”
降穀零抬起手用指尖點了點受傷的地方,他肉眼可見的看到花琦千月的臉頰變得愈發蒼白。
花琦千月思考了很久:“要不你說個數?如果太多的話我隻能先給你打欠條了!”
降穀零彎下腰抬起手拍了拍花琦千月的肩膀勾起極具魅力的笑容:“嚇唬你的,沒打算讓你賠償。”
花琦千月的拳頭瞬間硬了!這個人怎麼這麼壞啊!
降穀零的手仍然搭在花琦千月的肩膀上,眼見她要動怒便立刻收緊了五指抓著她的肩膀:“隻是想提醒你要看好自己的寵物哦,萬一下次真的遇到趁機敲詐你的人呢?”
花琦千月心想:那就把他打暈扔樓道裡。
“那我是不是還得謝謝你?”花琦千月微笑。
降穀零:“不用這麼客氣。”
花琦千月抬起手握住他的手腕,這一次她加大了力道,降穀零感覺手腕傳來扼製的痛感,他眼神中閃過一抹詫異,沒想到看起來纖弱的手指意外的很有力道。
花琦千月將他的手挪開然後說:“謝謝您!”
隨後花琦千月對著諸伏景光說了聲晚安就轉身進入房間並且將門關上。
諸伏景光直視著降穀零:“我一直以為我很了解你。”
降穀零:“嗯?”
諸伏景光抬起手按著門鎖密碼:“沒想到你這麼壞心眼。”
降穀零抿了下嘴角,他也是最近才發現自己這麼壞心眼的,他突然意識到自己還有這樣的愛好,嚇唬小孩子。
兩個人一前一後進入房間,看到萊伊還沒回來降穀零的心情更好了,他躺在床的邊緣然後抬起手看著被她握住兩次的手腕。
她的手指看起來那樣纖弱,他感覺隻要用力就能徒手折斷,但就是這樣的一隻手在發力時壓迫著他的血與肉。
諸伏景光:“你在想什麼?”
降穀零回過神來:“沒什麼,隻是發現她力氣還挺大的。”
諸伏景光:“哦,這樣啊。”
但他看降穀零的神情好像不是這麼回事。
隔壁,花琦千月舉起刀子對準鳥兒的脖頸:“今天的宵夜就是碳烤鳥肉!”
鳥兒不滿的喊:“哇,明明就是臭肥貓的問題!”
花琦千月:“橘橘今晚沒有貓條吃!”
橘橘大哭:“嗚嗚嗚嗚嗚嗚嗚。”
鳥兒:“偏心太偏心,它隻是沒有貓條,你卻想吃了我。”
花琦千月冷哼:“平時那麼凶,你剛剛怎麼像個鵪鶉一樣。”
鳥兒:“那位大哥看起來就不好惹。”
花琦千月:“從哪看出來的?”
鳥兒眼神銳利:“野獸的直覺。”
花琦千月撇嘴,她還有那麼一絲期待它會飛起來扇他呢,結果安靜的仿佛一隻玩偶娃娃。
花琦千月深吸了口氣:“你們兩個互相道歉吧!”
橘橘很有骨氣:“無論如何我都不會道歉的。”
鳥兒:“哼。”
花琦千月微笑:“那你們明天就餓著吧!”
橘橘沒什麼骨氣:“對不起鳥鳥。”
鳥兒很不自在的說:“咳,這件事情是我有錯在先。”
橘橘:“原來你知道啊。”
鳥兒凶神惡煞:“總之對不起,還有彆叫我鳥鳥,這個稱呼惡心死了。”
花琦千月堅定的認為它這副凶巴巴的樣子就是虛張聲勢:“你就是隻對自己人凶。”
鳥兒這一次沒有反駁,它仔細思考了一下好像還真是這樣。
第二日。
花琦千月提前到達教室,她坐在霧島真來的旁邊發現對方臉上有很嚴重的淤青。
“霧島,你被人打了?”花琦千月心疼的看著他。
霧島真來生無可戀:“昨天去超市遇到打群架的,我隻是路過但就是被波及到了”
花琦千月咽了下口水:“心疼你。”
霧島真來疲憊的趴在桌子上:“我真的太倒黴了,我好害怕自己活不到明年。”
看到霧島真來如此模樣,遊村木野將禦守放在了霧島真來的麵前:“霧島,這個你拿著吧,應該能讓你活到明年。”
霧島拿起禦守:“真的有用嗎?”
遊村木野:“我一直帶著的。”
霧島真來的笑容都是蒼白的:“謝謝你我的好朋友。”
花琦千月拍了拍霧島真來的肩膀:“你要相信會否極泰來的。”
霧島真來:“花琦,謝謝你。”
最後一節課結束。
遊村木野:“大家一起去車站吧,應該都是一個方向吧?”
霧島真來:“我不想牽連你們。”
花琦千月:“沒事的,之前的那些事情一定是意外。”
霧島真來很感動:“謝謝你們。”
三個人閒聊著走到車站,花琦千月因為上次被人用裝置偷拍過,現在坐公共座椅之前都要先檢查一下。
遊村木野咧著笑容:“我就說沒事……”
話還沒說完,花琦千月就站起身子喊道:“小心!”
她抓著遊村木野和霧島真來朝著右邊用力一跳,因為行動過於魯莽迅速花琦千月著地的時候無可避免的崴著了腳。
花琦千月疼的皺眉,霧島真來瞪圓了眼睛驚魂未定。
遊村木野也說不出話來,原本三個人坐著的公共座椅被出租車撞歪。
霧島真來顫抖的拿出手機:“我報警。”
花琦千月:“我叫救護車。”
警察和救護車同時到達,出租車司機因為昏迷直接被抬上救護車。
花琦千月和警察說明了當時的情形,霧島真來陷入無止境的自責當中。
三個人最為此次事件的受害者和目擊者,跟著警察回到警視廳做了簡單的筆錄。
霧島真來咬著嘴唇:“對不起,都怪我。”
他抬起手抱著自己的腦袋:“我先回家了,之後還是離我遠一些吧!”
花琦千月想追上去,但是剛跑了一步腳踝處就傳來鑽心的痛感。
遊村木野扶著花琦千月的手臂:“我去追他,花琦你先在這裡等我吧。”
花琦千月坐在警視廳走廊的椅子上,神色有些悵然。
正準備去搜查一課交接案情的鬆田陣平從她身邊掠過,餘光注意到她之後又往回退了一步:“花琦千月?”
花琦千月仰起頭看著鬆田陣平:“晚上好,鬆田警官。”
鬆田陣平眼眸中凝聚著嚴肅:“被卷入什麼案子了?”
花琦千月簡單的闡述了一下,鬆田陣平蹙著眉毛:“很驚險,還好你反應很快。”
“唉,但是霧島認定自己是個倒黴的人,這可怎麼辦呢?”花琦千月有些迷惘。
鬆田陣平神情冷峻,他低頭看了下手表:“沒有辦法,我還有工作先走了。”
花琦千月原以為他會給一些建議,結果就看到鬆田陣平邁著大步離開,走路速度很快。
等待遊村的途中,萩原研二也從她的麵前經過。
不同於鬆田陣平掠過她之後才注意到她,萩原研二在很遠的地方就注意到了花琦千月。她的側影顯得有些落寞,神情也帶著淡淡的憂傷。
萩原研二感覺到眼前的景象和多年前的一幕緩緩重疊在了一起,傍晚時偶遇的少女,也曾露出過這樣的神情。
“花琦醬。”萩原研二彎下腰叫著她的名字。
花琦千月轉過頭震驚的看著他:“萩...萩原警官!”
她震驚不是因為在這裡遇到他,而是因為一直假裝沒認出他引起的心虛。
萩原研二微笑著詢問:“看到我很驚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