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
赤井秀一坐在副駕駛上瀏覽著這份情報,碧綠色的眼中染上了狠戾:“這次必須要將這群人一網打儘。”
朱蒂:“那是當然,我沒想到,秀你竟然會親自過來。”
將文件夾扣上,赤井秀一回答:“那個黑客之前耍過FBI,他再有異心就直接將他逮捕。”
朱蒂忍不住感慨:“這個少年有點本事。”
赤井秀一回憶起當時的畫麵,西川旁邊的矮個子少年反倒讓他更為在意,他竟然一瞬間就捕捉到了自己的狙擊點位,這得多麼的警覺敏銳才能做到?赤井秀一不由得眯起眼睛:“他旁邊的那位少年或許更有本事。”
朱蒂歪了下頭:“少年?”
她立刻發出一陣輕笑:“對方應該是個女孩子吧?”
“他的性彆對我而言無所謂。”赤井秀一發動車子語氣更加冰冷:“隻要會威脅到我們的行動,那就一並逮捕。”
*
回來的路上,鳥兒劈裡啪啦罵了一路就沒停過導致她和西川說話都會不自覺的分心,即便到家也鳥也沒有善罷甘休。
大橘聽不下去了出聲維護花琦千月:“千月都受傷了,你就彆罵了。”
鳥兒非常氣憤:“我差點死了呢!”
蚊子:“可是你會飛啊,照道理不應該被摔死吧?”
蚊子又突然想起了什麼:“是你自己反應慢吧哈哈哈。”
花琦千月和大橘立刻閉嘴,鳥煽動著翅膀來到蚊子的麵前,聲音如同惡魔低語:“我立刻就把你吃了。”
蚊子察覺到了什麼危險立馬逃跑:“哥,我錯了。”
鳥兒立刻張開了血盆大口,蚊子險些喪命,最後還是花琦千月出手救了它。
蚊子感恩戴德:“你放心,我以後會努力替你打探情報的。”
花琦千月很感動:“真乖,沒白疼你~”
鳥兒再一次被惡心到了。
洗完澡,花琦千月披著濕漉漉的頭發往大腿上抹著活血化瘀的藥膏。然後將頭發吹乾就睡下了,她一閉眼便不受控製的回想起了和萩原研二的第二次見麵。
與第一次見麵有所不同,第二次她一點都不狼狽甚至意氣風發的將隔壁家的男孩子按在身下,拳頭即將落下的時候萩原研二笑著製止了她。
“你是準備參加格鬥比賽嗎?”充滿玩笑的口吻配合著溫和的聲線,花琦千月縱使對這個男人有些敵意但還是覺得很不好意思。
她被萩原研二拽起,原本被她壓在身下的男孩子哭著逃跑了。
“你好煩。”花琦千月冷漠的看著麵前的青年。
萩原研二故作傷心:“真過分啊,我明明是在救你。”
花琦千月冷笑:“你看不到嗎?他都被我打哭了。”
萩原研二拍了拍她的腦袋:“然後呢?你可能會被她的父母起訴,後果你應該清楚吧?”
花琦千月緊咬著嘴唇,她不願意承認自己的衝動魯莽但冷靜思考之後,她剛剛做的事情確實很危險。
萩原研二偏過頭看她:“就算問你和他打架的原因你也不會說吧,那麼你想吃關東煮嗎?”
花琦千月果斷拒絕,會被食物收買的隻有小孩子。
萩原研二又說:“那抹茶千層卷呢?”
花琦千月沒忍住,舔了一下嘴唇:“也不是不行。”
她覺得自己的很沒出息,但是抹茶千層卷的確是她最喜歡的食物,而且這個食物也很昂貴,對於現在的她來說是不可能吃得起的。
萩原研二的笑容更加深邃,帶著她去了他認為最好吃的甜品店。
花琦千月吃著抹茶千層卷,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萩原研二撐著下巴打量著她的神情,第一次在這個女孩子的臉上看到了屬於這個年紀的純粹笑意。
那是她和萩原研二的第二次相遇,短暫倉促沒有過多的交流,隻是她單方麵的在吃抹茶卷。
至於第三次……
也就是最後一次。
她為了找回脫離韁繩逃跑的小狗來到了淺井公寓的附近,那時她家養了六年的小狗(棉花糖)告訴她自己聽到了關於某個炸彈犯的自言自語。
棉花糖其實聽不太明白,它隻是將話語完完全全的敘述了一遍,她牽著棉花糖站在不遠處看到準備進入淺井公寓作業的警官——萩原研二。
她幾乎沒有經過思考就衝了過去,隔著人群大喊他的名字,萩原研二依舊帶著優雅的笑容向她走來,然後彎下腰溫和提醒:“這裡很危險哦~你趕緊離開吧。”
花琦千月激動的將棉花糖告訴她的話原封不動的告訴了萩原研二。
她模糊的記得當時的萩原研二的神情變幻莫測,隨後對方的眼眸中露出了她從未見過的的冰冷和銳利。
萩原研二連語氣都變了,那道聲音仿佛來自地獄:“你是從哪裡聽到的這些?”
花琦千月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好像從對方的眼神裡和語氣裡感知到了什麼。
那種冰冷陌生的觸感,讓她想起了學長的嘲笑和鄰居小孩的戲弄,她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抱著棉花糖逃跑了。
國中時候的她思維淺薄,完全想不到萩原研二突然改變態度的背後是源於對她的關心,但可能其中也夾雜著幾分懷疑。但是自那天起,她沒再見過萩原研二,因為幾天之後,她跟著哥哥離開了米花町。
回到米花町是她考到東大之後的事情。
她從回憶中抽離,冷靜思考之後更加篤定當時的萩原研二並不是討厭她,也許隻是想確認這份危險的信息到底從何而來,當然也可能隻是懷疑她說的話,以為她這個叛逆少女是在故意戲弄警察。
當然,再多的細節她想不到了,因為當時的她也沒有注意到。
花琦千月將懷中的大橘抱緊,大概是因為國中的時候她看起來太像男孩子了,所以萩原研二才沒有認出來她吧?雖然吃了他買的抹茶千層卷,但其實她連名字都沒告訴過他。
萩原研二詢問過,她是怎麼回答的?
她說:“哥哥說了,不要和陌生的叔叔說話,我是不會告訴你我的名字。”
萩原研二聽了之後笑出了聲:“很警覺呢,我叫萩原研二哦~你可以叫我hagi。”
她又說:“就算你告訴了我你的名字,我還是不會告訴你我的名字!”
她覺得自己的舌頭差點打結,萩原研二笑的聲音更大了。
花琦千月覺得對方沒有禮貌,但是不願意告訴對方姓名的自己也很沒有禮貌,於是她覺得這樣兩個人就算扯平了。
大橘很喜歡被花琦千月摟在懷裡,因為她的身體又軟又香,但它現在實在是招架不住了:“千月,你快勒死我了。”
花琦千月猛然鬆開它:“對不起橘橘,我沒注意!”
大橘:“千月,你在想什麼呢?”
花琦千月:“隻是在想棉花糖還在的時候的那些事情。”
聽到棉花糖的名字,大橘蹭了蹭花琦千月:“千月你放心,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花琦千月想笑卻笑不出來了,貓咪和狗狗的壽命和人類相比實在是短暫,她的手顫抖著摸過大橘的腦袋:“謝謝你大橘。”
但她希望在有限的時間裡多陪伴它們,多和它們創造美好的回憶。觸景生情的時候,她甚至翻身想要摸趴在枕頭邊上的鳥兒,鳥兒警覺的睜開眼睛朝著花琦千月的手背狠狠的啄了一口。
花琦千月:“啊——痛!”
鳥兒冷哼:“彆想偷襲我。”
花琦千月磨了磨牙,除了這個鳥兒啊啊!她一點都不想和它創造美好的回憶!
一夜無夢,第二日花琦千月是被鳥兒吵醒的。
“上課了上課了,第一節課是魔鬼老師的課!”
重複循環的聲音讓花琦千月感到崩潰,她立刻起身:“我的鬨鈴還沒響,你喊什麼啊?”
鳥兒:“你這個人太墨跡了,說不定又要照鏡子照半個小時。”
花琦千月不情願的從床上起來,指尖觸碰到之前被自己撓破的蚊子包那裡:“這個痕跡都快消失了,我不會照鏡子照那麼久!”
穿上衣服洗漱完畢,花琦千月將頭發綁成高馬尾,露出了修長的脖頸和隱約可見的鎖骨。
鳥兒問:“你今天穿的好像太漂亮了一點。”
花琦千月拽著裙擺轉了一圈:“今天晚上有同學過生日!”
鳥兒戲謔:“喲,我還以為你不會參加這種聚會呢。”
花琦千月:“這位同學是霧島君嘛,畢竟和他患難過。”
鳥兒:“行吧。”
大橘:“那你給他買生日禮物了嗎?”
花琦千月揚唇一笑:“買好了,一張遊戲卡帶!”
大橘一不小心將內心的話說了出來:“那就好,真怕你不買禮物直接去參加生日宴會呢。”
鳥兒:“肥貓,你也覺得花琦的情商很低對吧?”
大橘:“那倒不是,隻是她有點沒心沒肺的。”
蚊子:“你們在說她壞話嗎?我可以加入嗎?”
花琦千月:“……”
花琦千月徹底無語,她背上書包快步走出家門。
雖然起床的瞬間很不開心,但卻是因為鳥兒她今天提早了二十分鐘到達教室,優雅從容的拿出了筆記本還有文具。
霧島真來進入教室的時候立馬跑到了花琦千月的旁邊:“花琦,你來的真早啊!”
花琦千月微微一笑:“這才是正常的我。”
霧島真來注意到花琦千月的手上纏繞著一圈繃帶立刻詢問:“花琦,你受傷了嗎?”
花琦千月微笑著回答:“不小心摔了一跤,多謝您的關心。”
霧島真來:“好吧……”
他覺得今天的花琦千月有些奇怪嗎,好像整個人在發光?他偷偷的看了她一眼發現她穿著一字肩的連衣裙,雪白的肌膚明晃晃的闖入他的視線裡。
霧島真來立刻收回視線,這樣看著女孩子非常的不禮貌!但他還是無法控製的紅了臉頰。
魔鬼老師今天格外的溫和,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沒有人遲到。
一天的課程結束之後,花琦千月跟著霧島真來還有幾位她並不熟悉的同學一起走到了學校附近的餐廳。
霧島真來預訂的是一家中餐廳,這家餐廳是最近突然躥火的,所以吸引了許多人。不過因為餐廳的麵積比較小,所以排隊通常要排很久,如果提前預約也需要支付昂貴的費用。
花琦千月還看到了許多外國人,霧島真來替她拉開了椅子讓她坐在了自己的身邊。而坐在花琦千月另一側的是她從未說過話的男生,她隱約記得他的名字叫遊村木野。
遊村木野很熱情在霧島真來照顧不到花琦千月的時候陪她閒聊,還幫她拿了她夠不到的食物。還有同桌的女孩子主動和花琦千月搭話,聊了一些關於女孩子的日常。
整場生日宴下來,花琦千月體會到了從未有過的開心。
然而——
這份喜悅卻被一道槍聲掐滅。
槍聲響起的瞬間,花琦千月幾乎是下意識的喊道:“抱頭躲進桌子底下。”
她根本不想出什麼風頭,但是和她一起的這些學生真的隻是學生。相較於她的故作鎮定,霧島真來雖然害怕的不行但也記得護住了同行的女學生。
遊村木野嚇得渾身是汗,他抬起手擦著額頭,即便聲音顫抖的不行還要揚起一抹笑容:“天呐,我們這是遇到了槍戰嗎?”
花琦千月看了遊村一眼,忽然有些佩服他。該說不說不愧是東大的學生,平時學業壓力過於的大,他們的反應比她想象中還要冷靜。
霧島真來言語中充滿著悲傷:“沒想到前幾天寫的遺書真的要派上用場了。”
花琦千月抿嘴,她掀起桌布就看到了幾個男人匆匆跑了進來,他們將一個穿著襯衫且長相毫不起眼的男生按在了地上。
“風見君,人抓到了!”
風見?
聽到這個名字,花琦千月忍不住將頭探了出去果不其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
那是來自公安的風見裕也,和她交易過情報並且還想趁機抓住他的黑心男。
花琦千月將桌布放下的時候,風見裕也回頭看了她一眼,隻看到桌布下晃著一片刺眼的雪白皮膚,但是那人的臉已經被桌布完全遮蓋住了。